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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2章 红灯照的何仙姑

    花和尚鲁智深陪同李国楼观看节目,意味深长的问道:“李大人,我的儿郎如何?”

    “万人敌啊,个个了不起,大清由你们扶持,还要我们这些军爷何用,本官心中有愧啊。”李国楼反过來说话,让人听得舒坦,以为在羡慕义和拳的厉害。

    心里已动了杀机,义和拳招摇撞骗,打着忠君爱国的旗子,其言愚昧,其行可诛。历朝历代民间帮派,都是打着信仰的旗子大做文章。等到其势已成时,就会有雄心壮之士振臂高呼,星火燎原,燃遍全中华。

    大老粗花和尚鲁智深岂能听出李国楼话语的深意,笑得乐开花,大声道:“是啊我的儿郎当是英雄好汉,那些洋鬼子岂是我们义和拳的对手,只要朝廷想用我们,在下的一坛子人马,尽听李大人号令。”

    “希望有那么一天。”李国楼敷衍着花和尚鲁智深,目光注视戏台上的表演,红灯照的女将们出现了。

    锣鼓声为之一变,戏曲里穆桂英挂帅的音乐响起,六名女将头扎红头巾,身穿红衣,红灯笼裤,鞋子也是红色。腰悬红樱宝剑,走着漂亮花哨的台步,在戏台上兜圈子,她们忽左忽右,忽进忽退,忽而斜插,忽而横穿,忽而挥起红色的令旗,好似在战阵中搏杀。忽又拔出宝剑來几招剑舞,让人头晕目眩,想入非非,被姿色所困扰。

    六名花木兰,不仅动作花哨,还唱着戏曲:“红灯照红灯照,天津城里红灯照,何仙姑化身红灯照。夜里升起红灯照,照亮俺们的红灯照。何仙姑指引红灯照,红色大清照耀万万年。何仙姑指引红灯照,红色大清照耀万万年······”

    一曲唱罢,戏台上只剩下一名蒙面的仙姑,体态丰腴,双掌合十,戏台前方有一盏灯笼悬在半空之中。那就是红灯照的何仙姑,人称法力无边的大仙。

    何仙姑嘴里念着咒语,那盏灯笼,不停的在戏台前方游动。让人叹为观止,这还是白天,红灯笼沒有点燃,若是在晚上那将是多么壮观的景象。法力无边的何仙姑能掌控半空中的灯笼,法术无边,有腾云驾雾的本事。

    “何仙姑,你能不能飞起來啊?”戏台下的人,已经不满足于看一盏灯笼游动,他们已有更高要求,想要一睹何仙姑腾云驾雾的本领。

    “哎,这要到晚上,何仙姑才能飞上天,你不懂就别瞎参合。”义和拳民道出真谛,天时不对,岂能乱來。

    李国楼沒有在看空中飘浮的那盏红灯笼,而是在想适才红灯照的歌曲,崇拜神人又迷信的歌曲,终会变味。义和拳阐述的思想是辅佐大清,焚教堂、杀洋人的宗旨,还不敢公开宣传。像他这种假洋鬼子,也在义和拳铲除之列。身边的花和尚鲁智深心里就想要他的命,如今他是深入虎穴,周围都是潜藏的敌人。

    一名仙风道骨的道士,手持拂尘,朗声道:“凡人的双目还能看见红灯笼在动,但用心去看,就能看见何仙姑的真身已经附在红灯笼之上,就看这个人有沒有佛缘了。”

    “在哪里、我怎么沒看见?”

    “在那我看见了,就在红灯笼上面。”

    “是啊是啊!那就是何仙姑。”

    “我也看见了!”越來越多的人自称看见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何仙姑,而站在戏台之上的何仙姑只不过是一个肉身而已。

    “我怎么还沒有看见?”总有人冥顽不灵,眼见为实嘛。

    “笨蛋,用心去看,你缺心眼啊。”有人暗中提醒,玄机万万不可道破。

    “哦!”被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好似眼眸里闪出一道变化无穷的身影,指着半空,惊喜道:“我也看见了,何仙姑好漂亮啊。”

    “哈哈哈哈!”人群爆发出大笑声,他们都打通了天眼,一起欣赏着仙女在半空之中翩翩起舞,连小孩子也在拍手欢笑,感受到身临其境的乐趣。

    “李大人,你看见了吗?”花和尚鲁智深探出一颗大脑袋,看向身边的李国楼,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真切感人。

    “呵呵,心诚则灵。花和尚,你又是吃肉、又是喝酒、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硬气功会有多硬啊?”李国楼斜眼睨看,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他遵守,但也不能让他睁着眼说瞎话呀,“皇帝的新衣”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大人,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让你打三拳。”花和尚鲁智深看见外來户红灯照的何仙姑占尽便宜,在他的地盘上传教更得人心,心存不满,想重新找回场子。就让李国楼打三拳也无碍,他是有真功夫的高手。

    “我信,肚子上这么多脂肪,可以受得住大力捶打。但你要是能让我脸上打一拳,我就拜在你的门下。”李国楼瞥眼,这种硬功夫就几个罩门,为皮糙肉厚的外家功夫。

    “哈哈!李大人真会开玩笑。”花和尚鲁智深不敢寻李国楼晦气,他的功夫还沒练到面门上。可惜年轻时,沒有经受得住女色的诱惑,破了童子之身。当初若是不近女色,现在定能展现铁头功的绝技。

    台上何仙姑玩不出其它花样,念动咒语收回了飘浮在半空的红灯笼,结束了布道。单手托着红灯笼在戏台上兜了两圈,亮着英姿飒爽的架势,好似花木兰凯旋归來。这次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看久了也沒有多大新意。

    何仙姑娇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接下來由我的徒弟表演轻功!请给点掌声!”

    “哦······”人群疯狂了,两名娇艳貌美的年轻女子,脸上还未脱青涩,一席红色妆容,亮着优美的架势,走上戏台,兜起圈子。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造型,舒展柔弱无骨的身躯。

    这是童子功,也是一种柔体操,只有从幼年时学起,才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动作。马戏杂耍班子里的小姑娘便是如此,学习这种软骨功,颇为不易,要受到非人的折磨。李国楼一瞧便知,所谓的何仙姑的一身本领,必定在马戏杂耍班子里学会。村里人见识浅薄,像何仙姑这种货色,只能在乡下做巡回表演,若是去京师天桥表演,看客只当耍猴傈子的人,看蹭儿轰下台。还是小姑娘受欢迎,养眼的美女为舞台而生。

    一股脂粉的香气扑鼻而來,李国楼一摸鼻子,转头看向走入他视线的老女人“何仙姑”,大手大脚的何仙姑行近,让李国楼脸色一变,他可不和反动派套近乎,老女人更是严加防范。

    红灯照的何仙姑对李国楼颇感兴趣,久闻其名,虽然蒙着面,但明眼人都看出她那双桃花勾人魂魄。嗲溜溜的娇声道:“李大人,怎么会來穷乡僻壤看我呢?”

    李国楼正儿八经道:“何仙姑你误会了,我是來看主人花和尚鲁智深的,对仙女我只敢神往,不敢有稍许亵渎。”

    “咯咯咯咯!李大人果然是花粉浪蝶里的高手,看中哪个姑娘了?”何仙姑丰胸乱颤,淫兮兮凝视李国楼,她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隐藏的身份,让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李国楼抬眼看了一眼,戏台上的两位小姑娘,灵魂与欲念的决斗他从未赢过,被女人算计过几回,更是小心谨慎。尴尬的一笑,道:“何仙姑,童子功是不能破的。花和尚只差一步就功德圆满了,本官早就修身养性,忧国忧民向义和拳民学习。”

    “那真是可惜了。”何仙姑看见李国楼一口拒绝她的好意,也就不把话題引申下去了。

    “何仙姑,你不是最恨洋人吗?那鱼线可是进口的。”李国楼拆穿何仙姑的仙道,沒给她留面子。

    “啊哼!”何仙姑娇声咳嗽一声,羞愧难当,幸好有面纱遮脸,沒有人看得出她面红耳燥。成名的绝学从未让人看破,万沒想到在穷乡僻壤遇见高人了。

    女人都会耍无赖,何仙姑犹自狡辩道:“李大人,饭可以胡吃,话可不能乱说。红灯照的绝学,是我向天山老母学來的,朱红灯也是向我学的呢。”

    李国楼一摸下巴,回道:“何仙姑,你扯上朱红灯更是好笑,她的老底我也知道,你沒想到吧。”

    这下何仙姑挂不住面子了,如今义和拳各分坛,各自为战,以乡村为生存的土壤。她依靠女性的得天独厚条件,以神话为依托,有姿色可以利用,游走在各坛人马之间,比其他人马更会赢得村民的喜爱,在京畿地区独树一帜,享受乡民们的热烈追捧。焉能阴沟里翻船。迎矢而上,方显巾帼女侠的英姿。

    “李大人,你的老底我也知道,要不要我唱出來啊。”何仙姑咬牙切齿的瞪着李国楼,破罐子破摔,看谁先服软?

    “马饼,厚赏何仙姑一只银元宝。”李国楼转身就走,早点离开是非之地,与义和拳民勾搭在一起,称兄道弟,早晚会吃挂落面。

    马德全掏出一锭银子递予何仙姑,说道:“何仙姑,恭喜你找到李大人的软肋。” 说完马德全等几名亲兵侍卫,跟在李国楼身后,离开了戏楼,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万一发生言语冲突,死在这里也未可知,还是早点离开人多的地方。

    何仙姑“咯咯咯”发出娇笑声,高傲的举起银元宝,风情款款的在戏台上兜了一圈。让在场的老百姓看清楚,官爷只给她重赏,今天的场子她拔得头筹。

    李国楼坐上马车回头望了一眼,喧闹的关帝庙里面锣鼓喧天,义和拳的场子热闹非凡。得民心者得天下,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就是明教教徒,依靠红巾军起家,天下英雄以信仰举事,而后朱元璋审视适度,抛弃原有的信仰,建立独裁的国家。义和拳同样以这种轨迹运作,遍布天南地北的教徒,总会出现几个心里装有天下劳苦大众的枭雄。他该如何对待这些民间团体,是坐视不管,还是诬告诽谤义和拳心怀不轨。可是谁会相信他呢?地方官府不闻不问,放任自流这些爱国民团武装。家里有洋婆子,还都信仰天主教,正是义和拳不共戴天的仇人。

    “哎!”李国楼想到这些人都是乡村百姓,实在下不了狠手,如今以发展壮大自己为主,沒有精力顾及地方武装势力。以和为贵,待到其势已成时,泥腿子的那些家当,不足为虑,他才不会去修炼刀枪不入的武功,把精力花在正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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