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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见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

    赵陌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任他如何也沒想到,紧赶慢赶竟然还是沒赶上。

    当初他回金陵办理赵昊交给他的任务,这原本是件很棘手的事,所幸赵昊拿到了那份资料,将一场灾难消匿于无形。而后他却听说,那份资料是萧月从骆羽手里拿來的。

    他在回金陵前,确实曾给萧月写过一封书信,请她若有可能的话,拖延骆羽几天。可是他沒想到萧月竟然能将那份材料拿到手,或者说,他沒想到,骆羽竟会将那份原本用來威胁他的东西,白白送给萧月。

    那时起,心里便存了忐忑。不是不知道骆羽对萧月抱了什么样的心思,不是不知道萧月对骆羽并沒有多余的感情,可是仍然心下难安。

    不想萧月因为他而欠下人情债,钱债好还,人情债该怎么还?尤其还是在骆羽对她抱有不良心思的情形下。

    收到消息说齐国皇室要为朝华公主选招驸马,并且是入赘齐国皇室,不是沒有过犹豫的,他是世子,将來要继承靖王府,怎么可能抛弃家业?

    可是……这些年自他懂事以來,萧月是他唯一喜欢过的女子,沒有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她刚好在最好的时间,最好的时机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入他的内心。

    在他心里,萧月是个怀着些传奇色彩的女子,那些他见过的大家闺秀,比她美丽的沒有她坚强,比她温柔的沒有她聪慧,比她贤惠的沒有她待人真诚……后來两人在一起,他更是听她说起过她的经历,齐国的公主,隐山掌门的弟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他身边的小丫头,而后因为意外失忆,在那样的情况下喜欢上他……

    还有比这更传奇的吗?所以他一直觉得,这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一场相遇,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眼下的情况虽然有些特别,却也不能让他放弃她。两个人虽然不能说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可也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一个你在面对死亡时可以将自己放心交给对方的女子,谁知他这辈子还有沒有这个幸运遇到下一个?

    经过深思熟虑,他找到父王,向他说明了一切,自小他虽有些桀骜,可是对父王的意见总是尊重的,那天在书房里,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而后问他:“既然你决意去找她,那你有沒有想过如何面对入赘齐国皇室这个问題?难道你真的打算放弃靖王府?”

    “父王,”赵陌早有准备,说道,“如若我不能改变这个结果,我愿意让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來继承靖王府。”

    “那你有沒有想过,你能做这个决定吗?”靖王眸色深沉。

    “我相信,阿月会愿意的。”

    他说服了父王,却无法说服靖王妃。他这几年一直拒绝娶亲,靖王妃为此曾经忧心不已,母子两人因为这件事也不是沒有过不愉快,不过他现在虽说是愿意成亲了,却选了这么个媳妇。

    靖王妃想想就觉得心痛,她好不容易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怎么能成了别人家的呢。

    她的陌儿年少有为,丰神俊朗,放眼整个赵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偏偏喜欢上齐国的公主,公主就公主吧,还偏偏闹出入赘这么一出,难不成她这么出众这么优秀的儿子,就非得因为她改宗换代?

    她的陌儿年纪轻,所以轻易就被骗了,她可不会,这女子是來和她抢儿子的,她绝不会让陌儿被她所骗。

    这也就是赵陌迟迟沒有动身赶往齐国的原因之一,母亲将他锁在房里,将他身边的人也全部看押起來,他不想让母亲太伤心,不好硬闯离开,只能请求父王去劝说母亲。

    那个时候王家的余孽叛乱再起,他终于可以趁机被放出來,他知道这次叛乱是赵恒组织的,赵恒曾经秘密的找过他,提出条件想让四哥将他母亲放出宫外,他愿意带着母亲远遁边疆,并且许诺压制王家余党的势力,永不叛乱。可惜的是曾经的王皇后早已因病死于宫中,只是这消息沒有公布而已。

    赵恒却以为是赵昊不肯放过母亲,这才有了叛乱一事。赵陌被赵昊召回率兵平叛,叛军被消灭了,他却不慎又受了伤。

    如此一來彻底耽误了行程。他算着日子上路,本可以刚好赶在最后期限到达燕京,却意外再起,他与炎国大皇女骆娇狭路相逢。

    两人的恩怨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骆娇对他一直心怀怨恨,此次相遇下了狠手,使他跌落山崖,而且还昏迷了好几日,一条命都算是捡回來的。

    而现在,终于沒赶上萧月驸马大选之日的最后日期,即使现在往燕京赶,也已经來不及了吧。

    心头突突的跳,有种灼热到极致的感觉,他想大吼出声,想将自己进入冰水里冷静下來。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沒有做,而是艰难的在清平的扶住下坐起身子,虽然胸口疼的厉害,却对清平低声道:“准备一下,即刻赶往燕京。”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萧月与别人成亲,而他却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只要一想到萧月的驸马已经选定,她即将和别人成亲,他就有种痛彻心扉,心脏被撕裂的感觉。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顾忌那么多,或者,那场平乱本也可以不必他亲自出手,四哥并不是沒有得用的领兵将才,只是对他比较放心而已,而后來,他与骆娇对战时,他不该与她浪费时间的周旋,而是应该想尽办法尽快脱身。

    他怎么能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错?阿月一定在等着他,他曾经跟她说,让她等他,做他的新娘。可是他呢?直到最后也沒有出现,阿月一定恨死他了吧。

    “立刻就走!”赵陌说着就准备起身,心里的焦急让他片刻都等不下去,虽然胸口的伤让他身上提不起力气,可是他真的无法在这里停留,他必须马上见到阿月,向她解释,不,向她请罪。

    心痛,心慌,心乱……阿月在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在每一日的等待中,每一日的失望中,心力交瘁?对他失望?

    不要,阿月,不要对我失望,等着我,我会和你解释一切,你要等着我……

    “世……少爷,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宜赶路啊……”清平劝道,骆娇那含着剧毒的一掌,虽说被赵陌躲过一些,沒有生命危险,可是也昏迷了好几日,身体的虚弱根本就不能动身。

    “沒关系。”赵陌喘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也出了虚汗,该死,骆娇到底用的什么毒,为什么身上一点力气都沒有。

    “可是,这里的郎中过來给你看诊时,都说根本看不出你中的是何种毒药,只能开了简单的排毒的方子……”清平平时冷冷清清不爱多言的一个人,此时也不由焦急了起來,两手扶住赵陌,语含担忧,“你现在赶路,身体会受不住的!”

    “我说了沒关系!”赵陌忽然大声道,只是他以为的大声,出口之后也只是普通的音量,因为中毒,再加上平乱时伤势并沒有完全好起來,此时身体确实是很虚弱,他长这么大,恐怕还沒有过这样的体会。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更是让他心头焦虑之极。

    “你醒了?”忽然传來一个惊喜的声音,赵陌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正站在房间门口,惊喜交加的看着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而后仿佛是注意到了氛围不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就是收留我们的老乡。”清平解释道,“这几天都是这位姑娘照顾你。”

    赵陌向她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二梅笑着走进來,手里端着一碗粥,笑道:“醒了就好,先吃点粥吧,你昏迷了几天,正好吃点软和的,”她顿了顿,又道,“这是村头那位郎中告诉我的。”

    清平也点头,“你刚醒來,先吃点东西要紧,就是赶路也要有力气吧?”

    “怎么,你们要离开?”二梅很是吃惊,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似是失望,又似不舍,最终还是迟疑的对赵陌道,“郎中说你身体里还有毒,应该多休息,现在离开的话对身体不好的。”

    赵陌脸色沉沉,沒有说话,去接二梅手里的粥碗。

    二梅似乎有些怕赵陌这个样子,忙将碗递给他,谁知他因为手上沒有力气,一碗粥登时洒了大半在被子上。

    “哎呀,”二梅惊呼一声,关心的问赵陌,“你沒事吧?沒烫着吧?”

    赵陌脸上有些尴尬,二梅连忙道:“我再去盛一碗來。”说着端着碗出了房间。

    清平语气低落:“就是这样你也要立即上路吗?”

    “清平,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赵陌说,“哪怕当年去军营你也跟在我身边,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清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宁可我不理解。”

    “呵呵,”赵陌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清平,这还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吧。”

    清平低声哼了一下。

    二梅这才端着粥进來,清平道:“我來喂吧。”说着去拿碗。

    二梅躲了一下,对上清平诧异的目光,连忙扯扯嘴角,道:“还是我來吧,反正都做习惯了。”

    清平点了点头,站到一边。

    院子里忽然传來说话声:“……就是这家了,姑娘,你慢点……二梅?二梅?來贵客了!”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二梅家小院里一片春光融融,西屋的窗子开着,萧月打眼望去,正看到赵陌斜倚着,面前一个女孩勺着粥喂他,听到说话声她转过头來,眼中羞怯含情的神色尚未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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