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陨落
韩子庚带着金启范去了尹之古董店，大门紧闭着，韩子庚推了一下，是从里面锁上的。这时一个男人跑过来，“韩局长，里面的人已经跑了，我们的人已经去追了，我守在这，觉得您可能会过来。
韩子庚点点头，让他继续守在这，带着金启范从小巷去了后门，狭窄的小巷里一片凌乱，显然他们是从这逃走的。韩子庚和金启范悄声走过去，一路踩着散落的杂物，往前走了一段，韩子庚在一个鸡笼前停了下来，四周张望。
金启范刚要开头，却被韩子庚阻止了。
韩子庚慢慢走向鸡笼，那是一个墙角堆砌的鸡笼，看空间里面似乎可以容纳两个人。
韩子庚拨开外面的稻草，打开笼子的木门，木门是半个人的高度，韩子庚蹲在门口，调整了呼吸，说，“出来吧，难道要我进去抓你吗？”
一篇片安静，身后的金启范秉着呼吸，盯着鸡笼里的动静。
“金雪儿，你让我太失望了。”韩子庚说。
忽然鸡笼里的稻草动了动，传出了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
韩子庚站起来，“你还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过了一会，一个浑身稻草和泥污的女人爬了出来，捂着隆起的肚子倒在一边，正是金雪儿。
金启范吸了口凉气，紧咬着嘴唇。
韩子庚瞥了她一眼，“这么多年的苦心终于功亏一篑了，值得吗？你就不能为了云浩、为了孩子想开点吗？”
金雪儿脸色苍白，表情却依旧坚毅，咬牙望着韩子庚，“这是我的信仰，你不会明白的。”
“那云浩和孩子，你都不管了？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不想想云浩知道真相会多伤心？还有你未出生的孩子，你的执迷不悟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你都知道吗？”韩子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
金雪儿苦笑着点点头，“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是对不起云浩，也对不起孩子，但是我不后悔，我是为了国家民族才这么做的，我问心无愧。”
韩子庚皱眉，这样坚毅的表情，他不能理解。这些年看到她对云浩用情多深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竟然肯放弃来之不易的幸福，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来成全所谓的“民族大业”？一个女人，本来就应该与世无争地相夫教子，而她却吃了这么多的苦练就一身好武艺，然后潜伏在敌人中做卧底，最后就这样死去！这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理解我，觉得我很傻，是不是？”金雪儿抚着自己的肚子说，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怕，手也颤抖着。“我不是不爱云浩，我辜负他的，只有来生再还，今生的我，不是只有爱情，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个人的死，可以轻于鸿毛，也可以重于泰山，虽然靠我一个人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如果大家都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话，我们的国家民族才有得救，才不会一直被洋鬼子欺负。韩子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韩子庚疑惑地望着她，身后的金启范早已眼含泪水，他前一阵子才知道金雪儿就是局里与他配合的同志，这么快她就暴露了，而且即将牺牲，他不忍，毕竟这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个与他配合的同志就要牺牲了。
“你怎么了？”韩子庚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跑得太急，可能是动了胎气。本来我应该能逃掉的，想着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说着流下了泪水，“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就要跟我一起走了。”
“你说什么？”韩子庚紧张地蹲下身，把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怎么会这样？”只是动了胎气，会有性命之忧吗？
“啊！韩子庚哥！你看！”金启范叫了一声，指着金雪儿爬出来的鸡笼，地上已经都是血，还有些带到了门口。金雪儿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显然是流出来的胎血。
“你……”韩子庚惊愕地望着她，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我没救了，韩局长，”金雪儿抓着韩子庚的衣袖恳求道，“我求你，帮我告诉云浩，他的恩请我来世再报答，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让他忘了我吧。”
韩子庚也不忍看她满脸冷汗，满身鲜血的样子，毕竟是从少年就看着长大的，现在成了抓捕的对象，却还牵绊着云浩的亲情。
“启范，快去叫车。”韩子庚说，金启范马上跑出去叫车。
“韩局长，没用的，我还想告诉你，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蒋介石是个祸国殃民的独裁者，你早点醒醒吧，我不想看着你继续助纣为虐了。”金雪儿颤抖着继续说，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你说什么？”韩子庚愤怒地望向她，却在看到满身的凌乱和她清澈的目光时，瞬间被震撼到了，这样一个将死的人，却还想着劝自己“弃暗投明”？
忽然韩子庚蹲下抓住金雪儿的肩膀，“我问你，你知道‘公主’是谁对不对？”
金雪儿惨笑，却不语。
“你说啊！快说！你说了我就帮你隐瞒身份，不让云浩怪你。”
金雪儿虚弱地摇头，只是摇头，嘴唇苍白如纸，最后笑容僵在脸上，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一下。
“金雪儿！金雪儿！你醒醒啊！你不能死！”韩子庚用力地摇晃着她，却再也摇不醒了。
韩子庚望着她苍白冰冷的脸色，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一个生命，腹中还带着另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了吗？虽然他杀过很多人，但是这样一个熟悉的人，死在他面前，却还是第一次。
一瞬间韩子庚的脑中想起了很多，他想要怎样对云浩解释，该告诉他金雪儿的真正身份吗？还是该隐瞒下来，让云浩留一个好念想呢？心澈前几天还去见过金雪儿，他曾说过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现在孩子没有了，大人也没有了。金雪儿是个**已经是铁证的事实，他却在最后关头没能问出任何有效的信息，更没有问出“公主”是谁。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郑云浩在医院的太平间看到盖着白布的金雪儿的尸体时，悲痛是难以言喻的。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痛哭、没有眼泪，也没有任何表情，但韩子庚能感觉到，他内心已经掀起了万丈狂澜。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韩子庚说，“人死不能复生，云浩，想开点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云浩咬牙问。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还摸着她肚子里鲜活的生命，还与她甜蜜吻别，一天之间竟然就阴阳永隔，她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这么走了。
韩子庚看了一眼郑云浩额角暴起的青筋，抿了抿嘴唇，冷静地说：“雪儿被**挟持了。她纵使身手再好，终究是个孕妇，行动不便，一路波折便动了胎气，流了很多血……我们在一个僻静的鸡笼旁发现的，被丢弃在那。前一阵子你不是追捕过他们的人吗，也许，是复仇吧。这个，是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韩子庚说着将一块送子观音的玉坠放在郑云浩手里。
郑云浩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咯发响，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前几天金雪儿还兴冲冲地拿着它回来，说他们一定可以有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现在竟然一切成空了。“他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
韩子庚叹了口气，拍拍郑云浩的肩膀，“雪儿临死前让我告诉你，”郑云浩这才转头看向韩子庚，期待着接下来的话，“她说，她对不起你和孩子，今生你对他的恩情只有来生再报了，她让你别忘了她，让你……为她报仇。”
郑云浩愤怒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波动，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报仇？是啊，我要给雪儿报仇的，她不能白死，我们的孩子也不能白死，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抓住那些**，将他们碎尸万段！”
韩子庚看着郑云浩咬牙切齿的样子，心疼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却也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金心澈和韩阳来了。金心澈停在门口，正大眼睛盯着躺在床上冰冷的尸体，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韩子庚想拉他一把，却被金心澈推开——他向着金雪儿直径走了过去。
金心澈颤抖地站在金雪儿面前，竟然伸手，撩开了盖在她脸上的白布！
韩子庚和郑云浩看着，都颇为惊讶，韩阳走过来，拉住韩子庚的胳膊，靠在他身边抽泣着。
金心澈看到金雪儿苍白的脸，眼泪就如泉涌般落下来，他颤抖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悲痛的声音，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韩阳走过去抱着金心澈的肩膀，“心澈哥，别太难过了，虽然我们和雪儿姐的交往不多，但是她会感觉到我们为她祈祷的。”
金心澈这才缓过神来，又伸手去摸她隔着白布的腹部，已经平坦，送来医院之后孩子被取出来，也没活成。金心澈极力忍耐着悲伤，感觉到肩膀上韩阳的手用力了一下，他迷茫地回过头，抱着韩阳哭泣。
韩阳拍着金心澈的后背，转头对韩子庚和郑云浩说：“心澈哥说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他说，很久没抱过小孩子了，前几天还去看过雪儿姐，没想到……”说着也哽咽了。
金心澈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太平间。背后是韩子庚担忧的眼神。
韩子庚点点头，让他继续守在这，带着金启范从小巷去了后门，狭窄的小巷里一片凌乱，显然他们是从这逃走的。韩子庚和金启范悄声走过去，一路踩着散落的杂物，往前走了一段，韩子庚在一个鸡笼前停了下来，四周张望。
金启范刚要开头，却被韩子庚阻止了。
韩子庚慢慢走向鸡笼，那是一个墙角堆砌的鸡笼，看空间里面似乎可以容纳两个人。
韩子庚拨开外面的稻草，打开笼子的木门，木门是半个人的高度，韩子庚蹲在门口，调整了呼吸，说，“出来吧，难道要我进去抓你吗？”
一篇片安静，身后的金启范秉着呼吸，盯着鸡笼里的动静。
“金雪儿，你让我太失望了。”韩子庚说。
忽然鸡笼里的稻草动了动，传出了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
韩子庚站起来，“你还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过了一会，一个浑身稻草和泥污的女人爬了出来，捂着隆起的肚子倒在一边，正是金雪儿。
金启范吸了口凉气，紧咬着嘴唇。
韩子庚瞥了她一眼，“这么多年的苦心终于功亏一篑了，值得吗？你就不能为了云浩、为了孩子想开点吗？”
金雪儿脸色苍白，表情却依旧坚毅，咬牙望着韩子庚，“这是我的信仰，你不会明白的。”
“那云浩和孩子，你都不管了？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不想想云浩知道真相会多伤心？还有你未出生的孩子，你的执迷不悟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你都知道吗？”韩子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
金雪儿苦笑着点点头，“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是对不起云浩，也对不起孩子，但是我不后悔，我是为了国家民族才这么做的，我问心无愧。”
韩子庚皱眉，这样坚毅的表情，他不能理解。这些年看到她对云浩用情多深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竟然肯放弃来之不易的幸福，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来成全所谓的“民族大业”？一个女人，本来就应该与世无争地相夫教子，而她却吃了这么多的苦练就一身好武艺，然后潜伏在敌人中做卧底，最后就这样死去！这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理解我，觉得我很傻，是不是？”金雪儿抚着自己的肚子说，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怕，手也颤抖着。“我不是不爱云浩，我辜负他的，只有来生再还，今生的我，不是只有爱情，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个人的死，可以轻于鸿毛，也可以重于泰山，虽然靠我一个人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如果大家都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话，我们的国家民族才有得救，才不会一直被洋鬼子欺负。韩子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韩子庚疑惑地望着她，身后的金启范早已眼含泪水，他前一阵子才知道金雪儿就是局里与他配合的同志，这么快她就暴露了，而且即将牺牲，他不忍，毕竟这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个与他配合的同志就要牺牲了。
“你怎么了？”韩子庚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跑得太急，可能是动了胎气。本来我应该能逃掉的，想着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说着流下了泪水，“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就要跟我一起走了。”
“你说什么？”韩子庚紧张地蹲下身，把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怎么会这样？”只是动了胎气，会有性命之忧吗？
“啊！韩子庚哥！你看！”金启范叫了一声，指着金雪儿爬出来的鸡笼，地上已经都是血，还有些带到了门口。金雪儿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显然是流出来的胎血。
“你……”韩子庚惊愕地望着她，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我没救了，韩局长，”金雪儿抓着韩子庚的衣袖恳求道，“我求你，帮我告诉云浩，他的恩请我来世再报答，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让他忘了我吧。”
韩子庚也不忍看她满脸冷汗，满身鲜血的样子，毕竟是从少年就看着长大的，现在成了抓捕的对象，却还牵绊着云浩的亲情。
“启范，快去叫车。”韩子庚说，金启范马上跑出去叫车。
“韩局长，没用的，我还想告诉你，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蒋介石是个祸国殃民的独裁者，你早点醒醒吧，我不想看着你继续助纣为虐了。”金雪儿颤抖着继续说，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你说什么？”韩子庚愤怒地望向她，却在看到满身的凌乱和她清澈的目光时，瞬间被震撼到了，这样一个将死的人，却还想着劝自己“弃暗投明”？
忽然韩子庚蹲下抓住金雪儿的肩膀，“我问你，你知道‘公主’是谁对不对？”
金雪儿惨笑，却不语。
“你说啊！快说！你说了我就帮你隐瞒身份，不让云浩怪你。”
金雪儿虚弱地摇头，只是摇头，嘴唇苍白如纸，最后笑容僵在脸上，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一下。
“金雪儿！金雪儿！你醒醒啊！你不能死！”韩子庚用力地摇晃着她，却再也摇不醒了。
韩子庚望着她苍白冰冷的脸色，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一个生命，腹中还带着另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了吗？虽然他杀过很多人，但是这样一个熟悉的人，死在他面前，却还是第一次。
一瞬间韩子庚的脑中想起了很多，他想要怎样对云浩解释，该告诉他金雪儿的真正身份吗？还是该隐瞒下来，让云浩留一个好念想呢？心澈前几天还去见过金雪儿，他曾说过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现在孩子没有了，大人也没有了。金雪儿是个**已经是铁证的事实，他却在最后关头没能问出任何有效的信息，更没有问出“公主”是谁。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郑云浩在医院的太平间看到盖着白布的金雪儿的尸体时，悲痛是难以言喻的。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痛哭、没有眼泪，也没有任何表情，但韩子庚能感觉到，他内心已经掀起了万丈狂澜。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韩子庚说，“人死不能复生，云浩，想开点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云浩咬牙问。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还摸着她肚子里鲜活的生命，还与她甜蜜吻别，一天之间竟然就阴阳永隔，她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这么走了。
韩子庚看了一眼郑云浩额角暴起的青筋，抿了抿嘴唇，冷静地说：“雪儿被**挟持了。她纵使身手再好，终究是个孕妇，行动不便，一路波折便动了胎气，流了很多血……我们在一个僻静的鸡笼旁发现的，被丢弃在那。前一阵子你不是追捕过他们的人吗，也许，是复仇吧。这个，是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韩子庚说着将一块送子观音的玉坠放在郑云浩手里。
郑云浩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咯发响，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前几天金雪儿还兴冲冲地拿着它回来，说他们一定可以有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现在竟然一切成空了。“他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
韩子庚叹了口气，拍拍郑云浩的肩膀，“雪儿临死前让我告诉你，”郑云浩这才转头看向韩子庚，期待着接下来的话，“她说，她对不起你和孩子，今生你对他的恩情只有来生再报了，她让你别忘了她，让你……为她报仇。”
郑云浩愤怒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波动，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报仇？是啊，我要给雪儿报仇的，她不能白死，我们的孩子也不能白死，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抓住那些**，将他们碎尸万段！”
韩子庚看着郑云浩咬牙切齿的样子，心疼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却也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金心澈和韩阳来了。金心澈停在门口，正大眼睛盯着躺在床上冰冷的尸体，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韩子庚想拉他一把，却被金心澈推开——他向着金雪儿直径走了过去。
金心澈颤抖地站在金雪儿面前，竟然伸手，撩开了盖在她脸上的白布！
韩子庚和郑云浩看着，都颇为惊讶，韩阳走过来，拉住韩子庚的胳膊，靠在他身边抽泣着。
金心澈看到金雪儿苍白的脸，眼泪就如泉涌般落下来，他颤抖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悲痛的声音，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韩阳走过去抱着金心澈的肩膀，“心澈哥，别太难过了，虽然我们和雪儿姐的交往不多，但是她会感觉到我们为她祈祷的。”
金心澈这才缓过神来，又伸手去摸她隔着白布的腹部，已经平坦，送来医院之后孩子被取出来，也没活成。金心澈极力忍耐着悲伤，感觉到肩膀上韩阳的手用力了一下，他迷茫地回过头，抱着韩阳哭泣。
韩阳拍着金心澈的后背，转头对韩子庚和郑云浩说：“心澈哥说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他说，很久没抱过小孩子了，前几天还去看过雪儿姐，没想到……”说着也哽咽了。
金心澈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太平间。背后是韩子庚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