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第十九章 招亲
马车进了洛阳城，这次海兰察安排的住处是一个两层的院落，外面看起来很普通，里面摆设精致雅韵，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安顿好后，永琪被小燕子拉着又跑得不见了人影，魏常在和紫薇忙前忙后，帮着宅子里仅有的两个丫鬟收拾房间，烧水洗漱，准备吃食……
魏常在刚知道被带去南巡的时候，心中还欢喜了好一阵子，皇上还没忘了她，只是后来几天之后，魏常在就失望了，乾隆虽然带着她，但却是以丫鬟的身份，而且这些天，根本没招她侍寝，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曾经宠妃的存在一般，魏常在自然是心中恨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有了住所，魏常在就动了心思，若是能在南巡的路上，再次拉住皇上的心，等回了宫，不信皇上不恢复她的妃位。
想到得意处，魏常在脸上都带着几分娇俏。
紫薇现在心思沉静，皇宫的冷酷，爹的淡漠，朋友的离心，情人的背叛，这一系列打击下来，让紫薇对这次的京城之行充满了挫败和悔恨，但已经入了皇宫，若不争取，下场绝对不会好过，因此，被皇后教导了一些天后，无论是规矩还是心态，都端正了很多，端着热水，给乾隆沏茶，伺候少爷洗漱，动作自然流畅，永玥暗自点了点头，紫薇总算认清了形势，还算有救。
不过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也许皇阿玛会多一个女儿，后宫中多一个格格，以后的联姻，多一份力量。对他没什么影响。
天色还早，乾隆带着永玥，身后跟着一群人，离开了宅子，上了街，就看到人群都往一个方向去，纪晓岚好奇地拉住一个人，笑眯眯地问道：“小哥急匆匆的，这是做什么去呀？”
“您外地来的吧，真是赶巧了，今天洛阳首富杜家千金抛绣球招亲呢，去晚了可抢不到好位置。”小青年说完，一溜烟跑了。
永玥咂舌，他记得当初看还珠的时候，抛绣球那段似乎是在一个叫梅花镇的地方，这次没了梅花镇，途经洛阳，还是遇到了抛绣球，剧情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尤文倒是很好奇：“玥，抛绣球是什么，好玩吗？”
永玥仔细给他讲了抛绣球的原因和程序，尤文倒是听得兴致勃勃，乾隆不满了，玥？这是什么称呼？
纪晓岚是个爱凑热闹的，拉着傅恒撺掇乾隆去看抛绣球，乾隆见永玥和尤文聊的开心，故作不经意地拉过永玥，“阿玛带你去看抛绣球玩。”临走还给了尤文一个挑衅的眼神，吸血鬼又如何，长生不死又怎样，乾隆心中一酸，好像还真的很了不得。
永玥冲尤文隐晦地眨了眨眼，丢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和乾隆并肩随着人流往前走。
台子上的女子蒙着面纱，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一双灵动黑亮的眸子，灼灼生辉，她平静地打量着下面拥挤的人群，一身红色纱衣，大方地勾勒出曼妙身段。
“永琪永琪，那杜家千金好漂亮啊。”小燕子被永琪拉着手，挤在人群中跳着脚往台子上看，语气中的酸味颇浓。
四月的天已经脱去了寒冷，人群又挤，永琪一边拉着小燕子防止走散，另一方面还要躲避，人群散发的气味掺杂在一起，绝对不好闻，永琪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脸色难看至极，却又拗不过小燕子，心中对她难免有了几分怨言。
小燕子却丝毫未觉，跳着跑着要看热闹，被她挤到的人越来越多，骂声也越来越大。
“姑娘家家的不在家里绣花，跑来看人抛绣球，真不知羞耻，啧啧，还拉着男子的手，不会是偷来的汉子吧。”一个被踩到脚的男人皱着眉毒舌道。
“难说呀，现在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少，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咱却只见过这么一个。”这位更下口不留情。
小燕子急着看热闹，那里理会身边的声音，脸上还一副兴奋的样子，永琪却听得清楚，这分明是把两人都骂了的。
一把甩开小燕子的手，怒气冲冲道：“你们骂谁？”
“谁接骂谁？”第一个青年脖子一梗，立刻顶了回去。
永琪气急，揪着这人的衣襟就要动手。
小燕子还不知怎么回事，一把拉住永琪大喊：“永琪永琪，你做什么呢，漂亮姑娘要抛绣球了，准备接住啊！”
永琪更气，恨不能给小燕子一巴掌，丢开男人，冲小燕子大吼：“小燕子你说清楚，要谁接绣球。”
小燕子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自然是你呀，我又不是男的。”
“你……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为了你，我连阿玛的话都违背了，你怎么能……怎么能……”永琪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啊，这不是玩吗，抛绣球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啊！”小燕子更加迷茫了，永琪喜欢她和接绣球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身边的人纷纷发出阵阵大笑，看着永琪的目光那叫一个同情，永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一个傻姑娘呢，他的小鹿，到现在还不开窍呢！
一时间，永琪又是无奈，又是怜惜，看着小燕子竟然痴了。
永玥对于两人的对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嗤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新采摘的竹叶青，味道还不错，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这小燕子还真是没心没肺，把人家的终身大事当好玩，不知道后面把乾隆的香妃偷走，是不是也是觉得好玩，可怜的乾隆，最后竟然还能原谅他们，脑袋真是抽的可以，想到此，看乾隆的目光就带着几分同情和鄙夷。
乾隆莫名其妙，不知那里又惹到永玥了，忙递过爱吃的点心，小心喂他吃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坐的这个地方，是抛绣球对面的茶楼，靠窗的位置，看起来，更加清晰，连人群的动向都看得清清楚楚，以永玥的耳力，自然不难听到下面的声音，尤其是他特意注意的小燕子，喝着茶，看着下面两个人闹腾，看大戏似地，感觉还不赖。
绣球丢下来的时候，小燕子激动得脸都红了，纵身而上，永琪一把没拉住，气得直跺脚，缀满了红穗和铃铛的彩色绣球，被小燕子一脚踢向永琪，吓得永琪脸都变了，一个旋身，抬脚，绣球被踢入人群，小燕子懊恼地大叫着，冲向绣球的方向，就这样，拥挤的人群更加闹腾，擂台上杜家老爷的脸都黑了，杜家千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妙目狠狠瞪着小燕子，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小燕子早被她千刀万剐了。
乾隆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小燕子能放肆到这种程度，究竟是蠢呢还是真蠢呢，天真或假装天真什么的果然最伤人，自己是玩高兴了，可那是别人的终身大事，最可恨的是，小燕子没常识，永琪也跟着闹，把人家姑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当绣球最终被墙角的乞丐抱住的时候，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人人都呆住了，擂台上的杜老爷终于找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带着人气哼哼来到小燕子面前，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可恶的女人，一把夺过乞丐手里的绣球，不愧是做生意出身，遇到这么丢面子的事，还能露出一副笑面孔，冲四周一抱拳：“今日小女择婿，承蒙各位看得起，前来捧场，本人感激不尽。”
杜老爷脸色一冷：“但是，有些人在其中捣乱，破坏小女的婚事，不知是何道理，本人今日倒是要讨个公道，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各位也给本人和小女做个见证。”说完直接上了擂台，对于那个乞丐，连理都没理。
寂静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看小燕子和永琪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鄙夷，怀疑，猥琐，愤怒，总之复杂之极，连小燕子这么粗的神经，都不敢动弹了。
永玥赞赏地点点头，这老头不错，避重就轻，话题转移也很巧妙，倒是个有心计的。
永琪浑身不自在，拉着小燕子就要离开，但小燕子不干了，一把甩开永琪的手，拉起墙角的乞丐，冲台上大喊：“杜老爷怎么可以不认账，这乞丐也是男人，既然接了杜小姐的绣球，他就该是你家女婿，别是看人家是乞丐，就不认账了吧。”
杜老爷几乎要咬碎了牙，目光中的凶焰要是能烧到人，小燕子早化为飞灰了。
“本人看的清楚，那绣球虽是小女抛出的，但经过你的捣乱，最后一脚，可是你踢的，我看，应该嫁给乞丐的应该是这位姑娘吧。”杜老爷一甩袖子，眼神里的轻蔑狠狠刺痛了永琪的眼睛。
小燕子也楞了，第一次知道，道理还有这样讲的。
永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决定了，这个杜老爷，他喜欢，能把NC说的哑口无言的，杜老爷是第一人，看来小燕子遇到克星了。
人群中明白人不少，看热闹的更多，“杜老爷说的不错，这位姑娘那么喜欢玩抛绣球，定然也是希望绣球择婿的。”
“是啊是啊，最后选中的乞丐，肯定是老天的旨意，不能违背啊。”
“哈哈，就是不知道身后那位公子会不会答应呢。”
“这话就不对了，您没看见这位公子大度的样子，说不定连这种事都可以容忍呢。”
“乞丐有福了。”
“谁说不是呢，今天这热闹实在是太热闹了。”人群乱哄哄的，永琪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脸上的青筋直蹦，怎么都压不住火。
一把甩开小燕子的手，冷哼一声，扒开人群，急匆匆离开了。
小燕子慌了，永琪可从来不曾给过她脸色看，她虽然没心没肺，却并不傻，以前仗着永琪无下限宠她，做事依照心情，并不顾及永琪的感受，可今天这事，闹得太大了，若是连永琪都生气了，以后谁来给她撑腰：“永琪，永琪，你听我说，你别走……”
小燕子边追边喊，泪流了满脸。
杜家老爷冷冷的目光一直追着两人的脚步，至于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
好戏看完了，永玥心情很好，乾隆很郁闷，这丢的可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哪，不过能博得永玥一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心里绝对不会承认，他也看得很爽。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第二天，和好之后，继续出去游荡的永琪和小燕子，到晚上依旧没有回来，海兰察急得脑门的汗都下来了，尽管心中对五阿哥极其鄙夷加不满，但人家出身好，有个最尊贵的阿玛，他就得继续去找人。
永玥乐了，喝着茶水，继续教尤文下棋。
一夜过后，连乾隆都急了，不管怎么样，他的儿子即使再不成器，也轮不到别人教训。
“皇上，奴才以为，这事儿跟杜家老爷有关。”海兰察跪倒请示。
“怎么说？”
“我们初到洛阳，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五阿哥和格格得罪的只有杜家，而且在抛绣球的第二天，两人就不见了，杜家的嫌疑最大，经过奴才一天的探查，发现，杜家对这次的事情，极其恼怒，只是……没有证据。”
杜家身为地头蛇，藏一两个人，根本不成问题，在乾隆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找人还真有点麻烦。
乾隆揉了揉眉心：“去查一下，顺便把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带回来。”
“是。”空气中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声音。
海兰察的头更低了，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尤文咂舌，东方人把‘视而不见‘这个词演绎的真是如火纯青，看来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呀。尤文托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永玥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说道：“要不要去看热闹？”
尤文挑了挑眉：“我发现，你对看热闹特别执着。”
“哈哈，你不觉得看热闹很有意思吗，特别是不喜欢的人倒霉的样子……”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杀了？”尤文满脸疑惑，丝毫不觉得动不动就杀人有什么不对。
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杀了虽然永绝后患，可你不觉得，死在有些时候也是一种解脱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境界，你现在是不会理解的。”
尤文眼睛亮了：“你教我。”
海兰察的头更低了，额头汗都下来了。
安顿好后，永琪被小燕子拉着又跑得不见了人影，魏常在和紫薇忙前忙后，帮着宅子里仅有的两个丫鬟收拾房间，烧水洗漱，准备吃食……
魏常在刚知道被带去南巡的时候，心中还欢喜了好一阵子，皇上还没忘了她，只是后来几天之后，魏常在就失望了，乾隆虽然带着她，但却是以丫鬟的身份，而且这些天，根本没招她侍寝，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曾经宠妃的存在一般，魏常在自然是心中恨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有了住所，魏常在就动了心思，若是能在南巡的路上，再次拉住皇上的心，等回了宫，不信皇上不恢复她的妃位。
想到得意处，魏常在脸上都带着几分娇俏。
紫薇现在心思沉静，皇宫的冷酷，爹的淡漠，朋友的离心，情人的背叛，这一系列打击下来，让紫薇对这次的京城之行充满了挫败和悔恨，但已经入了皇宫，若不争取，下场绝对不会好过，因此，被皇后教导了一些天后，无论是规矩还是心态，都端正了很多，端着热水，给乾隆沏茶，伺候少爷洗漱，动作自然流畅，永玥暗自点了点头，紫薇总算认清了形势，还算有救。
不过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也许皇阿玛会多一个女儿，后宫中多一个格格，以后的联姻，多一份力量。对他没什么影响。
天色还早，乾隆带着永玥，身后跟着一群人，离开了宅子，上了街，就看到人群都往一个方向去，纪晓岚好奇地拉住一个人，笑眯眯地问道：“小哥急匆匆的，这是做什么去呀？”
“您外地来的吧，真是赶巧了，今天洛阳首富杜家千金抛绣球招亲呢，去晚了可抢不到好位置。”小青年说完，一溜烟跑了。
永玥咂舌，他记得当初看还珠的时候，抛绣球那段似乎是在一个叫梅花镇的地方，这次没了梅花镇，途经洛阳，还是遇到了抛绣球，剧情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尤文倒是很好奇：“玥，抛绣球是什么，好玩吗？”
永玥仔细给他讲了抛绣球的原因和程序，尤文倒是听得兴致勃勃，乾隆不满了，玥？这是什么称呼？
纪晓岚是个爱凑热闹的，拉着傅恒撺掇乾隆去看抛绣球，乾隆见永玥和尤文聊的开心，故作不经意地拉过永玥，“阿玛带你去看抛绣球玩。”临走还给了尤文一个挑衅的眼神，吸血鬼又如何，长生不死又怎样，乾隆心中一酸，好像还真的很了不得。
永玥冲尤文隐晦地眨了眨眼，丢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和乾隆并肩随着人流往前走。
台子上的女子蒙着面纱，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一双灵动黑亮的眸子，灼灼生辉，她平静地打量着下面拥挤的人群，一身红色纱衣，大方地勾勒出曼妙身段。
“永琪永琪，那杜家千金好漂亮啊。”小燕子被永琪拉着手，挤在人群中跳着脚往台子上看，语气中的酸味颇浓。
四月的天已经脱去了寒冷，人群又挤，永琪一边拉着小燕子防止走散，另一方面还要躲避，人群散发的气味掺杂在一起，绝对不好闻，永琪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脸色难看至极，却又拗不过小燕子，心中对她难免有了几分怨言。
小燕子却丝毫未觉，跳着跑着要看热闹，被她挤到的人越来越多，骂声也越来越大。
“姑娘家家的不在家里绣花，跑来看人抛绣球，真不知羞耻，啧啧，还拉着男子的手，不会是偷来的汉子吧。”一个被踩到脚的男人皱着眉毒舌道。
“难说呀，现在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少，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咱却只见过这么一个。”这位更下口不留情。
小燕子急着看热闹，那里理会身边的声音，脸上还一副兴奋的样子，永琪却听得清楚，这分明是把两人都骂了的。
一把甩开小燕子的手，怒气冲冲道：“你们骂谁？”
“谁接骂谁？”第一个青年脖子一梗，立刻顶了回去。
永琪气急，揪着这人的衣襟就要动手。
小燕子还不知怎么回事，一把拉住永琪大喊：“永琪永琪，你做什么呢，漂亮姑娘要抛绣球了，准备接住啊！”
永琪更气，恨不能给小燕子一巴掌，丢开男人，冲小燕子大吼：“小燕子你说清楚，要谁接绣球。”
小燕子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自然是你呀，我又不是男的。”
“你……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为了你，我连阿玛的话都违背了，你怎么能……怎么能……”永琪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啊，这不是玩吗，抛绣球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啊！”小燕子更加迷茫了，永琪喜欢她和接绣球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身边的人纷纷发出阵阵大笑，看着永琪的目光那叫一个同情，永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一个傻姑娘呢，他的小鹿，到现在还不开窍呢！
一时间，永琪又是无奈，又是怜惜，看着小燕子竟然痴了。
永玥对于两人的对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嗤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新采摘的竹叶青，味道还不错，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这小燕子还真是没心没肺，把人家的终身大事当好玩，不知道后面把乾隆的香妃偷走，是不是也是觉得好玩，可怜的乾隆，最后竟然还能原谅他们，脑袋真是抽的可以，想到此，看乾隆的目光就带着几分同情和鄙夷。
乾隆莫名其妙，不知那里又惹到永玥了，忙递过爱吃的点心，小心喂他吃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坐的这个地方，是抛绣球对面的茶楼，靠窗的位置，看起来，更加清晰，连人群的动向都看得清清楚楚，以永玥的耳力，自然不难听到下面的声音，尤其是他特意注意的小燕子，喝着茶，看着下面两个人闹腾，看大戏似地，感觉还不赖。
绣球丢下来的时候，小燕子激动得脸都红了，纵身而上，永琪一把没拉住，气得直跺脚，缀满了红穗和铃铛的彩色绣球，被小燕子一脚踢向永琪，吓得永琪脸都变了，一个旋身，抬脚，绣球被踢入人群，小燕子懊恼地大叫着，冲向绣球的方向，就这样，拥挤的人群更加闹腾，擂台上杜家老爷的脸都黑了，杜家千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妙目狠狠瞪着小燕子，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小燕子早被她千刀万剐了。
乾隆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小燕子能放肆到这种程度，究竟是蠢呢还是真蠢呢，天真或假装天真什么的果然最伤人，自己是玩高兴了，可那是别人的终身大事，最可恨的是，小燕子没常识，永琪也跟着闹，把人家姑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当绣球最终被墙角的乞丐抱住的时候，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人人都呆住了，擂台上的杜老爷终于找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带着人气哼哼来到小燕子面前，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可恶的女人，一把夺过乞丐手里的绣球，不愧是做生意出身，遇到这么丢面子的事，还能露出一副笑面孔，冲四周一抱拳：“今日小女择婿，承蒙各位看得起，前来捧场，本人感激不尽。”
杜老爷脸色一冷：“但是，有些人在其中捣乱，破坏小女的婚事，不知是何道理，本人今日倒是要讨个公道，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各位也给本人和小女做个见证。”说完直接上了擂台，对于那个乞丐，连理都没理。
寂静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看小燕子和永琪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鄙夷，怀疑，猥琐，愤怒，总之复杂之极，连小燕子这么粗的神经，都不敢动弹了。
永玥赞赏地点点头，这老头不错，避重就轻，话题转移也很巧妙，倒是个有心计的。
永琪浑身不自在，拉着小燕子就要离开，但小燕子不干了，一把甩开永琪的手，拉起墙角的乞丐，冲台上大喊：“杜老爷怎么可以不认账，这乞丐也是男人，既然接了杜小姐的绣球，他就该是你家女婿，别是看人家是乞丐，就不认账了吧。”
杜老爷几乎要咬碎了牙，目光中的凶焰要是能烧到人，小燕子早化为飞灰了。
“本人看的清楚，那绣球虽是小女抛出的，但经过你的捣乱，最后一脚，可是你踢的，我看，应该嫁给乞丐的应该是这位姑娘吧。”杜老爷一甩袖子，眼神里的轻蔑狠狠刺痛了永琪的眼睛。
小燕子也楞了，第一次知道，道理还有这样讲的。
永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决定了，这个杜老爷，他喜欢，能把NC说的哑口无言的，杜老爷是第一人，看来小燕子遇到克星了。
人群中明白人不少，看热闹的更多，“杜老爷说的不错，这位姑娘那么喜欢玩抛绣球，定然也是希望绣球择婿的。”
“是啊是啊，最后选中的乞丐，肯定是老天的旨意，不能违背啊。”
“哈哈，就是不知道身后那位公子会不会答应呢。”
“这话就不对了，您没看见这位公子大度的样子，说不定连这种事都可以容忍呢。”
“乞丐有福了。”
“谁说不是呢，今天这热闹实在是太热闹了。”人群乱哄哄的，永琪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脸上的青筋直蹦，怎么都压不住火。
一把甩开小燕子的手，冷哼一声，扒开人群，急匆匆离开了。
小燕子慌了，永琪可从来不曾给过她脸色看，她虽然没心没肺，却并不傻，以前仗着永琪无下限宠她，做事依照心情，并不顾及永琪的感受，可今天这事，闹得太大了，若是连永琪都生气了，以后谁来给她撑腰：“永琪，永琪，你听我说，你别走……”
小燕子边追边喊，泪流了满脸。
杜家老爷冷冷的目光一直追着两人的脚步，至于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
好戏看完了，永玥心情很好，乾隆很郁闷，这丢的可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哪，不过能博得永玥一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心里绝对不会承认，他也看得很爽。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第二天，和好之后，继续出去游荡的永琪和小燕子，到晚上依旧没有回来，海兰察急得脑门的汗都下来了，尽管心中对五阿哥极其鄙夷加不满，但人家出身好，有个最尊贵的阿玛，他就得继续去找人。
永玥乐了，喝着茶水，继续教尤文下棋。
一夜过后，连乾隆都急了，不管怎么样，他的儿子即使再不成器，也轮不到别人教训。
“皇上，奴才以为，这事儿跟杜家老爷有关。”海兰察跪倒请示。
“怎么说？”
“我们初到洛阳，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五阿哥和格格得罪的只有杜家，而且在抛绣球的第二天，两人就不见了，杜家的嫌疑最大，经过奴才一天的探查，发现，杜家对这次的事情，极其恼怒，只是……没有证据。”
杜家身为地头蛇，藏一两个人，根本不成问题，在乾隆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找人还真有点麻烦。
乾隆揉了揉眉心：“去查一下，顺便把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带回来。”
“是。”空气中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声音。
海兰察的头更低了，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尤文咂舌，东方人把‘视而不见‘这个词演绎的真是如火纯青，看来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呀。尤文托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永玥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说道：“要不要去看热闹？”
尤文挑了挑眉：“我发现，你对看热闹特别执着。”
“哈哈，你不觉得看热闹很有意思吗，特别是不喜欢的人倒霉的样子……”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杀了？”尤文满脸疑惑，丝毫不觉得动不动就杀人有什么不对。
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杀了虽然永绝后患，可你不觉得，死在有些时候也是一种解脱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境界，你现在是不会理解的。”
尤文眼睛亮了：“你教我。”
海兰察的头更低了，额头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