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皇后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早晨的山野异常的冷。我被刺骨的寒意惊醒。接着，更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得不能回神。
我浑身**地躺在孟未元的怀里。地上散落衣物，更甚至我的亵衣还压在他的身下。
我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我不是处子，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孟未元还没有醒，我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如往常，我打水洗脸，扫地做饭。沅风打着哈欠，迷蒙着眼走过来讨吃的。
“还没好，再等等。”我笑着瞧瞧他的小脑袋。
孟未元突然衣衫不整地冲到我面前。
“我们……”他吞吞吐吐，几次欲言。
我没理他，低头炒菜。
他豁出去了，喊道：“对不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他的声音大得震动我的胸膛。
沅风立即扑过去警告他：“喂，别喊这么大声！把神医吵醒了，有你好受的。”
孟未元定定地看着我，焦急地等着我的反应。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你睡糊涂了吧？”装傻装糊涂，一向是我的强项。既然连他也想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又何必要记着这等羞耻的事情？
我的反应碎了他的心意，他却猝然沉下脸来，一把将我抱起往山下走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但是他似乎铁了心要这样把我掳走。
“孟未元，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刺下去了。”拔下簪子，驽钝的末端抵着他的脖子。
他脸色不变，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刺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最后对他的做法下来定论：“你疯了。”
他把我放下。
“我没有。”他抓住转身欲离开的我，“我记不得了。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当做一切没发生过，说不定我们能想以前那样。可是……我知道，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理我了。”
“所以你打算干吗？”我没好气地瞪他。
“我娶你。”他笃定地大声宣布，“当我的皇后，我给你最尊贵的地位。”
“我不稀罕！”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却怎么也松不开。
“可是我稀罕。我想留住你。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一定会的！”
孩子气十足的宣言，兀的让我心脏快跳一拍。
他太幼稚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肯定一定能给另个人幸福？
未来有那么多种的可能，比如我，一年前的我绝对不会想到在我身上会发生还魂这样诡异的事情，注定他的承诺只是虚伪的谎言。
“你凭什么？”我冷冷讽刺他。
他沉默了一下，等再次望着我的时候，反而更坚定：“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但是只要你肯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拒绝他了。
“万一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他说得很艰涩，每个词都像是在最终反复咀嚼好几次才说出口，“我们做了那事，说不定会怀上的。我……如果确定你没有受孕，你……你就走吧。”
“好。君无戏言。”
女人不是那么容易有孕的。
*
在我回到蜀国皇宫的那一天，孟未元就把宫里的那些宫妓，秀女清出后宫。我立在一边，旁边是一堆女人围着孟未元。
后蜀的太上皇和太后躲在门后看着正在被那群女子抱着大腿苦求的孟未元。
太上皇啧啧感慨：“咱家这傻小子是怎么了？”
太后也失望地摇头：“置祖宗遗训而不顾，这孩子啊，该怎么办？”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蜀孟一族一向人丁单薄，所以几乎每代先祖死前都会拉着皇帝的手尊尊嘱咐：“多生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一代的后宫都十分充盈。但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孟氏后代子孙稀少的情况。
到了孟未元这一代更是如此。太上皇总共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宝贝之余，当然也希望孟氏疆域能永远传承下去。
孟未元没有骗我，在他安置好那些女人后的第十天，封后大典就举行了。
皇帝大婚的盛大是无法想象的。虽然后蜀比豫国要弱小许多，可我觉得似乎比当年阮佑昶迎娶张翠萱时更宏大奢靡。
婚礼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至少我以为要封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阻力。但是无论是朝廷的大臣和太上皇都没有反对。
这全托后蜀一向奉行无为而治的福。
我们行完礼，太上皇拍拍孟未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专一一点也好。雨露让一个人独享，也容易受孕。”
孟未元顿时涨红了脸低吼：“父皇！”
太上皇哈哈大笑：“哈哈，我儿什么时候脸皮子这么薄了？”
呵，这后蜀可真和豫国大不相同。
被送入洞房后，孟未元很快就出现了。许是怕我等得累了。
他温热的手盖在我手上：“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会永远等着你回来的。我不走，我就守在这里。等你。”
夜很平静，我们彼此之间亦无言。
他坐了一会就走了。
空旷的宫殿里，装饰着红色的帷幔，垂下的珠帘在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的抚摸下柔柔地摇动。
其实最寂寞的不是这些从来没有人注意的物什，而是空有一颗会跳动的心却无法再爱了。
第二日，我身上的蛊毒突然发作了，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啃咬我的身体。
孟未元知道后，赶紧带着我回到药庐。
当是时，鬼面男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听到我们的声音，两人转过头来。
那个女人和我相识的一瞬间，两人都被对方怔住了。
怎么能不惊讶呢。
因为这个女人是文皇后啊！
怪不得当初阮佑昶在知道自己的母亲饮毒身亡的时候可以那么平静。原来他知道文皇后不会死。
文皇后掩嘴浅笑：“没想到天地如此之小，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故人。”
我也朝她点点头，抢在话头上说：“往时之事不可追，夫人，幸会。”
文皇后也很配合。“幸会。”
“你认识她？”鬼面男奇怪地问。
“师兄何必多问？”文皇后笑着回答。盈盈一水间，微波粼粼，昔日国母风度丝毫未减。
早晨的山野异常的冷。我被刺骨的寒意惊醒。接着，更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得不能回神。
我浑身**地躺在孟未元的怀里。地上散落衣物，更甚至我的亵衣还压在他的身下。
我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我不是处子，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孟未元还没有醒，我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如往常，我打水洗脸，扫地做饭。沅风打着哈欠，迷蒙着眼走过来讨吃的。
“还没好，再等等。”我笑着瞧瞧他的小脑袋。
孟未元突然衣衫不整地冲到我面前。
“我们……”他吞吞吐吐，几次欲言。
我没理他，低头炒菜。
他豁出去了，喊道：“对不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他的声音大得震动我的胸膛。
沅风立即扑过去警告他：“喂，别喊这么大声！把神医吵醒了，有你好受的。”
孟未元定定地看着我，焦急地等着我的反应。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你睡糊涂了吧？”装傻装糊涂，一向是我的强项。既然连他也想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又何必要记着这等羞耻的事情？
我的反应碎了他的心意，他却猝然沉下脸来，一把将我抱起往山下走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但是他似乎铁了心要这样把我掳走。
“孟未元，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刺下去了。”拔下簪子，驽钝的末端抵着他的脖子。
他脸色不变，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刺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最后对他的做法下来定论：“你疯了。”
他把我放下。
“我没有。”他抓住转身欲离开的我，“我记不得了。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当做一切没发生过，说不定我们能想以前那样。可是……我知道，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理我了。”
“所以你打算干吗？”我没好气地瞪他。
“我娶你。”他笃定地大声宣布，“当我的皇后，我给你最尊贵的地位。”
“我不稀罕！”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却怎么也松不开。
“可是我稀罕。我想留住你。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一定会的！”
孩子气十足的宣言，兀的让我心脏快跳一拍。
他太幼稚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肯定一定能给另个人幸福？
未来有那么多种的可能，比如我，一年前的我绝对不会想到在我身上会发生还魂这样诡异的事情，注定他的承诺只是虚伪的谎言。
“你凭什么？”我冷冷讽刺他。
他沉默了一下，等再次望着我的时候，反而更坚定：“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但是只要你肯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拒绝他了。
“万一你肚子里有了孩子……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他说得很艰涩，每个词都像是在最终反复咀嚼好几次才说出口，“我们做了那事，说不定会怀上的。我……如果确定你没有受孕，你……你就走吧。”
“好。君无戏言。”
女人不是那么容易有孕的。
*
在我回到蜀国皇宫的那一天，孟未元就把宫里的那些宫妓，秀女清出后宫。我立在一边，旁边是一堆女人围着孟未元。
后蜀的太上皇和太后躲在门后看着正在被那群女子抱着大腿苦求的孟未元。
太上皇啧啧感慨：“咱家这傻小子是怎么了？”
太后也失望地摇头：“置祖宗遗训而不顾，这孩子啊，该怎么办？”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蜀孟一族一向人丁单薄，所以几乎每代先祖死前都会拉着皇帝的手尊尊嘱咐：“多生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一代的后宫都十分充盈。但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孟氏后代子孙稀少的情况。
到了孟未元这一代更是如此。太上皇总共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宝贝之余，当然也希望孟氏疆域能永远传承下去。
孟未元没有骗我，在他安置好那些女人后的第十天，封后大典就举行了。
皇帝大婚的盛大是无法想象的。虽然后蜀比豫国要弱小许多，可我觉得似乎比当年阮佑昶迎娶张翠萱时更宏大奢靡。
婚礼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至少我以为要封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阻力。但是无论是朝廷的大臣和太上皇都没有反对。
这全托后蜀一向奉行无为而治的福。
我们行完礼，太上皇拍拍孟未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专一一点也好。雨露让一个人独享，也容易受孕。”
孟未元顿时涨红了脸低吼：“父皇！”
太上皇哈哈大笑：“哈哈，我儿什么时候脸皮子这么薄了？”
呵，这后蜀可真和豫国大不相同。
被送入洞房后，孟未元很快就出现了。许是怕我等得累了。
他温热的手盖在我手上：“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会永远等着你回来的。我不走，我就守在这里。等你。”
夜很平静，我们彼此之间亦无言。
他坐了一会就走了。
空旷的宫殿里，装饰着红色的帷幔，垂下的珠帘在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的抚摸下柔柔地摇动。
其实最寂寞的不是这些从来没有人注意的物什，而是空有一颗会跳动的心却无法再爱了。
第二日，我身上的蛊毒突然发作了，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啃咬我的身体。
孟未元知道后，赶紧带着我回到药庐。
当是时，鬼面男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听到我们的声音，两人转过头来。
那个女人和我相识的一瞬间，两人都被对方怔住了。
怎么能不惊讶呢。
因为这个女人是文皇后啊！
怪不得当初阮佑昶在知道自己的母亲饮毒身亡的时候可以那么平静。原来他知道文皇后不会死。
文皇后掩嘴浅笑：“没想到天地如此之小，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故人。”
我也朝她点点头，抢在话头上说：“往时之事不可追，夫人，幸会。”
文皇后也很配合。“幸会。”
“你认识她？”鬼面男奇怪地问。
“师兄何必多问？”文皇后笑着回答。盈盈一水间，微波粼粼，昔日国母风度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