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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既是注定,又何苦去避呢?他就偏不信,他改不了她的宿命。

    关于少林与妖王一战,虽然最好还是护住了东皇钟,却还是惨胜。为了不危及六界,少林为天下着想,将那东皇钟暂时转由蜀山保管。回到蜀山的白玄匆匆到逸仙阁找蜀山十八长老商议要事,等忙完一切已过亥时。

    出了逸仙阁,白玄不由想无味园的方向望去。那丫头不知道现下如何,心中无限担忧。招了佩剑匆匆赶去医药阁。

    却不想半路遇见急匆匆的夕远、夕炎,后面跟着赢溪。

    白玄收了佩剑,停在他们面前,夕炎来不及停脚,险些撞在白玄身上!

    “师尊!”三人立即跪在白玄面前。“师尊,求您快去救救欣言吧。”赢溪满眼泪水的看了眼白玄,之后长拜不起。

    “你们且起来慢慢说。”其实已经猜出个大概,却依旧不惊不急。

    夕远挑着重点说道,“回师尊,仙药阁的大夫们围着若心颜忙了一天,群医会审,到最后却还是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白玄双眸一紧,虽然伤势过重,但对于仙药阁的人来说救她性命也不是难事。如今怎会说束手无策?

    单手御剑,匆匆赶往仙药阁。

    白玄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语气却极为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晌午送来的那个丫头如今如何?”

    仙药阁医药常以仙人沉重地回到,“外伤极为严重,还受了内伤,本就很是棘手。可是……”常以仙人有些疑虑,抬眼探寻着白玄的反应,继续道,“可是她似乎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内伤?她竟然还受了内伤。白玄大意自己的疏忽。

    白玄没有说话,常以仙人顿了很久,“师尊,对于一心想死的人,老夫束手无策。”

    一心想死?!

    白玄心中隐隐作痛,原本冷若冰霜的脸更加阴冷,“她人呢?”

    “刚刚被无味园阑殇姑姑的人带走了,说是如若一心求死,倒不如早些了解,免得脏了蜀山。”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常以仙人前脚刚走,白玄后脚就像无味园赶去。白玄隐隐压制情绪,这个烟雨阑殇这些年的性子越来越骄纵了。

    烟雨阑殇坐在正殿里喝茶,见到白玄来也并不理会。她就非要逼白玄自己亲自开口来说,反正她不急,只是不知道那丫头能撑多久。想到此,心情大好,抑制不住的笑划过嘴角,久久不去。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烟雨阑殇手指间轻轻划着茶杯,慵懒又漫不经心往椅子上一靠,自顾喝起茶来。白玄也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轻轻闭目。

    沉默了许久,白玄终于似是不经心的淡然开口:“你把她弄哪去了?”刚刚他为了不被烟雨阑殇察觉,没有敢把元神放出来,只是略略闭目,念了个心境诀在无味园寻那丫头的踪迹,却不想寻遍了无味园都没有一丝气息。

    烟雨阑殇角一丝戏谑的笑,哼哼一声:“她执意不肯醒过来,仙药阁的人都素手无策。忙活了一天连个血都止不住,我怕她再这样下去,血水把整个蜀山都淹了,死了不要紧,毁了那些珍稀花草可真是罪过。她既一心求死,我就把她随便拖进冰室里去了,血冻住了也就流不出来了,也省得在这碍一些人的眼。”

    白子画手指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烟雨阑殇笑着转身欲走,却又歪头看他:“师傅以前总说,我们师兄妹四个里,你看起来最随性淡然,其实是最有原则最固执的一个,看来一点也没错。”

    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说:“不过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那么大公无私,心里没有一点护短了。你若真的不想收那丫头为徒,为何执意不肯将她逐出蜀山?不管你处于什么感情,我知道你多少有点舍不得,要是你为难的话,我帮你把她带下去交给师兄如何?”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白子画冷道。

    烟雨阑殇默耸耸肩,眼角满是笑意的走出大殿。

    烟雨阑殇前脚出了大殿,白子画后脚就往冰室赶了过去。

    若心颜背部外翻的皮肉上早已结了白霜,全身的血水全部冻住了,肿大的十指让人不忍瞩目。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趴在在地上奄奄一息。

    白玄心头隐有怒火,这个烟雨阑殇,次从那件事后性子就喜怒无常起来,这些年一直跟自己作对,那么多年总是跟在他身后添乱,什么都要拿来玩。

    轻轻一把抱起若心颜来,一面往外走,一面真气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入。在冰室里冻凝住的鲜血又重新开始往外渗。白玄飞快点了穴道替她止了血,找来祥云,想也没想的便回了云长殿。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顾及她背后的伤口,只敢让她趴在床榻上。

    看着她气息险些全无,想也不想的便撕开了她的衣襟检查。好在只有背上受了两鞭。

    这丫头为何不如此执拗,既然如此坚持,又为何迟迟不肯醒来,竟然一心求死?

    白玄小心的替她清理背后的伤口,然后小心包扎。之后又将十指一点点敷药,包扎。

    这双手怕是再不能如以前那般灵活了,脑中不由浮现那日竹林她抚琴时的情景。

    摇了摇头,继续包扎,不想抬头看她的脸,因为不喜欢心里那种隐隐心疼的感觉。

    白玄他本就无情无欲,更何况他长了若心颜不止几百岁,在他眼中,她只是个孩子。

    而且此时若心颜一条命去了大半,他只是一心想着要让她继续倔强的跳动在自己的视线中,因此也为想太多,毫不避讳。再说这云长殿也再没第三个人可以帮手,他转过头飞快摸索着将她破烂不堪的湿衣服脱下来。无奈云长殿向来只有他一人居住,也没有别的衣服,只好将自己平日的衣服与她换上,虽显得肥大,却也可遮体。

    “师尊,你真的对我绝望了吗?你再也不会来救我了……”榻上的人闭着眼睛,痛苦的皱着眉头在梦中呓语呢喃,苍白的脸上全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一方面又冷得身体直哆嗦。

    白玄轻叹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真气更多的往她身体里输入进去。

    那些时日的相处,虽接触不多,但他却经常站在云长殿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孩子。可就是因为期望太高,所以才更加叫他一时难以接受吧。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近日叫他不管是定力还是忍耐力都越来越差,剑仙大会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被她给气糊涂了。心下根本就来不急多想,便狠狠一巴掌下去。

    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是太在乎这个孩子了么?情绪理智全都让她牵着走,才让自己很多事情都看不分明?

    白玄心头隐隐有怒火,却不是在气她,而是在恼自己。更恼自己的是身凭空多了这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他头一次无法驾驭,竟失控到那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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