正文 第七十二章 疯子没那么容易死
死了吗？
周围的侍卫没有动，一个个像雕塑一样杵在那里，窦宁也不敢动，十字弓依旧瞄准着躺在地上的田离。就连空澈也没有动，静静地站着看着，就像是一个漂浮的灵魂。
一直紧绷着的气氛似乎放松了些，却变得更加诡异了。尤其是空澈不冷不热的旁观态度，更是让窦宁心里发毛。
“田凛！小神父怎么样了。”
窦宁顾不得想太多，高声问道。可眼睛始终盯着地上的田离，她不是怕田离会突然跳起来，更多的是不敢去看旁边的小神父。
“很不好，你的通心丸给我一颗。”田凛帮小神父的外伤止血，好在伤口并不深。
窦宁一只手去怀里掏药瓶，问道：“通心丸不是得用茶水送服吗？你有茶水？”
“温水即可，不一定是茶水。“空澈突然说。
窦宁急问：“温水也没有啊，难道你要现点火烧水吗？“
“血也是热的。“空澈淡淡地说。
窦宁即刻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想让我放血给他吧！“
她当然愿意用鲜血给小神父和药，就算放她半升血都行，可问题是她之前被那戴面具的男人下了毒，如果连带小神父一起中毒该怎么办？
但在这种不可能解释清楚的情况下，窦宁不用想都知道空澈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咬咬牙，狠下心对照顾小神父的田凛说：“我不会给他放血的，你不是跟他很熟吗，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她将药瓶扔了出去。
空澈凌空接到药瓶，晃了晃里面只剩下一颗，他豪不犹豫地割破手腕，让血液流进瓶子里，等待片刻后喂小神父喝了下去。
“先提醒你，他虽然昏过去了，但刚才的对话都能听见。“空澈又说。
窦宁心口不明原因地疼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听见又能怎样，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空澈冷笑：“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你想说些什么？“他笑得阴森诡异，踱步到窦宁和田离中间，用身体挡住窦宁的十字弓，接着道：“你在想，田离到底死了没有呢？为什么侍卫会按兵不动，为什么我会隔岸观火。你窦晚彤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很会揣摩人心吗？你不是靠外表的细节就能推测人的身份吗？你不是用了三天就洞悉大齐的政局吗？你来猜猜，这是怎么回事。“
她中计了。
虽然不知道中了什么计，但既然空澈这么说就绝不是诓她。
“你们到底在玩儿什么。“窦宁放下了手中的十字弓。
“哦？“空澈嘴角一抹笑意。
窦宁看向小神父，通心丸似乎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正虚弱地靠在田凛身上。
她又看向旁边的萧羽留，年轻的弓箭手一直在警戒四周的动静，仿佛刚才这些人的对话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是她太着急，也太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是谁。
田离是什么人？自负自恋不可一世的疯子，为了自己的游戏不惜牺牲任何人。空澈是什么人？算无遗策的谋士，足不出户就能执掌天下。田凛是什么人？演技高超坚忍不拔的复仇者，骨子里带着田家人的疯狂。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为什么田离和田凛会对调身份！“
窦宁的十字弓准确无误地指向了“田凛“。
如果她没猜错，被萧羽留射中倒地的人才是真正的田凛，而现在抱着小神父的人是她要刺杀的目标——田离。
空澈放心大胆地笑了出来，他笑着说：“你怎么猜到的？“
窦宁余光留意着迎风摆动的树枝和衣角，有条不紊地说：“虽然之前没有发现，但现在想起来田凛还是留了两个破绽，一开始他称小神父为仇少莲，田离不认识小神父，就算是猜到的，熟练地叫出名字也不合理。第二个，他称萧戎为萧羽留，称呼别人的字是敬语，称呼别人的名是蔑称，很难想象田离会用敬语来称呼自己的手下。“
感受着风速调整了一下十字弓瞄准的位置，她接着说：“这两个破绽都只是辅证，真正让我确定的理由只有一个——田离没那么容易死，而且除了田凛，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虹膜，和以假乱真的演技。“窦宁冷冷地说完，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杀田离，故意让他们两个对调身份演戏给我看。为什么田凛会答应你，你们到底讲了什么条件？“
“我们打赌，赌你究竟能不能杀死我。田凛扮成我的样子，如果他赌你赢，就会丧命，如果他还活着，就证明他输了。要么死，要么输，这就是田凛悲剧一生的真实写照。“
“田凛“，也就是真正的田离说道，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窦宁，眼睛里投射出她熟悉又陌生的目光。那是赵公公的眼神，艳丽地让人窒息。
田离将小神父当成盾牌挡在自己前面，说道：“周围都是我的人，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把你剁成肉酱。田凛也已经死了，而你唯一的战斗力被我挟持成人质，不要去看萧戎，是空澈安排他去丹金殿上蹲着的，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是不会帮你的。你还准备玩儿吗？还想怎么玩儿？“
“他要挟你？“窦宁低声问萧羽留。
萧羽留并没有收起手中的弓箭，沉声道：“我弟弟。“
窦宁并不意外，祸不及妻儿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田离，如果她没猜错，萧羽留的弟弟应该就是小神父假扮过的少年萧羽谋。
打从她第一眼见到“萧羽谋“，就觉得他跟小神父有点像，而且她嫂子程憩雨也说小神父扮得太像。其实并不是他扮得想，而是这两个人的性格本来就有几分相似。
如果小神父知道这一点，那他肯定是认识，甚至是熟悉萧羽谋的，既然小神父知道萧家的情况，就肯定有解除这个要挟的办法。
她还没有输，还有胜算。
“萧羽留，你说过肯为我赴汤蹈火，那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你弟弟。“窦宁说。
萧羽留没有回答，他在犹豫。
“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窦宁的声音像是利刃刺在萧羽留的身上，羽谋士他仅存的亲人，他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但他是军人，自诩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生，窦宁是他的主子，他必须听命。
“能。“萧羽留勒弦的手指渗出了鲜血。
窦宁微笑：“我数到三，你射死田离，不用管他手里的人质。“
周围的侍卫没有动，一个个像雕塑一样杵在那里，窦宁也不敢动，十字弓依旧瞄准着躺在地上的田离。就连空澈也没有动，静静地站着看着，就像是一个漂浮的灵魂。
一直紧绷着的气氛似乎放松了些，却变得更加诡异了。尤其是空澈不冷不热的旁观态度，更是让窦宁心里发毛。
“田凛！小神父怎么样了。”
窦宁顾不得想太多，高声问道。可眼睛始终盯着地上的田离，她不是怕田离会突然跳起来，更多的是不敢去看旁边的小神父。
“很不好，你的通心丸给我一颗。”田凛帮小神父的外伤止血，好在伤口并不深。
窦宁一只手去怀里掏药瓶，问道：“通心丸不是得用茶水送服吗？你有茶水？”
“温水即可，不一定是茶水。“空澈突然说。
窦宁急问：“温水也没有啊，难道你要现点火烧水吗？“
“血也是热的。“空澈淡淡地说。
窦宁即刻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想让我放血给他吧！“
她当然愿意用鲜血给小神父和药，就算放她半升血都行，可问题是她之前被那戴面具的男人下了毒，如果连带小神父一起中毒该怎么办？
但在这种不可能解释清楚的情况下，窦宁不用想都知道空澈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咬咬牙，狠下心对照顾小神父的田凛说：“我不会给他放血的，你不是跟他很熟吗，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她将药瓶扔了出去。
空澈凌空接到药瓶，晃了晃里面只剩下一颗，他豪不犹豫地割破手腕，让血液流进瓶子里，等待片刻后喂小神父喝了下去。
“先提醒你，他虽然昏过去了，但刚才的对话都能听见。“空澈又说。
窦宁心口不明原因地疼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听见又能怎样，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空澈冷笑：“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你想说些什么？“他笑得阴森诡异，踱步到窦宁和田离中间，用身体挡住窦宁的十字弓，接着道：“你在想，田离到底死了没有呢？为什么侍卫会按兵不动，为什么我会隔岸观火。你窦晚彤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很会揣摩人心吗？你不是靠外表的细节就能推测人的身份吗？你不是用了三天就洞悉大齐的政局吗？你来猜猜，这是怎么回事。“
她中计了。
虽然不知道中了什么计，但既然空澈这么说就绝不是诓她。
“你们到底在玩儿什么。“窦宁放下了手中的十字弓。
“哦？“空澈嘴角一抹笑意。
窦宁看向小神父，通心丸似乎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正虚弱地靠在田凛身上。
她又看向旁边的萧羽留，年轻的弓箭手一直在警戒四周的动静，仿佛刚才这些人的对话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是她太着急，也太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是谁。
田离是什么人？自负自恋不可一世的疯子，为了自己的游戏不惜牺牲任何人。空澈是什么人？算无遗策的谋士，足不出户就能执掌天下。田凛是什么人？演技高超坚忍不拔的复仇者，骨子里带着田家人的疯狂。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为什么田离和田凛会对调身份！“
窦宁的十字弓准确无误地指向了“田凛“。
如果她没猜错，被萧羽留射中倒地的人才是真正的田凛，而现在抱着小神父的人是她要刺杀的目标——田离。
空澈放心大胆地笑了出来，他笑着说：“你怎么猜到的？“
窦宁余光留意着迎风摆动的树枝和衣角，有条不紊地说：“虽然之前没有发现，但现在想起来田凛还是留了两个破绽，一开始他称小神父为仇少莲，田离不认识小神父，就算是猜到的，熟练地叫出名字也不合理。第二个，他称萧戎为萧羽留，称呼别人的字是敬语，称呼别人的名是蔑称，很难想象田离会用敬语来称呼自己的手下。“
感受着风速调整了一下十字弓瞄准的位置，她接着说：“这两个破绽都只是辅证，真正让我确定的理由只有一个——田离没那么容易死，而且除了田凛，不会有人拥有这样的虹膜，和以假乱真的演技。“窦宁冷冷地说完，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杀田离，故意让他们两个对调身份演戏给我看。为什么田凛会答应你，你们到底讲了什么条件？“
“我们打赌，赌你究竟能不能杀死我。田凛扮成我的样子，如果他赌你赢，就会丧命，如果他还活着，就证明他输了。要么死，要么输，这就是田凛悲剧一生的真实写照。“
“田凛“，也就是真正的田离说道，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窦宁，眼睛里投射出她熟悉又陌生的目光。那是赵公公的眼神，艳丽地让人窒息。
田离将小神父当成盾牌挡在自己前面，说道：“周围都是我的人，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把你剁成肉酱。田凛也已经死了，而你唯一的战斗力被我挟持成人质，不要去看萧戎，是空澈安排他去丹金殿上蹲着的，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是不会帮你的。你还准备玩儿吗？还想怎么玩儿？“
“他要挟你？“窦宁低声问萧羽留。
萧羽留并没有收起手中的弓箭，沉声道：“我弟弟。“
窦宁并不意外，祸不及妻儿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田离，如果她没猜错，萧羽留的弟弟应该就是小神父假扮过的少年萧羽谋。
打从她第一眼见到“萧羽谋“，就觉得他跟小神父有点像，而且她嫂子程憩雨也说小神父扮得太像。其实并不是他扮得想，而是这两个人的性格本来就有几分相似。
如果小神父知道这一点，那他肯定是认识，甚至是熟悉萧羽谋的，既然小神父知道萧家的情况，就肯定有解除这个要挟的办法。
她还没有输，还有胜算。
“萧羽留，你说过肯为我赴汤蹈火，那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你弟弟。“窦宁说。
萧羽留没有回答，他在犹豫。
“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窦宁的声音像是利刃刺在萧羽留的身上，羽谋士他仅存的亲人，他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但他是军人，自诩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生，窦宁是他的主子，他必须听命。
“能。“萧羽留勒弦的手指渗出了鲜血。
窦宁微笑：“我数到三，你射死田离，不用管他手里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