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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真正的表妹 司马洛溪

    纪画堂转身便走,他真怕从牡丹的口中再听见什么刺激的话,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便是菊来拦住他:“大人,门口有人求见您,自称是您的舅舅。”

    “舅舅?”纪画堂疑惑,如果不提起,他几乎要忘却了。舅舅远在海宁,自从母亲时候便是断了联系,唯一的印象便是母亲的葬礼上出现一回,之后再也没有消息。怎么突然之间就来找他了?“人在哪?”

    “在大堂等着您去呢。”菊的表情有些异样。

    纪画堂却没察觉,只是道:“我去看看。”

    到了大堂,发现一个男子坐在暗红色木椅上饮茶,只是背影,却看出衣料普通之极,打上好几个补丁,正在饮茶。似乎不一样啊,当初的舅舅一身富贵,莫说身上的衣料,便是擦手的绢子也是名贵非凡,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衣服?

    纪画堂的眼神微微眯起,并没有说话。而坐在面对的妇女显然很快就看见他,眼神亮的如同看见金银,急急忙忙就朝他扑过来,亲切无比的语调:“画堂啊,我是你舅妈啊,多年不见,你生的好生俊秀啊。”

    男子也回身看见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神划过一丝躲闪,脸色讪讪:“画堂。多年不见。”

    “舅舅。”当时的意气风发早已经被现实磨灭了棱角,满头华发,早憔的容颜,不过是极普通的老人。但是熟悉的轮廓,却不容他错辨。纪画堂喊了一声。

    见纪画堂认下了人,男子的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应了一句,便低下头。身边的妇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不由升起几分欢悦来。

    “舅舅,你不是一直在海宁做生意吗?”

    “我......”男子一脸尴尬,无意识看向自己的妇人,妇人也知晓自己的丈夫脸皮薄,便接过话道:“哎呦,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舅舅他啊,就是个窝囊废,跟人家学跑船结果失败了,倾家荡产。连累我要同他四处躲债,好不容易在帝都找口饭吃,结果前些日子债主又追上门来了,简直不给我们活路啊。画堂,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你现在出息,不能不管我们啊。”她说的并不是假话。少年时她也是养在深闺的好姑娘,吃穿用度从不发愁,嫁了人也是靠着娘家提携过得极好,可是几年前出的变故,害她从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不得不为了生存练得一张厚脸皮。

    原本也没有怎么想到纪画堂,只是新科状元游街,何等威风,又是经历磨难才上来的,更加惹人好奇,她便挤在人群中看看,谁知道那状元郎年纪轻轻,丰神俊朗,脸面却是几分熟悉,一问旁人才晓得是纪画堂。虽然当时已经欣喜若狂,不过丈夫顾及颜面,又因为时隔已久怕认错人,便耽搁了一段时间。

    后来竟是听说纪画堂中了状元不说,还被封了大官,赐了财宝,一举成为人中龙凤。这一下,她可真是坐不住了,急急忙忙拉来丈夫认亲,只想着认错了不过是几句话,要是对了,那就是尚书的舅妈,她又可以过原来的生活。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被自己的妻子这样说,男子竟然只是低头不语,可见平时活的有多......毕竟是自己的舅舅,再不亲也是亲人。纪画堂便举手止住了舅妈喋喋不休的话语。“舅舅,既然是这样,那就在我的府邸住下来吧。想必母亲也是希望的。”

    想了想,他吩咐身旁人去取了银两来递给男子道:“这些钱,舅舅先拿去应应急吧。”皇上赏赐黄金千两,他剩着也是剩着。

    “这怎么好......”男子越发不好意思,他当年有心抚养姐姐的遗孤,回去同妻子说了一番,不但没有得到同意,反而还被狠狠念了一顿。他便歇了心思,原本打算暗地给些银钱周济,却又叫妻子发觉,发了好一顿脾气。直直嚷着要回娘家,岳父岳母更是对他大大不满,明里暗里指责。从此,他便歇了心思。

    谁想着落魄了之后还要靠自己的外甥......

    “哪里不用了,画堂一片孝心,你不用我收着。”妇人急忙抢过来藏在自己的怀里,横眉对自己的丈夫瞪了一眼,却转脸对纪画堂又是一脸欢喜:“画堂啊,这是你洛溪表妹。”

    “洛溪见过表哥。”娇娇糯糯的美人声音缓缓响起,纪画堂这才看见一旁安静的女子,女子着了一身白衣,乌发散落,抬眸也是极美的一张脸。虽然不如牡丹不染纤尘,但是也是清丽脱俗。

    “嗯。”纪画堂应了一声。

    “画堂啊,你表妹还认生呢。”妇人的心底早已经打好了算盘。她辛辛苦苦养育的女儿,水灵模样,做不了贵妃也要当官夫人来不负花容月貌。先前家境落魄一时没有这个念头,等到一看见纪画堂心里便有了想法。

    要是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纪画堂,也算是亲上加亲。

    “娘。”似乎不满妇人说自己的话,司马洛溪娇嗔一句,转头对纪画堂道:“表哥不要听娘胡说。”眼神温柔如同滴水,十分妩媚。她本该性纪,但是因为母亲娘家强势,她便是跟了母亲的性。司马,她自小生得好,眼界便高人一等,寻常的公子哥她瞧不上眼的,她表现得听话懂事,却有着连她母亲也不知道的野心。她要嫁给的男子必定是这世上最好的。一看见纪画堂的时候,她的心跳突然暂停了一下,便知道命中指定的那个人来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有气度的男子,从容淡定,宛如青竹。

    心底的声音在叫嚣着。

    做着这间府邸的女主人,只能是你配做这的女主人!

    她按压着跃跃的心跳,脸上一片温柔无害。

    “嗯。”纪画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才是他的表妹,他应该要和她亲近。可是为什么看见她这一身衣服,竟是浑身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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