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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得到消息

    苏洛漓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一只鸟儿飞到了刘安的手上,那是苏洛漓的黑黑。黑黑在刘安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话,刘安笑着和黑黑应答着。

    黑黑的意思是楼飘雪到了苏洛漓的地方,也就是七王府。

    刘安心中有些惊异,但是他还是大概知道楼飘雪想干些什么。就是想亲近离无渊。

    但是刘安的心里多少都是有些奇怪的,为什么楼飘雪回想要嫁给离无渊呢。离无渊虽然现在是手握重权的王爷,但是他也并沒有真正的能角逐到王位。

    东离最重要的权力,还是掌握在离无恨手中。毕竟他就是凭着几个亲信的大臣登上王位的。

    官位最大的谢无双,其实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真正有权力的,还是低调着潜伏的人。

    刘安只是加入了离无恨的队伍不久,就深刻的知道了这一点。他以前就常年在权利的争斗之中已经成为习惯。

    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多么的难。

    这是一种很良好的习惯,不是莫名其妙的揣测,也不是疑心病。

    疑心病是会和全世界为敌的,刘安不会这样。他是很聪明的面对着这些人的。

    但是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洞察了心思是危险的。他只喜欢默默地看着别人的心思。关上别人的心思是能让人觉得安全的,自己的心思被人知道是危险的。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跟着离无恨,也知道他一定要成功。他做不到失败,他从來都沒有失败过。失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刘安不允许自己失败,很多时候,失败就意味着赔掉自己的性命。

    不过他从來都沒有失败过,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他会获得最后的成功,这是理所当然。

    离无道來了,他在门口敲着门,声音是清脆的。刘安很顺利的说了一句:“请进來。”

    离无道其实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不会因为友情的缘故而变得轻慢。很多人都会由于亲密而变得轻蔑,离无道不是这样的人。他无论追求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人,才会成为好朋友,才能配得上好朋友这样的形容词。

    谁不愿意和离无道这样的人做朋友呢?他是一块美丽的玉石,但是不自夸,也不骄傲,只是淳朴的发着光芒。

    刘安看着离无道笑着:“今天你终于來了。”

    “是啊,我反正无所事事,就來找你玩一会。”离无道笑着回复着刘安,他的笑容是诚恳的。他怎么会无所事事,只是不想做而已。

    当一个人,想做的事情和不想做的事情之间起了悲哀的反差,就不会再去做了。

    这算不算是人之常情。

    虽然逃避是错误的,愚蠢的,但是谁能做到不逃避呢?这个世界本來就不会是一个和谐的美丽的世界,世界里有着太多的陷阱,太多的悲剧。

    但是沒有关系,无论怎么样,人生都会走到尽头。无论自己是一个家财万贯,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通通都逃不出死亡的魔爪。

    谁能不死亡?无论是不是要逃避,统统都是会死亡的。

    所以还是要鼓起生活的勇气,只要中立一些,做一个王爷快快乐乐的老死沒有什么的不好。母亲的仇,还是可以报的。

    离无恨总有一天会垮下來,一个人是怎样打倒别人的,最终也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招数打到。

    不知道这算不是算是寒冷的世间的一点真理。

    离无道想着,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的得过且过的人。就为了一个王妃,美丽的,聪明的,一点就透的王妃。

    对她的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视而不见,装作无知罢了。说到底,其实就是不爱啊,因为不爱,什么借口都可以用出來,太无情。

    但是自己还是爱她,有什么办法呢?爱,从來都不能被自己操控。

    离无道的心里有一点痛。

    他听见刘安说:“跟你讲一个消息,也许你听了会伤心。”

    离无道说:“我听。”他都已经不怕伤心了,心已经早就成了碎片,怎么伤,都伤害不了了。于是他听着,悲苦喜乐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是一样的过。

    刘安说:“楼飘雪现在搬进了七王府。”

    七王府,和他离无道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里面住了一个人,叫做苏洛漓。

    等等,离无道似乎明白了什么,楼飘雪住进七王府,无非就是想引诱离无渊罢了,这种心思路人皆知。

    他不是不明白苏洛漓对离无渊的痴情,叫苏洛漓接受两女共事一夫,苏洛漓是不会愿意的。

    她本來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离无道想着,自己也喜欢她,影满痕也喜欢她,她理所当然就该是幸福的。

    但是离无渊却会有可能遭到楼飘雪的诱惑,楼飘雪是一个尤物,离无渊是不是会爱上楼飘雪,这个问題太无法回答。

    如果对于他离无道來说,当然就是选苏洛漓,可是要做选择的是离无渊而不是离无道。两兄弟又怎么样?想法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离无道怔了一怔。面前的刘安也知道他对苏洛漓莫名的情愫,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理解。

    这种事情是多么的隔岸观火,看着对面的楼房猛烈地烧了起來,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帮不了。

    多可悲。

    离无道突然好想去看看苏洛漓,他其实一直都爱着苏洛漓,苏洛漓也知道,但是苏洛漓只会当他弟弟。

    一个弟弟,就抹杀了之间有可能萌芽的爱情。兄弟手足之间,说什么爱。况且说爱,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路人皆知。

    离无道的心里是悲哀的,他看着刘安苦笑,刘安是理解他的,用眼神示意他要坚强。面前的朋友是多么的睿智的朋友。他什么都懂,有一个人这么了解自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离无道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响起來:“我想去看看苏洛漓。”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看到苏洛漓,除了以前酗酒的时候,那时候甚至能看见苏洛漓的幻象。只是幻象都是抱不住摸不着的。但是最终有一次他抱到了,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痛苦的梦境。

    现在什么都好了,沒有关系。

    刘安说:“好,你去。”

    太长的话其实也是沒有意义的,话说得太多会让人觉得甚至是毫无见地,说什么都能套上原來的那句话。

    刘安这么说,究竟还是好的。他已经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或者他也想两人会有更亲密的关系。男女之间难得游泳友情,只要有爱,就逃不出是爱情的现实。所谓的不是爱情的相爱,大抵都有些自欺欺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的意思。

    现实究竟还是比较残忍的。

    于是离无道就去了,小猪哼哼跑到前面來送他,猪鼻子圆圆的软软的拱着离无道,像是抱怨离无道这次沒有给它好吃的。

    这只猪头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就变得肥嘟嘟的。不过猪就是这样,贪吃贪睡贪玩。所以会变成可爱的胖乎乎。

    离无道从口袋里面掏出食物來喂给哼哼,哼哼高兴的接过,啪嗒啪嗒的吃起來。离无道摸摸猪脑袋,想着自己要是也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动物该多好。但是自己却成了人。

    快乐,从來都是那么的难找,是天边的一道流星,看见的时候,已经來不及许愿。

    离无道还是走了,向着七王府的方向。

    这个时候楼飘雪却在自己的新房间也就是刘氏的房间开始熏香。她的精油带了整整的一桶,她喜欢这种迷人的味道,让她心旷神怡。

    她笑着把自己的眼睛画出黑色的妖冶的眼线,美貌画成远山的形状。她并不白,也并不认为白皮肤会是美的。她已经是很美的了。

    然后在身体上扑上会闪闪发光的粉,走出门去,她就是永远的焦点。目光凝聚的时候,都会在她身上驻留。

    她笑着走向离无渊的房间,推开了离无渊的门。

    离无渊正在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他在把玩着一串新串起來的手链,是珍珠做的,滚圆的珍珠,散发着明亮的柔和的光辉。

    真美丽,他把玩着。

    楼飘雪走到他的厢房门口,沒有敲门,长驱直入。

    离无渊看着楼飘雪,露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容,其实他都不是感兴趣的,笑,只是为了礼貌。

    他在想自己的事情,自己事情尚且如此的多,哪里能管她楼飘雪。

    离无渊把玩的手链是如此之美,让楼飘雪觉得讶异。那种色彩并不是纯粹的白色和粉红,甚至还有蓝色和紫色。

    楼飘雪很信手的拿过了手链,她会认为这是离无渊给她的礼物,她以为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如此美丽的一条手链。

    别人都是配不上的,因为他们的相貌不如这串手链,就会喧宾夺主。

    戴上这串手链的时候,楼飘雪抖动了一下,发现这串手链不是一串普通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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