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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前尘应念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捉虫子。。。伪更了,某鱼鞠躬~~抱歉啦大家~~<hr size=1 /></div>  赤耀国,业和四年十月初五,契卓出兵犯赤耀边界。赤耀皇帝楚翼恒年轻气盛,当朝下诏,封边塞守将杨浩天为三品威武大将军,命其率二十万大军,驻扎青城御敌。

    同年十月十二,赤耀与契卓大军首次交锋。杨浩天所率大军势如破竹,大胜契卓。边塞捷报传回赤耀皇宫,赤耀皇龙心大悦,赏赐黄金千两,并许诺若杨浩天能全胜归来,便将自己的七皇妹指婚于他。

    同年十月十五,契卓大军突然退军十里扎寨,杨浩天请求皇上增派援兵,帝略思量过,增派兵力二十万。

    程蔚然大步踏入帐内,向杨浩天一点头,“大师兄!”

    “蔚然……”杨浩天放下手中的哨报,抬头见往昔神采飞扬的小师弟苍白憔悴的脸庞,疼惜的皱了皱眉。

    程蔚然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走到地形图前,仔细观看起来,“大师兄有何打算?”

    “契卓出兵的原由,别人不知,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清楚的很啊……这件事他倒是言出必行……”仿佛自嘲般的勾起唇角,杨浩天眼中闪过一抹伤痛的神色,“契卓兵强马壮,近年实力大增,当初一句戏言,如今却当真兵戎相见。两个月已过,若再不出兵,皇上那边……”

    程蔚然也皱了皱眉,两军对峙,援兵已到,却无法速战速决,难免被有心人拿来做些文章。粮草大批的向这里运输,可战事却无甚进展。皇上口上不说,却派来了两位监军,暗中监察着,毕竟朝堂上一个丞相,战场上一个将军,可都是一家的。

    可偏偏此时形势不明,慕容沁到底是依约试探,还是真刀真枪地来拼命?国家大事,岂可儿戏?

    这两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私下里,有些兵士已经开始猜测为何除了首次交锋对决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甚至有时连契卓小小挑衅也置之不理。军中除了杨浩天亲卫队杨家军1万余人,其余一半都是川南一带人氏,对这边塞的天气本就不甚适应,虽说杨浩天下令严惩传播流言者,但军心已然有些不稳。

    杨浩天抚着额角皱眉道:“恐怕如今由不得我们了。”

    “大师兄……”叹了口气,程蔚然望向紧皱眉头的杨浩天道,“我想过了,四师兄此次出兵犯境,久久不退,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打破现况。我探了几日,契卓大营的粮仓建在了营地里的地下,不如由我带上几名死士去放火烧掉粮仓,若不顺利……至少也制造些混乱……有机会,也许,他,他知道师妹……”

    杨浩天听到“师妹”二字,面色一沉。程蔚然见了,苦笑了一声,转而道:“师傅说,明夜子时之后,必定东风大做,云遮星月,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大师兄,我们便明晚动手吧……若得手,我便放信号通知你,你带部分精锐从前方偷袭,若是我没有得手,倒也不打紧,想必也可全身而退。”

    杨浩天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道:“蔚然,这样说来,却是我们先忍不住……也罢,去吧,我们……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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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薄凉,子时之后,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原本悬挂于天的明月,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程蔚然带了七名身穿夜行衣的死士,趁着夜色,向敌营内部摸去。

    一切进行的异常顺利,几个人分四路寻找粮仓,程蔚然与一名黑衣男子一路,眼看着一队巡逻兵从眼前走过后,他的余光扫到了一座特别的帐篷上,那里,似乎传出了小孩的哭闹声。他的心莫名的躁动不安,示意跟随的黑衣男子继续探查粮仓的准确位置,自己却向着那座帐篷摸去。

    帐篷没有人把守,躲过了两个哨兵,程蔚然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然后,便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帐内的布置简单洁净,一位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子侧卧在榻上,怀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儿轻柔的摇晃着。她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白皙如玉的脸上晕着慈爱的笑意,眉若弯月,唇若丹涂,温柔妩媚的眸子中映着婴儿娇小的身躯,听到声响,她抬起头来,向帐门望去。

    “菀妹……”梦呓般叫出她的名字,程蔚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开口,声音苦涩,震惊,恼怒,“你……你怎么在这里……”

    似乎还沉浸在对孩子的慈爱里,那女子一时反应不及,双颊酡红,大大的眼睛里有些茫然,她微微侧了侧头,待看清了眼前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后,脸色骤然发白,惊叫道:“你是何人?!”

    程蔚然拉下面上的黑巾,不自觉地踏前一步,道:“菀妹,是我!”

    被称作菀妹的女子惊恐之色却更浓,护住怀中的婴儿,不住向床塌内靠去,大声叫道:“不知侠士到此意欲何为,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菀妹!这是军营重地,我夫君马上就会赶来,你,你不要乱来!”

    程蔚然心中一沉,不知道为何以往对自己巧笑倩兮的小师妹不认识自己,还如此惊慌恐惧,定是其中有什么缘由,莫非是慕容沁那家伙作了什么手脚?这一年来,师兄弟几乎到处都找了,却没有是师妹的消息,大家不知道有多着急,尤其是大师兄……思及此处,他伸手向那女子,道:“小师妹,是我,我是你六师兄,是蔚然哥哥阿!怎么会伤害你?快跟我走,不要怕,我带你找大师兄!”

    眼见女子看到他布满焦急神色的脸,却只是不住地向后退缩,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刺得程蔚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正在僵持之际,忽听一声大喝:

    “何方贼人,夜闯军营,意欲挟持太子妃!好大的胆子!”

    帐帘被掀开,两人大步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紫衣,五官俊美,身形修长挺拔,一身邪魅之气,正是契卓三皇子即太子慕容沁,而喊话的,则是他身后随身护卫石易。

    “小师弟这是什么意思?深夜来访,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也让我这做师兄的好生招待你。啧啧,怎么还是如此打扮?”慕容沁抚了抚镶着金边的衣襟,望向程蔚然,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一脸慵懒的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程蔚然剑眉一挑,不理会他讽刺的语气,右手悄悄摸上剑柄, “四师兄要务缠身,我怎么敢打扰?只是师妹在此作客太久,大师兄担心得紧,怕是给四师兄添了不少麻烦。”

    慕容沁刚要答话,却见那被程蔚然称作菀妹的女子向他奔去,偎进他的怀里,泪眼盈盈。他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搂住她,微笑道:“云婷受惊了,是夫君的疏忽,别怕。”随即面色一变,向着程蔚然冷然道:“师弟可是忘了我们的约定?军营重地不请自来,还擅入我爱妃的闺帐,你未免太没规矩了!”

    程蔚然见状,心中惊疑不定,眼神落在那女子怀中的婴儿身上,这才细细思量起来,小师妹与大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失踪这一年来,大师兄为了找到她,寻遍了赤耀,万万没想到她真在四师兄这里,难道……这孩子莫不是……他自小多受大师兄的照顾,与杨浩天很是亲近,看到面前两人亲密的模样,又想起大师兄日夜为师妹奔波,不觉脸色又黑了几分。

    “四师兄既然记得我们的师兄弟情分,莫不是忘了,小师妹与大师兄早在一年之前便有婚约,说起来还是你的大嫂,又如何成了你的爱妃?何况……若说约定,你也未必就守了。”程蔚然面色不善的望着面前的一对男女。

    慕容沁又恢复了一脸笑意,道:“师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兄怎么会忘记我们六人的师兄弟情分?‘雾幽六君子’情义胜天,江湖上谁人不知?呵,你今日所为,难道就担得起那一个‘义’字了?为兄可是伤心得紧。”嘲讽地一笑,他顿了顿,“只是这里并无师妹,只有太子妃云婷。来,云婷,别怕,来认识认识我这位师弟。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小叔。”说罢,温柔地拉起那女子的手,看向程蔚然。

    程蔚然闻言气得面色铁青,右手一挥,宝剑出鞘,他左脚一蹬,身体向前跃去,一道剑光闪过,直指慕容沁。慕容沁冷哼一声,将怀中女子推向石易,手中折扇一横,挡住程蔚然一击,然后左手飞快点向程蔚然左胸。程蔚然身子一侧,向后翻去,一式“清风拂袖”,刺向慕容沁。慕容沁右手折扇挥的滴水不漏,左手也不空闲,飞快向程蔚然周身各大穴点去。

    两人乒乒乓乓的大动干戈,不知什么时候已熟睡的婴儿又大声啼哭起来,那女子惊慌地安慰着孩子,眼睛却紧张地向斗在一起的两人看去。

    程蔚然自小习武勤奋,却不及慕容沁天资聪颖。他排行最小,又处处被各个师兄维护,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剑式虽然恢宏大气,却少了几分灵动,哪是慕容沁的对手,何况慕容皇室武学也是天下一绝,慕容沁又习得慕容皇室秘籍《大池经》,两人来来回回几十招,他便有些落了下风。

    突然慕容沁胸前露出个破绽,程蔚然一剑刺去,却是刺了个空,眼见慕容沁左手点向剑身,右手折扇一展,一股甜香蔓延开,随后扇势一转,与宝剑相击,二人都是一震,退了几步。

    “小师弟武功大有长进,这‘坠粉飘香’和‘山雨欲来’两招气势非凡,看来颇得师傅真传。可惜啊可惜,却是你最后一次用剑。”慕容沁伸手弹弹衣袍,似乎没有再动手的准备,一脸笑意地看着程蔚然。

    程蔚然暗道糟糕,这个四师兄行事诡异,手段阴狠,纵使自己竭力防备,还是着了他的道。那一阵香气,不知又是什么狠毒的秘药,刚吸入便觉得有些不对,想屏气已然来不及。暗暗运起内息,顿觉胸口气血上涌,大穴处有阻塞之感,越是强运内力,越觉小腹刺痛。晕眩、恶心感袭来,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顿时冷汗涔涔。他用剑支住身体,咬紧下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慕容沁却不再看他,向旁边惊魂未定的女子走去,搂住她的腰,摸摸她怀里的孩子,小声安抚着。

    眼看程蔚然就快支持不住倒地,慕容沁手一挥,石易刚上前一步,两道白影飞入帐内。程蔚然凝神一看,却是杨浩天和三师兄蒋文之。

    蒋文之扶住程蔚然摇摇欲坠的身体,握住他的手腕把脉,眼神却向慕容沁和他怀中的女子,没有做声。而杨浩天却是面色铁青的盯着那女子,双拳紧握。

    帐篷里没有人说话,石易也不再向前走,眼神似在询问慕容沁,慕容沁却是一脸温柔地望着那女子。那婴儿也不知怎么回事,不再啼哭,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似在说话一般,稚嫩的声音在此刻风雨欲来的帐篷里显得诡异之极。

    慕容沁突然嗤笑出声,道:“今天晚上吹的是什么风?怎么几位兄弟都来我这做客了。爱妃向来羸弱,受了惊,还请各位兄弟账外说话。”说着话,却没有半分要出帐的意思。

    杨浩天面无表情,站立不动,双眼依旧看向那女子,对慕容沁道:“慕容太子武功高强,连在下小师弟也伤在你手中。今日之事,却是浩天考虑不周,但既然慕容太子还将在下称为师兄,那可否看在师兄的面子上,赠与解药,舍弟的冒犯,在下给太子殿下一个说法便是。”

    那女子见陌生的男人这样盯着自己,脸上微红,心里却丝毫不觉得不自然,心里萌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些许好奇,与他对视了许久。

    慕容沁搂过怀中女子的肩,使她被迫转开目光,十分爽快的点头道:“国事面前不论私情,但师兄就是师兄,师弟还是师弟,我又怎么会为难同门?”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向蒋文之。蒋文之也不犹疑,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已昏迷的程蔚然口中。

    “只是这‘愁空’效力极强,杨将军一来便盯着爱妃不放,误了服食解药的时机,怕是有解药,小师弟也是废人一个了。”慕容沁话锋一转,惋惜的叹道。

    “你……”杨浩天语气一冷,目光转向慕容沁,满是冰冷的怒意。

    “我?如何?今日你们所为,何来条件与我讲情分?”慕容沁也霍然脸色冰冷,双目凛凛盯着杨浩天。

    “殿下!”这时,账外冲进一个人,正是慕容沁的亲随。他惊慌地喊道:“大事不好了!大营多处起火,连粮仓也……”

    “人跑了?”

    “这……属下无能。”那人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还不滚出去!”霍然紧攥的手终是没有一掌拍出。

    那亲随听了如闻天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慕容沁笑意早无,狠狠瞪了杨浩天一眼:“好!好得很!”

    杨浩天挑了挑眉,微觉意外,却不理他,看了看表情担忧的蒋文之和昏迷的程蔚然,转头看向了那女子,轻声问道:“婷菀,你可愿意随我回去?”

    那女子面露不解,似乎很是迷惑,她定定地看了看那似曾相识的男子,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谁,当下摇头道:“这位……大哥……我并不知你口中的婷菀是谁,况且你是沁的师兄,怎么可以带走师弟的妻子。我已是慕容家的人,自然是要跟着沁的。你还是快走吧,沁不会为难同门兄弟的。”

    杨浩天闻言面色阴沉,怒极不语,凄凉的勾了勾唇角,身形一动,双掌已出,毫不犹疑地向慕容沁拍去。慕容沁回身迎战,也不怠慢,下手毫不留情。

    二人身法飞快,一瞬间就过了数招。杨浩天如青龙出海,出掌古朴有力,稳如泰山,招式之间滴水不漏。慕容沁身形灵敏,攻其不备,左手右手竟是各抒其能,招招狠辣,让人防不胜防。一时间二人难分高下,两个人影纠缠着互不相让。

    账外兵器击打声渐大,石易护住那女子,在一旁紧紧盯住两人,准备随时援救。那婴儿突然又哭了起来,怎么也哄不住,直哭得人心慌意乱。

    杨浩天虽然面色沉稳,心中却波澜起伏,或许早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心就乱了。婷菀失踪这一年来,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她,纵是朝奕昕三番两次的挑衅,也置之不理,每天早出晚归,只为寻得她的消息,搜遍了赤耀,也没有佳人的踪迹,他隐隐觉得与慕容沁脱不了干系,也许她被他捉了去也不一定。

    契卓在此时大兴兵戈,他几乎是认定了她是为慕容沁所困,而今,爱人虽近在眼前,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情形,她背弃誓言,已为□,甚至有了儿女,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那曾经的山盟海誓,缱绻情深,那么多日的担忧焦虑刻骨思念,又算什么呢?!

    看着眼前慕容沁剑眉凤目,俊逸无双,余光中瞥见那女子望向慕容沁目光中的担忧、深情,那本来是该属于他的!婴儿的啼哭声,账外兵器的交击声,一声声击在他心上,杨浩天渐渐心神大乱,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眉目狰狞,眸中恨意刻骨,招式越来越无章法,一时间杀气暴涨,只攻不守。蒋文之在一旁看得十分着急,却又要看守程蔚然,无法上前。

    慕容沁一扇挥来,劈向杨浩天天灵,杨浩天空门大开,双掌挡也不挡,直攻向慕容沁左胸,竟做出同归于见的架势来,蒋文之大惊失色,石易也一跃而上,突然两声闷响,又一个黑影翻了进来,石易毫无防备之下,似被弹中了穴道,竟是倒地不起,慕容沁也没有想到还有人在这节骨眼上插一脚,半空中想转身却是来不及。扇子被打偏,身子一斜,右胸硬生生挨了杨浩天一掌,摔在床边,站不起身。

    那女子惊得泪水涟涟,抱着仍在啼哭的婴儿,向慕容沁跑去,却觉眼前一黑,却是蒋文之掠至身边,点了她的睡穴,将她和婴儿交给楞在那里的杨浩天,自己抱起程蔚然,对杨浩天低叫道:“大师兄!我们快走!司羽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杨浩天看着怀中的女子,目光清明了些,对着一言不发的黑衣人道:“五师弟,还好你赶的及时,通知司羽他们,准备撤!”黑衣男子一点头,道:“快走!”说罢三人一同窜出帐内,只留下一脸恨意的慕容沁和昏倒的石易。

    大营内火光冲天,厮杀、喊声一片。天空突然飘起大雪,雪落在地上,便被鲜血濡湿,血水和雪水混成一体,与妖异的火焰呼应。杀意正浓。

    业和四年十二月十六,杨浩天亲自潜入契卓大营,火烧粮仓,夜袭契卓大军,重伤慕容太子,虏获契卓太子妃云婷,立下奇功。

    同年十二月二十,契卓太子妃绝食三日后,自缢而死。

    同年十二月二十一,契卓太子慕容沁听闻爱妃死讯,大怒下带伤征讨,杨浩天布下失传已久的奇阵,契卓大军惨败。

    业和五年一月二十七,又经过数次大小交锋,赤耀军队在杨浩天率领下,终于将契卓军队打退,得胜归朝。

    楚翼恒亲自摆驾武翔门迎接,在宫中设宴三天,群臣同乐,席间将七公主楚翼兰下嫁杨浩天,封其为一品定国大将军,赐大将军府宅一座,黄金万两,仆婢无数。

    只是,那一场战争,到底谁输了情,谁丢了心?

    谁又算是真正的赢家?

    血染的战衣上,那鲜血,都是谁留下的痕迹,是否也有自己不想也不敢回忆的人,为这所谓的胜利,遗恨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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