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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谗言充耳, 蒙哥汗夤夜探王府

    蒙哥大汗躺在万安宫的御榻上,额头上敷着凉手巾。

    他病了。

    蒙哥大汗的心情非常坏。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病三分是真病,七分是心病。近来,他听许多关于忽必烈的传言,其中一条说忽必烈在四处访求中原儒生。这很使他惴惴不安,没有异志二心,网罗谋士智囊干什么呢?凭心而论,蒙哥对忽必烈很佩服,在他们弟兄四人中,忽必烈是最有心计、最有才能的。如果忽必烈能真心辅佐自己,肯定是自己的一个好帮手。然而,他的心计和才能又最使蒙哥汗害怕,害怕忽必烈羽翼长丰以后,谋夺去自己的汗位。亲情血缘呼唤他重用忽必烈,上阵还是亲兄弟嘛!而理智却警告他,汗位大于一切,在汗位面前亲情一文不值,心慈手软贻害无穷,应立即锄掉忽必烈,以绝后患!然而,蒙哥又下不了手。他和忽必烈的感情太深了。他们的父亲拖雷被窝阔台害死以后,他们母子四人相依为命。他是长子,长子如父,他像父亲一样关爱、呵护着包括忽必烈在内的三个弟弟。三个弟弟中忽必烈最懂事,几天乳肉没有沾唇,饿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忽必烈没有叫过一声苦,落过一滴泪。找来一块肉、一碗乳,他总是先让兄长和两个弟弟吃。正因为这样,所以,每当蒙哥汗想要锄掉忽必烈时,当时的情景就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仿佛觉得成吉思汗正在什么地方怒视着他,使他身颤手抖,下不了决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矛盾和痛苦折磨得他心神不安,夜不成寐,才得了这场大病。病中的蒙哥汗很是烦躁不安,经常无端地发脾气,打骂太监宫女。

    这天,也速台大妃差人从西域请来个回回医,据说医术极高。给蒙哥汗诊治以后,蒙哥汗的病情果然大有好转,心情比先前好了许多。居然让也速台大妃扶着,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儿。恰好这时,也速察国舅,阿里不哥王爷,还有丞相阿蓝答儿,怯薛长刘太平来看他,见病情大有好转,都非常高兴。

    蒙哥汗对众人说:“我这一病就是好多天,外面没发生什么事吧?”

    “哼!”也速察梗着脖子说,“有人正希望您病呢!”

    蒙哥汗知道他说的是忽必烈,但故意没有说破。

    也速台对也速察说:“哥,大汗身体不好,你就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也速察更来了劲儿,“事关大汗汗位的大事,就是大汗怀疑我用心不良,挑拨他们兄弟关系,我也要说!不然还算什么忠臣!”

    蒙哥汗说:“国舅,你说吧,朕不怪你。”

    也速察说:“这些天来,忽必烈一直没有露面,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在偷偷地寻访汉人谋士。”

    “啊?”蒙哥汗浑身一震,“原来这传言是真的!”

    阿蓝答儿说:“根本不是什么传言,完全是真的!云中寺的海云禅师给他推荐了个叫子聪的和尚,年纪不大,听说很有学问。我还得知,河北万户张柔把一个叫窦默的门客也推荐给了他。”

    蒙哥没有说话,但脸色很难看。显然,他震怒了。

    “我还有一个你们都想象不到的绝对秘密!”阿里不哥表面是在卖关子,实际是在吊蒙哥的胃口,火上浇油。

    蒙哥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里不哥,不耐烦地说:“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秘密!?”

    阿里不哥说:“忽必烈为了请一个叫郝经的儒生,亲自去了一趟中原内地!”

    “啊!?”众人瞠目结舌,大感意外。

    阿里不哥加重语气,特意又补充了一句:“据说,还去了南宋皇都临安!”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蒙哥汗的惊愕是可想而知的。

    阿里不哥非常肯定地点点头:“他府中有我的人,绝对可靠。”

    蒙哥汗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真的生气了。不!何止是生气,简直是暴怒。忽必烈是何等身份,不止是尊贵的王爷,还是大汗的御弟,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地位卑微的汉人儒生冒如此大的风险、连生死安危也不顾了呢?!荒唐!荒唐至极!再说,南朝是敌国,居然瞒着他私自前往,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大汗吗?看来传言不枉,忽必烈确实是有不轨之心啊!

    也速察乘机挑拨:“大汗,您可别小看那些儒生,他们可没少给忽必烈出坏主意呀!”

    蒙哥汗冷冷地问:“他们都给二弟出了那些主意?”

    蒙哥汗把二弟两字说得特别重,声调怪异,使人听了脊梁沟发凉。

    阿里不哥接过也速察的话题,说:“我派人打听过,他们谈得最多的,是怎样才能取得天下,和取得天下以后怎样才能治理好天下。”

    蒙哥汗脸色铁青,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

    也速察自问自答地说:“这些都是大汗应当关心的,他忽必烈为什么这样感兴趣?答案不是明摆着吗?为谋权篡位做准备!姐夫,您心眼好,把人家当成亲弟弟,可人家……”他见蒙哥汗气得要爆发,急忙止住话题,嗫嗫嚅嚅地说:“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阿里不哥说:“大哥,我看国舅说得不错,忽必烈已经跟咱们不一心了。您心里可得有数呀?”

    阿蓝答儿在一旁帮腔:“俗话说的好,一个羊群里容不下两只头羊!”

    蒙哥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头晕脑胀,理不出头绪,顺不出条理,刹那间成了一片空白。明明是晴朗的天气,他却觉得天昏地暗,忘掉了白天黑夜。他仿佛在做梦,恍恍惚惚不停地向前走啊走啊。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他一惊,蓦地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来到……

    啊!?蒙哥激凌凌大了个寒战!

    原来蒙哥来到了祖祠家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万安宫走出来,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看守宗祠的怯薛亲军见蒙哥大汗走来,以为他是来祭奠祖宗的,不敢怠慢,慌忙打开门,躬身施礼:“小人恭迎大汗陛下!”

    蒙哥汗本不是来拜祭祖宗的,见卫兵已将庙门打开,只好走了进去,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祖宗的圣像和牌位,成吉思汗的圣像和牌位高居正中。在成吉思汗的圣像和牌位前显眼的位置,供奉着四只用黄绸布捆绑在一起的箭镞。由于年代久了,箭镞上已生出斑斑锈迹。

    蒙哥汗一眼就看见了这四只箭,快步走过去,伸出颤抖的双手前去抚摩。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孩子,还没忘记它吧?”

    蒙哥回头一看,原来是他额娘唆鲁禾托尼。急忙施礼问候:“呵,是额娘,您怎么来啦?孩儿见过额娘。”

    唆鲁禾托尼搀起蒙哥,说:“额娘刚去过万安宫,你不在。额娘知道你有心事。你还记得这四只箭的来历吗?”

    蒙哥汗说:“皇爷爷的遗物,咱成吉思汗家族的传家珍宝,怎么会不记得呢?”蒙哥汗恭恭敬敬地向箭镞施了个大礼,接着说:“那时,孩儿虽然还小,但当时的情景还能记得起来。皇爷爷在咽气前,把他的四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大伯术赤,二伯察合台,三伯窝阔台,和阿爸拖雷,叫到他的床前。皇爷爷先拿出四只箭,给了每人一只,让他们折。四个人毫不费力地就折断了。然后,皇爷爷把四只箭捆绑在一起,让他们老哥四个折,谁也没有折断。”

    唆鲁禾托尼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不错,成吉思汗正是用这个形象的比喻,教育他的子孙要世代团结。只有兄弟齐心,相帮相助,才能保住基业,拓展基业。普通老百姓还知道兄弟同心,黄土成金的道理,要保住成吉思汗创建的千秋大业,兄弟不一心怎么可能呢?蒙哥,知子莫如母,我是了解你二弟忽必烈的,他心里想的,是怎样帮你成就统一中原的大业,对你是绝对没有二心的。你千万不能耳根子软,听信闲言闲语啊!”

    蒙哥并没有把心里话告诉母亲,掩饰地说:“额娘放心,孩儿与二弟一向相处得很好,也没有谁挑拨孩儿。”

    唆鲁禾托尼说:“要是这样,额娘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还病着,早点儿回去歇息吧。”

    唆鲁禾托尼说完,转身欲走。

    蒙哥眼珠一转,心中想道,忽必烈去没去中原内地,额娘肯定知道。便慌忙把她叫住:“额娘。”

    唆鲁禾托尼停住,问蒙哥:“孩子,还有事?”

    蒙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嗫嗫嚅嚅地说:“嗯……噢噢,二弟还好吧?我好多天不见他了。”

    唆鲁禾托尼说:“他挺好的,我告诉他你病了,他说过些时候来看你。”

    蒙哥试探地:“二弟都在忙些什么?没出远门吧?”

    忽必烈是在非常机密的情况下去中原内地的,唆鲁禾托尼并不知道,想了想说:“没听说他出远门呀?怎么?有事呀?”

    蒙哥汗掩饰地笑笑,说:“没,没事,随便问问。”

    蒙哥汗听了额娘的话,本来就乱作一团的思绪,更乱了。阿里不哥说忽必烈私自去了中原内地,说得有鼻子有眼。额娘却说他并没有出远门。自己能当上大汗,全凭额娘和四弟筹划、奔走,为了说服各位王爷,操碎了心,费尽了力,磨破了嘴皮子。他们是不会骗自己的。那……应当相信谁呢?忽必烈府里到底有没有汉人谋士,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密谋筹划图谋不轨?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必须搞清楚!如果他真的要图谋不轨、密谋篡位,哼哼!别说他是朕的亲弟弟,就是亲娘老子,朕也绝不客气!一定严惩不贷!可是,怎样才能探察出真情呢?

    月影已经移过万安宫的窗户,夜已经很深了,蒙哥依然在苦思冥想。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出了一招好棋:决定现在就去忽必烈王府,忽必烈没有准备,说不定能当场抓住把柄!蒙哥主意已定,便带着怯薛长刘太平一人,悄悄离开万安宫,向忽必烈王府而去。

    街上没有行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忽必烈王府门前的风灯,油即将耗尽,昏暗的光焰在萧瑟的夜风中摇摇欲灭。

    蒙哥汗由怯薛长刘太平陪着走来。

    见门虚掩着,卫军在里面打盹,便轻轻推开门要往里进。

    门房执事听见了,不耐烦地问:“谁呀?天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呀?”

    他蓦地认出是蒙哥大汗,吓得神慌意乱,急忙跪下磕头,忙不迭地说:“奴才不知是大汗驾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奴才这就去禀报王爷。”

    蒙哥汗说:“不必了,王爷是朕的亲弟弟,谁也不要惊动,朕自己进去就是了。”

    门房执事岂敢阻拦,连声说:“是是,大汗请进。”

    蒙哥汗由刘太平陪着,蹑手蹑脚地向院里走去。

    突然,前面传来吵嚷声。

    蒙哥汗拉着怯薛长躲进暗处,侧耳谛听。

    争吵的是安童和廉希宪。

    因为,廉希宪要到后院去,被安童拦着不让去。

    安童对廉希宪说:“王爷有令,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你又不是不知道?骨头痒痒啦?想找打是不是!”

    廉希宪气呼呼地说:“打吧!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他身为王爷、大汗的亲弟弟,大汗刚登基不久,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啊!他就应当全心全意地帮助大汗,为大汗分忧解难。哼!他可倒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帮蒙饭吃的和尚老道,成天讲什么经,念什么咒,哪里还有一点儿王爷的样子?你怕死躲一边去!别拦着我!”说着,就要往里闯。

    “怯薛长的职责是保卫王爷安全,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安童拉开打斗的架势。

    蒙哥汗已经听出事情的原委,见两个人真的要打起来,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刘太平对二人喝道:“住手!大汗在此,谁敢放肆!”

    “啊!?大汗!”廉希宪和安童回头一看,见真是蒙哥汗,颇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急忙跪下。蒙哥和刘太平谁也没有发现,跪下时二人偷偷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蒙哥汗和蔼地说:“不要害怕,起来吧。”

    廉希宪和安童说了声:“谢大汗。”恭敬恭敬地站了起来。

    蒙哥汗试探地对廉希宪说:“刚才你说,你们王爷整天跟和尚道士在一起念经?”

    “那还有假!”廉希宪没好气地说,“大汗不信,可以到后院佛堂去看嘛,现在正念得起劲呢!”

    “喔?”蒙哥汗脸上浮起神秘莫测的笑容,说,“朕倒很想看看王爷念经是什么样子?”

    安童说:“我去通禀。”

    “回来。”蒙哥汗怕他们去报信,忽必烈有了准备,查不出真相,必须出其不意,给他个猝不及防,便叫住安童,说,“别打扰他,朕自己去就是了。”

    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快步步向内宅走去……

    安童和廉希宪带领蒙哥汗来到后院,但见佛堂内灯火煌煌,兽油灯橘红的光焰和蒸腾的烟气,使后院笼罩在虚无缥缈的神秘气氛中。蒙哥汗不让安童和廉希宪惊动佛堂里的人,自己悄悄走到窗户前,顺着缝隙观看佛堂里的情况。

    佛堂布置得极为庄肃,正中佛龛里供奉着鎏金佛祖圣像,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神案前的香炉里燃着藏香,烟云缭绕,香气扑鼻。九九八十一只长明蜡烛,喷吐着耀眼的光焰。除子聪外,郝经、窦默和其他几位汉人儒生,全都打扮成僧人模样,芒鞋袈裟,禅杖素珠。并排打坐在禅床上,俨然讲经说道的高僧长老。忽必烈坐在他们对面,一副虔诚聆听样子。

    子聪操着佛家语调,不紧不慢地说:“……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何为离一切诸相?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即是离一切诸相,便可修成正果,死后做佛,升入极乐世界。”

    忽必烈问道: “请问大师,何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请道其详?”

    郝经接过话茬说:“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者,是释门要诀,若可领悟,定能修成正果。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是指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皆为虚妄,终将化为乌有。即所谓有即是无,无乃是有,虚便是实,实也是虚。拥有万贯家私,乃至无边世界,最终也会变成一无所有,空空而来,空空而去。世人愚昧,为争这本不存在的虚幻泡影,尔虞我诈,反目成仇,相互攻讦防范,乃至大开杀戒。是何等的荒唐可笑!”郝经说到这里,念了四句偈语:“正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忽必烈慌忙从坐垫上起来,跪趴在地,诚惶诚恐地说:“听师父教诲,弟子如开天目。弟子一定谨尊圣训,做到无欲无求,无贪无争,无喜无怒,无恨无怨。以便早日成就正果,荣登仙界。”

    窦默拿腔拿调地说:“善哉!善哉!修行佛法,忍为第一,忍是第一菠萝蜜。万事忍字当头,修炼到唾面自干的地步,距离成佛也就不远了。”

    忽必烈真诚地说:“弟子记下了。弟子一定收心忍性,决不再与人争。对了,做好事是不是能早日成佛?”

    子聪说:“当然。每做一件好事,便添一层功德。若做大好事,便可添大功德!”

    忽必烈说:“我大哥是大汗,肩负着完成成吉思汗皇爷爷遗愿、统一华夏的千斤重任,他不能有半点儿三长两短。最近,听说他病了,作为他的弟弟,我甘愿用自己的寿数,来为大哥添寿。以表为弟为臣的忠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子聪、郝经、窦默三人,同时合十赞道:“王爷有如此忠心,神佛尽知,你一定能够修炼成正果的!”

    蒙哥汗看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倏然放了下来。他不想惊动忽必烈,蹑手蹑脚悄悄离去。不料,却弄出了响动。

    忽必烈和子聪等人交换了个眼色,故意大声问:“谁?”

    蒙哥汗只好答应道:“呵……是……是……我……”

    “啊!?大汗来啦?!”忽必烈见是蒙哥汗,慌得手足无措,赶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臣弟不知大汗降临,未曾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呀!”

    蒙哥汗扶起忽必烈,笑着说:“二弟不必多礼,快起来,起来。”

    忽必烈对子聪等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子聪等人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走了出去。

    忽必烈请蒙哥汗上坐,命仆人献上奶茶。施礼说道:“天这么晚了,大汗来臣弟府中,不知有何教训?”

    蒙哥汗亲热地看着忽必烈的眼睛,动情地说:“二弟,大哥是来向你道歉的。”

    忽必烈感觉得出,蒙哥汗说这话是真诚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同样,忽必烈也被亲情打动了,声音颤抖地说:“大汗何出此言?是要折杀臣弟的。”

    “不!大哥是真心的。”蒙哥汗握住忽必烈的手,发自肺腑地说:“大哥听信了传言,怀疑你对大哥不一心。今日亲眼得见,传言不攻自破。”

    忽必烈很高兴,内心里非常感激郝经,是他设计的这场假戏真做,终于使蒙哥消除了对自己的怀疑。见蒙哥坦诚地向自己敞开心扉,使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剖心析肝地表白道:“大哥!臣弟可以向神佛发誓,臣弟虽然有千错万错,但是,绝不会对大哥产生二心的!因为臣弟知道,小弟这条命是大哥给的!”

    蒙哥汗立即想起当年忽必烈被七寸沙蛇咬伤的情景:“你是说,你被七寸沙蛇咬伤的事?”

    “不错,正是那件事。若不是大哥及时为小弟吸出蛇毒,恐怕小弟早就不在人世了。”忽必烈点点头,声音里充满真情和感激。

    蒙哥汗说:“二弟对大哥何尝没有救命之恩呢?窝阔台的儿孙们对大哥当大汗恨之入骨,蓄谋暗害。那次,多亏你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暗箭,大哥才没有被他们射死。你却被射成重伤。”蒙哥汗一边说,一边抚摩忽必烈肩上的伤处,动情地问:“还疼吗?”

    忽必烈宽慰地笑笑:“早不疼了,只是阴天下雨还有些不舒服。”

    蒙哥汗说:“大哥我也信奉神灵,干什么事都要先占卜问卦。你信奉佛教大哥不反对。只是,大哥不叫你出家,大哥需要你帮助,共同完成成吉思汗皇爷爷的遗愿,早日实现统一天下的宏图大业!”

    在此时此地,蒙哥汗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真诚的。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感情和理智,像风中的草、飘浮的云、流动的水,最为飘忽不定,变幻莫测,难以捉摸。

    就在蒙哥汗说出这些暖心暖肺的话不久,便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使忽必烈险些送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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