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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山水百转有相逢

    就在司孝草和齐敏两个人对着身边的女孩大肆的上下其手的时候,这边的宋端午已然同徐德帝交谈了许久,其中一项重要且占用时间非常多的一个话题,就是在对待柳成真和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这个问题上。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徐德帝是很有些忐忑的,因为自从他给出了那张写着柳成真地址的纸条后,他从那时起就有点魂不守舍了,尤其是在这之后柳成真不再接他的电话和他看到宋端午鬓角的那一道灼烧的痕迹后,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

    徐德帝不是没有‘享受’过宋端午暴虐的人,相反的他十分清楚宋端午一旦处在怒火的边缘的时候,是何等的骇人和不择手段,所以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端午鬓角上那灼烧痕迹的来源时,他的心就猛地一沉。换言之这对于他来说,也十分有可能是噩耗。

    徐德帝也清楚柳成真的为人,那个当年替他挡过刀子、宰过男子、蹲过号子的女人一旦发起泼来可也是不怕手下再多一条人命的。所以一旦涉及到了枪械并到了开火的这种程度,一般的来讲可就是个不死不休的下场了。

    于是徐德帝在看到宋端午的那一刹那间其实就心寒了,本来已经熟稔到闭着眼睛都可以大玩花式调酒的双手这回却接连打碎了好几个瓶子,正如他的内心一般,已经碎裂成一片一片而且无法再拾起。

    可是事情的最后总是会出现柳暗花明的反转,就在老徐故作镇定、佯装笑颜的看着宋端午坐在自己的身边,并亲耳听见他承认柳成真安然无恙后,老徐差点一个没忍住而流下泪来。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突如其来的喜讯再加上意料之外的情节,是很能瞬间摧垮人的心理防线的。

    于是白马老帅哥低着头双手杵在吧台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安抚好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而这段时间宋端午也正是一动不动的全程陪同在他身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烟当然已经变回了长白山。这倒不是宋端午有了闲钱可以从七块钱的变回十块钱的,而是这烟是徐德帝从兜里掏出来的,意思很是明显。

    如果宋端午今天带来的是噩耗,恐怕这盒烟就永远要埋藏在徐德帝的兜里;而若是喜讯的话,那么徐德帝丝毫不介意自己真正的站在宋端午这一边,这盒长白山显然不光是自己的敲门砖,同时更像是投名状。

    其实徐德帝是很有些自己的眼线的,即便是金盆洗手了那么久,但也不至于凡事都会被蒙在鼓里,可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他却不得而知,恐怕这里面就有点内容了。徐德帝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把他的眼线全部掐断,而宋端午同样也在怀疑老徐为何没听到风声,这里面显然还有一个暗中存在的第三方在默默的处理着一切,甚至可能还有许多他俩暂时不知的更多势力。

    于是乎徐德帝和宋端午这两个人,就在桃园酒吧的吧台附近上演了一出堪比无间道的大戏,虽然这两个男人现在已经彻底的站到了同一阵营,但是双方却都是秉着不把对方掏心掏肺的看个清楚明白不罢休的目地而交流着。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说的实话,但却都有所保留,三分假七分真的将一句话说八分而留两分,这就有点互相打哑谜的意思了。

    其实宋端午的那点底限和本钱徐德帝都清楚,而徐德帝的那些破事宋端午也摸个八-九不离十,可就是偏偏有人暗中的作祟,却往往容易使得许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显然宋端午和徐德帝此时就是处在这么个状态里,就像同盟国的联合阵线一样,同阵不同心。

    洽谈商榷到了最后无外乎就是算计用尽而最终成了扯皮,而这个扯皮的最好话题无外乎就是徐德帝年轻时候的荒唐事件,所以两个人在徐若娴的生身母亲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上,一个积极发言大胆猜测,而另一个始终三箴其口,这就有点不打自招的味道了。

    可就在宋端午和徐德帝两个人的这一阶段的谈论,在安静平稳中不乏暗藏机锋的对话中接近尾声的时候,今晚早就注定好的主角儿终于登场了!

    而就从这一刻开始,宋端午也终于知道了今晚众人齐聚在这里的目地和安排。

    当桃园酒吧里的音乐一改往日的轻摇滚和布鲁斯而变成了如暖风和煦的通俗民谣后,宋端午就知道了今天老徐特意弄的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了,尤其是当吧台后面隐藏的写着‘热烈祝贺陈狗娃同学取得年级和单项分数第一’的几个大字挂出来后,就更加印证了宋端午猜测的准确性。

    陈狗娃这孩子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努力来试图改变自己的不易的。这点宋端午尤为清楚,所以当他十分赞许且支持徐德帝的想法和行为并抛给老徐鼓励的视线的时候,桃园酒吧那扇仿古的木质古巴比伦风格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后,众人在不约而同的的作用下俱都安静了下来,眼神全都聚焦在那道被愈推愈大的门缝中,期待着一张带着五分青涩三分成熟和两分惊喜的年轻脸庞的出现。

    门缝已经被推开到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时候,众人不禁都已经要通过鼓掌来表达对陈狗娃的赞许。可就在张开的双手还没有击打出一片响亮的胜利曲的时候,一颗脑袋倒是十分适时的从门缝处钻了出来,甚至表情上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戏谑。

    众人顿时尴尬住了,原本正要鼓掌的双手也不知是放下好还是继续拍下去好,就只得悬在空中任其像个讽刺一般在笑话着露头之人的不自量力,而这个梳着油腻大背头、一脸褶子如同开败了的老菊花外加满嘴的黄烟牙的男人,当看到众人不待见自己后,这才兴致缺缺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端正好了姿态后才有气无力的将门彻底的推开,在众人一片脑筋短路中,吼了自己满含不甘的一句:“正主儿到!”后,就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三个想笑而不敢笑的三个男人。

    周亚夫、李鲸弘和陈狗娃,两老一少,正好三个。

    至于那个想弄出点惊喜效果但没奈何只弄出笑话的猥琐男人,不必说自然是赖苍黄没跑的了。

    于是乎好好的一个欢迎庆祝的晚会就因为赖苍黄这么胡搅蛮缠的一个露头,而搅乱了正常的流程,可是好在徐德帝的临场发挥和众人的焦点又重新聚集在陈狗娃的身上,这才不至于每年一次的所谓‘学业庆功会’太过于流于形式和冷场,而当宋端午找到了窝在角落里大吃特吃的那哥仨时,这才明白了周亚夫消失了一整天不过是徐德帝为了筹谋今晚的这个晚会而做的一些个安排。

    但至于说赖苍黄的出现,则是太偶然不过的事情了。这个本该还在医院里躺着的老男人,一听到有好吃好喝的伺候,就立马按耐不住心情而勾搭周亚夫实施跑路计划,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周亚夫明明受徐德帝的命令去接陈狗娃放学,却把李鲸弘和赖苍黄一道弄来的缘故了。

    宋端午径直的走到了他的天字号大狗腿子赖苍黄的背后,一巴掌就呼在了他那个光可鉴人的油脑袋上,等到那货回头的时候,则正好顺手抢走了老赖嘴上叼的那根还未点燃的长白山,嬉笑的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老货,不在医院好好待着,来这凑啥热闹,小心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老赖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膈应死人不偿命的‘沙燕子’赖苍黄,受到了宋端午一拍之威后,首先做出的反应不是防守或者反击,而是先朝着手心里猛啐了两口吐沫,然后双手一搓将头上的乱发俱都抹匀抹平之后,这才施施然的扭头朝宋端午一笑,表情暧昧但笑容诡异。

    这确实是一招杀伤力巨大到连旁边人都能顺道摧毁的行为,宋端午首当其冲的被恶心到了自然不必说,而就连周亚夫和李鲸弘这两个无辜人士,都无法幸免的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呦,死鬼!人家这不是想你了么!我的心肝宝贝儿肉肉!”

    事实果不其然的朝着无法预测和掌控的趋势发展下去了,就在老赖挤眉弄眼的卖弄着低劣的风情,朝着宋端午说了这句没羞没臊的话时,不光是宋端午他们三个,就连离这个角落方圆五米的人也俱都被恶心到差点歇斯底里,可见老赖这招老泥腿子装嫩葱是多么的不着调。

    看来宋端午这回是真的被这个修炼‘不要脸神功’几近大成境界的猥琐男人膈应到差点灵魂出窍了,就在他转身愈拔足开溜而周亚夫和李鲸弘立马响应的时候,却不料那个刚才还翘着兰花指,努力扮作怡红楼的头牌做派的赖苍黄却一下恢复了常态,微眯的鼠眼儿转瞬间变成了聚焦锐利的光芒直看宋端午的双眸,而就在这一刻,宋端午却也是同时知道赖苍黄接下来要说正事了。

    “三猫,你可知道我们为何来的这么晚么?!”

    一句话直指整晚的症结之所在,同时也勾起了宋端午日后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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