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射中和射不中的箭
田离怎么也不会想到，眼看着羽箭就要将小神父射穿的时候，箭会偏离原来的轨道，落空了。
窦宁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比起小神父惊世骇俗近身功夫，他还有一项精妙绝伦的远程武器——勾翎镖。第一镖射中羽箭，为自己解围，第二镖射断田离的弓弦，废掉他的武器，紧接着第三镖射断了紫檀椅的椅腿，就在田离失去平衡即将从椅子背上跌落的瞬间，一直从旁观察的空澈突然飞出，在田离后背上托了一把，避免了他跌倒的命运。
“让所有人住手。”空澈立即对田离说。
田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两个响指，还没有被小神父砍死的侍卫像是缩壳的蜗牛，无声无息地退了回去，没有了金属相交和刀刃入肉的声音，东华宫骤然寂静。小神父从一地陈尸中走出，像是从地狱血池中走出的修罗魔鬼。
“空澈？”田离微微有些不悦，并未多问，而是等着空澈自己的解释。
空澈不语，将檀木椅子往旁边一推，断了腿的椅子一碰就倒，而且齐刷刷地断做两节！原本是田离应该跌落的位置一根细细的钢丝横在那儿，如果不是他推开了田离，被切断的就不会是檀木椅了。
“红蛛阵……”空澈死盯住小神父，“是谁教给你布阵方法的？钢丝刃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赫连敦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语气强烈。
“四十九根。”小神父指了指二人的周围，“一共四十九根，除非你会飞，不然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
在山谷的时候他就小心地收了部分钢丝刃，一进东华宫的门就开始布起阵来，兵刃撞击声和黑暗成功隐藏了他的行动，既然他会破这个阵，就没有理由不知道如何布阵。
“红蛛阵死阵困人，活阵杀人，我虽逃不出去，你也杀不了我。到不如让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放箭，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空澈所说与小神父所言并无二至，看来他对红蛛阵的了解也颇深。
“那不如你让弓箭手放箭，看看这阵是死是活？”小神父面无表情，不知是真话还是诈他。
空澈冷笑：“就算你绞死我们，依旧会被万箭穿心射成刺猬。”
“杀了田离，侍卫只听他的命令，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人放箭。”在一旁的田凛突然开口，嗓音哑的像是吞了炭。
最悠闲的人只有田离，他孩童似的用袖子在有钢丝的地方拨来拨去，看它们被切成碎布，像是围绕在他身旁翩翩起舞的彩蝶。
小神父看上去也不甚紧张，他甩了甩手上的血，将六只飞镖分别夹在左右手的指缝间。
“仇少莲，你住手吧，你不喜欢杀人，也没有杀人的理由。”空澈道。
小神父笑笑：“空澈，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窦宁忽的心头一紧！
“明天，是我的生日。”
是暗号，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只要小神父说出这句话不论是何情况她都必须转身离开。
他为什么要让她离开？难道这种貌似对他们有利的局势是假的？红蛛阵是个空架子，只要弓箭手放箭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窦宁的心在狂跳，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发现手中有个硬硬的东西，不知小神父是什么时候放进她手里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凭形状感觉是个哨子，吹响后玉花骢应该会来接她。
没有多犹豫，窦宁转身向门外跑去，同时吹响了哨子，空澈当即反应过来小神父那句话的意思，可田离没有下追杀的命令，一干侍卫就这样目送窦宁驾马远去，背影和马蹄声一起不知隐向何方。
“原来你是虚张声势。”窦宁的突然离开提醒了空澈，他用脚勾起掉落在地的长刀，随手一挥就斩断了几根钢丝。“是我多虑了，上百人发动的大阵，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好？看来只有椅子旁边这一根是作数的，其他都是充数的。”
“还好……她走了……”
小神父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脚下踉跄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不稳。
问题是，他中的该死的毒药锦葵又要发作了。这次毒发距离上次不过短短几天，按理说两次毒发的间隔不应该这么短，但他重伤失血后一直没有得到休息，龟息潜水出宫，假扮萧羽谋，为江义非疗伤，破解山谷中的钢丝阵，凤仪大狱救人，力战数十名皇宫暗卫……他的心神几乎耗尽，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再也无法抵挡锦葵剧毒的侵袭。
疼痛像是冲垮大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击毁，刚才还像魔鬼死神似的杀手就这样倒在地上，虚弱的比刚出生的婴儿还不如。
“咦？”田离的目光再一次被小神父吸引，“这又上演的是哪一出？”
说完，他夺过空澈手上的刀，径直走到小神父面前，尽管衣摆被地上的血迹沾染，但步子还是那样优雅。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田离优雅关切地询问着，刀却凌厉狠辣地扎进了小神父的肩膀。
小神父没有感觉到疼，毒发时的头痛剥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相比之下这一刀就好像是在挠痒痒。
“今天本来是个很高兴的日子，可出来惹我生气的人怎么就这么多。”田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瞧着田凛，手上的刀随意在小神父脸上划了一下，留下一条血痕。
“不孝的好弟弟啊，你以为我这些年留你的命做什么？你以为装傻我看不出来？我只是看你装傻装到脸面尊严都不要了很开心！每次看到你吃屎喝尿想狗一样在地上打滚我都特别开心！你父皇要是知道他最爱的儿子变成这幅样子会不会也一样开心？”
田离的语调那么优雅，像是在朗诵婉约的诗词。
田凛觉得恶心，却没有被他激怒，有极少数人被激将的时候反而会格外冷静，田凛就属于这一种。情况越不利，就越对他有利。
“你做这么多事，设计这么阴险的计谋，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就是为了报复我，报复父皇对你不公？”田凛问。
田离对着小神父的手腕又是一刀，回答：“不不，你误会我了弟弟，我没有报复任何人，我只是觉得，这样……”
一句话没有说完，一根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射进了田离的腹部。
窦宁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比起小神父惊世骇俗近身功夫，他还有一项精妙绝伦的远程武器——勾翎镖。第一镖射中羽箭，为自己解围，第二镖射断田离的弓弦，废掉他的武器，紧接着第三镖射断了紫檀椅的椅腿，就在田离失去平衡即将从椅子背上跌落的瞬间，一直从旁观察的空澈突然飞出，在田离后背上托了一把，避免了他跌倒的命运。
“让所有人住手。”空澈立即对田离说。
田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两个响指，还没有被小神父砍死的侍卫像是缩壳的蜗牛，无声无息地退了回去，没有了金属相交和刀刃入肉的声音，东华宫骤然寂静。小神父从一地陈尸中走出，像是从地狱血池中走出的修罗魔鬼。
“空澈？”田离微微有些不悦，并未多问，而是等着空澈自己的解释。
空澈不语，将檀木椅子往旁边一推，断了腿的椅子一碰就倒，而且齐刷刷地断做两节！原本是田离应该跌落的位置一根细细的钢丝横在那儿，如果不是他推开了田离，被切断的就不会是檀木椅了。
“红蛛阵……”空澈死盯住小神父，“是谁教给你布阵方法的？钢丝刃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赫连敦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语气强烈。
“四十九根。”小神父指了指二人的周围，“一共四十九根，除非你会飞，不然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
在山谷的时候他就小心地收了部分钢丝刃，一进东华宫的门就开始布起阵来，兵刃撞击声和黑暗成功隐藏了他的行动，既然他会破这个阵，就没有理由不知道如何布阵。
“红蛛阵死阵困人，活阵杀人，我虽逃不出去，你也杀不了我。到不如让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放箭，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空澈所说与小神父所言并无二至，看来他对红蛛阵的了解也颇深。
“那不如你让弓箭手放箭，看看这阵是死是活？”小神父面无表情，不知是真话还是诈他。
空澈冷笑：“就算你绞死我们，依旧会被万箭穿心射成刺猬。”
“杀了田离，侍卫只听他的命令，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人放箭。”在一旁的田凛突然开口，嗓音哑的像是吞了炭。
最悠闲的人只有田离，他孩童似的用袖子在有钢丝的地方拨来拨去，看它们被切成碎布，像是围绕在他身旁翩翩起舞的彩蝶。
小神父看上去也不甚紧张，他甩了甩手上的血，将六只飞镖分别夹在左右手的指缝间。
“仇少莲，你住手吧，你不喜欢杀人，也没有杀人的理由。”空澈道。
小神父笑笑：“空澈，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窦宁忽的心头一紧！
“明天，是我的生日。”
是暗号，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只要小神父说出这句话不论是何情况她都必须转身离开。
他为什么要让她离开？难道这种貌似对他们有利的局势是假的？红蛛阵是个空架子，只要弓箭手放箭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窦宁的心在狂跳，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发现手中有个硬硬的东西，不知小神父是什么时候放进她手里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凭形状感觉是个哨子，吹响后玉花骢应该会来接她。
没有多犹豫，窦宁转身向门外跑去，同时吹响了哨子，空澈当即反应过来小神父那句话的意思，可田离没有下追杀的命令，一干侍卫就这样目送窦宁驾马远去，背影和马蹄声一起不知隐向何方。
“原来你是虚张声势。”窦宁的突然离开提醒了空澈，他用脚勾起掉落在地的长刀，随手一挥就斩断了几根钢丝。“是我多虑了，上百人发动的大阵，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好？看来只有椅子旁边这一根是作数的，其他都是充数的。”
“还好……她走了……”
小神父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脚下踉跄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不稳。
问题是，他中的该死的毒药锦葵又要发作了。这次毒发距离上次不过短短几天，按理说两次毒发的间隔不应该这么短，但他重伤失血后一直没有得到休息，龟息潜水出宫，假扮萧羽谋，为江义非疗伤，破解山谷中的钢丝阵，凤仪大狱救人，力战数十名皇宫暗卫……他的心神几乎耗尽，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再也无法抵挡锦葵剧毒的侵袭。
疼痛像是冲垮大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击毁，刚才还像魔鬼死神似的杀手就这样倒在地上，虚弱的比刚出生的婴儿还不如。
“咦？”田离的目光再一次被小神父吸引，“这又上演的是哪一出？”
说完，他夺过空澈手上的刀，径直走到小神父面前，尽管衣摆被地上的血迹沾染，但步子还是那样优雅。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田离优雅关切地询问着，刀却凌厉狠辣地扎进了小神父的肩膀。
小神父没有感觉到疼，毒发时的头痛剥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相比之下这一刀就好像是在挠痒痒。
“今天本来是个很高兴的日子，可出来惹我生气的人怎么就这么多。”田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瞧着田凛，手上的刀随意在小神父脸上划了一下，留下一条血痕。
“不孝的好弟弟啊，你以为我这些年留你的命做什么？你以为装傻我看不出来？我只是看你装傻装到脸面尊严都不要了很开心！每次看到你吃屎喝尿想狗一样在地上打滚我都特别开心！你父皇要是知道他最爱的儿子变成这幅样子会不会也一样开心？”
田离的语调那么优雅，像是在朗诵婉约的诗词。
田凛觉得恶心，却没有被他激怒，有极少数人被激将的时候反而会格外冷静，田凛就属于这一种。情况越不利，就越对他有利。
“你做这么多事，设计这么阴险的计谋，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就是为了报复我，报复父皇对你不公？”田凛问。
田离对着小神父的手腕又是一刀，回答：“不不，你误会我了弟弟，我没有报复任何人，我只是觉得，这样……”
一句话没有说完，一根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射进了田离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