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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总会在工作间隙接到成墨的电话或收到他的短信,虽然不多,可是较之于我的从不主动来,他已经算是百折不挠了。我常常在看到他的短信后不由自主的傻笑一会,然后又自寻烦恼地想,他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

    我始终无法摆脱掉他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跑来跟我说结婚的事实,我觉得我渐渐的,就要被成墨的积极与主动迷得晕头转向了。

    难怪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会那么受女孩子的喜欢,有的时候,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静立要阳光中,就能俘获一大片女生的芳心,这是真的,我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初中阶段他的身高就开始突飞猛长,进入到高中阶段,他的身高更是已经鹤立鸡群般不可同日而语,我刚刚升入高中,因为发育不良,细瘦的跟棵黄豆芽似的,我妈常说怎么吃同样的米,却长的如此良莠不齐。我也常常反唇道:“鸠占鹊巢就是这种情形,杜鹃鸟占了其它鸟的巢,吃掉人家的蛋,再毁掉人家的孩子。”

    我父亲曾经因为我的这句话,狠狠的扇了我一个耳光,那是我长那么大以来,也是迄今为止,他第一次打我,唯一一次打我。

    我就是在我最恨他的那段时间里,发现了那个事实,那个让我咬碎牙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在我家他有我父亲滴水不漏的维护,在学校,他静植而立就引来了一堆女生的驻足与窃窃私语,我在那些女生的外围,听着她们谈论着他的外表,他的努力,他的成绩,那时我实在很想冲过去告诉她们,他其实就是一个穷光蛋,有一个短命的爸爸和一个恩将仇报的妈妈。

    “你在想什么呢?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阿宝在一旁打趣。

    我揉了揉脸,连自己都觉得都快要出毛病了,但是这种矛盾的心态,我也不是今天才开始产生,久到小学时期,它就在我心底存在了,所以,稍作调适之后,我键指如飞的继续工作。

    接下来这段时间,成墨的电话虽然不太多,但是每天却都有,但是几天过去后,却渐渐少了,偶尔一天也没有任何音讯,短信也时有时无,我偶尔按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什么都没有,便心中一空,偶尔会想想,是不是因为他的独角戏唱的久了一直未能得到我的回应,所以疲了,但是,某天晚上我从卧室出来时,却听到了我父母在谈论成墨,他回英国去了,他跟那个姓孙的小姐,一道回英国去探望他们一位病重的导师去了。

    我从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在书桌前坐了多少,所以他没有给我电话短信了,是因为他跟他以前的女朋友飞国外去了。他不是说他每天都很忙,每个月只有一天时间供我使吗?他却能抽出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女朋友去国外啊!

    我觉得自己居然为他恍神了这么久,真是太可笑了,我每天还在等他的电话,期待他的短信,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会因为想着他在干嘛而辗转难眠,可是他,却与佳人有约。

    也许在他看来,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在这里纠结着他的行踪,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我要纠结什么呢?那个孙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他的行踪也不需要向我报备,我在纠结什么呢?

    我再次见到成墨,是在半个月之后,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足够让我对他的心思平和了下来,所以,当我下班后再见到他立在我家那一片花圃中间时,我还能步履缓慢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的笑容渐渐变淡,在我立在他的面前时,他问:“一诺,你没有想念我吗?”

    我觉得我真的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成墨,他怎么能轻易的说这样直白露骨的情话来呢?

    “我为什么要想你?”是谁说的,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这十天里,我从开始的迷乱,到渐渐的清醒,又到现在决心不被动摇,直到刚刚见到他的这一刻为止,我觉得我似乎成功了,我觉得其实我可以做到将感情收放自如,可以轻易的将他抵制在心门之外。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眼里墨成一片,我勇敢的迎视着他,他沉吟一会儿道:“我们在电话中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没有收到我的短信吗?”

    “你觉得我必须回应你的热情吗?”说完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觉得成墨的脸白上了几分,我心中一恸,似有什么从他的身上延至我的心尖了,揪着痛。

    “一诺,不管你是真的,或假的想要跟我谈恋爱,又或者是在玩弄我,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发生在我们俩之间的任何事,我都愿意承受。”

    我受不了的直想翻白眼,他的故作深情,让我觉得内心似有滚油般翻腾不已,我一刻也不想面对他那张脸,我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若再跟我多说一句话,我就要隐忍不住的发作了。

    我家的家门被我妈打了开来,她探着头看着站在门外的我们,一脸的讶异,问:“我听到你们的声音,怎么不进来说话呀?”

    我低了头,匆匆进了我家家门,驳过我妈身边时,我妈还在道:“成墨你要去哪?不进来啊?”

    “不了,阿姨,我还有课,我,下次再来。”

    我低着头走过客厅,我爸假“咳”了一声,我没看他,低着声音道:“我回来了。”

    听到我爸又“哼”了一声,我已走至了我的卧室。

    我的手机,在我关门的那一刹那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亲爱的成春”发来的。

    我打开来看,却发现是一条什么都没有的空白短信。

    我将手机愤愤然地往床上一扔,坐到书桌前,翻看着还剩大半的法条。

    可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忍不住又要在心里狠狠咒骂起来,成墨他要毁掉我的考试了,我的书要看不完了。

    在医院的工作很快便结束了,医院给我结算完了工资,我便离开了医院,这个短期工作的工资并没有多少,我将挣来的钱,交了一半给我妈,剩下的钱,仅够买那个法国餐厅的一块牛排。

    离司法考试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几乎废寝忘食的看书,泼鸿打了我好几次电话,约我出去玩,都被我婉拒了,我妈见我没日没夜趴在书桌前的模样,一脸的担心,时不时的进我房里来,顺带附上一杯茉莉花茶,让我休息一会儿。再后来,她总是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送来我最爱吃的叉烧酥或者芒果蛋挞。

    我从小到大都十分爱吃叉烧酥,尤其爱吃东风小街街尾那一家糕点店做的,当我妈将明显是刚出炉的叉烧酥摆至我面前,我吃到第一口,便知道这正是那一家的味道。我妈太了解我了,竟然了解的如此细微,只不过东风小街距离我家太远了,坐公交车都要二十来分钟,我不止一次让我妈别为我跑那么远去买这个,可是她第二天就送来了迎宾路开了十几年的老婆婆西点家的芒果蛋挞。

    算一算,我上交给我妈的那些伙食费,可能连买这些糕点都不够,可是我妈总是不顾我的抗议,天天雷打不动的定时拿来这些不算便宜的糕点,作为她对我的鼓励。

    在我将时间全然放在天晕地暗的学习上时,我父亲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赞许的意味来,有一次,我在解决掉一张模拟试卷后,正如释重负般靠向椅背,竟发现我父亲未吭声的站在我的身后。见我发现他,他难得的冲我微微一笑,道:“你继续,我就看看,没想到你喜欢念法律,很不错!”

    然后,他不待我出声,便背着双手,又出了我的卧室,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房门轻轻带上,我忽然想起了成墨曾经跟我说起,我父亲他曾悄悄的透过医院的观察窗探望我的情况。

    很多年前,他其实也是这样,是一个十分重视我的学业成绩,希望我大有作为的父亲,只是这中间,他将太多的心力,都用在了成墨的身上。

    自那天一别,我没有再见过成墨,我将“亲爱的成春”拖至了手机里的黑名单,他的电话与短信,一概都无法骚扰到我,我也很少听到我的父母提及他,也许他还是来过我家,但是我每天非但足不出户,简直就是足不出卧室,所以对于成墨这个人,我已经最大程度的避免掉被他影响到的各种因素,一心只读我的书。到是成墨的母亲来过好几回,我总是能隔着门板,听到她的大嗓门,让我知道她来送她自己种的小葱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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