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他睡得很不安稳。
就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一股心悸突然出现，他猛地睁开眼睛。
还在狂跳的心脏，粗重的喘息，这让躺在床上的他有些无所适从。
外面传来极其嘈杂的声音，即使因为紧闭的门窗导致声音模糊不清，音量也有所下降，但是吴晔依然有些火大。
——搞了半天自己是被吵醒的，这帮子没道德心的家伙，看个流星雨都不安分！
门外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愣了一下，起床了。
老爸去B京了，大哥今晚值班不回家，目前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
难道有小偷？
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立马兴奋了，抄起床边锻炼身体用的哑铃就轻手轻脚摸到了房门边上。
谨慎地打开门，没看到预想中的陌生人，只看到站在窗边全身抖个不停的母亲。
“妈？”
听到他的声音，母亲极其明显地全身一颤，然后，僵硬地转过头来。
他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快快，来来，坐下来休息！”
没预想到的敌人，他就把哑铃随手放在一边了，上前去拉母亲。
但是女人却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不去碰他伸出去的手。
“……妈？”
妈妈靠着墙，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跳，这才指着他说：“小晔……告诉妈妈，刚刚，你在房间里干嘛？”
吴晔摸不着头脑：“睡觉啊，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窗帘呢？窗帘拉上了吗？”吴妈妈急急追问。
“当然拉上了，你儿子我睡觉哪回不拉窗帘啊！”吴晔翻了个白眼，“外面路灯那么亮，还正对我的床头，不拉窗帘我找虐呢我！”
听了儿子的回答，吴妈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拉上了……那就好……那就好……”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她一放松，双腿一软，竟直接坐倒在地上。
吴晔连忙上前扶起他妈妈：“妈你怎么了？”今天什么日子啊，居然能把他妈那么彪悍的女人吓成这个样子……
作为二十年前的警局一枝花，吴妈妈的彪悍程度是得到了全警局上下认可的。只不过嫁给吴爸爸，生下小吴晔之后，吴妈妈就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当了全职太太。饶是如此，吴妈妈的彪悍也是不减当年，上个礼拜还追着菜市场偷她钱包的小偷跑了八百米小擒拿手把个小偷整得只能拍地求饶。
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事把她吓成这模样？
吴妈妈好像才回神，看到自己儿子离那么近，还拉着自己的胳膊，来不及想，连忙把吴晔推开。
“妈！”
这回吴晔可是真生气了。
虽然吴晔平时看模样当真是无害得像只吉娃娃，但是稍稍了解的人都知道，这货其实就是只披着吉娃娃皮的杜宾犬。
警校毕业前夕，同校女生们对吴晔同学的评价就是：
A：“暴躁健气。”
B：“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
C：“戳到痛处就炸毛其实这货应该是猫科动物吧？”
D：“不过猫科动物没吴晔那么强的攻击性。”
E：“谁说的！老虎攻击性还不强？虽然吴晔比较像猫咪。”
F：“你什么时候见过能撩翻大型犬科动物的猫咪啊！”
……
……好吧，歪楼了。
但是至少就这些可以看出来，吴晔同学的脾气真的不算好……所以，即使对方是母亲，被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让触碰两次，也已经是吴晔的底线了。
吴妈妈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呢？她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示意吴晔自己去看。
吴晔不太明白，虽然刚刚确实有听到外面很吵，但是这种时候看窗外干嘛？难道是有个年轻人丢下自己年迈老娘不奉养了让他家太皇太后触景生情、小文艺了一回感情细腻了一次？
想想自家妈妈文艺的模样，吴晔先自己打了个哆嗦。
……好冷。
纠结归纠结，吴晔还是乖乖拉开窗帘看了出去。
吴妈妈亲耳听到儿子的呼吸停顿了那么一瞬。
过了好一会儿，吴晔才僵硬地转过头来。
“妈……”
吴妈妈反倒是镇定下来了，之前会那么慌乱，完全是关心则乱：她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染上那种病毒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东西了，自己吓自己的结果就是……吴妈妈摇头苦笑了一下。
吴晔还想说什么，一眼瞥到吴妈妈手里拿的东西。
一把菜刀！
吴晔来不及思考这菜刀哪里来的，只几乎以为自己心跳要停了，急忙上前抢他妈妈手里的东西：“妈你拿刀子干嘛！”
“别过来！”
吴妈妈的反应很快，手里菜刀往前一挥，吴晔急急停住，看着那刀锋从自己面前划过。
“儿子，”吴妈妈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神色严厉，“乖，听妈的话，去爸妈的卧室，床头柜你知道的地方，把枪带上！然后等你哥来找你！听见没！不许一个人出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你哥来！妈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很快就到！”
吴晔父母都是警察，公务员，都不是农村户口，自然不可能违反国家基本国策生第二胎。这被喊做哥的人，不是吴家父母的儿子，而是吴爸爸的战友儿子。吴爸爸的战友牺牲了没多久，战友妻子也患病去世，吴妈妈和吴爸爸就收养了那个孩子。那孩子叫魏程，比吴晔大了好几岁，长大了也是子承父业进了特警队，一直被吴晔当大哥崇拜。
事实上，吴家父母也把他当第二个儿子养，魏程自从没了父母之后，也是把吴家当自己家了。
“妈你先把刀放下！”吴晔急的直跺脚。
这种时候，吴妈妈反而是放开了：“妈不能陪你一块去了……”她苦笑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左手。
吴晔清楚地看到，母亲一向剪得极短的手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异变成了青灰色的长指甲。
和他刚刚从窗户往外看时看到的吃人的人一样。
男生张了张口，想喊妈，却发不出声音来。
母亲的笑容慈祥而温和：“儿子，乖，听你哥的话。”
那是妈妈最后对他说的话。
下一秒，吴妈妈把菜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吴晔没听到家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也感觉不到有人用力抱住了他。
他的世界，被鲜红浸染。
.
吴晔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一抹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梦么……？
手里的枪支那冷硬的线条告诉他不是。
才毕业进入警局的菜鸟，怎么可能会被允许配枪？
这是老爸留在家里的枪，以前根本不会让他这么拿着。
前天晚上，丧尸爆发，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眼前自尽。
魏程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把他带走了。
花了半天时间来调整心态，他最后跟着一个大队的警察一起前往中学救人，结果……救人途中，他的路痴让他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接着，听到了枪声……
吴晔抹了把脸，理顺了昨晚的记忆，开始着手检查身上带的东西。
一个防弹背心，一个军用警棍，一双军用手套。
一个警务背包，背包内十块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三个铁皮肉罐头，两个防毒面具。
还有一把手枪，内有五发子弹。手枪是爸爸留下的，子弹是魏大哥私下给他的，这是他身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了。
“天亮了吗？”
太阳升起来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的目标是……”吴晔不确定地自言自语，“……和大部队汇合？”
“可是魏哥他们往哪里走的呢？”
.
也许上苍都不忍见他如此迷茫，终于派下了他的福音天使来拯救迷途的羔羊了。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吴晔利索地收拾好东西，背好，从地上站起来，手枪藏到腰间，身体已经调整到了一个最适合攻击的角度。
听脚步声的频率，不是丧尸。
丧尸一旦闻到活人气味就会加快行进速度……不可能那么近了都闻不到活人的气味。
那就是……人了。
既然都是人那就没事了，吴晔正准备出去亮身份，却不料对方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谁！”略微沙哑的声音，是女孩的声音。
居然……是个女孩子。
吴晔以一种不带任何防备的姿态走了出去，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
“别怕，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栗色的长卷发披在肩上。五官线条立体，配上她的蓝色眼睛，显而易见地昭示着她是混血儿的事实。
女生的神情骄傲自信，即使身上满是血污，一身狼狈，也不掩她那种如同女王般高傲抬头的气质：“救援的？”
“不……只有我一个人。”吴晔真心没脸说自己是迷路过来的……
“……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吴晔总觉得这个女生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磨刀霍霍，准备着哪里下刀好。
“那个，我准备去第四小学救人……大队在那里。”吴晔挠挠头，还是老实交代了。
——作为一个警校毕业生，几乎没怎么和漂亮女生打过交道的纯情大男孩，吴晔同志很没出息地从杜宾怂成吉娃娃了。
女生眼神奇异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点点头：“好吧，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没问题，某个路痴恨不得如此。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谢修，22岁，医大的大五学生。”
“吴晔，警校毕业，刚进警局……嘿嘿！”
.
凌乱的脚步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响起，来人根本不及考虑这到底会不会引来丧尸，只不断地呼唤着：“爸爸！爸爸回答我！爸爸！”
听到了动静的丧尸兴奋地围了过来，却被这个人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解决了。
“爸爸！爸爸！爸……”
一眼看到教室里那具尸体，白宁宁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爸……爸？”
神色茫然的女人呆滞地走到了尸体的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推了推死尸。
僵硬的尸体没有回应她。
她不敢置信地把尸体翻过来，被开膛破肚的尸身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地尖叫！
没有哪个人类，能在失去了心脏之后还继续活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凄厉的叫声瞬间震碎了教室仅余的玻璃！
被她之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丧尸更是在这尖叫声中，生生爆开了头颅！
血雾漫天。
那血红的雾气中，女人站了起来。
仇恨扭曲了她姣好的面容，原本温和的眸子里盛满了仇恨的火焰。
“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谢修！！！！！！！”
就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一股心悸突然出现，他猛地睁开眼睛。
还在狂跳的心脏，粗重的喘息，这让躺在床上的他有些无所适从。
外面传来极其嘈杂的声音，即使因为紧闭的门窗导致声音模糊不清，音量也有所下降，但是吴晔依然有些火大。
——搞了半天自己是被吵醒的，这帮子没道德心的家伙，看个流星雨都不安分！
门外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愣了一下，起床了。
老爸去B京了，大哥今晚值班不回家，目前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
难道有小偷？
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立马兴奋了，抄起床边锻炼身体用的哑铃就轻手轻脚摸到了房门边上。
谨慎地打开门，没看到预想中的陌生人，只看到站在窗边全身抖个不停的母亲。
“妈？”
听到他的声音，母亲极其明显地全身一颤，然后，僵硬地转过头来。
他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快快，来来，坐下来休息！”
没预想到的敌人，他就把哑铃随手放在一边了，上前去拉母亲。
但是女人却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不去碰他伸出去的手。
“……妈？”
妈妈靠着墙，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跳，这才指着他说：“小晔……告诉妈妈，刚刚，你在房间里干嘛？”
吴晔摸不着头脑：“睡觉啊，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窗帘呢？窗帘拉上了吗？”吴妈妈急急追问。
“当然拉上了，你儿子我睡觉哪回不拉窗帘啊！”吴晔翻了个白眼，“外面路灯那么亮，还正对我的床头，不拉窗帘我找虐呢我！”
听了儿子的回答，吴妈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拉上了……那就好……那就好……”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她一放松，双腿一软，竟直接坐倒在地上。
吴晔连忙上前扶起他妈妈：“妈你怎么了？”今天什么日子啊，居然能把他妈那么彪悍的女人吓成这个样子……
作为二十年前的警局一枝花，吴妈妈的彪悍程度是得到了全警局上下认可的。只不过嫁给吴爸爸，生下小吴晔之后，吴妈妈就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当了全职太太。饶是如此，吴妈妈的彪悍也是不减当年，上个礼拜还追着菜市场偷她钱包的小偷跑了八百米小擒拿手把个小偷整得只能拍地求饶。
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事把她吓成这模样？
吴妈妈好像才回神，看到自己儿子离那么近，还拉着自己的胳膊，来不及想，连忙把吴晔推开。
“妈！”
这回吴晔可是真生气了。
虽然吴晔平时看模样当真是无害得像只吉娃娃，但是稍稍了解的人都知道，这货其实就是只披着吉娃娃皮的杜宾犬。
警校毕业前夕，同校女生们对吴晔同学的评价就是：
A：“暴躁健气。”
B：“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
C：“戳到痛处就炸毛其实这货应该是猫科动物吧？”
D：“不过猫科动物没吴晔那么强的攻击性。”
E：“谁说的！老虎攻击性还不强？虽然吴晔比较像猫咪。”
F：“你什么时候见过能撩翻大型犬科动物的猫咪啊！”
……
……好吧，歪楼了。
但是至少就这些可以看出来，吴晔同学的脾气真的不算好……所以，即使对方是母亲，被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让触碰两次，也已经是吴晔的底线了。
吴妈妈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呢？她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示意吴晔自己去看。
吴晔不太明白，虽然刚刚确实有听到外面很吵，但是这种时候看窗外干嘛？难道是有个年轻人丢下自己年迈老娘不奉养了让他家太皇太后触景生情、小文艺了一回感情细腻了一次？
想想自家妈妈文艺的模样，吴晔先自己打了个哆嗦。
……好冷。
纠结归纠结，吴晔还是乖乖拉开窗帘看了出去。
吴妈妈亲耳听到儿子的呼吸停顿了那么一瞬。
过了好一会儿，吴晔才僵硬地转过头来。
“妈……”
吴妈妈反倒是镇定下来了，之前会那么慌乱，完全是关心则乱：她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染上那种病毒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东西了，自己吓自己的结果就是……吴妈妈摇头苦笑了一下。
吴晔还想说什么，一眼瞥到吴妈妈手里拿的东西。
一把菜刀！
吴晔来不及思考这菜刀哪里来的，只几乎以为自己心跳要停了，急忙上前抢他妈妈手里的东西：“妈你拿刀子干嘛！”
“别过来！”
吴妈妈的反应很快，手里菜刀往前一挥，吴晔急急停住，看着那刀锋从自己面前划过。
“儿子，”吴妈妈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神色严厉，“乖，听妈的话，去爸妈的卧室，床头柜你知道的地方，把枪带上！然后等你哥来找你！听见没！不许一个人出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你哥来！妈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很快就到！”
吴晔父母都是警察，公务员，都不是农村户口，自然不可能违反国家基本国策生第二胎。这被喊做哥的人，不是吴家父母的儿子，而是吴爸爸的战友儿子。吴爸爸的战友牺牲了没多久，战友妻子也患病去世，吴妈妈和吴爸爸就收养了那个孩子。那孩子叫魏程，比吴晔大了好几岁，长大了也是子承父业进了特警队，一直被吴晔当大哥崇拜。
事实上，吴家父母也把他当第二个儿子养，魏程自从没了父母之后，也是把吴家当自己家了。
“妈你先把刀放下！”吴晔急的直跺脚。
这种时候，吴妈妈反而是放开了：“妈不能陪你一块去了……”她苦笑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左手。
吴晔清楚地看到，母亲一向剪得极短的手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异变成了青灰色的长指甲。
和他刚刚从窗户往外看时看到的吃人的人一样。
男生张了张口，想喊妈，却发不出声音来。
母亲的笑容慈祥而温和：“儿子，乖，听你哥的话。”
那是妈妈最后对他说的话。
下一秒，吴妈妈把菜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吴晔没听到家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也感觉不到有人用力抱住了他。
他的世界，被鲜红浸染。
.
吴晔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一抹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梦么……？
手里的枪支那冷硬的线条告诉他不是。
才毕业进入警局的菜鸟，怎么可能会被允许配枪？
这是老爸留在家里的枪，以前根本不会让他这么拿着。
前天晚上，丧尸爆发，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眼前自尽。
魏程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把他带走了。
花了半天时间来调整心态，他最后跟着一个大队的警察一起前往中学救人，结果……救人途中，他的路痴让他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接着，听到了枪声……
吴晔抹了把脸，理顺了昨晚的记忆，开始着手检查身上带的东西。
一个防弹背心，一个军用警棍，一双军用手套。
一个警务背包，背包内十块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三个铁皮肉罐头，两个防毒面具。
还有一把手枪，内有五发子弹。手枪是爸爸留下的，子弹是魏大哥私下给他的，这是他身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了。
“天亮了吗？”
太阳升起来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的目标是……”吴晔不确定地自言自语，“……和大部队汇合？”
“可是魏哥他们往哪里走的呢？”
.
也许上苍都不忍见他如此迷茫，终于派下了他的福音天使来拯救迷途的羔羊了。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吴晔利索地收拾好东西，背好，从地上站起来，手枪藏到腰间，身体已经调整到了一个最适合攻击的角度。
听脚步声的频率，不是丧尸。
丧尸一旦闻到活人气味就会加快行进速度……不可能那么近了都闻不到活人的气味。
那就是……人了。
既然都是人那就没事了，吴晔正准备出去亮身份，却不料对方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谁！”略微沙哑的声音，是女孩的声音。
居然……是个女孩子。
吴晔以一种不带任何防备的姿态走了出去，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
“别怕，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栗色的长卷发披在肩上。五官线条立体，配上她的蓝色眼睛，显而易见地昭示着她是混血儿的事实。
女生的神情骄傲自信，即使身上满是血污，一身狼狈，也不掩她那种如同女王般高傲抬头的气质：“救援的？”
“不……只有我一个人。”吴晔真心没脸说自己是迷路过来的……
“……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吴晔总觉得这个女生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磨刀霍霍，准备着哪里下刀好。
“那个，我准备去第四小学救人……大队在那里。”吴晔挠挠头，还是老实交代了。
——作为一个警校毕业生，几乎没怎么和漂亮女生打过交道的纯情大男孩，吴晔同志很没出息地从杜宾怂成吉娃娃了。
女生眼神奇异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点点头：“好吧，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没问题，某个路痴恨不得如此。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谢修，22岁，医大的大五学生。”
“吴晔，警校毕业，刚进警局……嘿嘿！”
.
凌乱的脚步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响起，来人根本不及考虑这到底会不会引来丧尸，只不断地呼唤着：“爸爸！爸爸回答我！爸爸！”
听到了动静的丧尸兴奋地围了过来，却被这个人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解决了。
“爸爸！爸爸！爸……”
一眼看到教室里那具尸体，白宁宁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爸……爸？”
神色茫然的女人呆滞地走到了尸体的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推了推死尸。
僵硬的尸体没有回应她。
她不敢置信地把尸体翻过来，被开膛破肚的尸身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地尖叫！
没有哪个人类，能在失去了心脏之后还继续活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凄厉的叫声瞬间震碎了教室仅余的玻璃！
被她之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丧尸更是在这尖叫声中，生生爆开了头颅！
血雾漫天。
那血红的雾气中，女人站了起来。
仇恨扭曲了她姣好的面容，原本温和的眸子里盛满了仇恨的火焰。
“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