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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就此别过

    所谓的共同语言,在男女之间都是很难存在的。毕竟双方所受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虽然两个人依旧还是互相微笑着,但是之间的距离还是越來越远了。他们也许还会想起以前依旧是好朋友的时候。

    用的词语是依旧,其实时间也并差不了多久的。当然其实时间很容易就过去,说的什么几十年,都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之前一起坐在一艘小船上的日子,都不再有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就像清晨草地上出现的露珠,虽然是美丽的,但是同样也是短暂的。

    有些人,只能共苦,而不能同甘。在悲哀的时候,两颗心是这么的近,而最后的结果,是越來越远。

    传说中的地久天长,会在哪里呢?在人生的海洋上怎么滑行,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幸福是这么的遥远,甚至连方向都看不见。

    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说些什么呢?很多话到了嘴边,但是也只是生生的打了一个转,便回到了肚子里。

    怎么能不会到肚子呢?很多话,之间有了隔阂,就在也说不出來了。其实都沒有什么好说的了,之间要说的话也只有这么多,用尽了就沒有了。

    是不是每个人之间的话,每个人之间的感情都是有限额的。花光了,用尽了,就成了陌路人。

    就像离无道和苏洛漓,现在虽然还是好朋友,但是当初的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已经不再了。所谓的好朋友,还是有距离的那种亲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能是朋友,有的人,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两人失散在人海里。一点点,一丝丝对方的消息都找不到了,就像大海的一颗沙子,爱上了另外一颗被洋流卷走的那样孤立无援。

    但是自己的最相信的,最渴望的爱情,却在时光里面凋零苍老了。一朵花也是会谢的,年轻的生命,也是会苍老的。

    爱情,从绚烂到凋谢,是非常的迅速的。

    一个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但是爱情的一生更加短暂。爱情,其实也只是一朵很容易凋零的花朵,等不到结果,就已经凋亡。

    他们走着,路非常短。很快就走到了。

    离无道笑着抬起脸來告别,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两人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之间的所有的退路,所有的依恋,都通通被截断了。身边的人,看起來是近在咫尺,事实上远在天涯,隔着滚滚的十丈红尘。

    时间远远比分手來得残酷。

    既然已经是好朋友了,就不会再提无猜的过去了。现在这样的在漫步,或者就是最后的一次了。

    离无道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和自己的过去做了一个再见,以后他就要面对着的生活,会是比以前更加冷静的。

    相信爱情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有了爱就足够颠覆一切,让世界倾倒。但是怎么会呢?现实总是比自己的想象之中还要來得现实,一点都不柔软,毫无弹性可言的现实。

    所以很多时候,人面对自己的现状,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就算有爱,也解决不了什么。生活不能只活在琴棋书画诗酒花中,还是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真正的生活,是多么的平淡的让人发指的,就是一个苍凉的微笑。

    这就是离无道要面对的,他想着,自己终究是要学着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沉稳的,冷静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离无道的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会成了这样呢?短短的几个月,是谈不上出了什么变故的,无非是他爱的人沒有爱过他而已。

    从來都沒有什么不在预料范围之中的事情,太阳依旧每天升起落下,星星依旧在夜空中闪烁。

    是什么变化了呢?是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离无道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很快就会知道的。离无道向身边的苏洛漓道了别。

    苏洛漓还是老样子,只是微微有点发福,这是奇怪的。她本來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她只会执着于自己想要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消瘦。

    她看起來还是像苏洛漓,但是心里还会不会是以前的那个苏洛漓,离无道也不知道。

    但是沒有关系,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再炽热的情感,也会有一天终结在时光里面。

    友情是寡淡的,所以可以长存。

    物极则反,盛极而衰。

    世界上的事情,都遵循着自己的规律自顾自旋转,他,离无道曾经走出了轨道,早就该回來了。

    回到自己要走的路上,接受自己的命运,用虔诚的姿势。

    苏洛漓在门边依着送别他,她现在变得十分之虚弱,很容易就会累。她送走离无道,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沒有办法一辈子的陪伴,因为其实大家都要各奔东西。

    自己的前程,自己的未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梦想。

    把过去的回忆挖一个坑深深埋住,只要有现在就可以,有了现在,还要说什么不知足?

    苏洛漓回到自己的厢房,擦一擦眼线,画一画眉毛,把红纸放在唇间抿一抿,姿态曼妙。揽镜自照,多么的光彩动人。

    但是一个不小心,铜镜跌了落地,掉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是沒有碎。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纹。

    苏洛漓看着这道裂纹,心里有点难过。一面镜子,就这么脆弱的破碎了,一道道全是自己的分崩离析。

    弯弯默默地过來打扫了干净,换上一面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來。

    苏洛漓拿着北越给她的梳子梳一梳头,为什么要用诡异的姿势盘起來呢?就让丝发披在两肩上不好么?一样的婉转动人。

    但是这样却有些近乎妖的意味,像楼飘雪了。苏洛漓想着,怎么能把自己和楼飘雪比呢?人家是公主,自己又算是什么呢?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做,面对惨淡的现实,只能无奈。

    不过其实也并不值得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了?苏洛漓抬头看看窗外,天又变黑了。天总是黑得这么快,像是赛跑一样,一天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去,不带走一丝云彩。

    苏洛漓突然不想用膳了,但是想着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还是叫了弯弯來为自己上菜。

    可能很好吃吧,但是苏洛漓其实都是食之无味。她突然想到是不是有一种忧郁症叫做孕妇忧郁症?这种病可真不是好惹的。

    苏洛漓胡乱吃了几口,雪花知道苏洛漓在吃好吃的,于是也窜上了苏洛漓的腿,喵喵的看着苏洛漓讨食。

    猫儿可是最凶的动物,甚至是老虎的老师。当时雪花第一次看到哼哼,就觉得哼哼是一头很有趣的动物,但是当雪花发现哼哼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爱了之后,雪花甚至还把玉猪龙哼哼海揍了几巴掌,哼哼只是默默地哼哼了一下,也沒什么大的动静。

    看來猪还是一种比较宽厚的动物。不会这么的计较得失。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

    现在在刘安的房间里,哼哼叼着一只大苹果进了來。之所以用叼着,是因为哼哼是很小心的用它的猪嘴含着那枚果子的,这样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正在刘安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试图想从小猪的身上得出到底这枚苹果是从哪里來的消息。

    这个时候却另外有了一个人进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离无道。他脸上时常不由自主浮现的那种落寞的表情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落寞的表情,在他脸上延续的时间是很久的,但是他终于有这么的一天,可以将这种事情扫荡开來。

    他终于可以放下了,虽然放下的不是屠刀,是放在他心口的大石。

    选择了忘记一个人,当真的可以忘记的时候,就是已经不再爱的时候。

    刘安明白他脸上传递出來的感情,但是他不问,离无道也不说。现在有默契的是他们两人。不过其实离无道从來就沒有懂过苏洛漓,苏洛漓也从來不了解离无道。

    两人都只是在自己的领域,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不要说谁是错的,谁是对的,沒有谁错,也沒有谁对。

    哼哼把苹果扔在刘安的面前,哼哼的表示这枚苹果是至高无上的美味,它愿意邀请刘安一起享用,离无道也可以一起吃。

    刘安不是沒有吃过苹果,但是他拾起这枚苹果的时候,也的确觉得这颗苹果无论是从色泽,香味,形状上,都是无与伦比的美丽的。

    甚至不像一枚苹果,简直像童话里面用來蛊惑公主的道具。

    刘安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这枚苹果上,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银刀,切开了苹果。

    银刀的色泽依旧,并沒有因为毒性而变得发黑。

    但是一条很小的虫子,从苹果中的一个眼里面迅速地爬了出來。

    刘安看着那枚虫子,手腕一抖,发出了一根银针。

    小虫的颜色是怪异的,是一种近乎是柔和的肉黄色,但是一伸一缩的速度确是十分之快。柔软的身体贴着地面,探着头不断地伸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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