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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又一天

    大家只是中午又聚在了一起,用过了午膳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苏洛漓和苏洛澈在门口分了手,苏洛漓无事可做,便只能回到自己的厢房,打量着自己刚刚在外面顺路用凤仙花染的指甲,这种有趣的花汁被用有韧性的桑树叶包在了她的手上,为她做这事情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应该是四十好几了,皮肤上有不少皱纹,笑起來皱纹都在波动,有一种和蔼的感觉。

    她为苏洛漓和苏洛澈两人包上花汁的时候,很是自豪的断定:“你们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十只手指就像春葱,碰碰都会出水。”

    姐妹两人相对而笑,连这个大妈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她知道身后还有默默跟着的这么多人保护她们她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只是大妈笑着说:“要是你们有空,可以去烟花城那边看看烟花祭呢,这个集会是四年以來最大的,要是你们运气好,还能看到当今圣上的龙体呢。”

    “谢谢大婶啦。”苏洛澈开口回答道,她的声音清脆动人。这个大婶夸赞了离无恨,就跟夸赞了她自己一样开心。

    两人染了指甲,坐着马车就回去了。因为要想让手指染上好看的颜色,是要好好地敷上五六个时辰的,所以这段时间不能乱动手指,只能乖乖的坐好。

    幸好苏洛漓有着弯弯的一路陪伴,倒也不会说格外的不方便,只要衣來伸手饭來张口就行了。

    苏洛漓本來是折腾自己习惯了的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坐着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的叫弯弯给自己梳一个好看的法式,一头青丝盘成高高的美丽的发髻。苏洛漓觉得很是无聊,但是手又不能乱动。只能躺在床上默默休息。这休息休息着,也就沉沉睡去了。

    这个时候离无道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厢房,百无聊赖的他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也只能和干姐姐李芸去聊聊天,只是他也唯恐干姐姐发现了他对苏洛漓念念不忘的情愫,还是不愿起身去。

    到底做些什么好呢?他突然想到了小妹妹离无忧,她怎么会沒和我们一起参加烟花祭呢?她年纪也不小了,这次要是能和南影的太子影满痕结为姻亲,绝对是金玉良缘呢。

    只是,离无道想到了与南影家族息息相关的一些遗传性的疾病,就是因为这种疾病,南影的人大多数早夭,影满痕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早早的死了,南影只剩下影满痕和他的妹妹,西楼第一美人影满月。

    影满痕本來一直认为自己是不会当上太子的,毕竟在他之上有那么多的哥哥。所以他一心潜心书画之中,但是命运偏偏是不会让人如意的,对太子毫无兴趣的影满所有的哥哥们都因为病而死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人留了下來。他只得做上他并不想做的太子,当上他并不想做的官职。

    离无道又想起甚至有人会撮合自己和影满月,虽说影满月非常瘦削,擅长舞蹈,由于体态轻盈的缘故,时常被人称为凌波仙子,就是飘逸得可以径直走过水面的那种。只是离无道心里住了一个苏洛漓,已经装不下其他别的任何美人。

    这个时候离无恨和离无渊都在看着明天烟花祭的表演的排练,今年毕竟烟花祭是离无恨作为皇帝之后的第一次烟花祭。上次烟花祭结束了沒多久,在离无恨确认自己已经收买了无数信徒之后,铤而走险。

    离无恨成功地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登上了王位,从此,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要对他顶礼膜拜。

    他虽然受了很多耻笑,很多栽赃,他最终还是成功了,而且还是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成功了。

    刘安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他随着离无恨來到落花城,离开了日日相守的动物们,他无事可干只得与窗外的鸟雀玩耍,一人一鸟正在交谈。

    突然之间,窗台的地方飞來了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小鸟。这些是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鹦鹉们都飞了过來看他,一只只情深意切的,喳喳的和他絮絮叨叨:“为什么你要离开西山城呢?”鸟雀其实并不明白刘安为什么会放弃他们跟着离无恨的队伍來到这里。

    只是刘安也对他们说:“我其实也是不知道的。”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來到了这个地方,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能跟我们回去吗?”鸟儿们殷切的问着。

    “不行。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我答应了圣上跟他一起出來的。”刘安回答道。

    鸟儿们疑惑了,既然都是不知道,刘安也不能跟着它们回去。他们当然不会忍心失去了渊博的人类伙伴,况且沒了他只得天天四处啄食的日子多么沒趣,想來想去还是觉得还是继续跟着刘安的好,幸好刘安并沒有走多远,只是在落花城就找到了他。

    既然找到了刘安,刘安自然也就会和他们在一起了。刘安是最喜欢小动物的。

    苏洛漓睡熟了,却又做了那个梦,那个诡异的梦境,里面有可怖的那柄剑,剑是非常的锋利,寒刃如雪,但是剑身却是耀眼的血红,上面装饰着美丽的各种颜色的宝石。苏洛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做这个梦境,这个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差的梦境,梦里面自己是那么的卑微脆弱不堪一击,只是那把剑下的待宰羔羊。

    苏洛漓不愿意再想下去,思考过多是一种负累。她突然觉得这个夜晚,真的有点像自己出走的时候的那个夜晚。心情微凉,正在下雨。

    苏洛漓真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又从窗子向外望去,依旧有美丽的夜市灯火,弯弯已经沉沉入睡,而自己却在这个时刻醒來。

    窗外的月亮非常的大,沒有江清,月也一样会近人。苏洛漓心中觉得很是疲倦,这就跟她以前在柳如烟的住处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样。不过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苏洛漓有些期待明天的烟花祭,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烟花聚成铺天盖地的云霞,整个夜晚美得令人发指。她好久好久沒有看到过烟花,这是一种脆弱的花朵,巨大的绽放,消散成烟雾,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怎么会如此之近,刚刚灿烂完毕,就意味着结束。

    苏洛漓突然之间又想着自己身上的灾难蛊,这段时间都静悄悄的沒怎么发作,希望明天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她害怕这些意外,人生苦短,她会坚持。

    苏洛漓重新躺倒,一个已经入眠的世界是不欢迎清醒的人的,她仰面而卧,可以看到头顶的纱帐,轻薄的在晚风下漂浮着,像是一个醒不來的梦。她闭上了眼睛,却像是看到了那柄恐怖的剑。

    苏洛漓突然好想耻笑自己,自己也不就是活在梦中的人?她哪里能分得出什么是噩梦什么又是现实?这个地方,自己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怎么去知道别人的事?

    苏洛漓强迫着自己入睡,果真一夜无梦。一觉睡醒,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吃过燕窝制成的早膳之后,苏洛漓和人们再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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