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狭路相逢
李修满来到上海，名曰探亲，实则打探消息，一个是上海的军务状况，一个是韩子庚的实力。刚到上海的几天，他便拜访了一些军界政界好友，日本军队已经入侵东北，大有侵略华北及整个中国之势，他们不得不提早打算，防患于未然。
大形势打听好了之后，便开始调查韩子庚的消息。
一直以来，李修满都是很相信韩子庚的，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但如今却心生芥蒂，一则是因为李延喜怀孕，而韩子庚却漠不关心，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并没有回到北平陪伴的意思；二则李修满也听说了韩子庚在上海扩大势力，似乎有独立门户的意愿。
某天晚上，李修满要求李冬海带他去大上海，当然名义上只是“玩玩”而已，其实他知道韩子庚才是真正的大老板，而李冬海不过是名义上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会一会这里某个了不得的人物。
“心澈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爸，特地过来看我和庚哥的。”李冬海兴冲冲地给金心澈介绍。又怕金心澈不高兴，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不用担心，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恶意的。”
“爸爸，这位是我们大上海的经理金心澈，他教了我很多的。他还是金启范的哥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金先生，幸会幸会。”李修满与金心澈握手，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金心澈皱皱眉，却还是笑了笑，“李司令，久仰大名。”
两个人放开了手，却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冷笑。
金心澈为李修满安排了楼上的雅座，在李冬海的要求下，陪着李修满看楼下的演出。
“我看金先生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娶亲了没有？”李修满抿了口茶，悠闲地问。
“承蒙李司令关心，还没。”金心澈也淡定地喝着茶，自然地回答道。旁边的李冬海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金心澈，开始警惕起来。
“我倒是认识不少朋友，家里的女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既然大家不是外人，不妨帮你介绍。”
金心澈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拒绝。“多谢李司令好意。李司令介绍的一定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金心澈不过一介平民，哪里敢高攀呢。”
“哎，金先生过谦了，以金先生现在的成就，不要说娶个官家小姐，前清的格格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必妄自菲薄呢。”
“是李司令过奖了。”金心澈淡淡地说，瞟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李冬海。
“是啊爸爸，心澈哥还年轻呢，娶亲的事也不着急。”李冬海打圆场说。
“冬海，你总是这么小孩子心性。想想你庚哥，看来与金先生年纪相仿，孩子都快有了，金先生也是年纪该娶亲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李修满口气语重心长，却句句直戳金心澈的神经。
李冬海看着金心澈额头绷起的青筋，吓了一身冷汗，拉住金心澈的手使劲对他使眼色，让他冷静下来，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没必要气冲突，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金心澈深吸了口气，才终于平静下来。“李司令，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去叫最红的歌手唱一曲大上海最红的歌。也许您不喜欢，这和北平的京戏很不一样，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也许您看看就喜欢了呢。”说着起身，瞪了李冬海一眼，气呼呼地出去了。
李冬海长舒了一口气。
“冬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李修满冷着脸问。
李冬海一抖，结巴地说：“知，知道什么啊？”
“哼，还想瞒着我！你到底是不是李家的人！”李修满指着李冬海的鼻子，一脸怒气。
“爸爸！您……您都知道了？您是怎么知道的？”李冬海不解，这事虽然外面也有传闻，但是知道确切消息的也就这几个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还用问？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让你来上海不是来玩的！你要想想延喜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连她的幸福都不管，还帮着别人隐瞒呢！”
李冬海叹了口气，低下头愧疚地说：“唉，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延喜的。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从来都是庚哥管我，我哪里能管得了他……我也一直都没把他当成‘别人’，如果他幸福，那我也不会反对的，毕竟他和心澈哥是真心相爱的……”
“你说什么！”李修满大吼一声，抓着李冬海的领子，差点把他拎了起来。
“爸，爸爸……您怎么了？”
“你说韩子庚和金心澈真的有一腿？！”
李冬海张大了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想抽自己，却被父亲狠狠抽了一下，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看着自己妹夫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也不阻拦！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爸爸，他们没错的。我早就知道庚哥不爱延喜，他对她只有亲情，可是他也没错啊！再说那些年我不争气，大哥又卧病在床，他为我们李家立了多少功劳，您都看在眼里的，我们李家要是没有他，哪能有今天呢！”李冬海抱着父亲的腿哭诉着。
李修满气得直发抖，抬着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终还是一脚踢开了李冬海，就要冲出去。又被李冬海一个踉跄抱住了大腿。
“爸爸，求你不要去找心澈哥，他真的对我很好，他是无辜的，他们只是相爱，有什么错呢！”李冬海摇着李修满的腿，扯着他的长袍不松手，“其实延喜也不爱庚哥的，她都跟我说过了。”
李修满疑惑而震惊地望着李冬海，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真的爸爸，我没有骗你。延喜说，庚哥是很好，可是她不爱他，对他就是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李冬海看到李修满脸上的一丝动容，继续劝说道：“爸爸，不要管他们的事了，他们都是大人了，会处理好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夫妻，韩子庚做了对不起延喜的事，就是不对！”
李冬海突然擦了眼泪站起来，怒视着李修满说：“难道是夫妻就不能有外遇了吗？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爸爸，你有什么权利责怪他！你自己还不是三妻四妾！难道你忘了我和延喜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李修满指着李冬海，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多往事涌上心头，让他怒气冲冠，举起手重重地打在李冬海的脸上。李冬海被打得一个趔趄，摇晃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水，朝李修满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正在办公室的开会的韩子庚突然打了个喷嚏。金启范递上手帕，“最近天气转冷，小心着凉。”
韩子庚接过手帕擦了擦，叹了口气，继续开会。
会后，只剩下韩子庚和金启范。
“庚哥，还在想李司令的事？”
“唉，我知道他肯定会去找心澈的，他的眼线这么多，一定知道心澈的存在了，希望不要为难他才好。”
“庚哥，我劝你还是和我哥好好谈谈，还有尊夫人的事，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坦白总比被他质问来得好。”金启范面无表情地说。
韩子庚思考着，不说话。
金启范皱皱眉，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是担心哥哥，不得不说，“庚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子庚回过神来，迷惑，“什么什么打算？”
“如今你要有孩子了，如果李司令要你会北平陪老婆孩子，那……”
“启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韩子庚伸手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心澈一个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哥是大人了，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不必那些老弱妇孺。我是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对于一个有家有室的人来说，最好在两者中做出选择，以免大家都受伤。”
“启范，你……”韩子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逼他在家庭和心澈之间选择一个。
“本来我不该说这些的，也许在别人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特别是像庚哥你这样优秀的男人，但是我留洋这么多年，在国外看到的，一个丈夫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妻子也只有一个丈夫，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该有第三者，更不该牺牲谁的幸福来成全。即使是两个男人的爱情，也不该牺牲一个女人来成全。”
韩子庚更为惊讶，他也明白国外的观念是很不同的，听启范这样说似乎是有道理的，只是在如今乱世的中国，又哪里行得通呢？他又何尝不想和心澈长相厮守，不管其他的纷扰，只是……人生在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启范，难道你要我抛弃妻子吗？”韩子庚叹气问。
“你本来就不爱她，又何谈抛弃？”
“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那么在你心里是她重要还是金心澈重要？”金启范继续咄咄逼人。
韩子庚语塞，“自然是心澈重要。”
“你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对不对？”
韩子庚默认。
“既然你不爱她，当初就不应该娶她！现在之所以有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结果也要你自己来承受，让两个人陪着你担惊受怕，已经是连累他们了。”金启范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说出所想，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他不能明白韩子庚心中的纠结，正如韩子庚不能如他一般坦荡。
韩子庚望着他清澈坚毅的眼睛，摇了摇头，“启范，我真的很羡慕你，从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个人什么都不为，只为相爱在一起。但是有很多事，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我有很多身不由己。当然，这也是我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其实你说得对，我没有这个资格让心澈和延喜都为了我伤心。”
大形势打听好了之后，便开始调查韩子庚的消息。
一直以来，李修满都是很相信韩子庚的，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但如今却心生芥蒂，一则是因为李延喜怀孕，而韩子庚却漠不关心，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并没有回到北平陪伴的意思；二则李修满也听说了韩子庚在上海扩大势力，似乎有独立门户的意愿。
某天晚上，李修满要求李冬海带他去大上海，当然名义上只是“玩玩”而已，其实他知道韩子庚才是真正的大老板，而李冬海不过是名义上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会一会这里某个了不得的人物。
“心澈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爸爸，特地过来看我和庚哥的。”李冬海兴冲冲地给金心澈介绍。又怕金心澈不高兴，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不用担心，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恶意的。”
“爸爸，这位是我们大上海的经理金心澈，他教了我很多的。他还是金启范的哥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金先生，幸会幸会。”李修满与金心澈握手，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金心澈皱皱眉，却还是笑了笑，“李司令，久仰大名。”
两个人放开了手，却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冷笑。
金心澈为李修满安排了楼上的雅座，在李冬海的要求下，陪着李修满看楼下的演出。
“我看金先生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娶亲了没有？”李修满抿了口茶，悠闲地问。
“承蒙李司令关心，还没。”金心澈也淡定地喝着茶，自然地回答道。旁边的李冬海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金心澈，开始警惕起来。
“我倒是认识不少朋友，家里的女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既然大家不是外人，不妨帮你介绍。”
金心澈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拒绝。“多谢李司令好意。李司令介绍的一定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金心澈不过一介平民，哪里敢高攀呢。”
“哎，金先生过谦了，以金先生现在的成就，不要说娶个官家小姐，前清的格格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必妄自菲薄呢。”
“是李司令过奖了。”金心澈淡淡地说，瞟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李冬海。
“是啊爸爸，心澈哥还年轻呢，娶亲的事也不着急。”李冬海打圆场说。
“冬海，你总是这么小孩子心性。想想你庚哥，看来与金先生年纪相仿，孩子都快有了，金先生也是年纪该娶亲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李修满口气语重心长，却句句直戳金心澈的神经。
李冬海看着金心澈额头绷起的青筋，吓了一身冷汗，拉住金心澈的手使劲对他使眼色，让他冷静下来，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没必要气冲突，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金心澈深吸了口气，才终于平静下来。“李司令，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去叫最红的歌手唱一曲大上海最红的歌。也许您不喜欢，这和北平的京戏很不一样，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也许您看看就喜欢了呢。”说着起身，瞪了李冬海一眼，气呼呼地出去了。
李冬海长舒了一口气。
“冬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李修满冷着脸问。
李冬海一抖，结巴地说：“知，知道什么啊？”
“哼，还想瞒着我！你到底是不是李家的人！”李修满指着李冬海的鼻子，一脸怒气。
“爸爸！您……您都知道了？您是怎么知道的？”李冬海不解，这事虽然外面也有传闻，但是知道确切消息的也就这几个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还用问？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让你来上海不是来玩的！你要想想延喜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连她的幸福都不管，还帮着别人隐瞒呢！”
李冬海叹了口气，低下头愧疚地说：“唉，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延喜的。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从来都是庚哥管我，我哪里能管得了他……我也一直都没把他当成‘别人’，如果他幸福，那我也不会反对的，毕竟他和心澈哥是真心相爱的……”
“你说什么！”李修满大吼一声，抓着李冬海的领子，差点把他拎了起来。
“爸，爸爸……您怎么了？”
“你说韩子庚和金心澈真的有一腿？！”
李冬海张大了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想抽自己，却被父亲狠狠抽了一下，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看着自己妹夫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也不阻拦！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爸爸，他们没错的。我早就知道庚哥不爱延喜，他对她只有亲情，可是他也没错啊！再说那些年我不争气，大哥又卧病在床，他为我们李家立了多少功劳，您都看在眼里的，我们李家要是没有他，哪能有今天呢！”李冬海抱着父亲的腿哭诉着。
李修满气得直发抖，抬着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终还是一脚踢开了李冬海，就要冲出去。又被李冬海一个踉跄抱住了大腿。
“爸爸，求你不要去找心澈哥，他真的对我很好，他是无辜的，他们只是相爱，有什么错呢！”李冬海摇着李修满的腿，扯着他的长袍不松手，“其实延喜也不爱庚哥的，她都跟我说过了。”
李修满疑惑而震惊地望着李冬海，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真的爸爸，我没有骗你。延喜说，庚哥是很好，可是她不爱他，对他就是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李冬海看到李修满脸上的一丝动容，继续劝说道：“爸爸，不要管他们的事了，他们都是大人了，会处理好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夫妻，韩子庚做了对不起延喜的事，就是不对！”
李冬海突然擦了眼泪站起来，怒视着李修满说：“难道是夫妻就不能有外遇了吗？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爸爸，你有什么权利责怪他！你自己还不是三妻四妾！难道你忘了我和延喜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李修满指着李冬海，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多往事涌上心头，让他怒气冲冠，举起手重重地打在李冬海的脸上。李冬海被打得一个趔趄，摇晃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水，朝李修满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正在办公室的开会的韩子庚突然打了个喷嚏。金启范递上手帕，“最近天气转冷，小心着凉。”
韩子庚接过手帕擦了擦，叹了口气，继续开会。
会后，只剩下韩子庚和金启范。
“庚哥，还在想李司令的事？”
“唉，我知道他肯定会去找心澈的，他的眼线这么多，一定知道心澈的存在了，希望不要为难他才好。”
“庚哥，我劝你还是和我哥好好谈谈，还有尊夫人的事，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坦白总比被他质问来得好。”金启范面无表情地说。
韩子庚思考着，不说话。
金启范皱皱眉，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是担心哥哥，不得不说，“庚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子庚回过神来，迷惑，“什么什么打算？”
“如今你要有孩子了，如果李司令要你会北平陪老婆孩子，那……”
“启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韩子庚伸手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心澈一个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哥是大人了，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不必那些老弱妇孺。我是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对于一个有家有室的人来说，最好在两者中做出选择，以免大家都受伤。”
“启范，你……”韩子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逼他在家庭和心澈之间选择一个。
“本来我不该说这些的，也许在别人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特别是像庚哥你这样优秀的男人，但是我留洋这么多年，在国外看到的，一个丈夫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妻子也只有一个丈夫，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该有第三者，更不该牺牲谁的幸福来成全。即使是两个男人的爱情，也不该牺牲一个女人来成全。”
韩子庚更为惊讶，他也明白国外的观念是很不同的，听启范这样说似乎是有道理的，只是在如今乱世的中国，又哪里行得通呢？他又何尝不想和心澈长相厮守，不管其他的纷扰，只是……人生在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启范，难道你要我抛弃妻子吗？”韩子庚叹气问。
“你本来就不爱她，又何谈抛弃？”
“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那么在你心里是她重要还是金心澈重要？”金启范继续咄咄逼人。
韩子庚语塞，“自然是心澈重要。”
“你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对不对？”
韩子庚默认。
“既然你不爱她，当初就不应该娶她！现在之所以有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结果也要你自己来承受，让两个人陪着你担惊受怕，已经是连累他们了。”金启范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说出所想，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他不能明白韩子庚心中的纠结，正如韩子庚不能如他一般坦荡。
韩子庚望着他清澈坚毅的眼睛，摇了摇头，“启范，我真的很羡慕你，从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个人什么都不为，只为相爱在一起。但是有很多事，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我有很多身不由己。当然，这也是我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其实你说得对，我没有这个资格让心澈和延喜都为了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