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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第五十九章

    穿着黑色袍服的神父是个从英国空运过来的英国人,大概是有人特意嘱咐过他重要宾客中有那么一两个听英文像是听鸟文,所以他在用优美而富有感情的正宗伦敦腔问完婚礼誓词之后还要用结结巴巴的中文再问一遍……

    宾客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满头雾水,知道怎么回事的都用极隐蔽的眼光看着陈郑峰:陈老大,您这回可丢人丢出国门了……

    索多尼亚公爵夫人正微笑着接受自己身边的女宾们饱含各种感情的祝福与赞美,正春风得意着,忽然一声枪响,正在与新郎交换戒指的伐蒂娜·卢克·索多尼亚的雪白婚纱胸口位置忽然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红色花朵。于是,她就带着那种恍惚的幸福的神情,缓缓倒下了,纯白圣洁婚纱上,那鲜艳的几乎刺痛人双眼的红色不断蔓延。

    一枪毙命,正中心口。

    “啊——”短暂的静默之后,女宾们的尖叫几乎刺破了教堂那绘着精美故事的屋顶。

    金毛手一抖,镶嵌着美丽蓝钻石的戒指从他手中落到地上,滚落到伐蒂娜的婚纱裙角边上。

    他蹲下|身,把伐蒂娜抱在怀里,轻声呼唤:“你还活着么?伐蒂娜·卢克?”

    自然,已经死了的人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他把头埋在伐蒂娜的肩头,嘴角扯出一个带有讥讽意味的笑容:“你终于死了,感谢你为了我而做出的牺牲,亲爱的。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痛恨你,你死了我又有多么的开心……”

    已经有人跑到他身边,用激动地带有同情意味的腔调说:“请节哀,索多尼亚少爷,现在您应该做的是找出暗杀者,确保您与宾客们的生命安全,而不是在这里哀悼您刚刚死去的妻子——您不想为她报仇么?”

    “……你说得对。”金毛面带凄哀的抬起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枪,“不过,陈叔,你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嘲笑我的,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笑场。”

    “那没能让你成功笑场,真是遗憾。”陈郑峰无所谓的耸耸肩,自己拿出另一把手枪,上膛,“少废话了,金毛少年,别忘了,这场戏的安全负责可是我,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抓住你们雇佣的那个狙击手,你陈叔的脸面可是要丢光的哟。”

    “那就开始找吧,道上的规矩,我不能泄露出关于狙击手的任何信息,不过你找到那个狙击手之后要记得第一时间灭口……”金毛面无表情的如此说着,“顺带说一句,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根本跟少年两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啰嗦的年轻人,”陈郑峰在金毛的头顶敲了一下,“不要总学张新那家伙啊,容易更年期提前的。”

    被陈郑峰抱怨的张新正在指挥手下分成几路人马包围了事先就已经圈定好了的可疑位置,不到半个小时,王玉就拖回来两具尸体,摔在地上。

    陈郑峰站在那两具尸体前面一脸悲痛的对那些一脸或哀伤或惋惜的来宾们说:“我很遗憾今天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意大利的那些兄弟们对我们并不友好,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在我们主动送出请帖邀请那些兄弟们来参加这两个孩子的婚礼之后,他们还狠得下心做出这种事情……上帝啊,请原谅他们吧……请您将这个无辜的孩子接引至天堂吧……”他身后的王玉动作隐蔽的扯了扯他的后衣襟,老大,演过头了,咱们谁也不信教,你要是说漏嘴了就不好办了。

    公爵夫人哭得格外的伤心,似乎死去的人不是那个刚刚成为她的儿媳就已经死去了的伐蒂娜,而是她的宝贝女儿莲娜:“上帝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还有很漫长的人生要走,为什么您现在就要带走她?”

    莲娜脸上带着程度适宜的哀伤,温柔的劝慰着她的母亲,等她的母亲稍微冷静下来了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她唯一的兄长——那个似乎现在还被失去心爱的妻子的哀伤所包围的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索多尼亚家族和罗兰道夫家族因为母亲和索多尼亚公爵的婚姻而维持了十几年的良好合作关系,但是也因为这一对夫妻的关系逐渐僵硬而导致这两家的关系日渐僵化。而哥哥大人这次的结婚对象,卢克家族的次女伐蒂娜·卢克在婚礼刚刚完成的那一刻——严格算来,只完成了一半——被人枪杀了,哥哥的朋友立刻便找出了凶手并予以报复……

    就是这里不对劲!莲娜垂着的眼有一秒微微的睁大却又立刻恢复常态,那两个狙击手的处理手段太过利落了,连例行的逼问都没有——虽然这些职业杀手就算是失手被抓也不会透露任何有关雇主的信息,但是大家都要最起码做个样子的,他们这么快就处理了,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

    不过,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刚刚结婚就死了妻子的哥哥肯定会失去联姻的机会——最起码那些真正的具有合作价值的大家族是绝对不会让女儿摊上这么一个难听的夫人称号(天音:相信我,老金毛非常乐意达成这样的局面),本来还有合作意向的索多尼亚家族和卢克家族肯定会因此而分道扬镳,卢克家族一向依附于罗兰道夫家族……难道索多尼亚公爵是想要和罗兰道夫家族划清界限?!上帝啊,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存在是向世界上所有人证明英国黑暗世界的主人索多尼亚公爵头上顶了一顶油绿油绿的帽子,但是为了家族他不是都忍下来了么?!

    莲娜想得头疼,她果然还是太嫩了,完全想不清楚这些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把目光投向代表卢克家族前来参加婚礼的卢克家族长子,顺位第一继承人艾伯特·卢克,那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呢,非常淡定的喝着红酒,莲娜看完那一地血之后再看红酒只觉得恶心想吐,他居然还喝得下去……

    “被吓坏了吧?”她的表姐安吉尔·罗兰道夫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眼底藏着嘲讽,“真难为你还能去安慰姑姑,要知道这么吓人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呢,吓得手指尖都冰凉了。”她轻柔的握住莲娜的手,“你果然被吓坏了,手指比我还凉呢。”

    莲娜一脸后怕的靠在安吉尔肩膀上,楚楚可怜:“姐姐,真的好可怕啊……”她是天生体质问题,冬天体温一般不会超过34.5°C,在炎热的夏天也不会超过35.5°C,体温到了37°C就已经是高烧了。不过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所以一点也不妨碍她现在对骄傲而又挑剔一向瞧不起她的安吉尔示弱。

    两张相似的脸埋在彼此肩膀上,露出的是唇角翘起的弧度都相似到极限的冷笑。

    金毛现在虽然摆出一副伤心过度郁郁寡欢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现在轻松得很,只要学学张新的面瘫寡言冷冰冰就可以接着“哀伤欲绝”的名头把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根本不用去和那些人应酬什么……看着突然放到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红酒,金毛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傻好天真,抬头就看到自家大舅子那张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淡定从容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卢克先生,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很好地与你交谈……”

    “要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并不比你好多少,”对方还是自顾自的坐下来了,“你死了妻子,我死了妹妹,我们现在在为同一个人而哀伤,我懂你的心情,你也是。”

    我也是……是你妹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你能懂个毛线啊?!金毛低头捂脸,捂住自己脑门蹦出来那几条青筋,在内心疯狂的吐糟,还喝酒,喝死你丫的,你老妹死了,你就算是没哀伤也要学我故作一下哀伤啊,这么淡定的喝酒&请别人喝酒&套话你这是良心都被狗吃了么……狗不是食腐生物,应该是被秃鹫全都叼走了才对。

    “喝点酒吧,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这个会让你平静很多的……”艾伯特·卢克把那杯酒又向金毛这里推了推。

    “……不了,我看见这个,就会想起伐蒂娜的血……”金毛一脸纠结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存心恶心艾伯特,这家伙一定要灌醉他套话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很明显那句“伐蒂娜的血”没有恶心到艾伯特,但是却让周围很多已经平复心情拿起红酒准备冷静思考一下的宾客们恶心了,几乎是同时,他们都把手中的红酒放到一旁不再去看了,艾伯特手中的红酒显得格外的怪异。

    艾伯特在所有人都皱着眉看他的时候,淡定的抿一口红酒,一脸淡漠:“如果这是伐蒂娜的血就好了,那样就能让我把仇恨记得更深刻一点了。”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

    作者有话要说:咳,为什么之前没有更新……因为我从今天开始冲全勤奖……就是这样,每天更一章……

    皮尔斯,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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