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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爸爸说:“我放走的小鸟,还会回来吗?”

    故乡已是深冬。

    而我却还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城市的枝头没有月亮。

    我累了,似乎连欣赏月色都难以承受。在沉浊又朝气澎湃的街边,我眺望不到自己的幸福。天空中,总能看到一只只无处栖身的孤独的小鸟。它们不停的飞,飞得筋疲力竭,然后留下那苦涩而凄然的泪水,这时候,我就想拥有一座低矮的茅屋,让那些孤独的鸟在他的房檐下筑巢,听着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世界才真的静了;看着它们在空中忙忙碌碌织出一场场珍爱,世界才真的美了。

    那座低矮的茅屋,就成了天堂。

    蓦然流泪,我撕心裂肺;灯火阑珊处,我醉里挑灯看泪。

    风刮起飘零的落叶,迷醉了眼,看不到天空的幸福。摩天轮在瞬间灰飞烟灭,故国神游。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辛酸的凄楚谁人意,驿外断桥边,谁又曾欣赏那孤苦的幽花香。

    风干了眼泪,在摩天轮的转动下,梦飞天国,蒲公英金灿灿讲述着“家”的传说。

    我问它:我的亲人们过得还好吧,我的朋友们过得还好吧,我曾经的梦还在路上行走吗。它却答非所问的说:这里的景色真美,可以遮掩你的忧伤,你的烦恼,让你生不出来一丝欲念和邪念,只剩下爱,陪着美景生生不息……

    此刻我的感觉被针扎了一下,又扎了一下,那些美景在唤醒我记忆中苍白的灵魂,并让每一处针扎过的地方都留出真实的鲜红的忏悔的泪。

    倚天照海花无泪,魂归夜月伤心碧。我留下的不是泪,更不是血,狰狞是在墓室人类的悲行;我欣赏的不是美景,更不是心,空白是在缄默人性的赤裸。

    在新年即将来临的夜晚,躺在床上,窗外的几只鸟抱作一团痛哭。我想知道它们为何而泣。过了一会儿,我仿佛听到其中一只哭着说:“我想我妈,我想我爸,我想我的亲人,我的家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然后它们一起在夜色中呼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在我的心头久久悬浮不落。

    沉醉,沉醉,沉醉的不知归路;

    争渡,争渡,惊奇黄粱一滩梦。

    摩天轮还在旋转,天空依旧,我却不曾改变,忆往昔,梦里的花开花落又怎耐游人醉。

    迷离自己,吟一首唐诗宋词,品一盏香茗;饮一杯浊酒,迷离自己,大声喊道:

    我要回家,我累了,我要回家,欲望的梯子深入云霄,我不想再爬。

    杜轩皓在日记本上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哭了。

    时光的路上,他们都是过客,但有一个地方永远都是终点—家。当岁月的洪流冲乱了记忆的序列时,人们便开始了在离开和归来之间的博弈。来催促他们离开,告别如烟的往事,投奔崭新的生活,然而他们生命内所有的线索都与家割舍不断。

    杜轩皓问赵静:“快过年了,有什么打算,回家还是?”

    赵静告诉他:“虽然很想家,但我还是决定去你家过年,感受一个不一样的年。”

    杜轩皓打电话给家里,是杨丽接的电话:“儿子,是你吗?”

    “妈,是我。你和我爸还好吧?”

    “我们都还好,你不用担心。快过年了,你还回家吗?”

    杜轩皓听到电话那端的妈妈,声音明显由激动变得哽咽,“妈,告诉我爸,我后天就回家,我朋友也跟我一起去。”

    “你朋友,男孩女孩?”

    “女孩。”

    “那你问她喜欢吃什么?我到时好准备给她做。”

    “什么都行。”

    很晚才吃完晚饭,馒头稀饭,再搭配一杯浓郁清纯的碧螺茶。打开MP3,反复听着哼哼唧唧不知所云的流行伤感音乐。

    赵静的卧室里,杜轩皓从窗口向对面的远方眺望,什么都不做,直到天地交接的尽头披上晚霞。

    夜间,仰望天空,大大的漆黑幕布上,点缀着零碎的小白花,那叫做星星。它们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悄无声息按照着无数个大大相切的圆的轨迹运行。经过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更长,两颗行星相遇了,然后再分离。

    但人不同,一旦相遇,那边可能是永恒,记忆中的永恒。

    一大早,杜轩皓和赵静就踏上回家的旅程。

    终于回到镇上,下了车,赵静叫杜轩皓带她去商场,她给杜轩皓的父母亲分别买了件羊毛衫和一些水果。

    杜轩皓对赵静说:“没这样的必要,听到你来,我妈已经很高兴了。”

    “第一次去你家,两手空空的不好,这算我孝敬在爸妈的。”

    搭一种叫‘蹦蹦车’的交通工具,样子就像缩小版的有篷货车,在驾驶室后面的货舱部位安装两条长凳以供乘客之坐,行驶起来发动机发出嘣嘣的呻吟声。这样的车子开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颠簸起伏,可与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技相媲美,甚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最值得庆幸的是若是春夏季节一路花香不断萦绕心田,仿若使人置身于桃园世外。

    当然这种车时不定时地,属于私人营运,没有安全保障,风险忒高,也正是这样,司机才会等乘客坐得满满的才走。

    “怎么还不走?”赵静有些焦急的问。

    “还早着呢,现在才坐了这点人,司机是不会走的。”

    “拿什么时候才走?”

    “等乘客坐得满满的才走。”

    赵静指着车上的八个人说“现在还不满吗?都八个人了。”

    “这算啥,记得我上学的时候,一到有卖水果的时候,那车上的人才较多呢,说出来你都不可思议。那时候,车上能坐十多人,外面还会绑上七八辆28自行车,两边各绑三四辆。”杜轩皓不顾赵静惊讶的神态又指了指车门处说,“就这,车门处,还要绑十多个竹笼。”

    “哪能绑下吗?”

    “你甭管绑的下绑不下,就说车走得动吧。一路上破,把车累得直冒黑烟,又是都能看到烟筒里冒出的火,那时的车比人都行驶得慢。现在想想,太危险了!”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犹如江面的水,静静的流淌着。

    一会儿,当车上满是黑压压的人头的时候,开车的司机便吊起一根劣质香烟晃晃悠悠的笑着走向驾驶位旁,取出摇把子。

    司机把摇把子塞进发动机那个空处,使劲摇了几番,车尾冒出黑烟的时候就见车嗒嗒嗒地响起了,他们启程奔向阔别已久的家里。

    半个小时后,蹦蹦车靠近了杜轩皓曾经上过学的学校。杜轩皓和赵静下了车,他让她感受自己曾经上学时的岁月。

    从学校门口走进去,学校正在举行放假前的最后一次升旗。

    “这里是山区,比城市放假要迟一些,所以你看到这一幕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杜轩皓有所感慨地说道。

    学校围墙外的路上,天天都能见到外出打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千里迢迢赶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学校看望孩子。有顺路的人,连家门都没进,背着行李站在教室外面,等下课了,一把搂过自己的孩子。那种亲热让人感动得两眼湿湿的。要是孩子不舒服,依偎在父母怀里,用小手将父母的大手牵到自己身上有痛感的地方抚摸几下,做母亲的往往会泪眼双流。

    学校的孩子,相互间没有不认识的,这时候,他们都回围在周围拍这手掌,喊道:某某的爸爸回来了,某某的妈妈回来了。

    在外面打工的人在不顺利,在不景气,也会从包里掏出一些糖果瓜子,一五一十的散发出去,不管是谁,不管年龄大小,都会得到一两颗。

    洪庆山的年,从外出打工者返回就开始了。

    校长正带着学生们举行升旗仪式。杜轩皓和赵静站在操场的后面静静地看着。

    升旗仪式举行时,就有两位家长出现在操场上,也跟随着学生站在升旗仪式的队伍里,神圣而又庄严。

    赵静对杜轩皓说:“看着那两个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的家长,如此狼狈不堪的面对自己的孩子,让我心痛不已。”

    杜轩皓告诉赵静:“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真真讲过这种场面,等你见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真的吗?赵静在内心深深的质问着自己,真的可以冷漠到无所谓吗?

    他们结伴从外地打工回来。升旗仪式结束后,两位家长各自掏出一些糖果,凑在一起分发给纵人,他们也分别得到了一两颗,也散出去了不少,不言而喻,那甜味是无语言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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