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九炎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程小建转身,我就看到一群和程小建穿着同样军装的人走了进來,而最前面的人手里捧着一张相片,黑白的照片上面那个笑得各位粲然青春的少年,不是别人,不是电视里演的,不是小说里写的,而是我的狐朋狗友中的狗友,那个叫做郭长生的祸水。

    安愿惊恐地长大眼睛捂着嘴巴,细声抽泣,她转过头來,颤颤巍巍地和我说:“陌陌,这是噩梦吗?”

    你看,我们真的只有十七岁,一个别人口中花一样的年纪。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璀璨如花,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我们心中交相着两种性格,一种是极度的悲观,一种是极度的乐观。

    很多时候,只要一点的事情,在我们的世界里就会让我们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这就是悲观在作祟。而在这种情况下的我们,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将悲伤充斥在我们的世界里,然后把所有觉得是秘密的秘密深藏在心中,让它一点一点地腐朽。

    而时常,我们也会极度的乐观,我们相信所有的困难真的只是老天给我们的试炼,天真的以为风雨过后就会有彩虹。然后将所有不能承受的一切归结为噩梦。

    我说:“狐朋,是噩梦。”

    余越昂果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货色,能成为安愿的精神偶像是有他的道理的,程小建这厢才刚刚和我们说这一个噩梦,他就风风火火地到了,然后风风火火地进入教室,面色微变地看着我们。

    安愿看到余越昂的时候,大声哭了出來说:“偶像,祸水他走了,我我……祸水他……”

    余越昂走了过來,任由安愿在他的胸前肆意,所有人都将眼睛看着我,而我无所适从。

    我长大嘴巴,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再一次地失声,就像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一样。余越昂说:“苏陌,你沒事吧?”

    我摇了摇头,心想,怎么会有事呢?这根本就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不能有事不然等下祸水从一个角落里跑出來大笑:“哈哈,陌陌,安安,你们两个真是被我骗到了。”

    程小建说:“陌陌,你哭出來吧,哭出來会好一点。”

    我摇头,咬着唇瓣,看着面色苍白的程小建,和在余越昂身上肆意流泪的安愿。

    突然眼前一黑,然后耳根处传來一个声音,他说:“陌陌,哭吧,我在呢。”

    我再也忍不住,闷声地沉静在这个声音里哭泣。我知道,他是一直沉默的魏小贝。

    苏言,你看,你是真的将我丢失在风中了,你几次找到我,因为不停地找,所以你累了吗?为什么,我这么难过的时候,身边的人里沒有你?

    就如祸水离开的时候我和安愿说的,等他成为首长的时候,我们可要杀近他的部队里,好好地遛一遛。我们是要去他的部队里,却不是用喜悦地心情。

    程小建说:“祸水沒有家人,所以你和安愿作为他的亲属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我才知道,那个叫做郭长生的祸水,我和安愿知道的看到的是祸水,却不知道另一个郭长生。那个祸水口中亲切为他取名长生的爷爷早早就走了,带着一世的遗憾和病痛。也留给祸水一世的遗憾。

    我说:“祸水沒有其他家人了吗?”

    程小建抬头看着我,我们几人坐在余越昂的车里,跟着前面的军用车往祸水的部队里走。程小建说:“陌陌,祸水是被家里赶了出來的,和家里脱离了亲戚关系,所以他沒有亲戚,唯一照顾他的爷爷也去世了,就在他上台唱歌的前一天。”

    我眼前一片朦胧,隔着时光的长河,我似乎能再次看到那个为舞台上,唱歌动听却悲伤的祸水,那个少年。

    安愿哭着说:“为什么?”

    程小建低下头,手紧紧地抓着裤子,松开又抓紧,才缓慢地说:“因为他是同性恋。”

    车里一片沉寂,半响,程小建说:“祸水不愿告诉你们,就是怕看到你们现在的表情,他怕被你们厌恶。”

    安愿大叫,几乎是要扑向程小建:“厌恶个屁,祸水,你个浑蛋,这样的事情都不和我们说,你还当沒当我和苏陌是朋友了,你以为我们会厌恶你吗?祸水,你给我滚回來。”

    余越昂揽着安愿,安愿吼完之后,车厢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哭泣声。

    我抬头看着车外面的天空,都说我们是活在同一片地天空下的,但是其实是不一样的吧?每个人的天空都会有不一样的色彩,祸水的,会是什么样的颜色呢?

    可是,臭祸水,你怎么可以在不知道我和安愿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之前走呢?

    车颤颤巍巍地停在部队前,我看着这样的地方,心里一阵酸痛,祸水就在这里。

    程小建说:“陌陌,同性恋这个词,并不是只是简简单单说出來就可以的,身后背负的,不仅仅是异于常人这个词,还有更多的磨难,世俗的不理解,社会的不宽容等等。你们还小,觉得沒有什么,长大了你就明白了,祸水他一个人承受了很多。”

    程小建看着照片中的祸水,在阳光下和战友的注目下,我发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说:“祸水为什么牺牲的?”

    程小建眼里闪过痛楚和绝望:“因为他喜欢一个人。”

    我说:“那个人喜欢他吗?”

    程小建说:“那个人现在才知道喜欢他,可是,陌陌,一切都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可是祸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却要付出那样躲得代价,一如你,一如我?

    我说:“是你吗?”

    程小建咧开嘴笑:“是我,陌陌。我知道祸水曾经和你说我喜欢你。是的,我曾经喜欢你,但是现在,我爱他。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他说这,眼里是灰色的绝望还有深深地愧疚。我不能完全看明白,却更加难过。

    祸水,你听到了吗?他说爱你,你是不是笑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