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紫瞳
我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动一动身体就听见一阵哗哗声。我竟是被用锁链锁在药炉边。而鬼面男正在给炉子填柴火。
他这不会是想煮了我吧？可怕的念头闪进我的脑中。
“你想做什么？”我质问他。
他暗着脸转过来瞅着我，声音如冰霜：“不想死就闭嘴。”
待他弄好火，他走到我面前，自上而下看着我。“你之前是来求医的？”
我抬头所看见的就是他高傲的下巴，我看着黑暗的四周，冷笑一声：“你就是一个可怜虫，凭你也能治好别人的病？”
他眯起眼睛，像毒蛇一样危险：“知道吗？我很多丹药都是用人肉炼制的。”危险的目光在身上扫了一圈，他说，“我可以治好那人的病，只要你把你的眼睛给我。”
我倒吸了一口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活生生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吗？
他伸出舌头舔着手背，似乎那里是有伤口。却更像是野兽用餐过后餍足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缩起身体，尽量远离他。
“那人是你很重要的人不是吗？不知道先前是谁说可以付出一切。”
我明白他这是在挑衅我。他在赌胤儿在我心中的分量。
“好，我答应。”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要在你治好病之后才能给你。”
或许世上还有能治好胤儿的人，但是能让阮佑昶向周围列国都发出皇榜，胤儿的病应该是拖不得了。
“成交。说吧，你要救的人是谁。”
“豫国太子。”
鬼面男错愕地看着我，然后仅是笑着，什么都不说。既然协议达成，他转身就走。我叫住他：“你应该可以放了我吧？”
他头也不回，朝我丢下了一串钥匙。
真是一个怪人。我心中抱怨着，打开身上的锁链。
走出这间炼丹房后，正好碰上了小童子。
他见到我，惊讶地脱口而出：“你还活着？”稍稍平静后，他更讶异地盯着我直看：“你的眼睛好奇怪。之前还是黑色的，现在变成了紫色的了。等等……又变成黑色的了。你是妖怪吗？”
我的眼睛……变成了紫色？怪不得鬼面男之前抱着头喃喃说着什么紫色的。可是怎么会这样？张翠萱原先的眼睛是黑色的，我只是灵魂进到她的身体里面，为何这种与生俱来的特征也会转移？
鬼面男没有给我太多回神的时间。
“喂，走了。”他喊我，同时丢给我一个重重的包袱。自己却两手空空。
还没走出药庐，就被面前浩浩汤汤的队伍给挡住了。队伍中间是一个华丽的马车。
一行人齐齐跪下，恳求：“神医，请务必治好吾皇。”
原来马车里面的是孟未元。
鬼面男不悦地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挡着他的路显得非常不满。
“没空。”他干脆地拒绝，完全不顾自己拒绝的是蜀国的皇帝。
“医者父母心。”我忍不住在旁边幽幽地提醒他身为大夫最基础的品质。
他没有愤怒，反而是阴测测地笑着：“如果我因为救他，而耽误你要求救治的那个人。你还是要我先治好他吗？”
我被他问住了。
人是自私的。尤其在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这个特质就会越发表现地明显。
他又问我：“他比你要救的那个人重要吗？”
当然没有。所以以我的角度，我当然更希望我们现在快马加鞭赶到豫国。
“他这样……会不会死？”我虽自私，但也不愿见孟未元因我的自私而死。
“死不了。但是误了这时段，恐怕整个人就废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兴趣昂昂地看着我。
他似乎很喜欢看别人痛苦挣扎的样子。所以我现在纠结的样子一定能取悦他。我实在左右为难。
思索许久，我说：“连同他一起带上吧。”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两全之策。
“带着他，你来照顾吗？”
“是，我可以。反正他你迟早也是要救的。为何不趁着在路上的空挡来治疗他？这样既省时又省事。”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愿意，我就会尽力做到。
他的目光上下将我打量一番，鄙夷之色渐现。
“看上这皇帝了？是不是想着你照顾他，他给你一个妃子来当，你就飞上枝头了？”他说。
“随你怎么说。”我没打算争辩什么。没必要将每件事情都解释清楚，何况是对鬼面男冷酷的怪物。
孟未元热毒发作，身上烫得很。可是鬼面男却没让我们坐着他的马车下山。而是让我一路扶着软泥似的孟未元。
我知道鬼面男这样做事为了看我的好戏。他一定在等我觉得麻烦的时候把孟未元丢下。我想他应该是想看人性丑陋的一面，看着人自私自利的样子，然后自己阴阴地嘲笑着。
孟未元自被我扶下马车的时候就醒了。他什么都不说，虽然没有力气，却在尽力抗拒着我。
待走到山下，鬼面男才给孟未元诊脉，从包袱里掏出不知什么药丸让他吃下。药的效果很快就发出来了。孟未元明显好了很多。
*
鬼面男完全是一个野人。出了山林，他也不找客栈，自己找了一棵树，躺在树上睡了。而我这般睡惯了床铺的人，只好找来干草简单铺了草铺。我给孟未元也铺了一个。
“哼！”我的努力却只换来他的不屑，“我可是堂堂的皇帝，你就让我睡这个吗？”
一副盛气凌人的他看着我时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似的。
我只能耸耸肩抱歉地说：“荒郊野岭，委屈万岁了。”
“一句委屈就够了吗？我本不必受这种苦。你以为假惺惺地带上我，我就应该对你千恩万谢吗？”
“凡是都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求他的。”我试图和他讲道理。
他傲气地看着我：“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你要多少钱，多少屋子，我都给你。放弃去找那个人的念头。”
我抿唇回答：“那是我儿子。”
他不再说话，闷闷地躺倒草铺上。
明天路途还要继续，可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人说近乡情更怯，我开始有些害怕再次踏进豫国的疆域。
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这不会是想煮了我吧？可怕的念头闪进我的脑中。
“你想做什么？”我质问他。
他暗着脸转过来瞅着我，声音如冰霜：“不想死就闭嘴。”
待他弄好火，他走到我面前，自上而下看着我。“你之前是来求医的？”
我抬头所看见的就是他高傲的下巴，我看着黑暗的四周，冷笑一声：“你就是一个可怜虫，凭你也能治好别人的病？”
他眯起眼睛，像毒蛇一样危险：“知道吗？我很多丹药都是用人肉炼制的。”危险的目光在身上扫了一圈，他说，“我可以治好那人的病，只要你把你的眼睛给我。”
我倒吸了一口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活生生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吗？
他伸出舌头舔着手背，似乎那里是有伤口。却更像是野兽用餐过后餍足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缩起身体，尽量远离他。
“那人是你很重要的人不是吗？不知道先前是谁说可以付出一切。”
我明白他这是在挑衅我。他在赌胤儿在我心中的分量。
“好，我答应。”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要在你治好病之后才能给你。”
或许世上还有能治好胤儿的人，但是能让阮佑昶向周围列国都发出皇榜，胤儿的病应该是拖不得了。
“成交。说吧，你要救的人是谁。”
“豫国太子。”
鬼面男错愕地看着我，然后仅是笑着，什么都不说。既然协议达成，他转身就走。我叫住他：“你应该可以放了我吧？”
他头也不回，朝我丢下了一串钥匙。
真是一个怪人。我心中抱怨着，打开身上的锁链。
走出这间炼丹房后，正好碰上了小童子。
他见到我，惊讶地脱口而出：“你还活着？”稍稍平静后，他更讶异地盯着我直看：“你的眼睛好奇怪。之前还是黑色的，现在变成了紫色的了。等等……又变成黑色的了。你是妖怪吗？”
我的眼睛……变成了紫色？怪不得鬼面男之前抱着头喃喃说着什么紫色的。可是怎么会这样？张翠萱原先的眼睛是黑色的，我只是灵魂进到她的身体里面，为何这种与生俱来的特征也会转移？
鬼面男没有给我太多回神的时间。
“喂，走了。”他喊我，同时丢给我一个重重的包袱。自己却两手空空。
还没走出药庐，就被面前浩浩汤汤的队伍给挡住了。队伍中间是一个华丽的马车。
一行人齐齐跪下，恳求：“神医，请务必治好吾皇。”
原来马车里面的是孟未元。
鬼面男不悦地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挡着他的路显得非常不满。
“没空。”他干脆地拒绝，完全不顾自己拒绝的是蜀国的皇帝。
“医者父母心。”我忍不住在旁边幽幽地提醒他身为大夫最基础的品质。
他没有愤怒，反而是阴测测地笑着：“如果我因为救他，而耽误你要求救治的那个人。你还是要我先治好他吗？”
我被他问住了。
人是自私的。尤其在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这个特质就会越发表现地明显。
他又问我：“他比你要救的那个人重要吗？”
当然没有。所以以我的角度，我当然更希望我们现在快马加鞭赶到豫国。
“他这样……会不会死？”我虽自私，但也不愿见孟未元因我的自私而死。
“死不了。但是误了这时段，恐怕整个人就废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兴趣昂昂地看着我。
他似乎很喜欢看别人痛苦挣扎的样子。所以我现在纠结的样子一定能取悦他。我实在左右为难。
思索许久，我说：“连同他一起带上吧。”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两全之策。
“带着他，你来照顾吗？”
“是，我可以。反正他你迟早也是要救的。为何不趁着在路上的空挡来治疗他？这样既省时又省事。”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愿意，我就会尽力做到。
他的目光上下将我打量一番，鄙夷之色渐现。
“看上这皇帝了？是不是想着你照顾他，他给你一个妃子来当，你就飞上枝头了？”他说。
“随你怎么说。”我没打算争辩什么。没必要将每件事情都解释清楚，何况是对鬼面男冷酷的怪物。
孟未元热毒发作，身上烫得很。可是鬼面男却没让我们坐着他的马车下山。而是让我一路扶着软泥似的孟未元。
我知道鬼面男这样做事为了看我的好戏。他一定在等我觉得麻烦的时候把孟未元丢下。我想他应该是想看人性丑陋的一面，看着人自私自利的样子，然后自己阴阴地嘲笑着。
孟未元自被我扶下马车的时候就醒了。他什么都不说，虽然没有力气，却在尽力抗拒着我。
待走到山下，鬼面男才给孟未元诊脉，从包袱里掏出不知什么药丸让他吃下。药的效果很快就发出来了。孟未元明显好了很多。
*
鬼面男完全是一个野人。出了山林，他也不找客栈，自己找了一棵树，躺在树上睡了。而我这般睡惯了床铺的人，只好找来干草简单铺了草铺。我给孟未元也铺了一个。
“哼！”我的努力却只换来他的不屑，“我可是堂堂的皇帝，你就让我睡这个吗？”
一副盛气凌人的他看着我时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似的。
我只能耸耸肩抱歉地说：“荒郊野岭，委屈万岁了。”
“一句委屈就够了吗？我本不必受这种苦。你以为假惺惺地带上我，我就应该对你千恩万谢吗？”
“凡是都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求他的。”我试图和他讲道理。
他傲气地看着我：“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你要多少钱，多少屋子，我都给你。放弃去找那个人的念头。”
我抿唇回答：“那是我儿子。”
他不再说话，闷闷地躺倒草铺上。
明天路途还要继续，可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人说近乡情更怯，我开始有些害怕再次踏进豫国的疆域。
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