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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混战

    华岩忍着身上的伤痛,手里拿着惠儿之前送给他的香石,出神的看着,突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他已知道惠儿在何处了,身影一晃,驾驭轻功,脚尖点上突兀的树干,便消失于空中。

    循着香石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华岩很快就在五里坡看到了惠儿倒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漠客栈的老板娘,她着一身素裙,素颜之下,比在客栈那时的浓妆显得清冷。

    而华岩的师父华丘似乎与这客栈老板娘有深交,但华岩并不知其渊源,而惠儿此时倒在她的怀里,脸色也甚是惨白。见着那些黑衣人,华岩甚是眼红,这些人正是七日前绑走惠儿的人。华岩挑剑睥睨的看向那些人,怒气如虹。

    而袭月这边,惠儿才一倒下,华岩就立即出现了,静站在将军身后的黑衣人也拔剑蓄势待发,气氛紧张,之前与华岩交过手,知晓他武功超卓,剑术更是精湛完美,但,他们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怯懦。

    “老板娘,在下不知你与家师有何渊源,放了惠儿!否则,休怪在下不顾及家师的情面!”华岩虽然受伤,但气势凌厉,让人不得不心生怯意。

    袭月护住惠儿往后退去,黑衣人二话不说迎上华岩的剑,给袭月制造离开的机会。而此时,准备与之同归于尽的月氏王也正好带着将士赶来。戈崖骑在马上远远的便看见了惠儿倒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脸色惨白,了无生气,眼里一红,怒火蹿上心头,双脚一蹬马背,腾空跃起拔剑便往那女人刺去。

    月氏王的赶来,减轻了华岩的束缚,很快,华岩从一群黑衣人之中抽身出来,提上一口真气,御起轻功,快戈崖的剑一步到达袭月的身边。

    袭月也是会功夫的人,对付戈崖也许还行,但再加上一个华岩,明显不可能有胜算,索性,身形一晃,行至华岩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句,“护我,公主此时气息很弱,唯我能救她。”

    华岩一顿,听袭月的语气焦急,眼神也诚恳,不像假话,在戈崖的剑猛然刺向袭月之时,华岩瞬间反应过来,挡住戈崖的剑势,他不能拿惠儿的生命做赌注。戈崖也是一愣,一剑比一剑更猛的刺下去,都被华岩给挡了,而袭月趁此空挡,带着惠儿几个跃身,消失在五里坡。

    那边的激战还在继续,月氏王和将军对上了,两个人越打越狠厉,如此面对面的战斗,上一次,已在二十年前了……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此时,此景,像极了二十年前……

    月氏王带领的人虽多,但大多是普通的将士,骁勇善战的没有几个,而将军的人虽少,却个个是精英,相较之下,两方平分秋色。而华岩和戈崖因追袭月,已与大军相隔甚远,早已出了五里坡之地。

    戈崖甩开剑,与华岩扭打在一起,毫无招式可言,“你为何放她?难道你与她是一伙的?你们合伙害死了惠儿!”

    华岩一招制住戈崖,点了他的穴道,“王妃还没死,我知道她们在哪。”

    戈崖不敢相信,父皇说了,他们取了惠儿的心头之血,加重了诅咒,而方才见到那女人怀里的惠儿,面色惨白,正像是失了心头之血之状,若还没死,也仅是只留着最后一丝气息。可看华岩如此肯定的眼神,戈崖的心也动摇了,他也相信惠儿不会死的。

    解开戈崖的穴道,华岩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苍白,方才本是忍着伤作战,又与戈崖这般狠打之后,肩胛上的旧伤复发,猩红的血已染红了青色的长袍。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华岩确定了方向,与戈崖一同追去。

    袭月在一处黄沙高坡之上将惠儿放下,自己盘膝而坐,往惠儿的体内输入一股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是骗了华岩,否则,对上华岩和戈崖两个人,她根本就无生还的机会。藉着与华岩和他师父华丘曾经的交情,再加上惠儿的性命,她赌华岩会信她,定会助她逃跑。

    等华岩和戈崖赶到时,已不见袭月的踪影,只见惠儿平躺在柔软的黄沙上,冬夜的寒风刮起她的群裳乱舞,如瀑的青丝像藤蔓一样与空气缠绕,而那张绝色的脸,却苍白的像一张宣纸,忍受着寒风的侵蚀,却依然如玉雕,沉寂的犹如死去。

    “惠儿!”戈崖喊着惠儿的名字,惊喜里带着心疼,往惠儿身处的地方跑去。

    “……”华岩不知该喊什么,那句‘惠儿’狠狠的被他压在喉咙深处,那颗急迫想要奔去她身边的心,也被紧紧的抑制住,放慢脚步,担忧却又默默的走在戈崖的后面。

    华岩的手按下惠儿的手腕,探了一下脉。还有脉,虽然虚弱,但已并无大碍,终于放下心来,看向担忧的戈崖,“放心,还有脉,只是虚弱了些。”

    将惠儿带回草庐,那里有各种奇药,且空气清灵,对惠儿的身体调养有益处,两日之后,惠儿终于醒来,第一眼,便是见到太子那张忧心而惊喜的脸,再望向别处,华岩一身青衣,正在看医书,俊逸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

    太子虽对她万般的好,可惠儿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却是太子,原因无他,见到太子,意味着她又将被囚于深宫之中。

    “你可是醒了,”戈崖舒了一口气,将惠儿见着他时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压在心头,“好生调养,明日我再来看你。”说完,起身与华岩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草庐。

    惠儿用手撑着身子,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太子一身的疲倦她是看到了,她很感动,可是,她不能接受,“我昏睡了多久?”这话,自是问华岩的。这屋子里,只有他与她二人。

    “两日,”华岩放下医书,走到床边,又道,“太子也守了两日。”

    “那太子可有说何时接我回宫?”惠儿闭上眼,淡漠的语气问道。

    “明日。”

    “哦?那我该好好调养身子才是,不然这下山之路颠簸,怕是很难吃得消。”惠儿说着,安静的躺下,她又变成了那个月氏王宫里的王妃娘娘,不管是声音、还是情绪,只有淡漠,和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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