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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

    香留院,颜泽芝借口身子不适在自己房中呆了一下午,让人去请的薛莹若被凤萝宫皇后请去,颜泽芝无法忍着膝头的疼等着。

    掀开被子拨开中裙下摆露出大半截笔直雪白的玉腿,银针没入肉中在双膝膝头留下红点,这疼从御书房回来就缠着她,到现在双膝以下已经麻木。不知是段华瑜还是飞绝使的银针在御书房救下她一命,她该道声谢,这两只银针让她得以远嫁仓颉,得以家人团聚。

    心湖却泛起一丝波澜,当初为何段锦晖同意以她回宫换的颜星璃端木昀在仓颉一生?

    “这腿拖上一刻钟就能废了。”冷冷的嗓音随性无比,一道白衣人影随声而至毫不避讳男女之别踏入颜泽芝闺房,“啧啧,下手真狠。”池商摇着头双眸盯住那双玉腿,哦,是玉腿膝头的那两枚红点。

    颜泽芝看清来人,警觉松下不在意自己双腿裸露笑意盈盈朝池商道,“师兄乃有医仙美称,这小小的伤口怎么能废掉双腿?”

    “哼,脸皮倒厚。”池商闻得那句师兄冷冷一哼,人却踏步靠近床榻,他今日就为来看看那老头认下的小徒儿到底是何人?颜泽芝笑意更浓,“师兄已经见过师父啦?”

    “拜你所赐,不如不见。”池商冷意更浓,颇不愿搭理颜泽芝,人已在床榻坐下掏出袖中一把精巧的短匕首朝颜泽芝膝头靠近,使针人下了狠手不割开取不出来。池商没有不忍,快准狠刺入颜泽芝双膝,丝毫不怜香惜玉。

    事实上,他心中乐的很,要不是颜泽芝那老头会从天寒山带回几株勉强能称为上品的雪莲?他要的可是千年雪莲,凭那老头的本事怎么可能取不到?他在仓颉等了许久等来的是老头一句“徒儿啊,你是为师最得意的一个弟子了,为师相信凭你医术不靠那株千年雪莲也能治好这双眼睛”。池商反驳老头只有他一个徒弟时,老头瞪大眼睛一脸严肃告知池商,他在天寒山等千年雪莲花开时一个茶煮的香糕点做的香棋下的好绝色女子一口一个师父要拜师,他看在那些茶点的份上收了这个徒弟。

    得知事情经过的池商暗骂老头贪嘴,脑中却想起那个让自己来此地的女子,一样的厚脸皮!

    池商挑出银针,拿出药瓶抹了些药,有些疑惑床上的人竟一声未出,抬首看时只见颜泽芝咬着下唇双目紧闭。拉过锦被池商替颜泽芝盖起,口中随性没有关心之意道,“可以睁眼了。”

    颜泽芝看一眼锦被,笑意盈盈朝池商道,“谢谢师兄,师兄慢走。”

    看,这脸皮厚的,池商懒的理她,瞟了一眼径自在房中四处走动,打量一番后问道,“老头给你的暮光呢?”

    颜泽芝懒懒靠回床上垫高的枕头懒洋洋回道,“宫中要能带进来这些东西,师兄你早就被银针扎满全身了。”要能带她身上起码有上百根银针,在池商进屋那一瞬她尽数送他都可以,且每根都见血封喉。

    “哦?”池商转回颜泽芝床前,一挑眉有些好奇,“那在哪里?”

    颜泽芝摇头,“日后再说,师兄你看师妹身上都没有一件可以防身的利器,要有人像你一般闯进来害了师妹,传出去师门无光,师兄把你的匕首送给师妹吧。”

    他说什么来着,这人厚脸皮一点都没错吧,池商戏谑一笑,“怎么?你的七殿下不能保护你?”那随性之极的语气让颜泽芝心情顿好,这样的人无所束缚无拘无束,笑着轻快回道,“再过几月我要嫁人,不过嫁的是仓颉的王子,不是轩辕的七皇子,师兄别把师妹的夫君搞错了。”

    “仓颉?”池商眼中眸光一闪,随意一问道,“那你何必从仓颉回来?”颜泽芝沉眸一笑,未再言语。

    ※ ※ ※

    香留院门口,告了半日假的颜泽恺颜泽钧两人遇上刚下朝的左南枝,三人在门口互施礼问候,一道走去院子,入屋段华琳也在和芷涴两人坐一处笑得灿烂无比,秋容给几位前来看“妹妹”的大人侍卫中尉奉茶,而后坐到段华琳一处,六双眼睛齐齐看向颜泽芝。

    为何?颜泽芝开始绣嫁衣了。

    只见颜泽芝手执一根绣花针坐在搭起的绣架之后,模样像了八分。“芝姐姐,光看没用,快绣呀。”段华琳看了半天颜泽芝的手还举在绣架前一针未下,出言催促,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她不急,怎么算颜泽芝的生辰在她前面,颜泽芝的绣活也肯定比她要差。

    颜泽芝微微偏头从段华琳开始淡淡扫过众人,最后绣花针穿过大红嫁衣,她开始绣衣上秋容描上的荷花,几个人满心等颜泽芝下针后的惨叫声,一杯茶过后居然颜泽芝还在绣面色镇定嘴边带笑,看的他们都不惊疑惑,难不成颜泽芝深藏不露真会绣?

    几人不约而同纷纷起身走到那绣架前,看见颜泽芝所绣之荷,秋容扶额不忍再看,芷涴段华琳手捧肚子笑成一团,几位大人面色一僵,已成婚的左南枝暗暗庆幸,自己真是何其幸运娶到严奕画这般心灵手巧的女子啊,颜泽恺拍拍颜泽芝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叹息道,“当年姑母成婚也没绣。”颜泽钧点头附和,“有颜家给你撑腰,嫁衣难看些没关系。”

    颜泽芝怒,狠狠瞪过几人转看自己所绣之衣,哪里不好啦,你看看,不就是因为技术不佳金线绣出描画的轮廓,莲瓣间空留缝隙,下针时未按次序金线杂乱这一点点小问题嘛!越想越没底气的颜泽芝看着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花骨本应似明珠却在她手下成了被看花人摧残至无生气的残花,心中一恼,怒甩绣花针叫嚷道,“我嫁的仓颉王子为什么也要自己绣?!”

    屋中的几人都错愕,都听说颜泽芝被叫进御书房赐婚,想着和段华瑜一道出来以为赐婚的是这两人,谁知道……左南枝眉头一皱,帝王君心,在段华瑜面前给颜泽芝赐婚是叫两人都死心。他还疑惑赐婚之后段华瑜眼中更寒,面上更漠,原来……

    “嫁去仓颉,这样啊,那好好绣。”颜泽恺不知应该说些什么,都以为是嫁进景临殿此时没想到是如此赐婚,颜泽钧已郝然,“仓颉远,秋容好好教教泽芝。”

    颜泽芝转看一圈突然变味儿的众人,心疑难不成全都以为她要嫁给段华瑜?加上昨天池商那戏谑一问,颜泽芝不敢想外头到底传成什么样了。

    秋容不似其余几人震惊,坐到颜泽芝身边轻声慢语给她讲如何拿针怎么下针。段华琳总算在颜泽芝那声怒吼中回神朝颜泽芝嚷叫道,“不是我嫁去仓颉吗?怎么变成姐姐去了?”一叫吓了颜泽芝一跳,针没握稳刺进指腹,颜泽芝扫一眼被秋容用手绢包裹起的手指,朝段华琳道,“不是不想嫁吗?你该开心。”

    “可是可是……”她是不想嫁没错,可她没想过不嫁,更没想过颜泽芝嫁啊,“可是你不是公主啊,怎么嫁给仓颉王子?”

    “所以皇上赐我舒珞为字,及笄之后再赐郡主府邸。”“那,那,那七哥?”最后段华琳不是问,而是看着了段华瑜进门的微微讶异。

    “见过七殿下。”屋中的人皆起身行礼,段华瑜抬手免去礼还未开口,三位来“看妹妹”的大人纷纷告退,秋容下去备茶,芷涴跟着秋容段华琳跟着芷涴,屋中只剩下颜泽芝段华瑜两人。

    “伤得如何?”段华瑜推开颜泽芝身前的绣架,坐于颜泽芝身侧将双腿抬放于锦座,推起裙摆直至膝头,看见的是已上药的膝头。昨夜半夜知晓薛莹若不在太医院,今日下朝从御书房赶来却已经晚了吗?就像他去崇州之时她与仓颉王子早已结实那般?

    “没事。”颜泽芝收回双腿,伤不疼了不过不能走动,所以今天拿出绣架省的秋容问了。

    “不用绣。”段华瑜摊开颜泽芝的手,握着秋容裹在颜泽芝指上的手绢替颜泽芝擦去另一只玉指上涌出的鲜血,段华琳叫那声“七哥”时正巧颜泽芝抬眼看见入门的段华瑜,手上的针又未握稳扎了进去,颜泽芝浮起一丝苦笑,自己小心翼翼半天全毁在这对兄妹手中。

    “是不用绣,好歹仓颉王认得娘亲,总不能指望我一个将女会这些东西。”颜泽芝收回自己的手,怕自己再贪恋那掌心温热的暖意再也不愿收回来。不用抬眼她也能知道,那人俊美之极的容颜是怎样温润,笑意是怎样如沐春风,那一身的雍容气度又是怎样让人心甘情愿匐于他脚下甘愿一生侍候。

    她只恨为何用这般手段,非要骗得她双手奉上那颗心,而后任他为所欲为,摊开了明说不好吗,她又不要那皇位。

    “你从仓颉来又怎能嫁回仓颉?”那话语似感叹又似万分肯定,颜泽芝抬首看向段华瑜,俊颜上没有如沐春风的笑意,有的是不知为何而起的深冬连日的阴霾。颜泽芝心一沉,这话不是第一次听见,真的能平安嫁去仓颉?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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