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预言
我看他精神百倍，实在不像是刚刚无缘无故昏过去的人。对于他睡前的无理取闹，自然也就只是付之一笑。
可是他说我很幸运。我觉得很不平。
幸运？有幸被他惦记上，真是对不起啊。
“谢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他听出我话语中的讽刺，瞪着我，“不要肆意惹怒我。后果你承受不起。不过你执意守寡，倒是可以再说几句。”
他是暗示我孟未元的性命还在他手中吗？
我在心中苦笑。
怎的偏就遇上他了。
于是我盯着帐顶，躺在他身边幽幽回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伺候你的起居成为习惯，有一种感情就慢慢植根在心底。你动一动嘴，甚至都不用发出声音，我就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以为这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默契。因为爹一个眼神，娘就知道爹想说什么。
想着大家应该都是有的。直到我发现，原来这样的默契也不是随便就能培养。因为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可是你扯断了我的翅膀，摧毁了一切我认为重要的东西……”
本以为接下来是他愤怒的还击，然而预想的吵架没有到来。
他已经睡着。
我静看他侧脸的轮廓。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该恨你的对吧？
*
第二日，我起的晚了，醒来已经是辰时。但是，阮佑昶竟然也没有起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在睡着，并且对阳光毫无感觉。
我试着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但他的呼吸很平和。我执起他的手给他把脉，他的脉象也很平和，感觉不出任何异常。就如昨晚杨太医说的症状一样。
我盯着他的样子许久，开始胡思乱想。其中也不乏有往他心口插上一刀让一切就此终结的想法。可是我最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杀人应该和杀鱼杀鸡差不多吧。只需要一刀。不同的是你和鱼、鸡没有乱七八糟的恩怨牵扯。
太监总管在半个时辰后觉得不寻常，在外面问了很久都得不到回应，才犹豫着掀开了帘子。
我坐在床上对着他惊讶的目光，平静地说：“皇上病了。”
他慌慌张张跑出去。我这才懒懒地下床，等着太医到来。
不过来的是鬼面男。
他见到我站着的时候，嘴角弱弱地勾起，目光也深邃了一些。
然后他给阮佑昶诊脉。
抬头看了我的表情，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之前他告诉我说，柳妃消散的时候，化成一道黑烟袭击你的眼睛后又进入他的身体。柳妃好像是什么邪灵。这种东西，药石无医。你很恨他吧。他可能就要死了呢。”
他的劣根性又来了。他期待看着我怎样的表情？
痛苦伤心？还是得意满足？
我只是一脸木然：“那就听天由命吧。”突然觉得不够解气，所以又补了一句：“因果循环。这是报应。”
我的回答惹来他大笑，“哈哈……说的好！皇帝，你可听清楚了？她如此恨你呢。”
阮佑昶坐了起来，带着一脸笑意：“听到了。她第一次把心中的想法表达的这么明确，真是让朕又惊又喜。可惜，我是万岁。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是啊，您福泽绵长，万岁万万岁。”我冷笑，将对他的不屑全部显露出来。
他也用虚伪的笑容回应我。突然，他大叫出声：“你的眼睛！”再也没有笑容。只剩下惊讶。
眼睛又变成紫色的吗？以前不就是紫色的，他有什么好惊讶的？
“怎么回事！这不是张翠萱的身体吗？为什么你的眼睛还是紫色的？”他不敢置信地说着，低着头很慌乱的样子。
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似乎确定了什么。
“都出去！”他低声命令。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但他都赶人了，我可没有站在他面前碍事的兴趣。
鬼面男和我一起推出去。他在后面温吞地走着。
我猛地回头，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一时来不及收回。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回廊处，我低声问他。
他脚步一顿，一脸无辜：“你问的这么突兀，让我怎么回答？”
“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的身体弄垮，一般人做不到。”
“那是鬼怪之力，刚刚我说过了。”他从我身边经过，悠然朝前面走去。
“我做了十年的宫女，察言观色对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听得出他话中的嘲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如此难以测量的东西，我又怎敢妄言可以看透他的想法。可是我至少可以确定一点。
“不要告诉我，你让我进宫治疗疫病的事情，以及让我进宫当太医的事情都是你无意为为之。”
鬼面男听着，无意识地舔舔自己的手背。像蛇一样抬起眸子问我：“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皇帝陛下为何突然这么紧张？”
他的话显得很突兀，不过不排除他是在转移话题。
“先回答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却自顾自地说：“紫瞳现，王国灭。他在害怕。害怕山河破碎的绝望，害怕刀子架在脖子上，自尊被人踩在脚下。”
“这是谁在乱说？”哪有这么荒唐的说法。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而灭亡？
“上古传说中曾有一族奇人，通晓天意，顺应地变。他们与常人无异，唯有眸子是紫色的。本来这一族与世无争，在桃源仙境中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直到耒 朝末期出现一个紫瞳女子，不久耒 朝便灭亡。后来更有人在石洞中发现上古预言，上面便写着‘紫瞳现，亡国灭’这类的话。这事只有承袭耒 朝江山的豫国国君知道。豫国太祖曾留下一份密诏，敬告子孙励精图治的同时也说起了这事。奇怪的是最后他写的不是要灭亡紫瞳一族，反而要对他们礼让以待。可惜后代君王为了江山社稷，都秘密地杀害紫瞳一族。”
我记得武流殇曾经提过这个密诏的事情。阮佑昶那是就是因为这个要追杀张翠萱。可是张翠萱又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她的眸子又不是紫色的。
可是他说我很幸运。我觉得很不平。
幸运？有幸被他惦记上，真是对不起啊。
“谢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他听出我话语中的讽刺，瞪着我，“不要肆意惹怒我。后果你承受不起。不过你执意守寡，倒是可以再说几句。”
他是暗示我孟未元的性命还在他手中吗？
我在心中苦笑。
怎的偏就遇上他了。
于是我盯着帐顶，躺在他身边幽幽回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伺候你的起居成为习惯，有一种感情就慢慢植根在心底。你动一动嘴，甚至都不用发出声音，我就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以为这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默契。因为爹一个眼神，娘就知道爹想说什么。
想着大家应该都是有的。直到我发现，原来这样的默契也不是随便就能培养。因为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可是你扯断了我的翅膀，摧毁了一切我认为重要的东西……”
本以为接下来是他愤怒的还击，然而预想的吵架没有到来。
他已经睡着。
我静看他侧脸的轮廓。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该恨你的对吧？
*
第二日，我起的晚了，醒来已经是辰时。但是，阮佑昶竟然也没有起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在睡着，并且对阳光毫无感觉。
我试着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但他的呼吸很平和。我执起他的手给他把脉，他的脉象也很平和，感觉不出任何异常。就如昨晚杨太医说的症状一样。
我盯着他的样子许久，开始胡思乱想。其中也不乏有往他心口插上一刀让一切就此终结的想法。可是我最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杀人应该和杀鱼杀鸡差不多吧。只需要一刀。不同的是你和鱼、鸡没有乱七八糟的恩怨牵扯。
太监总管在半个时辰后觉得不寻常，在外面问了很久都得不到回应，才犹豫着掀开了帘子。
我坐在床上对着他惊讶的目光，平静地说：“皇上病了。”
他慌慌张张跑出去。我这才懒懒地下床，等着太医到来。
不过来的是鬼面男。
他见到我站着的时候，嘴角弱弱地勾起，目光也深邃了一些。
然后他给阮佑昶诊脉。
抬头看了我的表情，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之前他告诉我说，柳妃消散的时候，化成一道黑烟袭击你的眼睛后又进入他的身体。柳妃好像是什么邪灵。这种东西，药石无医。你很恨他吧。他可能就要死了呢。”
他的劣根性又来了。他期待看着我怎样的表情？
痛苦伤心？还是得意满足？
我只是一脸木然：“那就听天由命吧。”突然觉得不够解气，所以又补了一句：“因果循环。这是报应。”
我的回答惹来他大笑，“哈哈……说的好！皇帝，你可听清楚了？她如此恨你呢。”
阮佑昶坐了起来，带着一脸笑意：“听到了。她第一次把心中的想法表达的这么明确，真是让朕又惊又喜。可惜，我是万岁。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是啊，您福泽绵长，万岁万万岁。”我冷笑，将对他的不屑全部显露出来。
他也用虚伪的笑容回应我。突然，他大叫出声：“你的眼睛！”再也没有笑容。只剩下惊讶。
眼睛又变成紫色的吗？以前不就是紫色的，他有什么好惊讶的？
“怎么回事！这不是张翠萱的身体吗？为什么你的眼睛还是紫色的？”他不敢置信地说着，低着头很慌乱的样子。
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似乎确定了什么。
“都出去！”他低声命令。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但他都赶人了，我可没有站在他面前碍事的兴趣。
鬼面男和我一起推出去。他在后面温吞地走着。
我猛地回头，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一时来不及收回。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回廊处，我低声问他。
他脚步一顿，一脸无辜：“你问的这么突兀，让我怎么回答？”
“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的身体弄垮，一般人做不到。”
“那是鬼怪之力，刚刚我说过了。”他从我身边经过，悠然朝前面走去。
“我做了十年的宫女，察言观色对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听得出他话中的嘲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如此难以测量的东西，我又怎敢妄言可以看透他的想法。可是我至少可以确定一点。
“不要告诉我，你让我进宫治疗疫病的事情，以及让我进宫当太医的事情都是你无意为为之。”
鬼面男听着，无意识地舔舔自己的手背。像蛇一样抬起眸子问我：“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皇帝陛下为何突然这么紧张？”
他的话显得很突兀，不过不排除他是在转移话题。
“先回答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却自顾自地说：“紫瞳现，王国灭。他在害怕。害怕山河破碎的绝望，害怕刀子架在脖子上，自尊被人踩在脚下。”
“这是谁在乱说？”哪有这么荒唐的说法。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而灭亡？
“上古传说中曾有一族奇人，通晓天意，顺应地变。他们与常人无异，唯有眸子是紫色的。本来这一族与世无争，在桃源仙境中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直到耒 朝末期出现一个紫瞳女子，不久耒 朝便灭亡。后来更有人在石洞中发现上古预言，上面便写着‘紫瞳现，亡国灭’这类的话。这事只有承袭耒 朝江山的豫国国君知道。豫国太祖曾留下一份密诏，敬告子孙励精图治的同时也说起了这事。奇怪的是最后他写的不是要灭亡紫瞳一族，反而要对他们礼让以待。可惜后代君王为了江山社稷，都秘密地杀害紫瞳一族。”
我记得武流殇曾经提过这个密诏的事情。阮佑昶那是就是因为这个要追杀张翠萱。可是张翠萱又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她的眸子又不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