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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表哥的逆鳞 原来如此

    “你以为表哥说的都是真的吗,他喜欢你也许不假,可是娶你一个也绝不可能。”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何况表哥又是这样俊美出众,我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我们才是真正的表兄妹,,亲上加亲更是好极。”

    “你不信?不信你今晚便来看看,表哥对我到底动不动心!”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宛如惊雷。牡丹呆呆坐在室内,望着摇曳的烛火。

    指间一片冰凉。

    司马洛溪来找她,对她说了那些话,她原本不作理会。可是不知怎么的,竟然还是鬼使神差去了书房门口。也许因为犹豫的时间长了一些,她到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的正好是一身素衣的表哥拥抱着司马洛溪,一手去抬她的下巴,而司马洛溪一脸娇羞,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

    她大惊,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遥远的记忆里的碎片撞击,好像之前就曾经受过这样的刺激。她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她怎么会有心?花木顶多就是灵根,哪里有心?惊惶得不敢再看下去,身体里有着妖嗜血的欲望,她只怕控制不住自己,闯进去杀了她,便慌慌忙忙回头就走。磕碰到窗扉,发出一声细微却可听见的声响,司马洛溪看过来,一双水色的眼眸中满满的挑衅。而纪画堂却只是盯着司马洛溪的脸看,半点神色也没分给多出来的“杂音”。

    “姑娘,你怎么了?”菊从外面进来发现她还坐着,一脸苍白,不由问道。“睡不去?”

    “是啊,我睡不去。”牡丹抬眸,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

    菊道:“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她虽然不如兰心思细腻,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牡丹的眼神黯淡无光,似乎并不是睡不去这么简单,于是便试探着问了一问。

    牡丹摇头。半晌才问道:“我能不能喝酒?”

    “什么?”菊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问了一句。

    “我能不能喝酒?”牡丹重复道。从小听人家说,何以解忧愁,唯有杜康酒。想必酒是个好东西。

    菊虽然不赞成,但是也不忍心拒绝,只是沉默着下去取了酒来。竹是酿酒的好手,琼花酿清甜甘冽,虽是酒,却不易醉伤身,是以菊想着牡丹即便是喝了也没什么。

    可是她哪里晓得,牡丹并不能沾酒。只是小小一杯,便沉睡不醒。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菊,你怎么能让姑娘喝酒呢?”兰一向沉静,此刻见了牡丹的睡颜也不由紧张起来,看着菊的眼神几分嗔怪几分无奈。

    “我哪里晓得啊,姑娘昨夜突然说要喝酒,我瞧着她心里不痛快便不忍心,因为想着姑娘要醉,我还特意拿了竹酿的琼花酒。却不想......”菊心里也是又急又悔。眼看着日头要落了,牡丹竟然还是沉睡不起。她叫了好几回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便是一沉。

    “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不晓得大人回来了没有。”今日恢复早朝,纪画堂便去上朝,本来也该回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竟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人影。而自己要去请大夫却被司马夫人硬生生拦住。“不过去醉了,多睡睡不就好了,请什么大夫啊。”即便心里再有不敢,无奈主仆身份分明,她们也只能忍了。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喝酒过量,沉睡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不过一小杯下去怎么会睡那么久不醒来?梅兰菊竹四人心里都隐隐担忧。

    “牡丹。”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四人眼神一亮。纪画堂推门进来,一脸焦急之色。“牡丹怎么了?”

    “大人,你总算回来了。”梅简直要喜极而泣,连忙道,“姑娘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醒过呢。”

    “怎么会?为何不去请大夫?”纪画堂伸手抚摸了牡丹的额头,本来便是焦急万分的心更是火上浇油一般。

    “舅夫人说不必请。”菊抢先道。

    身后的司马夫人一眼瞪了菊,连忙说道:“不过是喝醉了酒,哪里用得着请大夫?画堂......”司马夫人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纪画堂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是冰冷入骨。薄薄的一层霜色迷蒙了眼睛,碎裂开便是彻骨的寒冷,纪画堂一字字道:“舅母,画堂容忍至今,不过是因为你是舅舅的妻子,可是你切莫欺我太甚。”以前的事情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但是她怎么能如此对待牡丹?要是真的有个万一,她拿什么赔?

    “画堂,你怎么这么说话?”司马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笑意勉强,却是暗地里扯了丈夫,要他说话,可是宋河车却低着头不声不吭,只把她气的够呛。

    兰去请大夫,纪画堂守着牡丹,见她不醒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奴婢见姑娘房里烛火不灭,于是想着进去看看,正好看见姑娘坐在桌子边上呆呆地看着红烛,她和奴婢说想要喝酒......”菊字字句句重复道。“谁知道只是一杯酒,姑娘就没有醒了。”

    “她怎么要喝酒?”无缘无故,为何突然要饮酒?纪画堂不明白,双眉颦蹙。

    “昨晚,我给表哥送粥的时候在书房门口恰恰好看见牡丹姑娘徘徊呢。”司马洛溪一声轻笑,脸上的表情极是纯真困惑。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却是隐隐透着寒光。

    纪画堂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惊慌。原来如此,他以为给她下药已经是一步局,谁曾想还有一步棋紧紧扣住。这个表妹,真的是深藏不露。

    “画堂,我倒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洛溪还去书房找过你啊。”不明就里的司马夫人一听,只以为两人有戏,马上笑起来道。

    “舅舅。”纪画堂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待宋河车抬起头来才说,“府邸事多,难免顾及不到,有所失礼之处望舅舅海涵。我在东街已经收拾好了一个院子,倒也十分清雅。已经安排了仆人伺候,不知道舅舅觉得怎么样?”

    “画堂,你!”这不是变相的逐客令吗?司马夫人不依了。

    “听你的吧。”宋河车道。

    “你说什么?”尖锐的女声气急败坏。

    “别闹了,丢人现眼。”一向软弱的宋河车难得强势,一把甩开她的手,怒目而视。他是敬畏妻子,但是却也不能看着妻子这样......

    司马夫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一直懦弱的丈夫会有如此情态,一时惊愣,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出口。

    司马洛溪冷冷地盯着纪画堂看,半天却是凉凉一笑。扭头就走出去。

    真是她看错了。她以为他脾气温和善欺,任人搓扁捏圆,谁知道一旦触碰了逆鳞竟是这样的雷厉风行。

    哈哈,这一回,枉作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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