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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陪葬!

    黑色是大众色,而伊兰特也在好几年间就是烂大街的那种,所以当两者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一旦融入到滚滚的车流中,要想发现,还真不是一件容一点事。

    四虎子开着这辆上海沒有个一万也有个八千的黑色伊兰特行驶在街道上,驾驶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甚至谨小慎微的他刻意的多绕了两个弯并不时的停下來观察,这才发觉自己深厚似乎并沒有'尾巴'吊着,心里这才稍微感到点安全。

    看得出來钱福贵的狡诈给四虎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他在确定了自己不在钱福贵的视线里之后,这才敢开车到了嘉定紫藤园附近的帝皇汽车维修,找了柳成真。

    四虎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柳成真确定下车上有沒有定位装置而已,而柳成真在给了四虎子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后,四虎子这才又开着这辆已经换了牌照的黑色伊兰特径直的杀到了浦和私立医院。

    他不敢直接去找宋端午,尽管明知道身后无人盯梢,但是以钱福贵那样老奸巨猾的性子,自然能从时间上推断的出,他四虎子有沒有其他的动作。

    钱福贵老奸巨猾,而四虎子也不得不防,因为他知道,自己每走一步路,都关乎女儿胡小娥的前途,所以半步也错不得。

    周亚夫脑部受重创,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到这时为止已经整整的昏迷了四天!虽然作为ICU重症监护的病人,无论从吃喝拉撒再到衣食住行都有专人照顾,而且像周亚夫这种重度昏迷的旁人也插不上手,但是每天宋端午那帮人该來照顾的却一刻都不曾少,即便是隔着窗子看看也好。

    这天刚好是赖苍黄当值,当这位手残腿也瘸的猥琐大叔一脸沉静的盯着窗子那头的周亚夫,嘴里开开合合的像是在念叨什么似的的时候,任谁都想不到,这个能把所有事都能往猥琐上联想的犊子,口中说的竟然是他与周亚夫童年时的往事。

    "谁说哥沒有感情?哥只是比较内敛罢了!"这是赖苍黄曾经说的话,却是他真实的写照。

    赖苍黄一边在抽着长白山,一边在絮絮叨叨,不多时四虎子的身影便在他的余光中一闪而过,老赖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沒有出声或者其他的表示,因为他知道,四虎子绝对不会无端的來到这里。

    四虎子故意在医院的走廊里绕了两圈后,这才坐到里老赖不远的地方。老赖心眼活络,自然知道四虎子的谨慎,所以当这位顶尖的盯梢高手起身转悠了一遍之后,这才直接坐在四虎子的旁边。

    赖苍黄的举动无疑在宣告着四虎子的自由和安全,毕竟还沒有人能在'沙燕'赖苍黄的眼皮子底下藏匿自己的踪迹。

    "钱福贵让我來杀三哥!"

    "那我现在就给三猫打电话!"

    老赖掏出那款一看就知道是山寨的爱疯四,急速的拨通了宋端午的电话号码。

    与四虎子这一段时间的紧张危险不同,宋端午的这一段时间堪称是忙碌的,自打出了周亚夫这一档子事后,再加上司马青云的突然出现,使得宋端午原本如水的心境也不禁小小的泛起波澜。

    宋端午答应司马青云给他一个交代是不假,但是他需要一个时机和计划。

    在宋端午接到赖苍黄的电话之前,他正在和李鲸弘在交管大队里,原因无他,只是宋端午通过李响的关系,调看了下周亚夫出事的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和自己那辆奥迪A6的受损情况而已,不过这一看之下宋端午的心情就不免更加阴沉。

    录像里沒有行凶者的面貌,显然对方早有防备,而从奥迪A6的撞痕來看,估计对方是要往死里撞的那种。

    这事儿沒完!这是宋端午和李鲸弘在看过之后,心里同时所想的话语。

    这件事宋端午本不想通过公事解决,而交管大队也就索性乐得个清闲,更何况一旦上面追问下來,还有李响在前面顶着,所以当宋端午让柳成真派人把自己的奥迪A6弄走修理后,沒过多长时间赖苍黄的电话就到了!

    四虎子的消息让宋端午心里一凛,他知道钱福贵的动作快,但绝对沒有想到他会这么的急不可耐,而宋端午也确实庆幸这次派來的是四虎子,否则换了旁人,自己又免不得一番麻烦。

    所以当宋端午赶到医院的时候,身边也有只有赖苍黄和李鲸弘可用而已,因为眼下的阶段,已然來不及做任何的布置。

    宋端午靠在墙壁上看着躺在床上带着呼吸面罩的周亚夫,心里的愤恨不禁愈加高涨,而此时众人谁都沒敢多说一句话,直到良久之后,这才只听的宋端午的一句:

    "既然钱福贵这么急着想要我的脑袋,那干脆我就将计就计好了!"

    李鲸弘和四虎子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行!"

    显然他俩理解了宋端午所说的含义。

    "三猫,这也未免太过于冒险了些!"赖苍黄说道,作为狗头军师的他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风险与收获成正比的关系,只是那个风险的概率高的,实在是让他心有悸悸。

    不过宋端午倒是很坚决,说道:"他钱福贵不是想用最简单的办法么!那我也索性出奇兵制胜,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赖不言语了,李鲸弘却仍旧不同意,这也难怪,头马尚且在此,又何劳主子亲自出马,这简直就是在打他李鲸弘的脸!

    "人家想要的是我的命,所以你去沒用,更何况我还要留你另有大用!"宋端午又对老赖说道:"钱福贵之所以想要我的命,不过是想替他那个远房亲戚报仇罢了,所以我的想法是让四虎押着我去,因为我知道,他钱福贵一定不会立马要我的命,这一点我确信!"

    狗头军师赖苍黄老脸皱成了一朵老菊花,显然他在思索着宋端午的计划。

    "如果我不这么么做的话,不光是要日后和钱福贵正面开战,就连四虎这个我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眼线都会暴露,这个代价我承受不起,更何况擒贼先擒王,我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进去,那再想那样接近他钱福贵可就难了!"

    宋端午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接着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只身一人,还有四虎陪着我呢!"

    说着,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四虎,只是当他发现四虎子的腰间似乎有东西的时候,四虎这才把别着的那把六四手枪拿了出來。

    "呵!钱福贵这是摆明了要我死啊!"宋端午笑道,只是当他看到众人并沒有跟他一样轻松的时候,口风一转,说:"沒事,不就是单刀赴会么!我又不是沒去过,更何况四虎这里还有这东西,我就更不怕了!"

    既然宋端午都把话说到这了,那众人在反对也就沒有什么作用了,李鲸弘难受是因为他出不上什么力,而赖苍黄的沉默则是在把宋端午的计划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來的时候,这才说了一句:

    "此计划,勉强可行!"

    赖苍黄说的很为难,宋端午又何尝不知道里面的危险,只是当宋端午知道,这是面对司马家的那些诸侯们的第一战的时候,容不得失败的他就不得不这么做!

    答应了司马青云是一方面,而更多的原因,则是宋端午不想在上海三足鼎立下的平衡中,去左右逢源夹缝求生罢了。

    半仙刘青田既然能算准了宋端午这一段时间'速喜'的卦象,那么坏的一方面应验在了周亚夫那里,而好的一方面,当然沒來由不会应在宋端午身上!

    "那三哥,我需要做什么?"李鲸弘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而宋端午则轻松一笑,说到:"我去赴单刀会了,那么你就全听老赖的安排,要知道外围的工作呵最后的扫尾,可都不轻松啊!"

    李鲸弘点点头退在一边,而宋端午则转向四虎子。

    "钱福贵给你多少时间?"

    四虎子看了下墙上的挂表:"还剩一天半!"

    "有尾巴跟着么?"

    "这个我检查过了,可以放心!"老赖插口道。

    宋端午这才放下心來,对四虎子说道:"你今晚就哪也别去了,跟老赖在一起说说钱福贵的落脚点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明天的这个时候,咱还在这里碰面!我那里你们不用担心,有李鲸弘陪着我,你俩则要多加小心!"

    说完就让赖苍黄和四虎子趁着个机会离去了,而此时宋端午则趴在ICU的监护窗前,看着仍旧仪器缠身的周亚夫,不禁一阵唏嘘感叹。

    "三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无妨!"

    "亚夫他一出事,军师他虽然看似沒事,但我能够看得出來,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李鲸弘虽然话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看事情的透彻。

    宋端午蓦然了,他自然知道这对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而周亚夫作为宋端午最早的班底沒有之一,落难时宋端午的感受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三,三哥!有的时候我真怕,真怕,真怕亚夫他就这样了!"

    李鲸弘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无力,到最后几乎不可闻。看得出來,冷酷之人不是无情,而是把感情藏在心里。

    "如果周亚夫不醒,我就让他钱福贵和姚汉桩一起陪葬!"

    宋端午狠声说道,而李鲸弘也发现,似乎三哥外表是热的,但内心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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