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我还是没留住他
公车停在站牌边上，游乐园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一个大圆盘，这个大圆盘被七根铁管支撑着，圆盘中央有着一“乐”字。
“哇，齐温，这游乐园变了……”季流走到游乐园门前，指着大圆盘道。
“不就多了一个圆盘啊。走了……”齐温朝季流像招小狗那样勾了勾手指。
顺着形状不一的砖路，齐温和季流走到一个四周围着白色铁管的地方，里面有这一匹匹飞腾的马儿，马的前腿抬起，后腿蹬地，一对有力的翅膀张开着。
“齐温……我想玩这个……”季流指指旋转木马。
齐温看了下里面，皱眉。“季流……我们是来找人的。”季流腮帮子一鼓，杏仁眼颇是幽怨。
齐温侧头不看季流装出来的可怜，一个单薄的身影闪过齐温的眼帘，齐温看到了她低落的眉梢和被风吹动的长裙。
“季流……我找到那个女生了。”齐温猛地拍季流的后背，眼珠随着那个女生转悠，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好几秒才碰到季流的手臂，一把拉住季流。
“咳咳……齐温，疼。”季流正咳了着，又被齐温拽着跑了起来，一时间呼吸没调整，小脸被呛的很红。
“快，那个女生出游乐园了。”
女生站在公交车站牌，看了看公车的时间列表，低头查看手表来。抬头看到，齐温他们也到了这个站牌，相互注视时，竟有一种回到那雨天的错觉。
“你好。”季流友好地打起了招呼。
女生皱眉蹙眼,双手放在长裙上。“又是你们……”
“嗯嗯，我们上次见过的。”季流没看出女生的不耐烦，还是笑着和女生对话，没注意到女生试图想要离开。
女生从鼻子哼了一声，刚跨出了右脚，齐温就扯住了女生的手，“等一下，我们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你们……知道？”女生怀疑的上下看了看齐温，“我不相信。”
“真的，我们知道。”季流这下明白女生要跑路，也拉住了女生的另一只手。
“好了，你们先放手。”女生甩甩手臂，没有挣脱。
齐温闻言就松开了女生的手，而季流还是牢牢抓着女生的手。“不行！万一我们放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女生再三强调，季流这才放开女生的手。
女生的胳膊有着一圈明显的红印，一边粗点一边细点，女生揉着胳膊开口。“你们真的知道刘凯在哪吗？”
“刘凯？”季流迈着小碎步，靠近齐温。“齐温，刘凯是谁？”
齐温微低头，嘴刚好在季流的耳边，“小刘，不也姓刘啊。”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刘凯啊。”季流踮起脚，也在齐温的耳边小声嘀咕。
“你可以问乔宇啊，他不是和小刘一个公司的。”齐温提议着，然后朝那个女生呵呵一笑
季流就移步到另一边，齐温又是呵呵笑了几声，“等下就知道了，你等一下啊。”
乔宇正在整理文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啊流……”
“乔宇，你知道小刘全名叫什么吗？”
“呵，你要知道干吗？”乔宇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是在桌子上找起来小刘的文件。“嗯……小刘全名是刘凯。”
季流朝齐温比了个耶的手势，齐温用唇形说道：“地址。”
“乔宇，那小刘的地址在哪里？”
“嗯，等下。”乔宇拿着手机走到小刘的办公桌上，翻动着。“在北城路752街道。啊流……你在搞什么名堂啊。”
“乔宇，我找到小刘的妹妹了！”
“什么！在哪？”乔宇一惊，不小心碰到堆在一起的文件，文件“哗”全部掉在地上。
“啊流……啊流……怎么不说话？”朝手机一看，没电了！乔宇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创意部的门被打开，头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好，身上有着很浓的烟味，下巴上长出了不少胡渣。头关上门，一句话也没说，坐在了小刘的位子上。
“头……小刘的妹妹……”乔宇刚想说下去，头伸出手指阻止了。
创意部就只剩下乔宇捡文件的声音，和头轻微的呼吸声。等乔宇捡起了全部的文件，头这才幽幽地说道：“乔宇……小刘的妹妹……死了……”
乔宇手上的文件又重新掉在了地上，白色的纸张散落，窗户没关上，风一吹，整个创意部都飘起了白色的纸张。乔宇微张着嘴，“什么！”
“顾均钟让人给她注射了毒品，她自杀的……”头闭眼，低头，按着太阳穴。纸张掉在他头上，也不见头张开眸子。
乔宇吞了吞口水，看着这满世界的白纸，顿时觉得很慌，“不是……啊流……刚还和我说找到了……怎么……”
闭眼按着太阳穴的头，忽然张开双眼说道：“你说什么？找到了？”
“嗯，说是找到小刘的妹妹了。”
“天哪！”头从位子上站起来，用力地踢开椅子，“高厉给的消息不会错的！难道是顾均钟……”
乔宇听到头的自语，吓了一跳，更慌了。“头，你手机借我一下。”
季流是在去小刘家的路上接到乔宇的电话的。“哪位？”季流正在公交车上，一手抓着扶杆一手接着电话。
“啊流，我乔宇……”
季流刚没听到乔宇的表扬声，有些在意，“乔宇……你刚怎么挂了？”
“啊流……那个女生不是小刘的……”
公车开进了立交桥的下面，车外是接连不断的喇叭声，车内嘈嘈杂杂的声音，这让季流没办法清楚听到乔宇的说话声。
“乔宇，我到了，再见。”
见通话被挂断，乔宇愤愤的在空中捶了一下。“头，我怕小刘……”乔宇把手机还给头，担心道。
头瞧了几眼乔宇，“我去找他。”奔跑出了创意部。
“头，我也去。”乔宇推开椅子，也跑了出去。
一辆黑色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的在马路上奔驶。
只是似乎来迟了，乔宇他们到的时候，小刘手里拿着一张纸，坐在沙发上，眼神无主。季流和齐温也吓得在原地。头捶打着小刘的防盗门，安静的门口只有那一声沉闷的声音。
“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吧。”小刘如同行尸走肉地说着话。
“小刘……小刘……小刘……”头一直叫唤着，只是小刘的眼神还是没有半点亮光，好像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恋了。
“你们走好不好！我求你们了。”小刘大喊，声音透露出的绝望，让人心寒。
女生看了看小刘，瞅了瞅在门边的头，垂下头，走了出去。随后齐温也拉着季流走了出去，乔宇尾随季流。屋子边上就只剩下头和小刘。
“啊流！我不是和你说不要过来的嘛！”乔宇的语气有点生气，剑眉上扬着，嘴角也紧抿着。
“我……齐温说没事的……”季流有点害怕看到乔宇的眼睛，那包含责怪的目光会让他很难受，低下头注视鞋尖。
“是不是齐温说什么你都信啊！”乔宇指着季流的额头。季流这次让他失望了，他表现出来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乔宇，不要怪季流……是我的注意。”齐温猛地插在季流和乔宇的中间。
“你们……好……”乔宇气急败坏地说着，转身就走。
“季流……”齐温揉揉季流的碎发，“会没事的。”
“齐温……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季流回想到小刘那样子，还是有点心惊，季流从来没见过那种眼神，那种似乎已经死亡般的眼神。
“季流……我们回学校，小刘会没事的。”齐温也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有要帮那个女生找小刘，后悔没问清就直接来到了小刘的家，后悔为什么有要帮这个忙，但是现在还能挽回什么呢！
……
头一直站在小刘的门口，房门被关的紧闭，“小刘，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把你当弟弟。妹妹没了……你还有我啊……开开门，好不好？”
防盗门被敲得很响，头的手关节都红了，但还是敲着，不曾停下。
右手敲着防盗门，左手繁复拨打着小刘的电话。
17: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18: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19: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
整个晚上，头都没有拨通过小刘的电话，防盗门染上了头的血。
早晨，头收到了小刘的短信。头，对不起。
半上午，乔宇接到了头的电话。“乔宇……小刘……死了……”乔宇手里的手机“嘭”一声掉了，他撒腿就跑了出去。
“乔宇……干嘛去……”身后是秦商话音，乔宇没回答就钻进了出租车。
头坐在门边上，防盗门已经被拆了下来，依稀能看到血迹。头的右手血肉模糊。
“头……小刘……”乔宇蹲在头的一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割脉……死了……”头靠着门边缓缓站起来，踉跄了几步。“我还是没留住他……”
“哇，齐温，这游乐园变了……”季流走到游乐园门前，指着大圆盘道。
“不就多了一个圆盘啊。走了……”齐温朝季流像招小狗那样勾了勾手指。
顺着形状不一的砖路，齐温和季流走到一个四周围着白色铁管的地方，里面有这一匹匹飞腾的马儿，马的前腿抬起，后腿蹬地，一对有力的翅膀张开着。
“齐温……我想玩这个……”季流指指旋转木马。
齐温看了下里面，皱眉。“季流……我们是来找人的。”季流腮帮子一鼓，杏仁眼颇是幽怨。
齐温侧头不看季流装出来的可怜，一个单薄的身影闪过齐温的眼帘，齐温看到了她低落的眉梢和被风吹动的长裙。
“季流……我找到那个女生了。”齐温猛地拍季流的后背，眼珠随着那个女生转悠，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好几秒才碰到季流的手臂，一把拉住季流。
“咳咳……齐温，疼。”季流正咳了着，又被齐温拽着跑了起来，一时间呼吸没调整，小脸被呛的很红。
“快，那个女生出游乐园了。”
女生站在公交车站牌，看了看公车的时间列表，低头查看手表来。抬头看到，齐温他们也到了这个站牌，相互注视时，竟有一种回到那雨天的错觉。
“你好。”季流友好地打起了招呼。
女生皱眉蹙眼,双手放在长裙上。“又是你们……”
“嗯嗯，我们上次见过的。”季流没看出女生的不耐烦，还是笑着和女生对话，没注意到女生试图想要离开。
女生从鼻子哼了一声，刚跨出了右脚，齐温就扯住了女生的手，“等一下，我们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你们……知道？”女生怀疑的上下看了看齐温，“我不相信。”
“真的，我们知道。”季流这下明白女生要跑路，也拉住了女生的另一只手。
“好了，你们先放手。”女生甩甩手臂，没有挣脱。
齐温闻言就松开了女生的手，而季流还是牢牢抓着女生的手。“不行！万一我们放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女生再三强调，季流这才放开女生的手。
女生的胳膊有着一圈明显的红印，一边粗点一边细点，女生揉着胳膊开口。“你们真的知道刘凯在哪吗？”
“刘凯？”季流迈着小碎步，靠近齐温。“齐温，刘凯是谁？”
齐温微低头，嘴刚好在季流的耳边，“小刘，不也姓刘啊。”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刘凯啊。”季流踮起脚，也在齐温的耳边小声嘀咕。
“你可以问乔宇啊，他不是和小刘一个公司的。”齐温提议着，然后朝那个女生呵呵一笑
季流就移步到另一边，齐温又是呵呵笑了几声，“等下就知道了，你等一下啊。”
乔宇正在整理文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啊流……”
“乔宇，你知道小刘全名叫什么吗？”
“呵，你要知道干吗？”乔宇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是在桌子上找起来小刘的文件。“嗯……小刘全名是刘凯。”
季流朝齐温比了个耶的手势，齐温用唇形说道：“地址。”
“乔宇，那小刘的地址在哪里？”
“嗯，等下。”乔宇拿着手机走到小刘的办公桌上，翻动着。“在北城路752街道。啊流……你在搞什么名堂啊。”
“乔宇，我找到小刘的妹妹了！”
“什么！在哪？”乔宇一惊，不小心碰到堆在一起的文件，文件“哗”全部掉在地上。
“啊流……啊流……怎么不说话？”朝手机一看，没电了！乔宇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创意部的门被打开，头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好，身上有着很浓的烟味，下巴上长出了不少胡渣。头关上门，一句话也没说，坐在了小刘的位子上。
“头……小刘的妹妹……”乔宇刚想说下去，头伸出手指阻止了。
创意部就只剩下乔宇捡文件的声音，和头轻微的呼吸声。等乔宇捡起了全部的文件，头这才幽幽地说道：“乔宇……小刘的妹妹……死了……”
乔宇手上的文件又重新掉在了地上，白色的纸张散落，窗户没关上，风一吹，整个创意部都飘起了白色的纸张。乔宇微张着嘴，“什么！”
“顾均钟让人给她注射了毒品，她自杀的……”头闭眼，低头，按着太阳穴。纸张掉在他头上，也不见头张开眸子。
乔宇吞了吞口水，看着这满世界的白纸，顿时觉得很慌，“不是……啊流……刚还和我说找到了……怎么……”
闭眼按着太阳穴的头，忽然张开双眼说道：“你说什么？找到了？”
“嗯，说是找到小刘的妹妹了。”
“天哪！”头从位子上站起来，用力地踢开椅子，“高厉给的消息不会错的！难道是顾均钟……”
乔宇听到头的自语，吓了一跳，更慌了。“头，你手机借我一下。”
季流是在去小刘家的路上接到乔宇的电话的。“哪位？”季流正在公交车上，一手抓着扶杆一手接着电话。
“啊流，我乔宇……”
季流刚没听到乔宇的表扬声，有些在意，“乔宇……你刚怎么挂了？”
“啊流……那个女生不是小刘的……”
公车开进了立交桥的下面，车外是接连不断的喇叭声，车内嘈嘈杂杂的声音，这让季流没办法清楚听到乔宇的说话声。
“乔宇，我到了，再见。”
见通话被挂断，乔宇愤愤的在空中捶了一下。“头，我怕小刘……”乔宇把手机还给头，担心道。
头瞧了几眼乔宇，“我去找他。”奔跑出了创意部。
“头，我也去。”乔宇推开椅子，也跑了出去。
一辆黑色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的在马路上奔驶。
只是似乎来迟了，乔宇他们到的时候，小刘手里拿着一张纸，坐在沙发上，眼神无主。季流和齐温也吓得在原地。头捶打着小刘的防盗门，安静的门口只有那一声沉闷的声音。
“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吧。”小刘如同行尸走肉地说着话。
“小刘……小刘……小刘……”头一直叫唤着，只是小刘的眼神还是没有半点亮光，好像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恋了。
“你们走好不好！我求你们了。”小刘大喊，声音透露出的绝望，让人心寒。
女生看了看小刘，瞅了瞅在门边的头，垂下头，走了出去。随后齐温也拉着季流走了出去，乔宇尾随季流。屋子边上就只剩下头和小刘。
“啊流！我不是和你说不要过来的嘛！”乔宇的语气有点生气，剑眉上扬着，嘴角也紧抿着。
“我……齐温说没事的……”季流有点害怕看到乔宇的眼睛，那包含责怪的目光会让他很难受，低下头注视鞋尖。
“是不是齐温说什么你都信啊！”乔宇指着季流的额头。季流这次让他失望了，他表现出来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乔宇，不要怪季流……是我的注意。”齐温猛地插在季流和乔宇的中间。
“你们……好……”乔宇气急败坏地说着，转身就走。
“季流……”齐温揉揉季流的碎发，“会没事的。”
“齐温……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季流回想到小刘那样子，还是有点心惊，季流从来没见过那种眼神，那种似乎已经死亡般的眼神。
“季流……我们回学校，小刘会没事的。”齐温也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有要帮那个女生找小刘，后悔没问清就直接来到了小刘的家，后悔为什么有要帮这个忙，但是现在还能挽回什么呢！
……
头一直站在小刘的门口，房门被关的紧闭，“小刘，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把你当弟弟。妹妹没了……你还有我啊……开开门，好不好？”
防盗门被敲得很响，头的手关节都红了，但还是敲着，不曾停下。
右手敲着防盗门，左手繁复拨打着小刘的电话。
17: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18: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19:30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
整个晚上，头都没有拨通过小刘的电话，防盗门染上了头的血。
早晨，头收到了小刘的短信。头，对不起。
半上午，乔宇接到了头的电话。“乔宇……小刘……死了……”乔宇手里的手机“嘭”一声掉了，他撒腿就跑了出去。
“乔宇……干嘛去……”身后是秦商话音，乔宇没回答就钻进了出租车。
头坐在门边上，防盗门已经被拆了下来，依稀能看到血迹。头的右手血肉模糊。
“头……小刘……”乔宇蹲在头的一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割脉……死了……”头靠着门边缓缓站起来，踉跄了几步。“我还是没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