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 磕错药而已（二）
我还来不及悲伤，病房的门一下子被人打开，闹哄哄的，连忙转身去看，见是有人被推进来了。
有些讶然，怔怔地看着医生和护士在忙碌，那人貌似伤得很严重，满头缠着绷带，血依然从缝隙间渗出来，怵目惊心的红...
我忘了自己的立场，不自觉走了过去，问：“他是怎么了？”
一护士没空理我，只职业化地回我一句硬邦邦的话：“车祸。”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留下来的医生听了听患者的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眼，跟弄点滴的护士耳语几句，随即也出去了。
剩下的护士终于把病人安顿好，回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我，猛吃了一惊，语气不悦地开口：“二B床女病人，你身体好了吗？”
一听这称谓，我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她大约觉得二号室B床简称起来非常符合我这种自杀倾向的人，连带着，看我的目光也变得不屑。
悄悄握了握拳，自杀...真讽刺啊，我不过是失恋呆在外头吹了一晚上冷风而发烧了，回家时乔也早就去上班了，剩我一人，脑袋昏昏沉沉的翻了药丸出来就嗑下去了，如此，却成为我轻生的罪名。
护士见我不回话，语气更加尖酸：“身体好了就办出院手续，现在病床可是很紧张的，因为你，多少人只能躺在过道里了。”说完了，也不顾我脸色难看，径自出了病房。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免费霸着床位，她给脸色谁看呢？
A床的男人突然咳嗽起来，把我满满的怒气给逼了回去，回头瞥了瞥他，他痉挛一样的全身抽搐起来，血液从脸上的五官中一直往外溢。
我看得一阵哆嗦，想张口喊人过来看看他，无奈喉咙发紧，一直没办法吐出语言来。深深的恐惧俘虏了我...
手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条件反射地把它扔出去，瞬间，手机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后盖整个掀起了飞出去，怔怔地看了几秒，才明白不过是有电话进来。我朋友不多，能在这种时候打过来的，唯独是乔。
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居然好好的没摔得直接关机，来电显示毫无悬念的是乔的名字，而且还被接通了。
“喂？以薰？以薰？”乔显得有些焦急。
稳住心神，才把话筒凑至嘴边：“我在。”尽量把语气正常化。
乔终于听见我说话，貌似舒了口气，说：“我车子走到半路没油了，这几天忙得我焦头烂额的，都忘记去加油了。”
她工作很忙的，加上我出了这种状况，她必然是忙得分身都乏术。我...又给她添麻烦了。
这时病房的门再度被人推开，护士一眼看见A床那家伙的症兆，吓得一阵尖叫，接着，当值医生很快也赶了过来。他们正在对他采取紧急救援措施。
乔在电话那头听见了，紧张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我不好说风凉话的，只解释说病房里来了人，在抢救中。乔也识趣地不再多问，我劝她先回家休息，明天我自己办出院手续。
挂了电话，发现自己依然光着脚站着，如今也无人有空管我了，都忙着照顾A床的家伙。
想了想，回床躺好了，忍不住又看了隔壁一眼，那雪白的床单沾了许多的血，更别提他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惊悚了。恐慌一下子又逼了出来，假装镇定地背转身，看不见...就不会害怕...
照着这种流量，他最后大约是失血致死了。
闭上眼。不干我事，这么想着，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旁边的男人在垂死挣扎呢，叫我如何淡定？
眼皮处忽然似有羽毛一样的东西轻轻扫过，是谁在说：快睡吧。接着，跌入深沉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窗外都大亮了，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呆在医院，直到嗅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这才醒悟了。
复，忙转过脸看向A床，那里早已空荡荡的，一床洁净的被单被收拾得很整齐，似在迎接新的客人。
我怔了怔，依然无法接受事实。这...这是怎么回事？
碰巧有护士进来，我连忙坐起身，指着A床问：“请问，昨晚的人去哪了？”
这护士相当礼貌，朝我职业性微笑一下，眼睛看向空出来的病床，平静的为我解释：“哦，他啊，抢救无效，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多么苍白而乏味的话语啊，也许这种事情她早见空司惯，可在我听来，她那麻木却是最让我心寒的。
窗口晒进来的晨光相当柔和而温暖，我却感觉身体逐渐降温，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再回过神时，病房里只剩下我自己了，下意识又瞥了A床一眼，心慌的感觉越发强烈。
房门在此时被人推开，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顺势看过去，是乔一身清爽地进来，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朝她猝然一笑：“怎么还是来了？说了我自己办手续就好。”
乔把保温瓶里的的早餐递过来，起手拿手指弹了我额头一下，说：“你是睡傻了还是怎的，你身上哪来的钱去交费？”
一句话，竟说得我无言以对。
是呢，我还是大学生，虽然已经进入实习阶段，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钱，从何而来？
乔见我脸色不对，转身看了旁边空出来的床位一眼，转口问：“不是说昨晚有人住进来？”
不知从哪吹过来的冷风，直把我冻得一阵哆嗦，忙伸手去推她：“既然来了就快去办手续吧，你等会还得上班呢。”忽然不想再谈起他，也许是心情突然不好，也许是那奇怪的直觉。
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许久，大约是怀疑我的举动。她到底没说什么，拎着手袋出门。
听见她尖锐的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一下下的，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气，今天倒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还记得昨晚月亮都朦胧的，还以为今天会下雨呢。
匆匆吃了几口早餐，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实在没有胃口。趁乔还没回来，拿起她带过来的替换衣服上厕所换下了那套带着陌生气味的病服，刚出来便见乔在收拾着餐具，看见我，朝我微微一笑，说：“我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在心底起着波澜。跟着笑了，点头：“好。”
有些讶然，怔怔地看着医生和护士在忙碌，那人貌似伤得很严重，满头缠着绷带，血依然从缝隙间渗出来，怵目惊心的红...
我忘了自己的立场，不自觉走了过去，问：“他是怎么了？”
一护士没空理我，只职业化地回我一句硬邦邦的话：“车祸。”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留下来的医生听了听患者的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眼，跟弄点滴的护士耳语几句，随即也出去了。
剩下的护士终于把病人安顿好，回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我，猛吃了一惊，语气不悦地开口：“二B床女病人，你身体好了吗？”
一听这称谓，我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她大约觉得二号室B床简称起来非常符合我这种自杀倾向的人，连带着，看我的目光也变得不屑。
悄悄握了握拳，自杀...真讽刺啊，我不过是失恋呆在外头吹了一晚上冷风而发烧了，回家时乔也早就去上班了，剩我一人，脑袋昏昏沉沉的翻了药丸出来就嗑下去了，如此，却成为我轻生的罪名。
护士见我不回话，语气更加尖酸：“身体好了就办出院手续，现在病床可是很紧张的，因为你，多少人只能躺在过道里了。”说完了，也不顾我脸色难看，径自出了病房。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免费霸着床位，她给脸色谁看呢？
A床的男人突然咳嗽起来，把我满满的怒气给逼了回去，回头瞥了瞥他，他痉挛一样的全身抽搐起来，血液从脸上的五官中一直往外溢。
我看得一阵哆嗦，想张口喊人过来看看他，无奈喉咙发紧，一直没办法吐出语言来。深深的恐惧俘虏了我...
手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条件反射地把它扔出去，瞬间，手机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后盖整个掀起了飞出去，怔怔地看了几秒，才明白不过是有电话进来。我朋友不多，能在这种时候打过来的，唯独是乔。
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居然好好的没摔得直接关机，来电显示毫无悬念的是乔的名字，而且还被接通了。
“喂？以薰？以薰？”乔显得有些焦急。
稳住心神，才把话筒凑至嘴边：“我在。”尽量把语气正常化。
乔终于听见我说话，貌似舒了口气，说：“我车子走到半路没油了，这几天忙得我焦头烂额的，都忘记去加油了。”
她工作很忙的，加上我出了这种状况，她必然是忙得分身都乏术。我...又给她添麻烦了。
这时病房的门再度被人推开，护士一眼看见A床那家伙的症兆，吓得一阵尖叫，接着，当值医生很快也赶了过来。他们正在对他采取紧急救援措施。
乔在电话那头听见了，紧张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我不好说风凉话的，只解释说病房里来了人，在抢救中。乔也识趣地不再多问，我劝她先回家休息，明天我自己办出院手续。
挂了电话，发现自己依然光着脚站着，如今也无人有空管我了，都忙着照顾A床的家伙。
想了想，回床躺好了，忍不住又看了隔壁一眼，那雪白的床单沾了许多的血，更别提他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惊悚了。恐慌一下子又逼了出来，假装镇定地背转身，看不见...就不会害怕...
照着这种流量，他最后大约是失血致死了。
闭上眼。不干我事，这么想着，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旁边的男人在垂死挣扎呢，叫我如何淡定？
眼皮处忽然似有羽毛一样的东西轻轻扫过，是谁在说：快睡吧。接着，跌入深沉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窗外都大亮了，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呆在医院，直到嗅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这才醒悟了。
复，忙转过脸看向A床，那里早已空荡荡的，一床洁净的被单被收拾得很整齐，似在迎接新的客人。
我怔了怔，依然无法接受事实。这...这是怎么回事？
碰巧有护士进来，我连忙坐起身，指着A床问：“请问，昨晚的人去哪了？”
这护士相当礼貌，朝我职业性微笑一下，眼睛看向空出来的病床，平静的为我解释：“哦，他啊，抢救无效，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多么苍白而乏味的话语啊，也许这种事情她早见空司惯，可在我听来，她那麻木却是最让我心寒的。
窗口晒进来的晨光相当柔和而温暖，我却感觉身体逐渐降温，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再回过神时，病房里只剩下我自己了，下意识又瞥了A床一眼，心慌的感觉越发强烈。
房门在此时被人推开，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顺势看过去，是乔一身清爽地进来，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朝她猝然一笑：“怎么还是来了？说了我自己办手续就好。”
乔把保温瓶里的的早餐递过来，起手拿手指弹了我额头一下，说：“你是睡傻了还是怎的，你身上哪来的钱去交费？”
一句话，竟说得我无言以对。
是呢，我还是大学生，虽然已经进入实习阶段，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钱，从何而来？
乔见我脸色不对，转身看了旁边空出来的床位一眼，转口问：“不是说昨晚有人住进来？”
不知从哪吹过来的冷风，直把我冻得一阵哆嗦，忙伸手去推她：“既然来了就快去办手续吧，你等会还得上班呢。”忽然不想再谈起他，也许是心情突然不好，也许是那奇怪的直觉。
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许久，大约是怀疑我的举动。她到底没说什么，拎着手袋出门。
听见她尖锐的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一下下的，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气，今天倒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还记得昨晚月亮都朦胧的，还以为今天会下雨呢。
匆匆吃了几口早餐，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实在没有胃口。趁乔还没回来，拿起她带过来的替换衣服上厕所换下了那套带着陌生气味的病服，刚出来便见乔在收拾着餐具，看见我，朝我微微一笑，说：“我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在心底起着波澜。跟着笑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