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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拘禁!

    从没有进过警局的人肯定会在无聊的时候对里面的所有种种浮想联翩,宋端午也不外如是。这个打架斗殴从来都没被抓到过的犊子,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禁会憧憬一番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这憧憬鬼憧憬,一旦变成了现实的话估计十有八-九的人都会后悔当初的设想,就像单身的向往着结婚,可一旦真结了婚就会发现没有了当初恋爱的激情一样。所以说这许多事情往往是想象的美好,真实的情况却是残酷的。

    其实宋端午在警局里没受到什么残酷的待遇,甚至至始至终对方对他都还算尊重。可越是这样宋端午的心里越惴惴不安,试想一个睚眦必报的官二代既然有能耐把他弄到局子里来,那么不实施点血腥的手段好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像在警局里不被严刑拷打反而喝茶聊天?这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可现实还真就是这样的场景,当宋端午独自坐在候审室的小屋里喝着纯净水时,他的心就开始渐渐的同冰冷的水一样哇凉哇凉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

    对方既然得手了就没有理由不大动干戈,可现在宋端午体验的却是礼遇,这就不得不让他心生出点惴惴的感觉。

    宋端午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喜欢玩先礼后兵的人物,而且他也自认为像李岩这等不入流的纨绔也想不出那么多的道道,于是宋端午在思虑了片刻之后,就得出了答案。

    其实无外乎也就只有两种,一则自己这方不定有哪个大人物出面施压保了自己,至于则个大人物是谁宋端午却不关心,因为既然能跟警局沟通且施压的人物,肯定不是宋端午这个层面所能亲近的,所以说他也不用立马感激涕零的装那个孝子贤孙。

    宋端午这点倒是看得很开,毕竟与他亲近的不需要自己那么多的感谢,不与他亲近的自然也就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瓜葛,所以说宋端午这种心态和认识倒还不错,起码不自轻自贱,也不自视甚高。

    要说到这第二种可能,就有点让宋端午心生不妙了。因为他联想下李岩这个二世祖的性格和他老爹在这里的势力,就不难想象自己被人逼住后的惨痛结局。他不是怕,而是不甘,不甘屈服在后门的方便与势力的围城里。

    宋端午静静的坐在候审室的板凳上,屁股因为久坐的疼痛此时已经渐渐的变为了麻木。宋端午仔细回想着几个小时前的一切,从问询笔录到警察对他的调查取证,一幅幅一面面一句句宋端午都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希望从中找到对自己不利的蛛丝马迹!

    但是宋端午失望了,很显然这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对方都十分符合程序和规则,这就有点让宋端午无从下口的感觉。他本能的想掏出手机布控或者操纵外面的一切,但是当他把手放进兜里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块多年都不曾离开自己半步的诺基亚1200,已经在几个小时之前被警察叔叔收走了。

    宋端午惨然一笑,看来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赖苍黄这靠不靠谱还另说的猥琐大叔身上。

    时值晚上十八点三十分,这是宋端午通过墙壁上的挂钟所得到的唯一的信息,宋端午在候审室里闲的很无聊,别说是腕间的那块老海鸥,就连宋端午的腰带和鞋带都已经被收走!

    这显然不符合调查取证的流程和规范,但是宋端午却只得顺从,毕竟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老实些的好。要知道在强权之下敢于反抗的,要么就是怎么着都是死路一条的绝望人士,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宋端午他没到绝望的时候,当然跟更不是疯子,所以他只能选择配合,不给对方任何一个可以为难自己的借口和理由。

    他做的很聪明,有的时候异常配合下的不落口实,可是要比负隅顽抗更加让对方无可奈何的。

    其实这几个小时的空闲倒真是给了宋端午难得的清闲时间,要知道以前恨不得一秒钟掰成两秒钟用的宋端午,可是从不敢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做追忆往昔这么奢侈的事情的。

    从懵懂的他被母亲带回了那块东北大山的旮旯里,再到母亲下葬那天的泪雨滂沱,宋端午的童年时代堪称过的日日艰辛;长大后的他在春喜饭馆遇到叶志毅和项虞开始,再到被白潇湘一通歪理外加亲情利诱的成功忽悠出大山,宋端午成年的这一路虽然好走很多,但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波三折。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只是他觉得未来一切不可知,与其浪费时间在憧憬未来,倒不如努力过好每分每秒在当下里,所以当宋端午平静的任由那位二级警督把自己押走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后悔,而是感叹这世事的无常。

    从前一秒众人齐呼‘三哥’的威武,到后一秒的警局里做客,这是一种从天到地的落差,宋端午享受这巨大落差带来的自由落体运动的安逸,同时也在思虑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的迈进。

    片刻间的半个小时过后,候审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女警。没杠没花,只有一颗小豆豆镶在肩章上,最低级的那种。她手上拿着一袋面包一瓶水,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宋端午估摸这就是他的晚饭了。

    “哎哎,警察同志!这是给我的?”宋端午明知道这是晚饭,但他还是开口对着那女警道,因为他实在是闲的太过于无聊。尽管这个女警长的还没有白天那个短发的一脸英气的好看。

    “晚饭!”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仅印证了宋端午的想法,同时也达到了宋端午想同人说话的目地。

    可是令宋端午没有想到的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就在那名女警撂下这两个字并转身离去的时候,宋端午这才不禁立马起身的问道:

    “晚饭?我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你是中午才进来的吧?!”

    “是啊!”

    “根据国家相关法规,司法机构有权利在二十四个小时内,对有涉及案情的公民进行调查取证,所以你什么时候出去不好说,有可能一会儿,也有可能要满二十四小时之后!”

    女警的一番话看似有理有据的平淡无奇,但却是恰恰戳中了宋端午心底里最为担心的事情。自己这二十四个小时在警局里渡过那倒没什么,至于说聂小纤和项虞那边自然有徐德帝他们几个在担着,可就是因为要关满二十四个小时这句话,则恰恰暴露了自己被请到这里的真实意图。

    以借口调查是假,以李岩的打击报复是真!

    这是那些个不入流的纨绔们惯用的接着家长势力所玩的招数。虽然说宋端午在得知了李岩身份后就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被关在一个不足十平方,且墙壁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小破屋里,感觉也是不怎么好的。

    既然想到这里,宋端午索性便也坦然了,既然知道了未来不定哪段时间里对方要整自己,那么倒不如现在活的舒坦点。宋端午不是怕,而是他觉得与其最终都要挨顿皮肉之苦,倒不如在能走能动的阶段多休息自在一会儿。

    其实宋端午这犊子从来都没有将李岩这等人的手段放在眼里,整天耀武扬威的,但一说到要动真章的喊打喊杀,他们就立马不行了。说打打不过混子,说骂又骂不过泼妇,注定只有靠着家里的势力拉大旗作虎皮,顶多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百姓和没甚根基的流氓。

    其实这种人也是很可悲的,想到这里的宋端午不禁不屑的一笑,自己这条烂命是不怎么值钱,但凶猛如疯狂母熊都没能拿走,宋端午还真就不信李岩有这个本事!

    宋端午从来都不曾看不起谁,但是对这种无论是从暴力计谋还是人格魅力上都完败的人,宋端午还真是瞧不起他。

    一个处心积虑报复对方,都还没能让对方屈服的人,是个彻彻底底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李岩正是如此。

    这不是宋端午硬气,而是在报复还未动手之前就被对手看穿,这要是不失败,才是怪事。

    宋端午于是不再去担心什么或者联想什么,他索性拿起桌上的面包咬了一口后,这才眉头紧皱的将面包扔到了桌子上,心情突然不悦起来。

    其实面包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美味的,但偏偏就是宋端午最讨厌的类型。

    那是一个沾满了肉松的新鲜面包,跟二十年前白娘娘收买他的那个一样。

    没想到气氛严肃的警局都没让宋端午心生不悦,但就是这么区区一个面包,却让宋端午悔恨起了不争气的往事,这世间的因果倒也奇怪。

    晚饭没了着落,宋端午只得一口气干掉了一整瓶的水,权当是软饱,但很少人知道他其实是在发泄,发泄着自己的悔过和郁闷。

    宋端午就这么的坐着,看着墙上的那幅标语世间长了,就不禁出现了幻觉。宋端午此时坐直了身子,突然想起了老赖以前念叨的一句号子里流行的顺口溜: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宋端午念了两遍,最后笑笑,颇有点讽刺诙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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