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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45 回忆,逝爱(3)

    深夜时,秋逸坐在床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摆弄着冰冷的指甲剪,稍显生疏地修剪指甲。

    她的甲面很长,又是标致的长方形,留长之后不管涂什么颜色,都特别好看。

    早些年为了学钢琴,狠心剪过几回,可实在没这天赋,又无人来听,便又养着。

    只不能涂太花哨的颜色,乔言曾说过,他不喜欢一伸出手来满是五颜六色的女人——像妓`女——有时,他古板的遭人恨。

    灯光下,乔言的俊颜尚在沉睡,闭着眼睛,睫毛分外的长,两只小手般挡着脸,又生生突出一道挺直的鼻子,压上那道阴影。

    言明祥实跌惨了。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她脑中浮现,晚饭后她上网看了看新闻,财经版头条便是这消息。

    一月前被所有人看好的收购案,一个下午便被推翻沦为经典反面教材。

    深蓝外表的庞大雄厚,远远敌不了内里的空虚,乔言这一仗会输得很惨。

    这一切,不过才是开始。

    破落如烂絮的子公司,非但不能提高业绩,反而会将整间公司一并拉下马。

    丑闻的产生,诚信度的影响,以及暴跌的业绩……她不知道整个言明祥实还能撑多久。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乔言撑不了多久了,离职或是被裁,利益当头,谁还管他是不是言明祥实的创始人?

    ……而他,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秋逸依旧在修指甲,咔哒一声,断下的指甲落上了他的脸。弯月般的象牙白落在嘴角,他似是感觉出异样,眉间微微蹙起。

    秋逸帮忙拣了,却留恋他身体的温度,俯身接替指腹,轻轻地吸吮,一发不可收拾,蔓延至唇心,吮入口中轻咬。

    乔言的身子动了动,睁眼便见她迷离的眼睛,耳中有她轻喘的呢喃声,呼吸立刻便乱了。

    他们许久没有过,这一次分外的激烈。乔言将她压上床榻,很快撕开了彼此身上单薄的阻碍,压上她的四肢,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化尽,欲望几要抵入时,她喊了停。

    “等等……我先去洗澡。”她有些不舒服地扭着身子,冲他讪讪笑着,“先放开我。”

    “不用。”乔言不肯,仍旧要继续。

    她隐隐想到待会儿的痴缠可能会有多漫长激烈,他不顾一切地掠夺,或重或轻,都可能会伤到她……

    一刻都无法继续,她一声尖锐地喊出来,“别……怕痛!”

    乔言抬起头,眉宇间蹙起小山,却涌上一点笑意在嘴角,戏谑地望着她,“到现在还会痛?”

    秋逸咬了咬唇,脸上火辣辣的发烫,抓上他的手腕摇了摇,“轻一点。”

    “多轻?”

    秋逸伏在他身上,细细啃咬着他的下颔,手指在敏感的前胸画圈。他自喉间逸出闷哼,被她用口堵住,濡湿的低喃更大程度地刺激了彼此。

    秋逸偏偏在此刻仰面,“很轻很轻……否则……”

    “好。”他答应的同时含上她的唇。

    一场纠缠不知持续了多久。

    秋逸仰面睡着,下巴酸痛的几乎合不上,而刚刚的几次直抵喉低,到现在都有吐感。

    乔言从浴室出来时,给她喂了口牛奶。

    “好点了?”

    她半闭着眼睛,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扭了扭身子,“困了。”

    乔言贴着她躺下,胳膊垫在她脑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哄着,“睡吧。”

    秋逸的神智越发不清楚,头抵在他胸前,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喃喃中睡过去。

    乔言关了灯,眸色却异常清亮,一眨不眨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手心里拨弄着她纤瘦的十指,那左手无名指上换了颗钻戒,她刚刚回来时便已发现……只是他未曾提起。

    她若是想说,不必等他去问,她若是想隐瞒,问了只能听到她的又一个谎言——和过去的、正经历的许许多多事情一样。

    *

    秋逸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洗漱完毕后也不用早餐,拿着包独自坐在床上,一张张看着那些黑白底色的纸片。

    并不十分看得懂,只隐约看出漆黑一团,那么小,又那么模糊,想想便觉得要笑。

    她看累了,趿着拖鞋在房子里转悠,便听佣人说,乔言没走。

    书房里隐隐有声音传出,她没敲门,直接开了条门缝,将头探了进去。

    他正对着偌大的屏幕,独自坐在椅子上,嘴唇抿得紧紧。

    乔言注意到秋逸,连忙直起身子,冲她扬了扬手示意停下。

    他和一群元老进行着视频会议,彼时正到白热化阶段,粤语、潮州话、港式普通话,嗡嗡吵闹不休。

    乔言有些不耐烦地捏了捏太阳穴,食指在台上轻轻点着,针对质疑时不慌不忙道:“这次的估计有误,我会一人承担所有的损失。”

    “乔总,说合作案没有问题的是你,说收购案没有问题的也是你,可现在言明弄到这种田地,不是你逞个人英雄主义就能解决的!”

    “乔总的救市方案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对策,是否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言明一步步滑落?”

    ……

    秋逸背抵着墙壁,下巴贴着胸前的布料轻轻摩挲,上扬着视线望向乔言,面对狂轰滥炸般的质疑,他犹自是面不改色,而她却不耐烦,直想找个棉团堵住耳朵。

    正打算走时,乔言却宣布休会,关了电脑,向她招了招手。

    秋逸慢悠悠走过去,很自然地窝进他的怀里,额头贴着他的脖颈,连动脉的勃勃跳动都一并感知。

    “刚刚吵到你了?”乔言揉着她的短发,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别板着脸,笑一笑。”

    秋逸将两腿缩上来,脚后跟踩着他的膝盖,用手揉着抱怨道:“站了半天累死了。”

    她眉头蹙得紧紧,吸了吸鼻子。乔言竟记挂在心里,帮她轻缓地揉动脚跟时,说:“囡囡感冒了?这地方的春天忽冷忽热,最近又有流感,本想着带你去马尔代夫,可突然来了一件事,不得不先解决了。”

    秋逸冷冷望他一眼,“做不到的事情就拿出来唬我,又不是小孩子,说完就能忘的。”

    她无理取闹,乔言却不恼,抬手在她鼻尖上一点,“言明旗下好几万人,我哪怕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他们的饭碗考虑考虑。囡囡,胡闹之后,总该有个人来收拾残局,对不对?我们过几天就去。”

    秋逸拿手抵着办公桌,正用齐短的指甲轻轻刮着,不知他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依旧只是冷笑笑,“过几天是几天?我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乔言的身体明显一僵,给她揉脚的手即刻停滞,过了几秒方才恢复。再说话时,已经没了笑意,因而连话都是硬邦邦的,“你什么意思?”

    他不高兴,秋逸便添了一分小心,乖巧地回道:“我没什么意思,言明的情况我都知道了,现在是你的困难时期,我就乖乖窝家里好了。”

    “你是怕我没钱养你?”他只当听不出她话中的讨好,就随着她的话锋往下,“放心,你的那一份我早给你存下了。”

    秋逸反倒觉得好笑,扭了扭身子,和他相对,扯着他的领带,“我什么都不懂,搞砸了收购案,把言明害到这种田地,你非但不怪我,还给我钱?”

    乔言微微眯了眼睛,眼中一点危险的光芒逸过。

    他对这个话题实感无趣,一直刻意回避,她不会听不出来。而此刻,反而一再强调讨论毫不退让,他便在这意兴阑珊里添了些薄恼。

    许久未说话,最终只能不耐烦地拍拍她的屁股,岔开话题道:“走,吃午饭去。”

    秋逸看出他眼中沉下的眸色,虚着嗓子答应,“好。”

    午饭一如既往的丰盛,秋逸却吃得不多。晚饭时,她提出要亲自动手来煮。

    “你会煮什么?”说话时,乔言正含笑靠着厨房的门缘,微微向后仰着头,“开水还是……稀饭?”

    秋逸正忙着打蛋,向他抛来一眼责备,“别忘了,我以前可是秋家的烧火丫头,有什么我不会的?”

    乔言微微点着头,“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果然不错。”

    “呵呵,马后炮谁不会?那我也猜到你会猜到我这么说,相不相信?”她自己都被自己绕得笑了,“真是的,我和你争个什么劲。”

    乔言走至她身后,环上她的细腰,下颔磕在她的肩膀上,望着她手头的忙碌,“囡囡。”

    “嗯?”她被他呼吸时的热气弄得痒痒,用手挠了挠咯咯直笑,“别动别动,难受死了。”

    “囡囡,Joanna自杀了,就在上午。”他的语调平和,淡淡陈述事实。

    秋逸比他更泰然,一早预知般,“哦。”过了片刻,方才想到要不要再拿出点虚伪的关切?因而问道:“死了吗?”

    “没,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这样啊……早猜到了,坏人都能一生平安。更何况,她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死得这么不值,总也要看到你才会死吧。”她微微偏了偏头,面颊擦上他光滑的下颔,“她自杀前一定给你打过电话吧?”

    乔言努努嘴,“真让你猜到了。”

    “这就对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自杀未遂,你这个始作俑者总该去看看她,一来二去,日久生情,这就算是好上了。”

    “你错了,我不会去看她。”乔言将手臂紧了一紧,扳过她的脸看向自己,“囡囡,什么时候起,你的心也这么硬了?”

    秋逸反而绽开粲然一笑,“言,和你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我貌似写过,我怎么这么废柴啊……我面壁思过去!

    于是,我删了点某些地方,怕河蟹……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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