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初恋如画
汽车的呼啸声转瞬及至，欧阳雪抬眼望去，一下子惊呆了，一辆看不见车牌的捷达车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朝他们这边没头没脸地撞了过来。眨眼之间就到了跟前，她甚至听到了车胎碾压路面时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
“快闪开！……”羽风大吼一声，忽的一转身猛地将欧阳雪推向一边。眼看着车撞了过来，躲闪已经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他竭力纵身向上跃起……
“砰！”的一声闷响，羽风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车窗玻璃上，瞬间被顶了出去，落地后滚了好久才被马路旁边的石阶挡住。肇事捷达车丝毫没有减速，眨眼之间逃之夭夭。
“！……”蹲坐在路边的欧阳雪眼睁睁地看着羽风被撞飞，仿佛被一块大石重重地砸在心坎上，她想喊，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路边的车辆和行人刹那间都停了下来，谁也没见过如此横行的肇事车辆，简直就是在谋杀！
“羽风！……”回过神来的欧阳雪声嘶力竭，她跌跌撞撞地朝躺在地上的羽风跑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正停着一辆宝马X5，驾驶椅上的何辉正悄悄地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他目睹了羽风从被撞到送上120急救车的全过程，眼神中除了泄愤后的快意之外还有明显的不安和紧张，他哆嗦着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王二铁你娘娘那个熊！说好了光收拾那个男的，你的手下怎么连女的也撞！……”
……
“去你妈的，你不会想个别的法子，万一弄出人命来怎么办？我不管，你自己把后事处理利索了，千万别把我给扯进去，下午我就把钱存入你以前的帐号！”
挂了电话，何辉点了一根烟，死命地抽着。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欧阳雪中午吃饭时和羽风在一起时那恼人的亲密样，刚刚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功报复后的快意。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嘟囔着，“哼！我何辉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A市协和医院。
欧阳雪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她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的馊主意，羽风不去和何辉喝酒，也就根本不会被汽车撞。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肇事车辆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满脑子是羽风的伤势，记得被送进手术室时他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缠着临时绷带的右臂还在流着血……，如果羽风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欧阳雪该怎么和人家家人交代？越想脑子越乱，后来她干脆坐在椅子上轻轻啜泣起来……
不到20分钟，手术室门开了。
“羽风的家属在吗？”负责手术的王医生问道。
“在，在……”欧阳雪急忙擦了擦眼睛，起身迎了上去。
“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吧？”王医生盯着她通红的眼圈笑着说。
“啊？女……”欧阳雪一愣，顾不得解释许多了，焦急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瞧把你给担心的，”王医生轻松地说，“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已经给他的脑部做过扫描一切都很正常。右臂有轻微骨折，都已经处理好了。先送回病房吧。”
“那他为什么还没醒？”欧阳雪注意到手术车里的羽风还处于昏迷状态，她边问边和护士一起推着手术车向病房走去。
“照常理来说现在也应该醒了，再等等看看吧。小伙子身体很结实，照你路上在救护车里描述的情况，那么快的车速一般来说车会从人身上碾压过去，如果这样的话伤者即使有幸活着多半也得瘫痪。幸亏他关键时刻起跳了一下，所以只有皮外伤而已。”王医生说着跟着手术车一起来到病房。
欧阳雪不停地点头，“那现在还应该注意些什么？”
“24小时之内还要多观察，回头我给你开个CT检验单，6小时以后再做一次检查，看看是否会在头部形成淤血。出了24小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
看到两个护士扯着羽风的手脚从手术车往病床上转移，欧阳雪慌了，“你们轻点，这样他得多疼啊？”
话音未落她已经走到床的另一面跪在床上试图托起羽风的屁股，但却根本使不上劲儿。
欧阳雪的举动把在场的王医生和护士都逗乐了，“小姑娘，你们是刚处于热恋中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啊？”其中一个护士笑道。
听到这儿，欧阳雪娇俏的脸蛋儿不由得唰的一下红了。
就在这时，被七手八脚弄到病床上的羽风醒了。
“醒了吧？”王医生笑道，“好了，我们走吧，让小姑娘好好疼疼她未来的老公吧。”
“哎呀，不是……”欧阳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医生和护士们笑着离开了病房。
“什么老公？”羽风感觉头晕得厉害，他睁开眼睛，看见了眼圈红红的欧阳雪。
见到羽风睁开眼睛，欧阳雪心里乐开了花，见他莫名其妙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是不是做梦娶媳妇了？”
“我有媳妇了，还娶什么娶？这是在哪儿？”羽风说着试图挣扎着要坐起来。
“啊？”欧阳雪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真的已经结婚了……”
“梦里，”羽风笑道，“我这么大个大龄青年，做个美梦不行啊。”
“好你个老骗子，……”欧阳雪反应过来后生气地一把把羽风推倒在床上，“真是人不可貌相！像你这么老实的一个人……”
“哎呀，好疼，哪有像你这样对待病人的。”羽风扶住打着绷带的右臂，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欧阳雪赶紧靠上来轻轻地帮他扶正胳膊，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
住院的这几天对于羽风来说几乎是度假般的惬意。白天除了同事和朋友断断续续的探望之外没有外人打扰，他索性也抛下所有事什么都不想，静静地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欧阳雪每天都和单位要了半天的假期，每天中午都会给他带来一束鲜花和一份至少是她自己认为最美味的午餐。然后坐在他对面，一边聊天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他吃的一点都不剩。如果有一次吃不完，她便会生气地崛起小嘴，直到逼着羽风全部吞到肚子里去才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一天傍晚，羽风感觉胳膊好的差不多了，便提出到医院外边走走，这次欧阳雪破天荒的同意了，前几天几乎是天天把他“软禁”在病房里。
协和医院距离海边不远，出了医院门口，便能嗅到海风的咸味。
“我们去海边走走吧？”欧阳雪提议。
羽风愉快地答应了，印象里自己好久没有去海滩散步了。
A市的海岸线非常美，尤其是在静谧的傍晚，成群的海鸟在海面上翱翔欢唱，海浪轻轻亲吻着细腻的沙滩，一望无际的海滩上零星的散落着嬉戏的孩子和缠绵的情侣。海的对面是美丽的都市，柔和的夕阳将都市的背景涂抹成一片鲜艳到极致的红色……
“羽风，你知道吗？”欧阳雪幽幽地说，“那天你出事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呢。”
“很正常啊，我那时可是你的男朋友啊。”
“你想得美，那时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好不好，吃完饭就不是了，哼。”欧阳雪傲慢地仰起粉嫩的笑脸，任凭温柔的海风轻抚她如水的秀发，“我担心你是因为怕弄伤了你，你家人找我算账……”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羽风禁不住脱口而出。
“羽风？……”欧阳雪惊异不已，“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会……”
见羽风低头不语，欧阳雪意识到刚才无意中触到了对方的痛处。
“对不起，瞧我这个人说话没遮没拦的……”欧阳雪不由得停下脚步，凝视着羽风线条刚毅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无限怜爱，她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拥抱一下眼前这个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在慢慢牵动她心扉的男人。
“怎么了？”羽风盯着欧阳雪动人的脸庞，不由得伸出双手，那如水的雪肌，楚楚中带着火辣辣的眼神，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去爱抚的诱惑。
但羽风的手还是在空气中停住了，他想起了曾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欧阳雪眼中闪着泪光，轻轻地靠在羽风的肩膀上啜泣，“这几天总是想哭，你这个人，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多少眼泪，你是来讨债的吗？”
一股久违的暖流从心底缓缓涌起，自从最亲的亲人和爱人离开相继以后，羽风感觉自己在情感上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嘘寒问暖，受伤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怜爱的目光和温情。身上肩负的血海深仇也从此改变了他，冰封了几乎所有的喜怒哀乐。欧阳雪的出现像是寒夜里的一粒火种，羽风感觉自己冰冷的内心正在慢慢融化……
终于他张开双臂，将欧阳雪颤抖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那里温暖、柔软，散发着青春少女迷人的芬芳……
22岁的欧阳雪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校花，这个头衔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身边追求的男性不计其数，然而由于生性高傲，眼光独特，把爱情看得过于神圣的她一直未曾步入爱河。被羽风抱紧的一刹那，欧阳雪禁不住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自己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初恋。
没有再多的言语，羽风动情地轻吻着她的发丝，欧阳雪紧闭双目，胸中如鹿撞坏，沉浸在少女初恋的悸动与幸福之中。
然而命运如同他们身边汹涌的大海，它无视人间的美与丑、善与恶甚至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奉行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如同潮起潮落周而复始地吞吐着一切。夕阳如画，那一抹迷人的艳红色又如同弥漫在天空中的一片血红，渐渐笼罩着整个夕阳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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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风！……”回过神来的欧阳雪声嘶力竭，她跌跌撞撞地朝躺在地上的羽风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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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睹了羽风从被撞到送上120急救车的全过程，眼神中除了泄愤后的快意之外还有明显的不安和紧张，他哆嗦着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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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妈的，你不会想个别的法子，万一弄出人命来怎么办？我不管，你自己把后事处理利索了，千万别把我给扯进去，下午我就把钱存入你以前的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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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欧阳雪急忙擦了擦眼睛，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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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吧？”王医生笑道，“好了，我们走吧，让小姑娘好好疼疼她未来的老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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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风？……”欧阳雪惊异不已，“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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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久违的暖流从心底缓缓涌起，自从最亲的亲人和爱人离开相继以后，羽风感觉自己在情感上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嘘寒问暖，受伤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怜爱的目光和温情。身上肩负的血海深仇也从此改变了他，冰封了几乎所有的喜怒哀乐。欧阳雪的出现像是寒夜里的一粒火种，羽风感觉自己冰冷的内心正在慢慢融化……
终于他张开双臂，将欧阳雪颤抖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那里温暖、柔软，散发着青春少女迷人的芬芳……
22岁的欧阳雪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校花，这个头衔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身边追求的男性不计其数，然而由于生性高傲，眼光独特，把爱情看得过于神圣的她一直未曾步入爱河。被羽风抱紧的一刹那，欧阳雪禁不住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自己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初恋。
没有再多的言语，羽风动情地轻吻着她的发丝，欧阳雪紧闭双目，胸中如鹿撞坏，沉浸在少女初恋的悸动与幸福之中。
然而命运如同他们身边汹涌的大海，它无视人间的美与丑、善与恶甚至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奉行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如同潮起潮落周而复始地吞吐着一切。夕阳如画，那一抹迷人的艳红色又如同弥漫在天空中的一片血红，渐渐笼罩着整个夕阳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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