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山盟海誓相忘江湖
安康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一双眸子冷到极致。她将手慢慢从灵儿柔荑中抽出，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灵儿看着安康不辨喜怒的面容，还是迷迷蒙蒙地问道：“我与你，从前是不是很相熟？”
安康的眉骤然锁紧，看着灵儿，冷冷地笑出了声：“我与你，相不相熟，你不应最是清楚么？”说着，她上前一步，玉指一伸，勾起了灵儿精致的下巴，眼中的戾气深重，唇角却笑得邪佞：“从前在我榻上，辗转吟哦的，不正是你么？”
灵儿闻言，顿时红了脸。她有些局促，又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看身后亮出兵刃警惕的数百护卫，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安康公主，灵儿此次是奉皇命办正事来的，还请公主莫要说笑！”
安康无视灵儿那张微微绷紧的脸，离灵儿又近了些，鼻尖相碰，黑瞳紧紧盯着灵儿的眸子，不想放过一丝丝变化。她说话的声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见：“你，是真将我忘了，还是装的？”
灵儿的呼吸急促起来。安康带着丝丝兰香的气息，从灵儿的口鼻中钻入，散开到四肢，叫她提不起劲来，只想软倒在安康怀里。“就这么靠进去吧，那不是你朝思暮想的怀抱么？”灵儿心中有个声音软糯地道。
灵儿看看安康摄人心神的冰冷凤眼，刚要抑制不住地靠过去，突然心中又有个声音狂暴地尖叫：“忘了她，忘了情！情有何用，不过叫人肝肠寸断，忘了！忘了！”这声音山呼海啸而来，直卷得灵儿头痛不已，耳边全是像炸雷般的“忘！忘！忘！”
安康紧盯着灵儿，见她本来清澈迷茫的杏眼，突然变得满是厉色。那张娇俏的脸，眼看着渐渐狰狞起来。安康心中一动，正要问灵儿这是何故，电光火石间，灵儿猛地一掌直轰安康的胸口。只听“砰”地一声，毫不防备的安康，被打得倒飞出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若兰惊叫了一声，跑上前去扶安康。她们身后的忘教众人，都怒喝着亮出兵器冲上前来。灵儿带来的护卫也齐齐拔刀，直指忘教。眼看两方便要兵刃相见，安康推开若兰的手，站起身来，胳膊轻轻一抬，将身后教众止住。
灵儿将安康击飞那一瞬，眼中大恸了下，闪出莹莹泪光。她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泪已倒流回去，满脸寒霜地看着安康。她开口，语调寒冰一般：“我有皇命在身。就算你武功盖世，也不得羞辱于我。”
安康嘴角的鲜血，红得刺人眼睛，缓缓流过下巴，滴在了暗红袍子上。灵儿侧了脸，移开视线，不再盯着那道血迹。
安康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灵儿冷酷的脸，抬起手来，将血迹擦了，狠狠地闭了下眼，慢慢笑了起来：“你的武艺，是我教的。你全忘了不成？要你性命，只在我抬手之间，这你总不该忘吧。”
灵儿一听，又猛然将脸转回来，眸子里又现茫然之色：“你，教了我功夫？什么时候？”
安康仔细端详着灵儿，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灵儿叫她看得心中又不自在起来。半晌无语，安康突然仰天狂笑，那笑声，几分凄厉，几分怨毒，叫听见的人心里都跟着悲痛胆寒。
安康笑得眼泪几乎流了下来，才收了笑容，看着灵儿，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片气苦：“皇兄果然有办法！山盟海誓，敌不过他区区一杯水！”她脚步只微微一动，便攸然站在了灵儿对面。灵儿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推，被安康一把拧住了手腕，力气奇大，灵儿竟挣脱不开。
安康的面容几乎扭曲起来，她看着灵儿狠狠咬牙，重重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忘了我？”灵儿边挣扎，边恨声道：“我哪里又曾记得过你！放开！”
安康身后的黑氅，直直飘起，一头黑发也挣开丝带，飘散开来。一股浓重狠厉的杀气瞬间将她与灵儿包围起来。灵儿身后的护卫见事不对，领头的几个想靠上前去解救灵儿，刚接近安康，便被杀气狠狠刮过，若不是躲得快，便伤了喉咙。
忘教众人见教主动了真怒，都围了上来，护住安康。灵儿的护卫们见状也靠前几步，紧防着忘教。
被杀气卷住的安康与灵儿，对外面的动静仿若未闻。安康的头，略微偏了一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灵儿的脸，一点细处都不放过。灵儿被她打量得心中那股酸楚又隐隐涌了上来。
“呵，”安康低低笑了出声：“说好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终不过梦一场。”她低头看着灵儿神色不定的脸，仿佛梦呓般喃喃道：“不过一杯水，便能忘却。若不是你不再想记得，哪又会忘得如此容易。”
灵儿酸楚难耐，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只直直地看着安康。安康又落寞地低头笑笑，突然眼睛一眯，面上一股冷厉之色。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猛然出掌，直击灵儿胸口。只听一声巨响，灵儿直直向后跌飞出去。
护卫们大惊失色，忙跑上去救护灵儿。灵儿被安康这一掌，轰得胸口剧痛。她皱起眉头，死咬着唇，神色痛苦。她伸手捂住胸口，却只觉心底深处，痛得更甚。
安康站在原地，身后的大氅仍然飞扬，头发飘卷如旗。她的杀气非但没弱，反而愈加暴烈起来。忘教众人不由自主倒退几步，避开了安康身周。
安康负手低头，看着远处跌坐在地，脸白如纸的灵儿。她面色阴郁，声音冰寒刺骨：“赵灵儿，在宫中你负我，我饶你一次。如今你忘我，我再饶你一次。”她闭上眼，停住口，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子后，安康才又睁开眼，声音无波无澜，无悲无喜：“下次再帮着皇兄与我做对，我会亲手杀了你。记好了。”
说完，安康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泸州城走去。她的脚步，仿佛重逾千斤，黑发黑氅的身影，形单影只，仿若天地之间，只剩了她一人。
灵儿紧紧盯着安康的背影，唇瓣咬破，血滴渗出却不自知。“为什么这么痛。”她低声喃喃道。
灵儿看着安康不辨喜怒的面容，还是迷迷蒙蒙地问道：“我与你，从前是不是很相熟？”
安康的眉骤然锁紧，看着灵儿，冷冷地笑出了声：“我与你，相不相熟，你不应最是清楚么？”说着，她上前一步，玉指一伸，勾起了灵儿精致的下巴，眼中的戾气深重，唇角却笑得邪佞：“从前在我榻上，辗转吟哦的，不正是你么？”
灵儿闻言，顿时红了脸。她有些局促，又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看身后亮出兵刃警惕的数百护卫，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安康公主，灵儿此次是奉皇命办正事来的，还请公主莫要说笑！”
安康无视灵儿那张微微绷紧的脸，离灵儿又近了些，鼻尖相碰，黑瞳紧紧盯着灵儿的眸子，不想放过一丝丝变化。她说话的声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见：“你，是真将我忘了，还是装的？”
灵儿的呼吸急促起来。安康带着丝丝兰香的气息，从灵儿的口鼻中钻入，散开到四肢，叫她提不起劲来，只想软倒在安康怀里。“就这么靠进去吧，那不是你朝思暮想的怀抱么？”灵儿心中有个声音软糯地道。
灵儿看看安康摄人心神的冰冷凤眼，刚要抑制不住地靠过去，突然心中又有个声音狂暴地尖叫：“忘了她，忘了情！情有何用，不过叫人肝肠寸断，忘了！忘了！”这声音山呼海啸而来，直卷得灵儿头痛不已，耳边全是像炸雷般的“忘！忘！忘！”
安康紧盯着灵儿，见她本来清澈迷茫的杏眼，突然变得满是厉色。那张娇俏的脸，眼看着渐渐狰狞起来。安康心中一动，正要问灵儿这是何故，电光火石间，灵儿猛地一掌直轰安康的胸口。只听“砰”地一声，毫不防备的安康，被打得倒飞出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若兰惊叫了一声，跑上前去扶安康。她们身后的忘教众人，都怒喝着亮出兵器冲上前来。灵儿带来的护卫也齐齐拔刀，直指忘教。眼看两方便要兵刃相见，安康推开若兰的手，站起身来，胳膊轻轻一抬，将身后教众止住。
灵儿将安康击飞那一瞬，眼中大恸了下，闪出莹莹泪光。她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泪已倒流回去，满脸寒霜地看着安康。她开口，语调寒冰一般：“我有皇命在身。就算你武功盖世，也不得羞辱于我。”
安康嘴角的鲜血，红得刺人眼睛，缓缓流过下巴，滴在了暗红袍子上。灵儿侧了脸，移开视线，不再盯着那道血迹。
安康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灵儿冷酷的脸，抬起手来，将血迹擦了，狠狠地闭了下眼，慢慢笑了起来：“你的武艺，是我教的。你全忘了不成？要你性命，只在我抬手之间，这你总不该忘吧。”
灵儿一听，又猛然将脸转回来，眸子里又现茫然之色：“你，教了我功夫？什么时候？”
安康仔细端详着灵儿，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灵儿叫她看得心中又不自在起来。半晌无语，安康突然仰天狂笑，那笑声，几分凄厉，几分怨毒，叫听见的人心里都跟着悲痛胆寒。
安康笑得眼泪几乎流了下来，才收了笑容，看着灵儿，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片气苦：“皇兄果然有办法！山盟海誓，敌不过他区区一杯水！”她脚步只微微一动，便攸然站在了灵儿对面。灵儿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推，被安康一把拧住了手腕，力气奇大，灵儿竟挣脱不开。
安康的面容几乎扭曲起来，她看着灵儿狠狠咬牙，重重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忘了我？”灵儿边挣扎，边恨声道：“我哪里又曾记得过你！放开！”
安康身后的黑氅，直直飘起，一头黑发也挣开丝带，飘散开来。一股浓重狠厉的杀气瞬间将她与灵儿包围起来。灵儿身后的护卫见事不对，领头的几个想靠上前去解救灵儿，刚接近安康，便被杀气狠狠刮过，若不是躲得快，便伤了喉咙。
忘教众人见教主动了真怒，都围了上来，护住安康。灵儿的护卫们见状也靠前几步，紧防着忘教。
被杀气卷住的安康与灵儿，对外面的动静仿若未闻。安康的头，略微偏了一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灵儿的脸，一点细处都不放过。灵儿被她打量得心中那股酸楚又隐隐涌了上来。
“呵，”安康低低笑了出声：“说好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终不过梦一场。”她低头看着灵儿神色不定的脸，仿佛梦呓般喃喃道：“不过一杯水，便能忘却。若不是你不再想记得，哪又会忘得如此容易。”
灵儿酸楚难耐，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只直直地看着安康。安康又落寞地低头笑笑，突然眼睛一眯，面上一股冷厉之色。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猛然出掌，直击灵儿胸口。只听一声巨响，灵儿直直向后跌飞出去。
护卫们大惊失色，忙跑上去救护灵儿。灵儿被安康这一掌，轰得胸口剧痛。她皱起眉头，死咬着唇，神色痛苦。她伸手捂住胸口，却只觉心底深处，痛得更甚。
安康站在原地，身后的大氅仍然飞扬，头发飘卷如旗。她的杀气非但没弱，反而愈加暴烈起来。忘教众人不由自主倒退几步，避开了安康身周。
安康负手低头，看着远处跌坐在地，脸白如纸的灵儿。她面色阴郁，声音冰寒刺骨：“赵灵儿，在宫中你负我，我饶你一次。如今你忘我，我再饶你一次。”她闭上眼，停住口，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子后，安康才又睁开眼，声音无波无澜，无悲无喜：“下次再帮着皇兄与我做对，我会亲手杀了你。记好了。”
说完，安康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泸州城走去。她的脚步，仿佛重逾千斤，黑发黑氅的身影，形单影只，仿若天地之间，只剩了她一人。
灵儿紧紧盯着安康的背影，唇瓣咬破，血滴渗出却不自知。“为什么这么痛。”她低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