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凌晨恢牟
他冷哼了一声，头枕着双臂倚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会儿。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和他父亲生活在一个小城镇里，突然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位魔术师。那位魔术师化妆成小丑的模样，他说不管是多么有难度的魔术，对他来讲都以可轻而易举的完成，这个小男孩从人群中走到魔术师的跟前问，叔叔，你可不可以让我也像刚刚那个人一样突然消失，然后再把我变回来。告诉叔叔，你为什么想消失呢？我想看看爸爸找不到我的时候焦急的样子。后来，魔术师真的把小男孩变没了，结果小男孩的父亲比预料中更焦急。小男孩回到父亲身边之后得意至极。他说，老爸，我就说你没我不行吧，还偏不信！他的父亲拍拍他的头笑说，是，爸爸没有你哪行！不对哦！魔术师走过来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爸消失了你会怎样！小男孩说，我才不会怎样呢！魔术师跟他打赌说，你会哭哦！小男孩拍着胸口坚定地说，绝对不会！后来，魔术师真的把他的父亲变消失了。小男孩抱着胸得意地笑，我才不会哭！再后来，魔术师也凭空消失了。小男孩坐在原地等到夜阑人静。可是那个魔术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小男孩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呢？”我急切地追问。
“后来，那个小男孩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我懵了：“他的父亲就这样消失了？”
“嗯！唯一的亲人。”赖安哲叹息道。
“好可怜哦。”我嘟喃着：“咦，你太残忍了，凭白无故的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成了孤儿。”
“是啊。”他起身走到窗台边望着膝黑的夜空：“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扯的故事。”他的背在强光与黑暗的临界线上显得有些落漠。
“那个小男孩，不会是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没有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冥思着。
“不会吧，真是你？”我紧张地扳过他的肩问道。
“是我。”他缓缓吐息：“我一直在打听那个魔术师的下落，可惜，除了我，再没有人记起那年的那些事。”
不会吧？赖安哲，他就是这样成为孤儿的？好扯哦！但仔细想了想，便觉着有些心疼起来。
“你该回去了。”他淡淡道，回到了病床上。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回到椅子上继续嚼着薯片。
“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又碍不着你。”
“啧，怎么就碍不着我了，你杵在这我没法睡。”
“怎么就没法睡了？”
“我，喜欢裸睡。”
“……”我愣了会儿：“那你裸你的，我不看便是。”
“唉？你这女人……”
嚯嚯！裸睡，亏他想得出来。
他把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躺在床上等待着周公的召唤。我从包里拿出手提电脑，缩在椅子里一边啃着薯片，一边敲着电脑键盘。
沿着不着边际的思绪漫不经心地敲出一些很扯却又很伤感的文字。
[你看不见我眼里的伤，更想像不到键盘上我十指的彷徨。那么轻易地就爱了，然而“再见”却又那么难写。敲出一个句号而已，它篡改了整个剧情。其实，它本就一出独角戏，只有她一个人演绎着所有的悲伤，不管结局如何，都是悲剧，曾有过的欢笑也已被泪水浸染。一抹清茶，她手里的杯具，一方浓咖，那也是杯具。突然发现，这满地可拾的尽是悲剧，我不信上帝了，你呢？]
女主对着空寂的黑夜说，我不信上帝了，你呢？
写着写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是故意的吧？”赖安哲在黑暗里说。
许久，未见回音。因为，我连这种不安份的孤独都想藏撮着。我除了可以伪装坚强之外还会伪装什么呢。
“是。”
“你不想结婚？”
他从黑暗里走到我的跟前，借着屏显的光注视着我。这一高一矮的两个灰暗模糊的影子扑在地面里显得如此沉闷不堪。
“虽然，我记不起有关你的一切，但是我可以猜测得到，你绝对不会只是我的摄影模特那么简单。”
“你想多了，我和你就是那么简单。”我抹掉了脸上泪珠。
他提了把椅子放在我跟前然后坐下并合上了我的电脑：“一个女人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躲在另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哭，这算什么，你能不能解释解释？”
“……”
“难道，你喜欢的是我？”
“赖安哲。”
“叫我安哲。”
“你睡也好，裸睡也好，我不会再打扰到你，谢谢！我马上走。”我平静地说完，然后将电脑塞进了包里，提了包欲要开门。
他抓住了我欲要开门的手，嗫嚅着：“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见女人哭，你知道你一哭，我……”
他吞吞吐吐说出的话让我想起了他在被车撞伤前说的那些话，那时他用染满鲜血的手抚着我哭泣的脸说，你这个女人！连哭都哭得那么好看。——从不小心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坚定了，你这个女人！让我好爱，好爱！
那一刻，我以为他真的会死！我真的好怕他会死。眼前的这个安哲让我清楚地知道，他没有死，我应该开心。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应该开心。可是泪却总是止不住往外流。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我缀泣着。
他将我揽入怀里，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不敢肯定你和之前的我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那种朦胧的感觉依然残存在我的脑海里。”
我在他怀里恸哭着，不是为谁而哭，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这种时刻的眼泪究竟有没有价值，我没有再去多想。
“我想我可能比他的摄影技术更好，要不要试试？”他从床头的包里取出了他的单反，看着之前的那些照片，又犹豫了。
“算了。”我制止了他：“我现在不好看，不想留在谁的记忆里。”
他托着单反尴尬地笑了笑：“也对，我，其实，更喜欢拍你笑起来的样子。”他见我沉默不语，便又责备起自己来，他将照相机放回了原处。
之后，我们玩了一宿的扑克。赖安哲的话很多，这跟失忆前的他判若两人。老实说，话这么多话的男人，我还，从没见过！
直到黎明分晓，我终于熬不住了，霸占了他的床睡了去。
迷迷糊糊被电话铃声吵醒，是古奇打来的。
“叶秋，你现在哪？”
我在哪？我，赖安哲！妈的，他什么时候趴到床上来的？还把我的肚子当枕头了。我使劲拍着他的脸叫醒了他。
“干嘛呀你！”嘿！他还不愿意了。
我挂掉了电话：“待会有人来找，你就说没见过我。”
“哦。”他懒懒地坐直了身子：“几点了。”
“八点。”我迅速整理好背包，顺便捋了捋蓬松的头发。
“糟了。”他急忙跳下了床，四处翻寻着。
嘿！这哪像是一个出车祸受了重伤的人？痊愈得如此神速？昨天还没这么活跃吧？
“你，这是要赶着去哪？”
“结婚呀？”
“和谁结婚？”
“和你，不是，这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按理说我可不能在医院躺着是吧？”他转悠了老半天，然后挠着后脑勺：“我的衣服呢？”
“你听我一句，最好，不要去婚礼现场。”我拿了背包径直向外走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你为什么，甚至也无法回答自己。
<!-- 作者有话说 -->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和他父亲生活在一个小城镇里，突然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位魔术师。那位魔术师化妆成小丑的模样，他说不管是多么有难度的魔术，对他来讲都以可轻而易举的完成，这个小男孩从人群中走到魔术师的跟前问，叔叔，你可不可以让我也像刚刚那个人一样突然消失，然后再把我变回来。告诉叔叔，你为什么想消失呢？我想看看爸爸找不到我的时候焦急的样子。后来，魔术师真的把小男孩变没了，结果小男孩的父亲比预料中更焦急。小男孩回到父亲身边之后得意至极。他说，老爸，我就说你没我不行吧，还偏不信！他的父亲拍拍他的头笑说，是，爸爸没有你哪行！不对哦！魔术师走过来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爸消失了你会怎样！小男孩说，我才不会怎样呢！魔术师跟他打赌说，你会哭哦！小男孩拍着胸口坚定地说，绝对不会！后来，魔术师真的把他的父亲变消失了。小男孩抱着胸得意地笑，我才不会哭！再后来，魔术师也凭空消失了。小男孩坐在原地等到夜阑人静。可是那个魔术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小男孩的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呢？”我急切地追问。
“后来，那个小男孩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我懵了：“他的父亲就这样消失了？”
“嗯！唯一的亲人。”赖安哲叹息道。
“好可怜哦。”我嘟喃着：“咦，你太残忍了，凭白无故的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成了孤儿。”
“是啊。”他起身走到窗台边望着膝黑的夜空：“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扯的故事。”他的背在强光与黑暗的临界线上显得有些落漠。
“那个小男孩，不会是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没有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冥思着。
“不会吧，真是你？”我紧张地扳过他的肩问道。
“是我。”他缓缓吐息：“我一直在打听那个魔术师的下落，可惜，除了我，再没有人记起那年的那些事。”
不会吧？赖安哲，他就是这样成为孤儿的？好扯哦！但仔细想了想，便觉着有些心疼起来。
“你该回去了。”他淡淡道，回到了病床上。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回到椅子上继续嚼着薯片。
“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又碍不着你。”
“啧，怎么就碍不着我了，你杵在这我没法睡。”
“怎么就没法睡了？”
“我，喜欢裸睡。”
“……”我愣了会儿：“那你裸你的，我不看便是。”
“唉？你这女人……”
嚯嚯！裸睡，亏他想得出来。
他把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躺在床上等待着周公的召唤。我从包里拿出手提电脑，缩在椅子里一边啃着薯片，一边敲着电脑键盘。
沿着不着边际的思绪漫不经心地敲出一些很扯却又很伤感的文字。
[你看不见我眼里的伤，更想像不到键盘上我十指的彷徨。那么轻易地就爱了，然而“再见”却又那么难写。敲出一个句号而已，它篡改了整个剧情。其实，它本就一出独角戏，只有她一个人演绎着所有的悲伤，不管结局如何，都是悲剧，曾有过的欢笑也已被泪水浸染。一抹清茶，她手里的杯具，一方浓咖，那也是杯具。突然发现，这满地可拾的尽是悲剧，我不信上帝了，你呢？]
女主对着空寂的黑夜说，我不信上帝了，你呢？
写着写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是故意的吧？”赖安哲在黑暗里说。
许久，未见回音。因为，我连这种不安份的孤独都想藏撮着。我除了可以伪装坚强之外还会伪装什么呢。
“是。”
“你不想结婚？”
他从黑暗里走到我的跟前，借着屏显的光注视着我。这一高一矮的两个灰暗模糊的影子扑在地面里显得如此沉闷不堪。
“虽然，我记不起有关你的一切，但是我可以猜测得到，你绝对不会只是我的摄影模特那么简单。”
“你想多了，我和你就是那么简单。”我抹掉了脸上泪珠。
他提了把椅子放在我跟前然后坐下并合上了我的电脑：“一个女人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躲在另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哭，这算什么，你能不能解释解释？”
“……”
“难道，你喜欢的是我？”
“赖安哲。”
“叫我安哲。”
“你睡也好，裸睡也好，我不会再打扰到你，谢谢！我马上走。”我平静地说完，然后将电脑塞进了包里，提了包欲要开门。
他抓住了我欲要开门的手，嗫嚅着：“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见女人哭，你知道你一哭，我……”
他吞吞吐吐说出的话让我想起了他在被车撞伤前说的那些话，那时他用染满鲜血的手抚着我哭泣的脸说，你这个女人！连哭都哭得那么好看。——从不小心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坚定了，你这个女人！让我好爱，好爱！
那一刻，我以为他真的会死！我真的好怕他会死。眼前的这个安哲让我清楚地知道，他没有死，我应该开心。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应该开心。可是泪却总是止不住往外流。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我缀泣着。
他将我揽入怀里，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不敢肯定你和之前的我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那种朦胧的感觉依然残存在我的脑海里。”
我在他怀里恸哭着，不是为谁而哭，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这种时刻的眼泪究竟有没有价值，我没有再去多想。
“我想我可能比他的摄影技术更好，要不要试试？”他从床头的包里取出了他的单反，看着之前的那些照片，又犹豫了。
“算了。”我制止了他：“我现在不好看，不想留在谁的记忆里。”
他托着单反尴尬地笑了笑：“也对，我，其实，更喜欢拍你笑起来的样子。”他见我沉默不语，便又责备起自己来，他将照相机放回了原处。
之后，我们玩了一宿的扑克。赖安哲的话很多，这跟失忆前的他判若两人。老实说，话这么多话的男人，我还，从没见过！
直到黎明分晓，我终于熬不住了，霸占了他的床睡了去。
迷迷糊糊被电话铃声吵醒，是古奇打来的。
“叶秋，你现在哪？”
我在哪？我，赖安哲！妈的，他什么时候趴到床上来的？还把我的肚子当枕头了。我使劲拍着他的脸叫醒了他。
“干嘛呀你！”嘿！他还不愿意了。
我挂掉了电话：“待会有人来找，你就说没见过我。”
“哦。”他懒懒地坐直了身子：“几点了。”
“八点。”我迅速整理好背包，顺便捋了捋蓬松的头发。
“糟了。”他急忙跳下了床，四处翻寻着。
嘿！这哪像是一个出车祸受了重伤的人？痊愈得如此神速？昨天还没这么活跃吧？
“你，这是要赶着去哪？”
“结婚呀？”
“和谁结婚？”
“和你，不是，这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按理说我可不能在医院躺着是吧？”他转悠了老半天，然后挠着后脑勺：“我的衣服呢？”
“你听我一句，最好，不要去婚礼现场。”我拿了背包径直向外走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你为什么，甚至也无法回答自己。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