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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矛盾与纠结 我爱着你

    “又是李锦吗?”小明吃惊的问。

    “是啊,她进步了60名,实力超强啊,现在都是前20了”张平答道

    复读班里,班主任为了激起学生们的奋斗激情,每次大考之后都要把进步最前的几个人张榜贴出来。

    “还真是厉害!望尘莫及啊”小明赞叹到

    “你也别谦虚好不好?你进步也是超快的,上次你不就考到30名了吗?”

    “额,有嘛?好像是哎,不过还是她比较厉害,照这样看来,今年她是可以考一个相当不错的学校了”

    “唉,不想别人喽,想想自己吧,做题目,做题目,唉,整天都是做题目。。。。”张平一脸懊丧的说着,不过还是拿起笔就做起了题目,独自留着王小明在旁边。

    “李锦,李锦。。。锦。。。锦。。。张锦琪,张锦琪。。。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痴痴地想着,突然眼前晃过李锦的身影,吓了小明一跳,赶紧做题目。

    不过张锦琪的身影却挥之不去了,曾经爱过的人,怎么能就这样忘了呢?谁对谁错,谁又清楚呢?自己是否欠她,她又是否欠自己,怎么才能算的明白呢?就这样想着想着,一切的记忆又回到了起点。

    “妈,别送了,我都多大了”

    “恩,你能有多大,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

    王小明脸红了,这可是一车的人啊,不过妈妈不在乎,她从来都不怕在别人面前表现她多么爱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爱呢,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呀!小明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不让自己的妈妈失望。从这点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好孩子。妈妈说“小明上学早,年纪小,在学校不要和别人发生矛盾。”小明就乖乖的整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和别人多说什么话,自然也就不会发生矛盾,反而因为乖巧,颇得初中班主任的喜欢。就这样一晃三年,顺利升入中。明妈妈自然很高兴,因为她经常多虑,经常多想。儿子上学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会胡思乱想,想着儿子的前程,想着儿子的婚姻。偶尔又会吓自己一跳,要是小明考不上高中怎么办,早恋怎么办,娶不到媳妇怎么办。纯粹的小女人思想,不过她十足的爱她的儿子,在她眼中她的儿子总是最好的。

    关键时刻,还是售票员解了围,“车快开了,我们车一路到校门口,不会把你儿子搞丢的”。如此一来,明妈妈只好放开儿子,看着车向落日驶去了。

    第二天他就看到了她,记得那是他们初次见面,她穿着一身白白的裙子,跑到教务处去报到。短短的头发,在早晨的阳光下,飘起了一层淡淡地光晕,一时间周围的一切就黯淡了。。。看得出来,她和班主任早就认识了,聊的很开心,偶尔还撒着娇。班主任姓谢,身材高大,一脸横肉,整个下巴都是络腮胡,不怒自威。不过对着这个孩子,却始终微笑着,略显得有些温和。

    “老师,我来报到”小明弱弱地说,

    谢老师马上收起笑脸,开始工作,“单子呢?”

    小明有点害怕,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呢。“单,单,单子。。。”一紧张就想不起来,放哪去了,赶紧打开书包,东翻西找,可是越紧张越找不到,不时拿眼睛瞟着班主任,心想,“这下惨了,这个老师这么凶,没单子,他不会不让我上课吧?”正在着急

    张锦琪,小心的凑了过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使得小明一阵陶醉。“呵呵,不在这吗?”张锦琪,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单子的一角,把它从小明的衣袋里拽了出来。

    小明一脸绯红,窘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这不就在这里面吗?谢老师,我妈还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啊”说着跑下楼去。

    小明正在呆望,被老师的一声招呼唤醒。

    “你叫王思明?”

    “嗯,”小明低着头应道

    “这么怕我干什么?你年龄挺小的嘛,成绩也还不错,好了,拿着这个单子去缴费,然后去领书,明天到那么白楼第二层左边第二个教师去,那就是我们班,六班,记住了吗?”老师不无威严的说,

    “记,记得,左边,边第二个”

    “好了,你去吧”

    小明得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刚开始慢慢地走,然后飞一般的跑了。

    “这孩子,还真有意思呀”旁边一个女老师笑道。

    “呵呵,还不错,这个孩子,成绩挺不错的,语文和数学成绩很高。年龄估计是我们这届最小的了,看起来还挺有潜力的。”

    “呵呵,那倒不错呀,今年你们班来了不少不错的人,你们班历史就我来教吧”

    “哟,你很少主动要到哪个班去,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你就嘲笑我吧,小心我把你们班历史教趴掉,让你今年的评优直接告终。”

    “呵呵,开玩笑的,不过我们班今年还真是来了不少好胚子,得努力呀,不能让他们在我们手上毁掉,老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两位老师相视而笑。

    第二天,一大早,小明就洗漱好了,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从来都不迟到,守时已经成为了多年的习惯。第一节课,当然更是如此,可不能给班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

    “照夕,你不是说谢老师很凶吗?我觉得还不错呀”是昨天的那个女孩,

    “你是没给他教过,给他教过你就知道了,还有你以后最好不要迟到,要不可有你好受的”一个男生应道。

    “哦,知道了,以后你路过我家,都上去叫我,不就行了?”

    “我哪有那功夫?自己看着办吧,”男生说

    “HI,你好啊,去上课吗?”女孩看到小明,主动打招呼。

    “嗯,你们也是去上课吧”小明应道

    “嗯,速度吧,谢老师最不喜欢人迟到了”男生说道,

    “知道了,今天你都讲了八十遍了”女孩抢白到,“哦,对了,介绍下,我叫张锦琪,他叫应照夕,我和他从小学就是同学,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叫王思明,以前同学都叫我王小明”小明木讷的回答道,

    “小明,这个名字倒是挺好玩的嘛,不知道你会不会遇到小红哦”张锦琪打趣道,

    “。。。额,我不要小红,还早”小明又是一大窘,没办法,他太乖了。

    “好了,不玩了,我们赶快吧,不能迟到的,照夕对吧?”说着,看了眼旁边的男孩,

    旁边的男孩应了声,就大步的向前走了。

    “你不知道呀,我犯错了,他会向我妈告状的,嘻嘻”说罢,吐了个舌头,追了上去。

    突然心里酸了一下,一愣神,小明也快步追了上去。命运的转盘开始转动,这便是初次的相遇。

    “王思明87分,”班主任教的是数学,现在他正在班里读这次月考的成绩。

    小明心里挺甜的,这是到目前为止最高的分了,不枉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熬夜了。

    “王晓蕾65分,这个是怎么考的啊?”老班瞬时脸色就变了,

    “是谁呢?”小明心想,同时就抬起头开始搜索。

    “看什么看呢?就是你同位我,不就考低了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这么凶吗?”说罢还白了老班一眼,当然一切都是偷偷的进行的。

    小明呆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想说话,就听到全班一阵哗然,

    “应照夕98分,嗯,还不错,”老班表面严肃的说着,不过喜上眉梢溢于言表,该是又有去办公室和其他老师较量的资本了。

    “好强啊,考的这么高”小明羡慕的说,

    “你不知道吧,那个应照夕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来的,”旁边的女孩插嘴道。

    “这么厉害啊”小明哑然,没想到碰到的是这么厉害的人

    “别露出这么一副表情,第一不就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吃不吃糖?”

    “哦,”

    “给,彩虹糖,吃两个,我考试差的时候多了,我不也考上这学校了?凶什么凶?”最后那句说话声稍微大了点,被老班听到了。

    “王晓蕾!下课到我办公室去!”老班怒道,“王思明也过来!”

    “糟了”两颗心,异口同声的说道。。。

    从办公室出来,

    “对不起哦,连累你被骂了”

    “没事,我,我以前也给老师骂过好多次的”小明嗫嚅道,不过表情还是显得极度委屈。

    “我去,你怎么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算了,别怕,有我照着你,走吃麻辣烫去!”

    “哦,”

    “要化悲愤为食量,跟他拼了。”

    小明听到这里不禁失笑,晓蕾也笑了,两个好朋友,就在这样的笑声里,走向了麻辣烫的方向,也走向了以后麻辣的生活。

    高一期中考试过后,

    “小明同学,你可以告诉我,我是怎么考的吗?”

    “晓蕾同学,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考的?”

    “可是,明明我们两个是同位,对老师的声波接受,和口水喷洒应该是大致相同的,怎么成绩就差这么多呢?”

    “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我考的也不怎么样啊”

    “还不怎么样?你都前十了,我才前三十。。。”

    “我这是运气,运气不好就不行了,你看我这题就是蒙的,这题也是,还有这个。。。,哎呀,你别哭啊”

    “我又考这么差,回家,我妈又该讲我了,我其实也很努力了啊?怎么就没成绩呢?”

    “没有啦,可能方法吧,没事,努力总会有收获的”

    “说的倒是轻松,不过还是谢谢你,下次给我抄,记得了吗?你这资源看来还是得好好利用才行”

    “你。。。”小明无语,

    “开玩笑的啦,我是那样的人吗?来,吃糖”

    “嗯,”小明拿了两颗放在嘴里,“哦,那个你知道张锦琪考的怎么样吗?”

    “你说琪妹哦,还不错吧,十几名,咦。。。干嘛问这个,你对她有意思,要不要我帮你做媒呀?”说罢,一脸坏笑的看着小明。

    “别乱说,我只是随口问问,哦,那个,应照夕考的怎么样,他应该很厉害吧”

    “他呀,第一还用说吗?好像还拉了第二名30多分吧,把大猴都高兴坏了,老是在办公室里吹,”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又被叫到办公室里去啦?”

    “嗯,别说啦,都丢人死了”说罢,假装着又要放声大哭,

    吓得小明赶忙摆手,“别哭啦,没什么的,老班讲人很正常的,你看,我想给他讲,他还不找我呢”

    “切,不知丑,不过今天我给叫去的时候,老板还讲你好话了呢”

    “什么好话,,你别骗我了”

    “说你,年纪小,又认真,进步很快,要我跟你好好学习。。。是不是很高兴啊”

    “哪有?”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微笑了出来。

    “走吧,吃饭去,今天又受打击了,得补回来”拉着小明就往外走,刚巧碰到进班拿书的张锦琪。

    “你们两个在啊,我回来拿书。唉,小明这次考试考得不错呀,”

    “呵呵,还好啦,”嘴里说着,心里甜丝丝的,脸也红了。

    “你们去吃饭吗?要不一起?晓蕾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了吧”锦琪笑着问道。

    “你没和照夕一起回家吗?”晓蕾问。

    “没有,他今天有事就先回家了,我没什么事,就想在学校吃了”

    “哦,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也有事,差点忘了,我先走了,你和小明一起吃吧!对不起,我先走了啊,”说罢,对小明一眨眼,飞也似的跑了。

    “跑的真快呀”,小明尴尬的说道。

    “呵呵,她就这样啦,大大咧咧的,我和她是初中同学,都挺熟的”

    “哦,现在,先一起去吃饭吧”

    “嗯,走吧,”

    走在路上,整个天空都在唱歌,到处都鸣叫着幸福的音乐。小明有种说不出来感觉,有一点点的紧张,有一丝丝的甜蜜,很错综复杂,但总体而言很舒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哦,你拿的什么书?”

    “安妮宝贝的《二三事》”

    “好像没看过,好看吗?”

    “还好,很忧伤,很难过,很无奈,总体上给人这种感觉”

    “哦,那我以后要看看”

    “嗯,你看这句“我喜欢丰盛而浓烈地活。良生。但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我挺喜欢这句的,我觉着自己就有点这样”

    小明凑了上去看书上的字,锦琪今天穿的是个T恤短衫,小明无意间透过袖口看到了里面若隐若现的胸衣。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里涌,脚步也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呆了。

    “唉,你怎么了啊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锦琪关切的问道,

    小明一瞬间被惊醒了,“哦,没事,没事,我,我,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有,有嘛”,说着便用手去摸脸,才发现脸确实烫烫的,“没事,去吃饭吧”小明赶紧转移话题。

    锦琪也不再追问,两个人并肩向校门走去。

    天旋地转吧,躺在床上的小明想到,把头埋在被子里,也还是忍不住的在笑。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莫名的感觉,那么远又那么近,整个脑海里都是锦琪的影子。想要不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一想到就觉得好甜蜜,好舒服。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想着她的一言一行,想着她说话的语气,想着她撩发的动作。小明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只想着明天要快快到来,快快到来。。。

    第二天,一到班里,小明就迫不及待的向锦琪的位置望去,没有人。

    一边读着书,一边偷偷的抬头望着,还是没人。都快要上早读了,还是没有来,小明心里有点焦急了。

    “别看了,她今天不会来了,”旁边的晓蕾说道,

    “为什么啊?”小明一脸吃惊,

    “你不知道吧,应照夕的爷爷死了,所以今天他们大概都来不了了吧”说完,脸上也露出了伤感的表情。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大大咧咧可是心底却无比的善良。

    小明应了一声,也投入无尽的落寞中。

    三天后,应照夕回来了,没有表现出忧伤,但是眼神比以前更加忧郁了,为人也更加的冷了,以前在班里偶尔还讲些话,现在一整天也难得听到他的声音。张锦琪一直陪着他,也很沉默。

    小明看到这些,觉得心里特别不是味儿,多想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是否可以赚得锦琪的几滴眼泪?对现在他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让她开心。对一个13岁的孩子而言,这一切是不是太早了,是不是太残酷了,谁知道呢?对他而言这一切其实也就四个字,无怨无悔。

    “锦琪,照夕怎么样了?”小明找了个机会,向她问道。

    “不太好,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他和他爷爷感情很好,他名字就是他爷爷起的,希望照夕能照亮他的晚年”锦琪伤感的答道,“应爷爷其实对我也很好,以前爸妈工作比较忙的时候,都是他带我和照夕,想不到现在他就去了”

    小明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多希望从小到大,站在她旁边的不是应照夕,而是他王思明。小明觉得自己好卑劣,好无耻,人家爷爷都去世了,自己却在想这样的事情,真可耻。想到这点,小明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哦,那你要多陪陪他,我想他应该很伤心的,最近讲话也少了”小明关切的说道,

    “嗯,我会的,其实你别看他表面挺坚强的,其实他内心很脆弱,从小到大他都承载了他爷爷太多的期望,从来都不肯放松自己,一直都要求自己是最好的,不让他爷爷失望。真是个怪孩子”,锦琪悠悠的说道,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明在心里想着,也许每个人都很不容易吧。

    “对不起,差点让你看到我哭了,我先走了,我妈还在家里等我”

    “嗯,再见”

    “再见”锦琪转身就走了,却留下了一个黯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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