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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同志遗言

    天黑,风大,漫无目的。

    沿途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更让人落寞。栋梁裹紧衣服,干脆拐进条小巷。两边都是楼房,可以清楚的看见人家的灯光,听见隐约的笑语。多么温暖的画面。

    干脆----,回老家去?

    栋梁犹豫不决。

    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脚都疼了。栋梁走到条小街上。

    前面,忽然传来声声痛苦的呻呤。街沿上倒着个黑影。

    几个经过的男人从他身旁经过,似乎没有看见,谁也没有慢下脚步。

    栋梁和他们不同。他天生同情阈很低。听得那声音非常痛苦,急忙跑上前。

    仰卧在冰冷街头的是位二十六七,一米八左右的魁梧小伙。大冷天,上身只有件纽扣掉尽的蓝底花格子衬衣,还大敞着。下面是条红色三角内裤。除了还算雪白的大腿内侧,一身污迹。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虾一样的卷曲着身体,嘴旁的水泥地上有碗口大的呕吐物。两手捂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痛苦的蠕动着。

    看见栋梁站在脸前的腿,---总算有人停下来。不禁感激的瞪眼仰望,

    栋梁蹲下,安慰他“大哥,酒喝多了?咋回事,要不要马上打120!”

    “我才不想上这里的医院。”男子愤怒的眼一闭,无力的把头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栋梁听他居然说的是普通话。“怎么,你是外地人?”

    男人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栋梁看他脸上青肿,嘴角还挂着血迹,忙问“你是被人揍了?”

    这人似乎被触到了伤心处。喉管里一连串咯咯的响。居然开始不断的往外吐血沫。

    “你等着啊,我马上打120。”

    “别---呀。”他大喊道。这一急,又喷出好几口鲜血。

    栋梁重新蹲下去,伸手托起他的后脑。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喘息着,声音微弱的“谢谢。”

    然后,“别走,我,可能活不多久了。听我说:半小时前,我,坐在在前面长江大道,172路公交车站台上。来了几个城管,说,有领导看完演出,车队经过---,我这身穿着,形象很不好。要我不要坐在那里。先回避下。我说,人民城市,就应该允许,人民有很多种形象。所以,发生了---,口角。他们,往死里打我。之后,把我拖到这条小街。扔下,就走了。过路的人,没有谁理我。连打个电话,都没有。”

    一口血沫再顺着下巴流下,打湿了衬衣。

    “别说了,我马上去打120。”

    “别!抓,紧时间,我,有重要事情给你讲。”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聚集最后的气力。栋梁托着他的后脑,明显赶紧越来越重,而且,他的头和整个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好---,冷。”他嘀咕道。“听我说。我,是从北京来的。我是警察。部里,要我,来,这里,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卧底。可是,在火车上,我被偷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止了。咬紧牙根,紧闭双眼。好像在忍受体内难忍的疼痛。

    周围都没有人。栋梁顿觉得背后阵阵发麻。因为按照老家的传说,死者会不定期给生前看到的最后一位活人托梦。

    栋梁现在很担心他到那边去。

    疼痛过去。他重新睁开眼“我从北京上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钱包和手机被偷了。证件,车票,都在钱包里。火车开到离这里,还有100公里左右。说是,有重要领导,要到这里来。火车上临时查票。不管,我怎样解释,乘务员都不相信。还,搜走了,我衣服里,最后剩下的25元钱,说是,罚款。然后,到了一个小站,我身无分文,把我,活活赶下车。”

    他又开始大口喘气。眼里似乎还有泪花。

    “很难讨到钱。100公里,我走了五天。五天里,只要到几个馒头。昨天凌晨,我才终于走到这里。我想,休息下,就去接头了。哪知道,我在立交桥下,睡觉的时候。被一伙乞丐,抢走了皮夹克,毛衣,还有长裤。就成了,现在这样。”

    “警察的功夫,不是很高吗?”栋梁大惑不解的。

    “那是---,特警。一般的,也就一般。”

    “那,你怎么不打110,给你上级,或者是派出所报案呢。”栋梁不觉也染上了他说话的节奏。

    “小兄弟,你真幼稚。执行任务,连证件都被偷了。还被人赶下车!你还,好意思给领导打电话?我的职业生涯,不就完了?给派出所讲,那更糟糕。他们也会,查验身份。最后还是会报到,领导那里,领导,不更加生气!”

    “你北京的朋友呢,他们可以给你汇款啊,大哥。”

    “我才说了,没卡没身份证啊,怎么取钱。大哥!”小伙子不耐烦的生气了。

    “我的名字叫----,孙苍龙。请你,记住。我手腕上,这块表。是接头的。那伙乞丐,抢我的时候,我塞进嘴里,才没有,被抢走。你,你把它拿走,去找,我的接头人,市妇联的倪莲副主席。告诉她,我,可能完,不,成,任务,了。拜----托!”

    说完。脑袋猛耷拉下去。再也没有了声响。

    完了。栋梁心急火燎的站起四下张望。得赶紧打电话。昏暗的路灯下,小街上的几家店铺都已打烊。没有行人。

    就在这时,一辆小轿车,一辆载重运渣车一前一后驶过来。两辆车开得风驰电掣。仿佛开的不是车,而是F-22。并且正赶去轰炸利比亚。

    栋梁救人心切,管不了那么多,冲到街中间,冒着生命危险,高举双手,挥着“救人啊。停车,停车。”

    小轿车驾驶员技术很好,划了个漂亮的大弧线,从他身旁一掠而过。

    后面的运渣大货车身姿笨重,没办法划出这样漂亮的线条来,再加上栋梁站在街中央纹丝不动,一副非要制造惨烈车祸的派头,只好嘎的急刹,停在栋梁面前半米。卷起的风差点把栋梁刮倒。

    “你找死啊?”玻璃窗咯咯摇下,司机气势汹汹的探出脑袋。

    这是个四十来岁,体格壮实的男子。脸上满是奔波的风霜和烦躁。穿着件毛线背心。

    栋梁顾不上和他吵架,往街沿上指“有人受伤昏倒了。”

    司机看都不看,愤怒的“昏倒了你打120嘛,我又不是救护车。”

    “我没有手机。借下你的手机。”栋梁的手机不知被眼镜一伙人弄哪去了。

    “你是傻X么。你多走两步,外面大街上多的是人可以借。为啥非要拦车。你以为车快,司机的手机信号也快半截所。”

    栋梁嘴算厉害的,这时大概是心里急,竟被他骂得无语。干脆上前,抓住车前保险,气呼呼的“不打电话,就不要走了。”

    司机这才转头去看街沿上,瞟了眼,回头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那酒醉鬼嘛。哎呀,管他有啥意思。给你打就是。算我遇到你了。”

    栋梁看他从驾驶台上抓起手机贴在耳朵上,“喂喂,120吗,这边有位老人昏倒。请你们马上派医生前来。”

    他扬起电话,在肮脏的挡风玻璃后,冲栋梁笑笑,“好了,打了。让我过去。”

    栋梁哼了声,让开。

    载重车发动,巨大的轰鸣声里,司机冲他诡异一笑,挥手道“bye-bye!”

    一瞬间,栋梁猛然醒悟,刚才那个电话,司机连号都没有拨。车子轰鸣着而过,铺天盖地的尘土卷了栋梁一脸。

    “投胎去吧!”栋梁骂道。

    栋梁跑回去。看见孙苍龙同志大睁双眼,直直的瞪着天空。动也不动。栋梁颤抖着拍他的脸,没有半点反应。

    真死了?!栋梁又惊又怕。又是同情的酸楚。抓起他的左手。果然有块表。栋梁赶紧抹去。

    然后,飞快的跑了几条街,央求一个夜店门口的保安打了电话。

    120飞速赶来。过来一看,说“你哥哥已经不行了。直接打殡仪馆的电话,让他们派车来。”

    栋梁给殡仪馆打了电话。看到殡仪馆的车到了后,偷偷溜掉。

    唉。人民卫士孙苍龙同志,请先安息吧。我一定会帮你接头的!然后,让接头人安排,把你送回遥远的北京。并举行场盛大的追悼会!

    手表倒是块好表。全黑钢化。外型很像商场里销售的高级劳力士。

    栋梁帮郑雯掏钱打的出租车。身上只有几块钱。现金卡被眼镜一伙收走了。没时间去挂失,也就没钱住旅馆。只好和以前样,又赶上最后一趟末班车。没想到在公交总站一下车,就有几个工人来清场。

    栋梁被活活扭送出来。在他身后,公交车站的大铁门傲然关上。

    围墙太高了。足足有两层楼高。绕墙一周,竟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栋梁肚子都骂出了淤血。

    这是末班车,荒郊野外,无路可走。

    车站昏暗的灯光孤寂亮着。站外的田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深处。栋梁无奈,在墙根暗处坐下。想到明天还要逛大街,不敢把西装弄脏,脱下来,让鸡心领背心靠着墙。把西装批在胸上。

    睡贯了金帝的高级包房,栋梁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好久睡不着。

    唉。下午才接了生,晚上又送了死。迎来送往。今天真有意义的。难得啊难得。也不知郑雯在医院里好不。跟她的缘分还是到此为止吧。人家都是娃儿他妈了。我们这些少年儿童就没必要去打扰了吧。

    夜半,风停了。栋梁迷糊的睡着了。睡梦里,梦见自己正坐在大堆的篝火旁,热腾腾的,浑身冒汗。身上还依偎着一个果体女人,千娇百媚,怎么赶也赶不走。切!老子要睡觉,好讨厌。。。。。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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