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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魔界之乱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魔界,也发生着一场惊天变局……

    九层轻纱重叠,灯火之下飘逸着,让周围如同月色般朦胧。

    最里面一层轻纱后面,传来一阵柔若无骨的女声,“不知花容夫人大驾,有失远迎了。”

    字词间不失敬意,语气却依旧慵懒,红衣女子躺在柔软的羽枕上,连起身行礼的表面尊崇也难得维持了。

    “你——”秋蝉杏眼圆瞪,但依旧将后半的话语吞了下去,她自小便在引城皇宫长大,后宫争斗见了不少。自然知道纱帐后的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今已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否则还会连累了夫人。

    “引城来信说父皇病重,找我速回侍奉,请……您,批准。”后面的词语咬得格外艰难,花容夫人脸色苍白,红肿的眼眶里还挂着未拭去的泪滴,不知是因为思念魅帝还是因为引城的来信。

    “陛下丧期未满,夫人又曾深受皇恩,若在此时赶回引城,也不怕折损了引城的名节?”云峥冷冷一笑,哪怕引帝得病死了,你这个在引城举足轻重的公主也不能离开魅城一步。这么重要的人质棋子,她哪里愿意轻易放过?但语气上面,云峥依旧保持着应有的敬意,魅城内部对她的质疑不断,若不是她欺瞒祟局获得支持,两人商议以魅城未来少城主夫人的名义来执掌帝印,恐怕现在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这……可是父皇从小对花容很好,视若掌上明珠,如今他危在旦夕,花容若不回去……我……”花容夫人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涌出,她本就极为思念父皇感情真挚,又加上美人梨花带雨般的哭相,如若旁人难免不起恻隐之心,但眼前的却是……

    “秋蝉,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又因思念先帝寝食难安。出来受了凉患了病,你可担待得起?”云峥冷哼道,花容夫人她不能直接拒绝,只好拿身旁的小丫头片子开刀,“还不快些扶着夫人回去休养。引城那里我会派人去,若有能帮忙之处,定倾魅城全力,还请夫人安心养好身子,待丧期结束夫人身子又无大碍,再回也不迟。”云峥纤细的食指一勾,黑暗处蓦地闪现出一道人影,铠甲泛着幽幽寒光,“这几日秋蝉姑娘也劳心了,你们送送夫人与秋蝉回去吧。也免得刺客余孽未除,一路上再出了什么意外。”

    “是。”七声几乎重叠一直的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黑暗处哪里只有一道人影,明明是七个整齐划一手持利兵的士卒,他们身型、着装一致,在黑暗中站成了一纵队,怪不得会让人误以为只有最前面一人,原来足有七人之多。

    秋蝉深吸了一口气,七名武将整整齐齐出现在黑暗里,威慑足够震撼连兵器也没有碰过的她,更别提素来荣华娇生惯养、又只重女德修养的夫人。两人连分辨都忘记了,只能木讷的在七人围护下离开。

    这自然是云峥想要见到的画面。

    等几日便会将魅帝驾崩的消息正式公布,觊觎魅城的除了幽朝怕是还有其它各路诸侯,恐怕免不了一场动乱,有了花容夫人这颗棋子,可以少去不少麻烦。

    只是魅曦……自去了引城便再无消息,他又有如何打算,可不能让他坏了这步计谋。

    魔都,观云阁。

    “公主殿下,魇城来信。”巳卫恭敬的将一封纸书呈递给镜玉儿,“先生已经让来使回话,说您明日便会赶回。”

    “他敢——”镜玉儿漂亮的脸都快要气得发青,一个漂亮的回身将长剑收回剑鞘,但见信封外苍劲有力的字体,竟是孤风手书,气很快便沉了一半,孤风来信,魇城必是出了大事。

    “先生说,孤风将军暗派人送来书信,魇城怕是出了事儿。”巳卫面无改色的道,不再因为在意这位公主阴晴不定的性子而显得紧张,这些日子的接触,她的心性自己大概也知晓了七七八八,只要不是设涉及莫少新先生的事儿,这位公主还是平易近人的。

    信封小心的附上了一层高级的密术咒法,若非当事人亲自拆开,旁人是难以见得一字的。镜玉儿眉头蹙得更紧,这一般是用于作战或者是与引城的密探联系所用,没想到竟然会用作与自己的联系。

    昆仑城。

    东院的一草一木依旧如同当年,宁官小心的拾起了一片落叶,翠绿色的,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霜冻?

    “咳咳……”熟悉低沉的咳嗽声从雕栏窗内传出。

    宁官回眸,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衣着如火焰般明艳的女子跪倒在地,她画着无比精致的妆容,用轻得不能够再轻得声音,一字一句道,“云上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唉……无可奈何的叹息,宁官定了定神,朝书房走去。

    “宁官?”权叔端着未曾动过的药碗出来,紧皱的眉头略微松开,满是血丝的眼里写满了惊讶,继而化作笑意,爬满了他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你……回来就好。少主依旧不肯吃药。”

    “这是什么药?”宁官疑惑,但见碗里浑浊的液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与幼时曾喝过的草药无太大差别,想来云上为何不喝药的原因也就明了。

    “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冬虫夏草之类的滋补的法子,药房先生说少主的身子太过虚弱,怕是……”权叔长叹,将脸转向了一旁。

    “权叔您先歇着吧,我进去看看。”宁官莞尔,强挤出的笑意。

    “好……还有一事……”权叔喃喃,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头,他佝偻的身子在风中似乎随时便会倾倒,“你不在的日子里,少主的笑意也变得清冷,很少见他由衷……”

    “咳……咳……”强忍着的咳嗽,撕心裂肺。

    宁官一惊,情不自禁的扶住了权叔,一句未言,但却已胜过万千。她淡淡点了点头,便朝书房走去。

    眼前的画面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宁官也措手不及。

    四处洒落的书卷,白衣身影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

    “怎会这样严重?”宁官几乎跑着跪倒在了他身前,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脸庞,依旧如玉雕般精致,却似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霭,哪里还有他曾经的风华绝代。

    “宁官……”云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黯淡的眸子里似乎又有了光彩,转瞬又被担忧袭上,“你的伤还未痊愈,不该随意走动,我这里更加危险……”

    “少城主都成这副模样了,昆仑城哪里还会有安全的地方?”宁官苦笑,将手轻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股冷流从她掌心流出,似水般源源不断涌入云上身体。

    “住手……”云上只觉胸中有股清透的凉意,将昆仑之心吞噬的精气弥补了些许,但他顿时明白,想要挣脱开身子,用“雪述离殇”的功力来替他缓解伤痛,无异于杯水车薪,更会白白浪费掉宁官的功力修为。

    “我的‘雪述离殇’与你同路,亦可作为昆仑之心的供养之力,缓解你精气的虚脱。”宁官淡淡道,心里五味具杂,曾经高高在上的昆仑城少城主,何时沦落到需要她的卑微功力来救助,还是如此想要反抗却只能无力的接受?

    “我说、住手。”云上重复了一遍,湛蓝色的眼里除了不忍,还有难掩的悲愤,是啊,他何至于此?

    宁官迎上了他的目光,略微迟疑,掌心却片刻未移,雪述离殇的功力更加强劲了,“少城主的身子更加凉了。”

    云上不答,索性将脸偏向了一旁,接受着她,类似于施舍、却是以命换命般的“施舍”的功力,被冻得发白的嘴唇紧抿着,伤势虽有缓解,却比最苦痛时还要煎熬千百倍。

    “我的能力仅此。”宁官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扶起了云上,却被他一手推开。

    “你知道了多少,不然怎会前来?”云上玉雕般的脸上再无他平日里和煦如风的笑意,反而如夏日里快要暴雨前的云层般阴霾。

    “我……原本以为你会不知。”宁官略微惊讶,站稳了身子道,“万劫居心叵测,现在又用这等龌龊的法子偷炼邪物,与妖魔何异?”

    云上不答,缓步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那株开得红艳的梅花,久久叹了口气道,“宁官,我问你,如果昆仑城难逃此劫,伤亡又仅仅如此?”

    “呵,我不知。”宁官微叹了一口气,“正如你们当时利用噬月仪式,将凤九苍的凤凰之灵从我体内抽出,再转世成为琼华云峥一样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呢?”

    “你知,只是不愿多想罢了。”云上负手,一枚晶莹细小的雪花瓣恰落在他的鼻尖,轻柔、却感觉不到丝毫冰凉,亦未融化。当日他并未将其说破,但她却能想明白其中究竟,又岂能不明白万劫的用心?

    “所以你是在为万劫赎罪么?”宁官惨笑,“昆仑之心的折磨于你,却是救赎。”

    “不为万劫,亦是为了昆仑城众生,更是我的……”云上淡淡道,转过了身子,白衫拂过窗棂,带起轻柔的雪瓣飘洒飞舞,“天劫。”笑意随着最后两字而蔓延开,参透生死的淡薄。

    宁官心如刀割般难受,她受六欲封印了爱,但感受依旧清晰而剧烈,“天劫本就因我而起,岂能让你独担。”

    “若是如此……你便回去好好养伤吧。”云上一拂袖,如庙里的神像一般脱尘。

    宁官不答,径直走向了屋外,就在离开书房的那刻,她脚步微顿,忍住了强烈的回头欲望,朝前方走去。

    院落外,一抹蓝衫格外显眼,男子斜倚着身子,五六分相似的模子,却是另一幅不同的、慵懒闲散的神情。

    “染。”宁官略微惊讶,“你……”

    “我担心你不能理解,所以过来看看。”云染耸了耸肩,目光忍不住朝院落内一瞥,若无其事的道,“看来他说服你了。”

    宁官不置可否,“我要去见万劫。”

    云染一怔,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怀疑,随即还是轻微颔首,“我陪你。”

    “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保护他吧。”宁官浅浅一笑,“你们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在我来东院前便已经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呵呵。”云染苦笑,身子朝满是冰霜的树干一倚,环抱着双手一副惬意自得。呵呵,宁官,连你都看得出来,他却还是会怀疑我。

    “云染,我有一事儿想问你。”宁官犹豫了片刻道,“突然想起便忍不住不说。”

    “本公子不保证会回答。”云染见她神色,心中猜到了大概。

    “当日我曾问过你最珍惜的是什么……”宁官道,当日云染并未给出清晰的答复,但结合今日的所作所为,宁官若还是不明白,可真如他所说的傻笨了,“五百年前,你夺位只是为了给云上自由是么?”

    “……”

    “染,你并未亏欠他什么,反倒是……”

    “也许有天你会明白的……”云染苦涩一笑,合眼不再理会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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