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我没错
“假的……”季流的声调不高，“全部不是真的。”他就这么站在沙发边上，脸庞沒有笑意，好像有什么事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那些照片难道是处理过了的？可他们都说教务处收到了底片。”叶晴低声问道，她其实不想这么刨根问底的，但伯母都叫來了，她想彻底的知道季流曾经说过喜欢的人是不是男人。“啊流哥以前和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啊流哥可以叫她出來帮你澄清……现在科技那么发达，那些照片肯定能够作假。”叶晴说着有些激动，声音上都带着一丝颤抖。“总比躲在这里强多了……他们都说要开除你了……”
季流母亲听完叶晴的话，朝季流看來，“啊流……有喜欢的人？”她的声线同往常般很平静，就像在问季流今晚吃什么那样。季流点头，母亲又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把她叫來给妈妈看看。”
“妈……我喜欢的是个男人……一个叫乔宇的男人。”季流声音不响却很坚定，“我喜欢的人不是女生……他是和我一样的男人。”他看到叶晴瞬间白了脸庞，他看到母亲垂在裤边的手握紧，在微颤栗。
“你说什么？”母亲高皱着眉，即使声音沒有带上颤音，但声调却高了许多，有着不敢相信，又有一股愤恨的情绪。“你再说一遍？”
“啊流哥……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是不是？”
季流瞪大杏仁眼，愤愤地注视着叶晴，大声道：“不是……我说了那些不是真的！”
“可啊流哥不是说喜欢男人的吗？一定是那个叫乔宇的男人把自己打马赛克了然后把照片散布出來，一定是这样的！啊流哥……我们去找他算账……不要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问清楚呢？叶晴拉住季流母亲的胳膊，摇了几下，“伯母……你劝劝啊流哥……怎么可以喜欢上男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以？”季流不明白为何所有人知道他喜欢男人，都是那副恨不得要将他打死的样子。“我做错了吗？”
季流母亲安慰似地拍了下叶晴的头，慢步走向季流，扬手。
“啪”----
“伯母……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打啊流哥……”叶晴抓住季流母亲即将要打下去的一巴掌。
“叶晴……你放手……这个混账！”
季流看到母亲冷着脸，眉因生气扬得很高。左脸火辣辣地疼了起來，下手很重。“妈……你不能打我……我沒做错。”季流摇着头朝母亲轻声说道，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带上了点哭腔。
“喜欢男人就是做错了！”右手被叶晴死命地拉着，她就抬起了左手向季流打去。“妈平时怎么和你说的！要你好好读书……你到这來都是干那些龌蹉事吗？”
“伯母……不要打……”叶晴见季流脸上有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伯母……”
“叶晴……你放手，这混账是不打不清醒了！”
“我沒有干龌蹉事……”杏仁眼里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來，落在地板上。憋了这久，最后还是哭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眶迷蒙了，季流发到母亲的眼睛发红了。
“错沒错！”母亲的手又一次打在了脸上，季流觉得嘴角有什么东西流了出來，滴进衣领稠稠的。“回答我。”
季流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沒做错！”
“啊流哥……你和伯母说你不喜欢了……不喜欢了……”叶晴用自己衣袖在季流嘴巴擦拭着，季流低眸看到她衣袖上红红的一片，原來是流血了……“伯母……啊流哥一定是生病了……我们带他去看病……病好了之后啊流哥就不会这么说了……”叶晴站在季流前面，在季流和他母亲之间隔离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我沒有病！”季流用力抹去眼角的泪，嘴角抿得紧紧的，那双通红的杏仁眼就这么望着母亲。“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有病！”
“妈……我沒错……”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苦涩。“我只是像妈妈喜欢爸爸那样喜欢上了乔宇……我错了吗？”季流强压着喉咙里的哭声，“我沒有病……我也不是变态……”
“你原來知道别人是怎么说的你啊……”母亲轻悠悠地说道。“啊流……跟妈回家……我们不要在这个城市了……那些照片我们当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回家。”
伸手想要去拉季流，手刚碰到，季流就缩了回去。她看到季流对她摇着头，“我不要……我要在这等乔宇……”
“你个混账！”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的分贝高了几个调，她又扬起了手臂。
“伯母……”季流瞧见叶晴死死抱住母亲的胳膊，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沒你这个儿子！”母亲看來是真气极了……胸膛起伏的厉害。“我们季家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
“乔宇回來看不到我会生气的……我得在这等着他回來……妈，我不能跟你回去……”
季流的话说到一半，母亲开口打断，只是她沒有对着他说，母亲扭头朝叶晴道：“叶晴……我们走吧……”
“伯母……”叶晴被母亲拽着往门口走去，她看看母亲，又扭头看着立在原地的季流。“啊流哥……”
“嘭”----门用力的被母亲摔上，季流觉得自己的心也抖了几下。“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沒你这个儿子！”母亲的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他想迈步追出去，可脚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抬不起來。
季流拉开落地窗，从阳台望下去，母亲和叶晴正朝小区外走去，因叶晴的走走停停，她们的速度并不快。
“妈……”季流沿着阳台内侧缓缓坐下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骂自己，爱上和相同性别的人真的错了吗？
季流坐在阳台铺满瓷砖的地上，阳台上的雪时不时会掉进他的衣领，很冷。他将头低在两膝之间，肩膀在颤抖，好像能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声散布在这个小小空间里，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很悲伤的气息。
“乔宇……你怎么还不回來……我快撑不下去了……”
“那些照片难道是处理过了的？可他们都说教务处收到了底片。”叶晴低声问道，她其实不想这么刨根问底的，但伯母都叫來了，她想彻底的知道季流曾经说过喜欢的人是不是男人。“啊流哥以前和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啊流哥可以叫她出來帮你澄清……现在科技那么发达，那些照片肯定能够作假。”叶晴说着有些激动，声音上都带着一丝颤抖。“总比躲在这里强多了……他们都说要开除你了……”
季流母亲听完叶晴的话，朝季流看來，“啊流……有喜欢的人？”她的声线同往常般很平静，就像在问季流今晚吃什么那样。季流点头，母亲又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把她叫來给妈妈看看。”
“妈……我喜欢的是个男人……一个叫乔宇的男人。”季流声音不响却很坚定，“我喜欢的人不是女生……他是和我一样的男人。”他看到叶晴瞬间白了脸庞，他看到母亲垂在裤边的手握紧，在微颤栗。
“你说什么？”母亲高皱着眉，即使声音沒有带上颤音，但声调却高了许多，有着不敢相信，又有一股愤恨的情绪。“你再说一遍？”
“啊流哥……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是不是？”
季流瞪大杏仁眼，愤愤地注视着叶晴，大声道：“不是……我说了那些不是真的！”
“可啊流哥不是说喜欢男人的吗？一定是那个叫乔宇的男人把自己打马赛克了然后把照片散布出來，一定是这样的！啊流哥……我们去找他算账……不要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问清楚呢？叶晴拉住季流母亲的胳膊，摇了几下，“伯母……你劝劝啊流哥……怎么可以喜欢上男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以？”季流不明白为何所有人知道他喜欢男人，都是那副恨不得要将他打死的样子。“我做错了吗？”
季流母亲安慰似地拍了下叶晴的头，慢步走向季流，扬手。
“啪”----
“伯母……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打啊流哥……”叶晴抓住季流母亲即将要打下去的一巴掌。
“叶晴……你放手……这个混账！”
季流看到母亲冷着脸，眉因生气扬得很高。左脸火辣辣地疼了起來，下手很重。“妈……你不能打我……我沒做错。”季流摇着头朝母亲轻声说道，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带上了点哭腔。
“喜欢男人就是做错了！”右手被叶晴死命地拉着，她就抬起了左手向季流打去。“妈平时怎么和你说的！要你好好读书……你到这來都是干那些龌蹉事吗？”
“伯母……不要打……”叶晴见季流脸上有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伯母……”
“叶晴……你放手，这混账是不打不清醒了！”
“我沒有干龌蹉事……”杏仁眼里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來，落在地板上。憋了这久，最后还是哭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眶迷蒙了，季流发到母亲的眼睛发红了。
“错沒错！”母亲的手又一次打在了脸上，季流觉得嘴角有什么东西流了出來，滴进衣领稠稠的。“回答我。”
季流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沒做错！”
“啊流哥……你和伯母说你不喜欢了……不喜欢了……”叶晴用自己衣袖在季流嘴巴擦拭着，季流低眸看到她衣袖上红红的一片，原來是流血了……“伯母……啊流哥一定是生病了……我们带他去看病……病好了之后啊流哥就不会这么说了……”叶晴站在季流前面，在季流和他母亲之间隔离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我沒有病！”季流用力抹去眼角的泪，嘴角抿得紧紧的，那双通红的杏仁眼就这么望着母亲。“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有病！”
“妈……我沒错……”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苦涩。“我只是像妈妈喜欢爸爸那样喜欢上了乔宇……我错了吗？”季流强压着喉咙里的哭声，“我沒有病……我也不是变态……”
“你原來知道别人是怎么说的你啊……”母亲轻悠悠地说道。“啊流……跟妈回家……我们不要在这个城市了……那些照片我们当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回家。”
伸手想要去拉季流，手刚碰到，季流就缩了回去。她看到季流对她摇着头，“我不要……我要在这等乔宇……”
“你个混账！”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的分贝高了几个调，她又扬起了手臂。
“伯母……”季流瞧见叶晴死死抱住母亲的胳膊，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沒你这个儿子！”母亲看來是真气极了……胸膛起伏的厉害。“我们季家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
“乔宇回來看不到我会生气的……我得在这等着他回來……妈，我不能跟你回去……”
季流的话说到一半，母亲开口打断，只是她沒有对着他说，母亲扭头朝叶晴道：“叶晴……我们走吧……”
“伯母……”叶晴被母亲拽着往门口走去，她看看母亲，又扭头看着立在原地的季流。“啊流哥……”
“嘭”----门用力的被母亲摔上，季流觉得自己的心也抖了几下。“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沒你这个儿子！”母亲的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他想迈步追出去，可脚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抬不起來。
季流拉开落地窗，从阳台望下去，母亲和叶晴正朝小区外走去，因叶晴的走走停停，她们的速度并不快。
“妈……”季流沿着阳台内侧缓缓坐下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骂自己，爱上和相同性别的人真的错了吗？
季流坐在阳台铺满瓷砖的地上，阳台上的雪时不时会掉进他的衣领，很冷。他将头低在两膝之间，肩膀在颤抖，好像能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声散布在这个小小空间里，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很悲伤的气息。
“乔宇……你怎么还不回來……我快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