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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璇影似莲清几许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修文修文……<hr size=1 /></div>  苏筱柔只觉身体越来越沉,无力的向崖底掉落。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就此坠入崖下的时候,一道人影霍然从崖旁的丛林中窜出,电光石火间,身形翻转而来。

    苏筱柔腰上一紧,被一条长鞭闪电般锁牢,然后身子霍地升起,被拽上了上去。脚尖刚沾上土地,还未等站稳,人便被揽入一个陌生怀抱里。一股淡淡而清甜的桃花香扑面而来,长鞭不知何时已抽走,被拥着翻转了几圈。她只觉得背后贴着的身子温暖有力,腰间和肩上的双臂暧昧的收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一个低哑魅惑的男性嗓音缓缓响起:“姑娘受惊了。”

    苏筱柔的脑子一时之间处在短路之中,只是僵硬地被那人揽在怀里,竟没有回头看。秦慕兮与林清破围而至,见苏筱柔安然无恙,心下也呼了口气,只是看向揽着苏筱柔的手臂,脸色都不大好。可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七个黑衣人紧追而来,岂料,那一直在旁观战的领头人却挥手止住。

    “这位兄弟,你我无恩无怨,为何伤我手下?还请不要多管闲事才好。”领头的黑衣人眼中精光闪烁,斜眼一瞥自己中镖不起的属下,心中惊疑不定。这男子在苏筱柔坠崖之时跳出相救,想必已在此埋伏许久,可是以自己的功力,竟无一丝察觉。况且他怀中揽着一人时,还能射出两镖,准准地打入不同方向而来的两人的麻穴中,出手之快、狠、准,让人叹为观止。

    如今有这等功力,又手持黑色长鞭的人,江湖上倒是有一个,只是,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呵呵……”只听那男子低笑一声,胸腔微微震颤,苏筱柔登时缓过神来,急忙挣脱怀抱。那男子也不拦她,顺势放开双手,长鞭一甩,碰在地上,“啪”地一响。“韩某是怜香惜玉之人,见不得女子受苦。今夜月色清幽,此地香风阵阵,这般美景,偶遇佳人,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果然是冥莫山庄的韩子璇少庄主,失敬失敬。”黑衣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不甘,看来今日注定要空手而回了。这不好好的呆在江南的冥莫山庄花天酒地,跑到这雾幽山上来做什么?莫非还要向老死不相往来的雾幽山庄讨美女不成?

    韩子璇?苏筱柔仔细回想,这个名字,三年前唐晓晓还在竹院时,好像还曾和她说起过。只是,印象模糊了些。她抬眼借着月色仔细打量起韩子璇来。只见他十□的年纪,面如冠玉,凤眉俊目。身形修长挺拔,气质卓然。那眉目中仿若秋水脉脉含情,直挺的鼻下,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半束起的黑发放荡不羁地凌乱着,整个人竟有种风情万种的韵味。

    如同月中走出的魅影,琼姿皎皎,倜傥风流,只一个眼神,便让人心驰神往。如果说秦慕兮温润如珠玉,那么,他便魅惑似那蓝彩晕染的莲花,妖艳而不媚俗,对,正是那莲花,是自己在林清生辰那晚,偷看的莲花挂饰。

    苏筱柔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林清那晶莹剔透的蓝莲挂饰。她确定绝未见过韩子璇,可那一双眸子……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见韩子璇轻轻抿了抿嘴唇,皱眉叹了口气,磁性的声音悦耳动人,“让这位兄弟如此记挂,韩某真是惭愧。只是我看这位姑娘花容月貌,实是不忍心她魂归西去,亦不忍她眼见血腥,如此,便只得得罪各位了。”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向身后的悬崖瞥了一眼,长鞭慢慢举起……

    “既然韩公子如此雅兴,那么在下也不便叨扰了。告辞。”黑衣人眼中怒气一凛,心道冥莫山庄必有暗手在旁,硬碰硬实在不划算。不甘心地挥了挥手,其余的黑衣人背起中镖的两人,如潮水一般,瞬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中。

    见他们撤走,秦慕兮向韩子璇抱拳一礼:“多谢韩公子相助。”

    韩子璇呵呵一笑,捡起地上一名黑衣人遗落的短剑,说道:“不必言谢,啧啧,看来韩某今日可是遇到了大人物,瞧,拿着契卓大内高手的短剑,却穿着一夜楼的夜行服。你们三个还真是值钱啊。”

    一旁沉默的林清冷淡的开口:“韩公子在一旁好戏看了不少,如今功成身退,在下便不送了。”

    “哦?”韩子璇看着林清冷然的面孔,目光却如繁星闪烁,灼灼逼人,“看来这位公子不欢迎在下,韩某本也无意做善事,只是向来惜得玉人,有意救这位姑娘罢了。”说罢,目光看向苏筱柔,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苏筱柔顿时觉得浑身一片鸡皮疙瘩,背脊窜上一股凉气,忙开口道:“谢谢韩……呃,公子相救,我……”未等她说完,韩子璇的手,便抚住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眼见他的脸也慢慢低了下来。

    “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

    忽然,银芒闪过,寒气凛然。韩子璇灵活地斜掠向后,回身时,但见秦慕兮长剑一横护在了苏筱柔身前,而林清那一剑,却指向他的咽喉。

    “哈哈哈……”韩子璇毫不在意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眼见林清俊脸含霜,却笑得开怀,他信手一礼,潇洒绝世,“今日得见三位,当真有幸非常,只是天色已晚,那便就此别过。绝尘携弃念,宝剑赠英雄,韩某倒觉得,弃念拂愁,却也配得。”说话间,人已掠至远处,只留余音回荡,桃花甜香暗自妖娆。

    闻言,林清眸色更冷,眉头一皱,绝尘剑闪电般舞起,顿时银光潋滟,将周围树影婆娑,堪堪搅碎。待他停下,只闻“咔咔”声响,数条木枝从旁边的树上掉落,连皮带叶,都被削得很干净。林清一一拾起,走到一旁,竟是去生火了。

    苏筱柔看得大跌眼镜,随即却想起更重要的事,马上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金疮药。秦慕兮肩上有两条三寸长的剑伤,虽不见骨,肉却有些翻卷,仍渗着鲜血。她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哪干净地手绢拭去血迹,一点一点将药倒在上面。

    秦慕兮看着苏筱柔认真而又伴着心疼的脸,温润如玉的眼眸中,噙着淡淡的笑意。身体上的伤痛仿佛已感觉不到,只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切便已值得。想起韩子璇临走那一句“弃念拂愁,却也配得”,便教林清将绝尘当成了柴刀用,心下微痛之余,也略觉得好笑。

    “大师兄?感觉好些了吗?还……痛不痛?还好南宫伯母考虑的周到,准备了这么些包扎的东西。”苏筱柔仔细轻柔地将伤口用白布条包好,不放心地吹了几口气,皱眉问秦慕兮。天知道她除了给英武做过“龟壳装”以外,可没动手做过这样细致的活。

    秦慕兮好笑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师兄是男子,不是纸做的,皮肉伤,不妨事。你可有受伤?”

    “我没有我没有,我好得很,咦,二师兄呢?二师兄,你受了伤没有?”苏筱柔这才想起林清来,拉着秦慕兮坐到生好的火堆旁,问向烧火的林清。

    火已燃得旺了,林清却仍是一脸认真,左手时不时地扔些木枝进去,有些倦意地右手撑地,听到苏筱柔的问话,他目光冷冷一瞥,又兀自扔了两支木枝,理也不理。

    苏筱柔自讨没趣,打量了林清几眼,见他白衣翩翩,只是染了些尘土,并无血迹,也不再问了。天色将明,三人围着火,默默无言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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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英武别叫……”苏筱柔被一阵鸟鸣吵醒,不耐地翻了下身,却枕了个空,差点栽倒地上去。一只手适时地托起她的脑袋,暖暖的低笑在头顶想起,“筱柔,起来了,该赶路了。”

    苏筱柔这才有些清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空地,自己躺在地上,头枕着秦慕兮的腿。只见秦慕兮噙笑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伸了伸胳膊,骨碌一下坐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都不知道?

    秦慕兮仍是盘腿坐着,仿佛看穿她心思一般,笑道:“昨夜遇袭,你许是受了惊吓,太累了,坐了一会就睡了过去。”是啊,她昨晚睡着后靠在他的身上,靠了一会,便又直往他怀里钻。无奈之下,他取了自己的衣物给她盖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这才老实下来。

    “呵呵,辛苦你了大师兄。”苏筱柔吐了吐舌头,然后站起身,只见林清早已一身清爽地坐在石头上,擦拭着绝尘剑。“二师兄早啊。”

    “早?”林清冷睨她一眼,讽刺道:“看看天,你可认得时辰?”

    苏筱柔闻言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果然,太阳升得已高了,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是道:“大白天,怎么就不早了?”

    秦慕兮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这两人从昨夜开始,又开始“势如水火”,看来,那韩子璇的“柴火”添得很是时候。他慢慢站起,姿势优雅,可腿上的酥麻仍是让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好了,既然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便上路吧。从来时的路走,再绕到有路的地方下山吧。昨天虽行路有误,但看样子离山下也不远了,我们赶得快些,到官道旁,也许就不必露宿在外了。”

    林清收起绝尘,目不斜视,第一个向来路走去,秦慕兮拉起一脸抑郁的苏筱柔,也跟了上去。

    在溪旁洗了脸,整理了衣衫,便上路了。一路上风景如画,苏筱柔只一会便丢了闷气,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面。秦慕兮和林清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三人按来时的路,向下绕着前行,倒也找对了方向,且运起轻功,行路也快速了许多。待太阳有些西斜,他们已走在了雾幽山三里外的小径上。

    雾幽山占地广阔,海拔不高不矮,处在一片山区之缘,周围大小山坡无数,虽是人迹罕至,但千百年来,也逐渐走出一些人行的小路来。此时绿树渐渐少了,小路虽不甚宽阔,却也干净平整了许多,看来再行不久,便有官道了。

    走了半晌,前方忽然出现一块大石。那大石倒未生的如何晶莹讨喜,只是那宽那长那高度,在路旁一卧,便像一张小床一般。苏筱柔眼睛一亮,欢呼着跑过去一屁股坐下。秦慕兮和林清也走了过去,坐下休息,行了这些路,又到了傍晚,也该喝些水,吃些干粮了。

    “呼……这山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还不如山上,连鸟都没有!”苏筱柔挑了挑眉,不满地抱怨。

    “这里本就人迹罕至,待明日到了青城,便有人了。”秦慕兮笑了笑,对苏筱柔解释道。

    “哦?青城?那是什么地方?比雾幽山庄的人还多吗?”苏筱柔来了兴趣,兀自幻想,没有注意到秦慕兮了林清忽然变了脸色,“那他们是像雾幽山庄里的人一样,垂着脑袋走路,还是像我们一样,拿着长剑在路中央……”

    苏筱柔话未说完,只见秦慕兮和林清霍地站起,警戒地携起佩剑,她一愣神,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拿起弃念剑,冲着前方看去。

    只见十个大汉,各个手持一对铁斧,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们三人。领头的一个,却生的个子矮小,额头系一块破不留丢的灰布,一头乱发,膀宽腰圆,粗短的眉下一双小眼使劲的睁大,做出凶狠的样子。他铁斧一挥,大声喊道:

    “来者何……何……何人?”那声音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开,只是,却只炸了前两个字,那一个“何”,愣是把积聚起来的威势消磨了个干净。

    矮个子身后那九个大汉听了,发出一片低低的哄笑,只是,笑归笑,这恶狠狠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于是,各个面目表情,益发狰狞了。

    “笑……笑……笑什么笑?!”矮个子听身后人的笑声,急了,回头重重瞪了几眼,又猛地转回来,深吸了口气,大喝:“打……打……打劫!此山是……是……是我开,此路是……是……是我栽,若想……想……想从此……此过,留……留……留……”

    “留下买路财!哎呀你个笨蛋!口角这么不利索,还出来抢劫?”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红影从劫匪身后不远的土中窜起,扬起一片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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