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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夏之寒 1

    第七章     夏之寒   1

    由于我们约定离别后不通信,又加之我送走冯美君是在一个凌晨的三点。冯美君的走使那些人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像一粒小小的石子跌进水中,几道纹漪消失之后便无声无息。然而二十天没有看到冯美君的人后大队那班人暴怒了。

    先是身躯粗壮得像一头大水牯且长着一脸横肉的盘柱儿和驼着背一脸蜡黄的大队治保主任李固找上了冯美君家的门。盘柱儿一脚刚踏上门槛便高声的吼:

    “你的女上哪儿去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出集体工?”

    “她有病,上她爸爸那治疗去了。”冯美君的母亲平静的回答。然而驼着背一脸蜡黄的村治保主任李固上去一掌掴在冯美君母亲光洁的脸上,立时她那细细的肌肉的脸上现出一个紫红的掌纹,嘴角紧接着就淌出了几滴鲜血。

    冯美君的母亲其实也是一个高大美丽的女人,虽然人已经四十几岁到了人老珠黄的年龄,然而她就像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女人一样仍然天生丽质,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对于那些无聊到不谈女人就无法活下去的人和爱好女色的人来说,她常常是他们经常谈论和意淫的对象。

    “你们为什么打人?”冯美君的母亲气恼的问

    “打你?打你是轻的。”李固摖着那还留着着细腻腻感觉的手,露出满口被旱烟熏得焦黄的牙齿,淫邪的笑着,“根据你的表现,邓组长已经打了电话到公社。段社长专门负责对你的审查,这一回你有一壶好喝的啰。”

    “跟她啰嗦什么?走!今天你得去公社.。不认罪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盘柱儿一把揪住冯美君母亲的左手,李固一手揪住冯美君母亲的右手,连拖带推的把她搡出了门。

    得知消息以后,我连忙陪冯美君的弟弟到邮局给冯美君和她的爸爸打电话。

    当冯美君从她爸那回来和她的妈妈从公社回来,已经是第五天的傍晚。入夜,周围的田垌里蛙声如潮。冯美君美丽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而我则在全身一阵阵冷颤颤中,听完了她的母亲讲述这次在公社受到的非人的令人发指的待遇的经过。

    盘柱儿和李固把我连推带搡的弄到大队小学校,便弄一根麻绳把我绑得像个粽子也似的,才把我搡到了公社。直到我昏倒不省人事,才有人来放开了我。公社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那个管事的段社长却叫我夜里睡在公社大礼堂的舞台上。

    第二天,他叫人把我绑着,和同时被抓去的几个人,让身背步枪的民兵押着敲着铜锣去游村。游着游着,我就昏倒在了路上。我醒来天已经黑了。那个段社长点了盏煤油灯来到大礼堂的舞台上,叫我吃小弟送去的冷饭。我说我有胃病吃不了冷饭。那个段社长骂骂咧咧的,才叫伙夫拿到食堂去热了热。吃了饭,他便开始了审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段社长问。

    “公社。”我回答。

    “这里就是公社党委召开党委会的地方!”段社长提高了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吗?”段社长不阴不阳的问。

    “不知道。”我很不愿意跟他啰嗦。

    “我就是段社长。从老陆调走后,公社没有任命新的书记,可以说,这整个公社大院都在我的手心里掌管着。”他的声音里,透露出骄横。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你是明白人?”他的眼里透出一股淫邪。

    “我不明白。”我的心里气狠,不想跟他多说。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靠近我,用他的手掌来捏摸我的手。

    我挡开了他的手:“请你放尊重点!我下放前大小也是林场监察室的主任。”

    他奸诈的阴笑:“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今天在这里,头顶是我的天,脚下是我的地!所有人我都安排他们下乡了。你顺从了我,我一只手掌伸开可以给你一家挡风遮雨!你不顺从我,我可以叫你一家鸡飞蛋打,颠沛流离。”

    我说:“我的丈夫是个国家干部,我下放前也是国家干部。即使我现在不是国家干部,我有丈夫,有儿女,也不会跟你干那苟且之事!”

    “你考虑考虑你这样拒绝的后果吧。你我一起,就当风花雪月一场,我可以保住你不去坐牢!你的子女可以免受家庭破散的悲欢离合之苦!”段社长脸沉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放弃对我的进一步威胁。

    他走时还是没有死心。这个段社长是个有名的色鬼,原本有一个好好的家庭。就由于他不管家庭,常常把跟别人的老婆苟合当作一种嗜好,他的老婆喝敌敌畏死了。陆平平父亲在任的时候,常常敲敲他,那些风流之事也就在暗里,没敢发作出来。至于有到公社反省之类的有姿色的妇女,他还是免不了想要揩楷油,沾点便宜。可是他没想到冯美君的母亲是个正派的女人,碰了一鼻子灰。

    深夜,宽大的公社大礼堂里静得怕人。冯美君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在这样没有屏障的地方睡过觉。先是唧唧唧的虫子叫和嗡嗡嗡的蚊子扰得她难以入眠,另外她还得防备那只色狼的出其不意的攻击。然而,白天游村失血昏倒的疲乏,夜里无眠对她的身体精力的极限的挑战,使她在凌晨二点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疲惫下沉的身体,她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的恶梦。她先是在黑暗无光的夜的隧道里奔走,看不到一点光,看不到一点亮。她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又一次一次的爬起来,在黑暗中奔走。她想,只有穿过了这黑暗,她的眼前才会有光明。

    黑暗中,有魔鬼凄厉吓人的尖叫,有毒蛇的“咻咻”的令人全身发麻瘫软的怪叫。她从一道独木桥上跨过了一道河流,眼前有了一点点蒙蒙的亮光。她累得实在动不了了,一只巨大的猛兽扑过来将她压在了地上。她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反抗,用她的手指抓,用指甲拼了命的抠和爪。终于,在有液体流到她的手上的时候,压在她上面的猛兽退缩了。

    她醒过来了,同时她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呼呼的喘气。

    “我有丈夫,有女儿,还有儿子,我决不会跟你作苟且之事的。你走吧!”她说。

    “不,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一定要得到你。”

    黑暗中,她再一次被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下。男人用他强壮有力的手在解她的衣服的钮扣。

    她说:“段社长,我猜得到来干这事的只有你。你干别人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却喝敌敌畏死了。只有你才干这种赔本的买卖。你现在走,我可以不向你的上级揭发你。”

    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她的双手推拒,那男人还是把她的两只钮扣给解开了。

    “你要再这样行蛮,我就大声的喊啦。”

    “告诉你,在公社这大院,你怎么喊都没有用!”

    冯美君母亲觉得自己的双手都被对方用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男人孔武有力,动作娴熟,一只手已经解下了她腰间的皮带。她的母亲感到满脸火热,全身燥热,用牙将对方压到嘴边的胳膊奋力的咬了一口。

    那男人更其疯狂,狠狠的一掌打到了母亲的脸上,立刻她感觉到了天地在旋转。她拼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说:

    “给你说好的差的你都不听。姓段的,你听好了,如果你敢强暴我,我马上就死在这里给你们的上级看!”

    黑暗中,男人终于退却了。这个男人曾经玩过难以计数的女人,但他毕竟还没胆大包天到罔顾人命。他一边放开了冯美君的母亲,一边气狠狠的说:“天下女人千千万,我还没遇到你这么不怕死不要命的女人!男人玩女人,女人也在玩男人嘛。要生要死的玩起也没味道了。我走,我走,我玩不起我走还不行吗?”

    那只色狼终于去了,冯美君的母亲摖干了泪水。她睁眼想看看四周,四周一片漆黑。直黑到她的心里发怵而全身冰冷麻木。

    因为一直折腾到五更才睡,以致第三天早晨太阳光直射满了整个舞台,冯美君的母亲还没有苏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时,那位从县里来的公检法的邓组长正背着手拎着皮包迈着方步慢腾腾的向着自己走来。

    邓组长走到舞台中央的大桌子旁坐下,把手里的皮包往桌上一扔,便右脚架在左脚上,掏出一盒精装“白沙”,抽出一支,衔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悠悠然的体验着香烟的美味。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接触,冯美君的母亲心里也恐惧着他的手段。上一次,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位邓组长喝令人搜走了她身上的那张字条,而且拒不归还,弄得她处处被动,举步维艰。

    邓组长一不问她为何头发如此凌乱,二不问她半边脸为何肿着。只是坐在那里,享受着他的美味的香烟,间或用狼狗一样的眼睛,打量一下它的猎物。

    那位段社长来了,由于昨晚的事不遂意而一脸的恼怒。他的脸上平添了两道被手指甲抠破的血痕,正用白纱布胶布贴着。

    “我要抗议!”冯美君的母亲说。

    “你抗议什么?”邓组长声音冷若寒冰。

    “我抗议你们随便乱抓人!”

    “是吗?”邓组长声音更冷,“这只是按照县公检法的指示精神,对你的讯问。”

    冯美君母亲问:“我到底犯什么法了?要如此对待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是党和人民给你机会!把你的犯罪事实老老实实讲出来,对你有好处。否则,那将是严惩不贷了。”邓组长的话语里,冯美君母亲有犯罪事实似乎已是铁板钉钉,证据确凿。

    “你自己讲出来是立功表现,立功可以受奖,可以减轻对你的惩罚。”

    “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犯罪事实。”冯美君母亲想了很久,的确想不出自己有过什么犯罪事实,说。

    “想吧。”那位邓组长很有耐心的挥了挥手指,弹弹烟灰,然后又把香烟衔到口中,吸了一口,很悠长的吐出一串串烟圈,乜斜了冯美君母亲一眼。

    冯美君的母亲不知道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任凭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什么犯罪事实。便试探着问:

    “可不可以请邓组长提示一下。”

    邓组长又是挥了挥手指弹弹烟灰,又是吸了一口香烟,又是吐出一连串悠悠长的烟圈,说:

    “如果那样,就不是什么坦白从宽,也不是什么自首立功了。党和人民对你是宽大的,我们还是要把坦白立功,自首立功的机会给予你。明白吗?”

    一个人没有做的事,任凭你想破脑袋也难以想得出来。邓组长就善于这样,用他狼狗一样的目光,逼迫着它的猎物。你是胆小的,禁不住他的目光的威逼,两腿筛糠,小便失禁,胡言乱语。有文书在一旁记录着,结束时他说是例行公事,让你按个手印,岂不知就成了当堂呈供的铁证。

    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在岭东片有个大队民兵营长,将一个十八岁的美貌女孩打昏过去强行糟蹋并把那女孩推人深坑。事后,那个民兵营长指鹿为马,说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奸污并害死了那位女孩。那位少年的父母都是老实而且根本不懂法律的农民,他们对儿子说,崽呀,我们要相信政府呀,政府问你什么你就承认什么呀。结果那少年照着父母说的做,一审判决死刑,绑赴刑场,立即执行枪决。多年后,那位民兵营长在一次喝醉酒后当众吹牛,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搞死了女人还有别人抵命。别人以为他是喝醉了说醉话,提醒他不要乱说。他牛气哄哄地说:“我乱说什么了?是真的,不信你们去****深坑去看,骨头总还没朽。”

    受害者的哥哥和村里几个年轻人用长绳子捆住腰下到坑底,果然看见了他妹妹的森森白骨。当时的办成这个“铁案”的人就是这位邓组长。

    真实的生活体验,痛苦的磨砺磨难。文革后期的人妖两重天,阅读了作品,也许您就能理解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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