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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明嘲暗讽

    第二章 明朝暗讽

    大陆上,阳蜀居东,西陵居西,宗政居南,三大国呈倒三角、小国零星分布之势已有近百年。

    华京乃阳蜀京都,地处阳蜀心脏腹地,人文繁华热闹,欣欣向荣。

    华酒城,位于华京外沿,当地一年四季盛产独特黑葡萄,以黑葡萄酿造的黑葡萄酒闻名于世,有“美酒之乡”的美誉。文人骚客极为追捧当地的黑葡萄酒,不仅因为黑葡萄酒的金贵奢华,更因一句警言:“像黑葡萄酒一样华丽低调”,是当地人最为崇尚的做人至高境界,芳华内敛,蕴含深沉。因此,华酒城的黑葡萄酒有享誉天下的“酒尊”之称。

    华酒城中酒华山,孕育着与黑葡萄酒齐名的是有“水美人”、“睡妖”之称的华贵妖魅睡莲------黑睡莲。

    黑睡莲,生长在酒华山山顶冲天池中,本色为深紫,由花瓣跟至花瓣根由浅及深被紫色晕染,浮摇于波面,比出水芙蓉更娇媚奢华,艳色无方。以金贵的黑葡萄酒稀释成的酒水培育,因特殊的高峰地理位置及特殊培育方式,使其花瓣染上黑色,日渐变为紫黑色,更添了妖娆魅惑之感,比舞姬的红唇更让人沉醉深迷,堪比波面起舞的暗夜妖姬,水美人、睡妖之美名由此而来。

    倚坐在湖中亭围栏椅上,白衣女子曲着纤细白皙的手轻撑着下颚,垂目于亭下黑莲,怔怔出神。

    暖阳无风动,年华无忧鸣。伊人谁自扰,愁怨扰谁人。

    “小小,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再想怎么给我们分担好吗?”母亲慈爱的声音。

    “小小真棒,又拿了第一名!”父亲骄傲的声音。

    “我们是警cha,你是肖大和杨丽的女儿吗?你的父母今天在xx街发生车祸当场死亡,请跟我们走一趟做笔录。”警cha冷漠执法的声音。

    “拽什么拽,大家都是孤儿,不,只有你永远是孤儿,不会有人要你的!你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儿院同龄人厌恶诅咒的声音。

    “来,小小,跟阿姨叔叔回家好吗?”冼母温柔的声音。

    “肖小,借你的作业参考参考呗...”冼白白贼笑的声音。

    ……

    如今,好安静......

    如今,又变成一个人了。

    更完全的,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愁怨扰了谁?

    暖阳如温,美人如玉,轻纱如雪,无人知晓这一美景入了远处谁人的画,入了谁人的眼,又是谁对这将将完成的画久久无法回神。

    “小姐,该回去了。”小枣视线在女子与一池的睡妖之间来回移,容量可数的小脑袋兀自转了转,没转出个所以然来。睡妖再多娇,一动不动看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多小时)也腻味吧?小姐到底在看什么?那眼神不像是迷醉欣赏。

    更像恨不得将之连根拔起……

    小枣抖了抖,摇头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才发现小姐已转身离开了好几步。拍了拍小脸便拔腿追上前人,,暗恼自己神游天外的同时例行往日的絮絮叨叨:“小姐,你在看什么,水里有鱼么?一个多时辰哎,要是我啊,早就睡着了,呵呵……华姬和其他两位主子说在山腰的绛云亭回合,哼,早晨还说什么结伴出游,结果扔下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你就走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心!肯定是黑心!”小枣越说越气恼。

    爻兰绯摇了摇头,暗自叹气。小枣这丫头虽罗嗦,但想必是念在爻兰绯是哑巴,罗嗦嘈杂以排解她寂寞吧,倒是个善良有心的丫头。

    离莲池越来越远,爻兰绯下意识往回瞥,瞳孔一暗。

    暖阳清风中,水上黑妖姬轻轻起舞,妖娆无比。

    莲……

    “阿嚏!”

    奢华贵气的屋子里,蓦地响起的这个声音,惊飞了窗棂上一对憩息的鸟儿。

    “不知道是哪位美人又念叨我了,呵。”同样的声音又随之响起,声音音质极好,尾音绵绵,声声如对恋人的呢喃,绵绵情深,让人听之沉醉。单是这缠绵的声音,声音主人的风流妖娆姿态便可窥见一角。

    ……

    寂静……

    “帝,你给点反应行么,每次都让人家唱独角戏。”声音如幽似怨,几乎可以想象那人咬唇跺脚的小媳妇模样。

    ……

    又是寂静......

    “你指的是于芳芳,莲?”终于在前人快沉不住气时,缓缓响起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含着半分低沉性感半分彻骨冰寒,而语气却是毫无起伏,字字平缓而过,正是常说的以陈述句语气说疑问句。

    “你你你……”名唤莲的红衣男子捻着手中精致的桃花扇微抖地指着对方,气结。总有时候,你十分希望得到对方回应,对方回应后却宁愿刚才对方是闭嘴的,他现在便是这般状态。

    青楼老鸨对他确实是情有独钟,是时时恨不得将他剥光来招揽生意的情有独钟。记得是曾有一次他进于芳芳的青楼调戏美人,妖魅风流的他被于芳芳“一眼相中”,自此穷追不舍,不把他变成招揽客人的摇钱树誓不罢休,吓得他从此不敢走那一条街,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因此于芳芳可谓是针对他的必杀招,一提于芳芳,准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你很闲…… ”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不闲不闲!我很忙的!”,丹凤眼徒地圆睁,莲立即抢叫道,妖魅的面容几近扭曲。要知道某次不懂事说闲着无聊,结果迎接他的是比驴累比狗惨的被剥削长征之路,几乎褪了他一层皮!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闲得长菌也不能承认啊。莲此时完全就希望对方根本就是哑巴!这种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要人半条命主,他还是惹不起啊,要怪只能怪他交友不慎,所以:

    “想我天天为祖国的光辉伟大复兴之路艰苦奋斗,顽强拼搏,为了人民的健康富强早出晚归,废寝忘食,掏心掏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咳咳……”自觉脸皮不够厚实,委实扯不下去了,莲握拳掩在唇边假声咳了咳,表情颇"严肃"地看着对方,表示自己确实很忙。

    名叫帝的男子似乎对他的疯言疯语习以为常,无视其“请看我认真的眼神”的古怪表情,头抬也未抬,随手抛给他一份暗部新传来的资料。

    莲利落接过,暗瞟了一眼对方,确定对方没有深入讨论忙碌问题的打算后才松口气,安了安受伤的“脆弱小心灵”,终于凝神看起手中资料。

    酒华山山腰的绛云亭中。

    “王妃姐姐这是去哪儿了,可教妹妹们好等呢。”

    “华姬姐姐,这你可就错了,姐姐是王妃身份,自然是教人等的。”

    “……”

    三名娉婷女子,一娇叱一暗和(he,附和)一沉默,丫环也眼神不善的瞧着热闹,若不是身份不容许她们以下犯上,估计也要插上几嘴的。

    爻兰绯王妃身份,其三人为妾室,那二人明说暗指的原因不言而喻。

    “礼媛姐姐,别这么较真嘛,姐姐不会介意的,呵呵。”华姬睨了爻兰绯一眼,状丝为她说话道。

    “你这又错了,姐姐不方便说话又怎能应你,你说是么青柔妹妹?”礼媛这话倒是稍明朗的讽刺了。

    “……” 名唤青柔的女子担忧地看了爻兰绯一眼,欲言又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

    所谓三个女人一条街,两个心怀怨懑的女人有过之无不及。爻兰绯扯着欲挺身争论的小枣,面无表情看着华姬与礼媛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附和,神色丝毫不为其所动,而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古代女子的的行为及心理么?

    两个嘈杂不已,明嘲暗讽的主子,配上不时配合着添油加醋的丫环,回王府的路上可是热闹呢。

    酉时至,王妃居所清风居中。

    “小姐,华姬主子设了小宴,请您到平春园一聚。”这是另一名丫环阿离。

    与小枣的贴身陪嫁不同,阿离是爻兰绯进府后府中管事从王爷的园中调过来的,这其中有几重深意便不得而知了。却说阿离本身做事利索,中规中矩,做事总是低着头,显得恭敬谦卑,几乎挑不出毛病。若不是偶而不经意间的一抬头,眉宇间的对爻兰绯的不屑,泄漏了她高傲的本性……细节体现真相,由此可见,爻兰绯在王府中还真是不一般的不受欢迎。

    “今天是平缘节,小姐去吧,我们才不怕她们!”小枣立刻愤愤叉腰,可见对绛云亭那二人嘴碎她家小姐还很愤懑。

    平缘节,取音平怨,意为平下位之心,之怨,为阳蜀独有的节日。无论哪一国,妾室皆是身份地位不正,不记入族谱,可舍弃或交易。节日中,妾室向侧室及正室提的小要求按理皆可得到满足,若是被拒绝,正(侧)室则显得仪德不端,或是懦弱,害怕妾室。平怨,平的自然是妾室怨气。

    爻兰绯凝神手中史册,眼皮抬也未抬,摇了摇头,她们的挑衅于她有何关系。

    “小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话未毕,小枣自觉失言,蓦地捂嘴止了声,大眼睛忐忑的看着爻兰绯,小姐现在最不喜欢旁人提以前的事了。

    爻兰绯抬眼静静看着她,喜怒不明地抬手比了比手势,示意应邀。

    小枣捂着嘴,点头如捣蒜:“唔,唔……”

    “那奴婢就回话去了。”阿离欠了身就转身出了门去,自始至终微垂着头,半垂着眼。

    补充说明:爻(yáo ,读音同“摇”)兰绯,姓爻兰名绯,补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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