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你一直看着他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哈哈…我要咆哮！”顾思凡将手中的钥匙环一抛一扬、一挥一掷，摇转出漂亮的花样儿，蹦蹦跳跳的欢唱，全然无视立在门口的那抹身影。
爱情，真的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单恋，如同烂漫山间的野菊花，在这个初秋时节绽放的愈加炫彩。甚至是钱海存一句轻轻地垂叹便可左右顾思凡的情绪。就因为她把他逗笑了，思凡的成就感宛如挥洒九霄云外的笛声，别无二致的悠扬婉转，而且，豪迈万分。
黄世宗倚着门，环着双手，侧首斜斜的打量着思凡……她到底有什么好？！跟个二傻子一样，怎么就偏偏爱上了她？！
“我要咆哮！哈哈……啊…啊！黄世仁？！你怎么在这儿？！”唱叫俱齐的怪调调把思凡的惊奇演绎到别开生面。
“看来我不在，你活得好像别有一番滋味。”他怎么在这儿？他凭什么不能在这儿？！她那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态度？！活像他的无端出现为她添了堵，设置了障碍物一般，浇灭了她本美满的心怀是吗？
“呵呵，也不是哇，只是很奇怪，你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肯露面了……”
“你都没担心吗？我们编辑部跟你们排版部只不过分居报社的东西两侧，让你挪挪腿跑一趟能死还是怎么着啊？！” 思凡把他遗忘的那么彻底，让世宗很不适应。换作以前，若是他恼了赌气不理她，思凡会穷追不舍的打电话，说尽好话，甚至还会动用他的舍友一起安慰他。
那时他会不会是思凡心里的一块宝？世宗总是忍不住如此自作多情的去想，可如今，就连说她不闻不问，甚至都会牵连出丝丝自我抬举的可笑韵味。
“你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变幻莫测，我都司空见惯了，呵呵，而且……”思凡挤眉弄眼，尾音拖得老长，“我都知道了，你是咱们报社的大帅哥一枚，每天都有无数的美女同事约你的，大忙人一个，我怎么可能去破坏你的好事呢，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亏你以前还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条件这么好，成心玩儿我呢吧！”顾思凡当然没意识到世宗盛怒的前夕，甚至还会大喇喇的搭上他的肩端出一脸无害得纯真笑意打趣。
四姑娘啊四姑娘，他的四姑娘！如果苍天真的有眼，为什么世宗多年的爱恋，连悲剧都要演绎的这么喜感十足？！
……我是一心想要玩儿你！却没承想被你玩儿转的死去活来，精美绝伦！
“四姑娘，你一直都这么擅长主观臆断吗？而且，习惯真是个很有害的东西！你现在已经习惯看不见我了是吧？！ 谁告诉你有大把的美女约我？谁告诉你我愿意跟她们共进晚餐而不是你？谁要你帮我介绍对象了？啊？！”司空见惯，嘁！滚她的司空见惯！她搪塞的理由听起来很美是吗？拿他当傻子吗？！
“…奥……干什么弄得这么高深莫测……呃，黄世仁，最近，你，你好像火气很旺啊……”瞥见世宗阴沉的脸，思凡莫名的害怕，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但是黄世仁待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啊，，怎么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燎原之势。
“我也很想问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为爱答不理得顾思凡做尽傻事；为什么总是自欺欺人的以为四姑娘会对他不离不弃。他爱她，一如她不爱他那般，无坚不摧，令人匮解。
他，一向自诩风度翩翩，俊美潇洒，是个十足的美男子，诙谐带痞的绅士流氓。有多少佳人对他芳心暗许，只求他相望的眼神。曾年少轻狂的他投放了多少感情，是不是终究注定要有一个讨债的，让他不再自已。沦陷在她那憨傻得一颦一眸、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丝嘴角的牵动、一眨睫眉，都是一种勾动……
你看得见我吗？你看过我吗？你一直望着他，不曾留意过我……
“……呃，黄世仁，如果每次见到我都会让你感觉不痛快的话，还是不要再见我了……”
“我嘞个擦！”想赶他走？！世宗真想拎起地上的蛋糕拍她一脸！！！
听见没？爆粗口了，生气了、真的、真的！
“……哇唔！生日蛋糕？！”
“四姑娘，今天是你生日。”这才是正事儿吧，世宗被思凡气的冲昏了头脑，“看在给你庆生的份上，我不计较，别再惹我不高兴。”
“啊，黄世仁我给忘了，谢谢你，你人真好！”顾思凡捂着嘴巴溢出一丝惊呼，感动得双眸饱含晶莹的泪花儿。
真的是这样，思凡很少记得自己的生日，也真的从来没有人陪她一起过生日。自从认识黄世宗以来，如何安排她的庆生，便成了世宗每年必不可少的工作。
“呵呵。”世宗很满意的笑了，替她拂去泪痕，“四姑娘，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吧。”
“嗯，嗯嗯！”
“呵呵，你的宿舍太小了，上我那吧，我在附近买了一套新的公寓，刚刚装修完，很漂亮的，带你参观参观……”
黄世宗这小子是有备而来的！他在蛋糕里藏了钻戒……那小子是打算求婚的！
思凡嬉皮笑脸的转身，便看见迎面走来的钱海存。两人齐齐走着有说有笑的身影，让海存愣了一下，故作慵懒的一瞥作势掏出钥匙开门。
顾思凡碰见了她的小师父，原本兴冲冲的打招呼，甚至都打算叫上她的小师父，分享她美丽的喜悦，但被他冷漠的无视硬生生挤回了嗓子里。不自然地望着世宗，手足无措的笑笑。
黄世宗认出来了，面前这位不就是让思凡整天心心念念的钱海存！以前听过几次，也没什么印象。
是，的确有所耳闻，性格乖张，有点能耐。今日一见，无非就是有几分与生俱来的霸气跟冷漠，长相……应该没他帅吧，怎么就让他的四姑娘念道不完？！
“你好，钱主任，我是报社的审核编辑，黄世宗，你也看见了。我和小凡有点私事，请您谅解，准她一下午的假，我好久没有陪陪她了。”他的话分外刺耳，让海存不禁蹙起眉心。
钱海存转过身，无视世宗绅士的微笑和他伸手相握的邀约姿势，抬眸对上思凡得视线：“助理小姐，你永远都是公私不分的人吗，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理由来请假，如果你不喜欢这项工作大可以不干，没必要随意搬理由搪塞人，报社不是旅游景点，你想何时参观都可以，如果你是一个健全的人，我想你应该懂得如何权衡。”
“你什么态度？！”世宗握拳。敢无视他？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教训他的四姑娘？！
“呵呵，知道了……哎呦，黄世仁，抓紧走啊。”世宗剑拔弩张的满腔愤怒被顾思凡死拉硬拽的消失痕迹。钱海存只是轻嗤一声，眉宇间溢满了不屑。
“他算个什么东西？！”
“哎呦，小师父就是这样的啊，性格有点古怪，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对外人有点戒备心而已。”
“那么你是他的内人吗？还小师父？！”
思凡的自我定论被世宗一语击破，脸颊晕染层层酡红：“不是啦，你别胡说……小师父，是我给起的，他平常待我不错，教给了我很多道理和处事方法。呵呵。” 思凡字字句句吐露出来的袒护之意匹配着神色中流转得难以掩抑的羞涩，让黄世宗莫名的涌出不祥之感。
黄世宗的公寓离他们报社并不远，那是新建的小区。他选的位置刚刚好，在三楼，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观望到小区里的假山、古式的亭台楼阁、还有绿化带，流水潺潺、错落有致、诗情画意！
踩上楼梯，顾思凡碰见一位美女，烫着大波浪，格外清爽、干练！那美女望了他们一眼……哇……好长的一眼，从楼上直直望到楼梯口！真厉害！眼角膜张力好强！
“喂，黄世仁，刚刚那美女好漂亮啊，可是她刚刚在瞪我耶，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爱慕者之一啊，赶紧跟人家澄清啊，害我无辜当替罪羔羊……哎？哎哎？你干什么也瞪我？！哈哈，，还真是有夫妻相哇……”
“楼道之内，不准大声放屁！顾思凡，你想死是不是？刚才那人是肿眼泡！”
“哈哈哈……”才怪！分明是恨不得要剜了她的眼神，思凡怎么可能会看错？
“四姑娘，我一再声明，楼道之内不准大声放屁，你能不能注意一些……”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的谈话才是愉悦的吧，不掺杂任何猜忌，不需要勾起丝毫揪心。
下午两点多。
海存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双手交握，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排版部原本是有十几个人的，只是在大家眼里这个编辑主任太过怪异，求全责备，为人苛刻，而且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相处不下来，才纷纷主动离职或是调遣其他部门。最后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编辑主任。从未想过会有人能跟他相处超过一个月。顾思凡，三个字忽的跃入脑海。
一个人，守候着一个部门。说明什么？一点能耐、一腔坚持、一种怪异、一份落寞。
两年多了吧。海存心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唱响着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烈歌在风雨里独挡一面。现在却想着要有谁陪伴，一起工作才好。
多年养成的习惯，为什么今天才始觉心神不宁、冷冷清清？
“进来。”听到轻轻地叩门声，钱海存立马回应，能够听得出他期待的嗓音里混杂着隐约的喜悦成分。却在望见来人清晰地面容后恢复以往的冷傲。
“呵呵，钱主任啊，还记得我吧，信息部的小林，以前做过你的手下……小顾呢？说好了下午要到我们部门拿资料的，怕误了钱主任的事，我就给送过来了。”
“她今天下午有事。”
“奥！”小林恍然大悟：“呵呵，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上午碰着黄大编辑了，说要给凡凡过生日，我当时就想咱们报社还有叫凡凡的？啧啧，瞧瞧那称谓、那语气、那表情吧……原来小顾是黄大帅哥的心上人啊，唉，可惜了，顾思凡那种货色，要什么没什么，呆呆笨笨的怎么就俘获了他的芳心？” 林女士，滔滔不绝，诉说着她的八卦新闻，将职场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她忘了对面坐的是谁吗？！
“林小姐，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需要我配合你一下，一同议论他人的长短吗？不如就拿你是个什么货色做个讨论吧？也好让我分享一下。”护短吗这是？！钱海存简直酷毙了！
“呵呵，呵呵呵……不用了，钱主任您忙……”
海存不耐的瞥了眼手表，莫名的涌起一股恼火。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当事人马上死回来！
过生日是吗？还有人陪？享受二人世界吗？
想得到挺美！！！
于是，海存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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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态度？！”世宗握拳。敢无视他？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教训他的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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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了吧。海存心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唱响着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烈歌在风雨里独挡一面。现在却想着要有谁陪伴，一起工作才好。
多年养成的习惯，为什么今天才始觉心神不宁、冷冷清清？
“进来。”听到轻轻地叩门声，钱海存立马回应，能够听得出他期待的嗓音里混杂着隐约的喜悦成分。却在望见来人清晰地面容后恢复以往的冷傲。
“呵呵，钱主任啊，还记得我吧，信息部的小林，以前做过你的手下……小顾呢？说好了下午要到我们部门拿资料的，怕误了钱主任的事，我就给送过来了。”
“她今天下午有事。”
“奥！”小林恍然大悟：“呵呵，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上午碰着黄大编辑了，说要给凡凡过生日，我当时就想咱们报社还有叫凡凡的？啧啧，瞧瞧那称谓、那语气、那表情吧……原来小顾是黄大帅哥的心上人啊，唉，可惜了，顾思凡那种货色，要什么没什么，呆呆笨笨的怎么就俘获了他的芳心？” 林女士，滔滔不绝，诉说着她的八卦新闻，将职场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她忘了对面坐的是谁吗？！
“林小姐，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需要我配合你一下，一同议论他人的长短吗？不如就拿你是个什么货色做个讨论吧？也好让我分享一下。”护短吗这是？！钱海存简直酷毙了！
“呵呵，呵呵呵……不用了，钱主任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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