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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玉殒香消星夜残(上)

    此时,朱祈祯终于带着骁骑营的人闯了进来,迅速制服了还在顽抗的刺客,朱祈祯慌忙下跪道:“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帝道:“罢了,你们守在殿外,没有朕的命令是不得入殿的,怪不得你。”

    孙传宗带人查验过博陵侯父子三人及部将,禀道:“皇上,他们已经服毒自尽了。”

    奕渮也回禀道:“这事情最是清楚不过了,林鉴霄对皇兄瓦解他的十万兵马不满,故而铤而走险,意欲在夜宴之上行刺皇兄,事情败露,因而服下事先准备的毒药!”

    妍贵嫔大惊失色,一张娇俏小脸尽是雪白,紧紧护住怀中稚子,扬声道:“狼子野心!皇上一定要好好审问这些刺客!”

    皇帝扬了扬脸,见孙传宗带着人押解了那批刺客下去,缓缓道:“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严审在场刺客,务必吐出林鉴霄背后的余党!”

    奕渮闻言,不免露出些为难的神色:“皇兄,刑部尚书乃是林鉴霄的岳父,是否应该避嫌?”

    皇帝冷哼一声:“且先由你领刑部尚书之位罢。”如此而言,分明是指明要由奕渮来负责清理博陵侯余党了,琳妃心中一动,不由把目光投向眼前这个眸光微沉的男子,却听皇帝柔声关怀道:“方才你怎的跑来了?朕有侍卫护着,要是你伤着怎么办?”

    琳妃一愣,方才明白刚才电光火石间,皇帝已经误解了她的意思,不过,幸亏是误解,否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忙低低道:“臣妾挂念皇上安危。”

    妍贵嫔怀抱幼子,却见皇帝对自己不闻不问,不由急道:“皇上,浄儿怕是受了惊吓在哭呢!”

    皇帝淡淡道:“来人,送妍贵嫔回宫,请太医来瞧瞧。”又拢一拢琳妃的碎发,轻轻道,“你的右腿受了伤,怕是暂时行走不便,朕抱你回宫吧。”

    琳妃心头一跳,眼角瞥见奕渮似乎正看向自己,微一沉默,恳切道:“臣妾没事,贵妃娘娘身子弱,想必也受了惊吓,皇上先陪着贵妃回宫吧。”

    皇帝微微一怔,半是赞许半是感喟地道:“那好,朕晚一会儿再去瞧你。”语毕轻轻一抚琳妃稍显蓬松的发鬓,为她正一正朱雀纹金海棠并蒂步摇,“玉厄夫人禁足,皇后身子又不太好,等你右腿伤好了,朕便尊你为三妃之首、赐协理六宫之权,你好好用着手中的权力,也帮朕看顾嫣然。”

    琳妃心头突突一跳,三妃之首倒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手中的权力,郑重说道:“臣妾明白,多谢皇上厚爱。”

    待到皇帝陪着舒贵妃离开,宜妃与和妃便指挥着殿中的妃嫔、宗亲各自回宫、回府,竹息将真宁与玄淩带到琳妃面前,琳妃看到他们脸上仍是一副惊恐未散的表情,好言安慰道:“已经没事了,母妃也没事。”转首见陈恪父子站在不远处,忙扶着竹息的手臂慢慢站起身子,郑重行礼道,“今日本宫母子三人能够得救,都是陈将军与少公子的功劳,来日本宫必当重谢!”

    陈恪连忙行礼:“娘娘与四殿下、真宁帝姬乃是千金贵体,万万不容有失,这是属下的责任。”

    真宁默默不言,只是看着陈舜终于学会了外臣所行的宫中礼仪,一板一眼向自己行礼,不禁回想起方才陈舜飞身救自己的情景,那个时候,陈舜离自己并不近,是如何能只一击便击中刺客的头颅?力道之大,那样的大汉都承受不住。他是戍守边疆之人,从小长在马背之上,果然,比那些书生要强得多。

    不经意的,陈舜抬起头来,却见真宁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方才眼见真宁遇袭,不知怎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徒手便劈了一根桌子腿下来,抡圆了狠狠砸了过去,力道之大,连自己都有些吃惊。真宁帝姬,但,她毕竟是帝姬。

    陈舜垂下眼帘,跟着父亲退了出去,媃嫔站在殿中,眼见自己精心设计、谋求复宠的舞蹈反而变成了一场行刺的闹剧,心中懊恼不已,又见皇帝陪着舒贵妃回宫,连正眼都没有瞧自己,心中更是怨恨,款步上前道:“琳妃娘娘真是贤德!”

    琳妃瞥她一眼,不欲与之相争。

    媃嫔却不饶口,冷笑一声道:“自然,嫔妾不比娘娘,娘娘已是二子之母呢!嫔妾素日里多盼着皇上,哪会如同娘娘一般大方,把皇上推到一个摆夷女子的怀里。”

    琳妃嗤的一笑,以冷厉的眼神逼住媃嫔:“媃嫔,若你想去暴室便直说!本宫给你这份恩典!竟敢对正一品的贵妃出言不敬,你不过小小正五品的嫔位,以歌舞起家,若是再这样言语不驯,哪天被赐了一丈红,本宫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媃嫔甚少见到琳妃如此疾言厉色,吓得面容都扭曲了,到底是旻贵人胆子大些,连忙上前陪笑道:“媃嫔姐姐想是吃了几口酒,酒劲上来了,还请娘娘恕罪。”说罢,忙拉着媃嫔跪下。

    琳妃盯着媃嫔满头的珠翠,慢慢道:“既是酒劲上来了,便去宫里好好呆着!没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媃嫔见琳妃没有责罚自己,暗暗松了口气,忙道了是便下去了。

    奕渮眼见媃嫔狼狈地离开,笑着走上前来:“娘娘方才真是好大的阵势!”

    琳妃收起方才的疾言厉色,莞尔一笑:“王爷见笑,这几日却是有的王爷忙了。”

    奕渮背着手,目光沉沉望着重华殿中逐渐恢复的秩序,一字一顿道:“我心中有数。”语毕又道,“娘娘右腿受了伤,方才本王已经差人请了梁太医去德阳殿,娘娘早点回宫吧。”

    琳妃心头一暖,微笑道:“多谢王爷。”

    奕渮却只轻轻道:“娘娘得皇兄钟爱,本王关心娘娘理所当然。”

    待到回了德阳殿,梁太医已经在候着了,经过一番望闻问切,道:“娘娘的右腿只是有些淤肿,并不打紧,好好养几天便没事了。”

    竹息缓了一口气,思索着问道:“博陵侯他们如何会中毒呢?”

    琳妃笑道:“甘州青自是没有毒的,否则殿中的人岂非都会中毒了?有毒的只是那几只酒杯而已。”

    梁太医闻言一惊,竹息便挑些紧要的说了,梁太医思索片刻,到底是生出几许感叹:“确实是手段高明,因为殿中众人都倒了甘州青,所以即便博陵侯起先心存疑虑,也会尽释了,况且,一众后妃、宗亲都在,博陵侯也自会降低了警觉。”

    琳妃道:“博陵侯负荆请罪后,虽然没有剥夺兵权,但皇上已经瓦解了他的十万兵马,所以陈恪来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勤王,也是为了收编其中的两万兵马,其余八万也是被各路勤王之师给瓜分了。”想了想又道,“杜广生的死算是歪打正着,博陵侯的几名心腹护送他的灵柩入京,便等于将十万大军的指挥权拱手相让,这样环环相扣,临了再安上一个行刺的罪名,如此一来,博陵侯党羽势必能一网打尽!”

    梁太医思索着问道:“那皇上为什么还留着玉厄夫人的位分?”

    “一则,玉厄夫人是皇上的妃嫔,素日又多有宠爱,倘若玉厄夫人被废,便等同于宣告天下,玉厄夫人参与谋逆,这是何其严重的皇室丑闻?”琳妃望着窗外的夜色,夜风寒凉,全然昭示着深冬的彻骨寒意,一点一点侵入肌肤,就像当初跪在德阳殿宫门外,青石板的凉意,也便是这样的弥漫,琳妃慢慢道,“二则,皇帝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即便废了她的位分,也不一定会赐死。”

    竹息急道:“倘若有朝一日她又东山再起可怎么办?”

    琳妃轻轻笑了,眼中有一丝凌厉一闪而过:“你道本宫会留她一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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