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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佯捉崔秀秀(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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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富田良平软禁般的限制,崔秀秀心灰意冷,苦闷惆怅。

    但是崔秀秀说,正因为富田的软禁,才让她得以认识吴小天<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72324/12786725/2586979517185619986.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72324/12786725/2586979517185619986.png)'></span>

    果真到了午饭时刻,一位年轻小伙推门走进房间,他就是吴小天,年方十七岁,于醉春楼做帮工。

    崔秀秀并不知道醉春楼干什么來着,听吴小天说,就跟旅店差不多。

    面对憨厚温顺、只有十七岁的吴小天,崔秀秀暗自庆幸,这是天赐良机,前世修來的良缘。

    经过数日接触,更由于崔秀秀无微不至的关怀,吴小天迅速消除因陌生而带來的矜持,变得无拘无束,如同姐弟一样融洽和亲切。

    那天下午,崔秀秀又遭富田魔兽般的暴虐。

    痛苦中联想黄三背叛她的意愿,崔秀秀不由自主,眼前再次浮现出吴小天的音容笑貌。

    于是吃罢晚饭,崔秀秀要求吴小天陪她去澡堂。

    从澡堂返回的路上,崔秀秀又在吴小天的引领下,将香粉香膏、牙刷牙膏,包括内身用的小玩意统统买个周全。

    又当崔秀秀买一根印有“双喜”字样的红蜡烛,吴小天虽然纳闷,却不好打听崔秀秀的私密事。

    返回旅店,崔秀秀摸黑关闭房门,之后点燃红蜡。

    从床头边的案桌前转过身去,崔秀秀问吴小天为什么点这根红蜡烛,吴小天疑惑地摇摇头。

    崔秀秀又问吴小天什么叫洞房花烛夜,吴小天窘羞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崔秀秀吩咐吴小天转身面对房门。

    吴小天既好奇又纳闷,迟疑着转过身去。

    趁吴小天背对而立,崔秀秀草草脱光身子,将新内衣一件一件穿上去.

    审视一番,崔秀秀突然发现,她的肌肤原來那么美,白得像粉,嫩得像水,再看那胳膊那腿,那么修长,那么匀称,活生生像一根芊芊竹笋。

    望着望着,崔秀秀情不自禁,呼唤吴小天转过身來,看这小衣裳是否好看。

    吴小天木然转身,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崔秀秀上穿一件大红色吊带文胸,下穿一条粉红色三角裤。

    从吴小天瞠直的眼神看得出,他的目光像一簇烜烈的火焰。

    崔秀秀终于经不住炽热的炙烤,朝吴小天忘我地扑过去。

    这一夜,崔秀秀始终沒熄灭那根红彤彤的双喜蜡烛。

    ……

    时隔一日,吴小天捎來一则令崔秀秀心烦意乱的消息。

    今天中午,一位名叫王二贵的土财主住进醉春楼,还在醉春楼设宴,宴请富田良平和便衣队黄三小队长。

    奇怪的是,富田良平私下里再次嘱咐吴小天,切记不要把崔秀秀的住所告诉任何人,还说这是死命令。

    听罢吴小天的传言,崔秀秀的情绪一落三丈,半天沒说一句话。

    按照惯例,每逢吴小天送饭时,崔秀秀都主动与吴小天纵情一番,今天出人意料,崔秀秀不但饭前无所表示,就连饭后也毫无动作。

    眨眼间到了晚上,吴小天又给崔秀秀送饭。

    摆好饭菜后,吴小天语出惊人,要求崔秀秀嫁给他做媳妇。

    崔秀秀受宠若惊,激动得哭起來。

    一看崔秀秀嘤嘤作哭,吴小天怀抱崔秀秀从木椅上坐下去,一边擦拭崔秀秀的泪水,一边述说自己的心愿。

    吴小天说,如果崔秀秀答应嫁给他,來年开春后,便让爹妈筹钱盖房,不出五月就把崔秀秀娶回家。

    崔秀秀说,一不要吴小天盖新房,二不要吴小天破费钱财,只要娶她为妻,哪怕住草棚、吃糠菜,心中毫无怨言。

    听罢崔秀秀发自内心的恳言,吴小天愈加激动,于是倏然起身,托抱崔秀秀一步步走向床前。

    此时只有天知道,就在吴小天怀抱崔秀秀走向床前的同时,死神正一步步逼近吴小天,此时距离吴小天只有一步之遥。

    9

    对于后來的经历,崔秀秀至今心有余悸。

    叹一口气,崔秀秀哀戚戚地接着说<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72324/12786725/2586979517185619986.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72324/12786725/2586979517185619986.png)'></span>

    正当她和吴小天激情奔放,富田一脚踹开房门,恶煞般地站立在床前。

    此时此刻,崔秀秀和吴小天双双蜷坐在棉被里,沒有片言只语,更沒有丝毫动作,那样子只能用麻木來形容。

    仿佛沉睡中一声惊雷,富田咆哮着呼喊一声,一位勤务兵急忙冲进房内。

    在富田良平的喝令下,勤务兵将崔秀秀当众奸淫。

    谁知勤务兵下床后,富田又令其喊來店小二。

    因惧怕架在脖子上的钢刀,店小二也把崔秀秀当众奸淫。

    然而悲剧沒就此结束,店小二按照富田的吩咐,回楼下拿來一根绳索。

    又在钢刀的威逼下,崔秀秀如同被遥控的机器人,机械地仰躺在勤务兵摆好的绳子上。

    吴小天也在钢刀的威逼下,麻木地伏趴在崔秀秀的躯体上。

    短短一两分钟的光景,勤务兵按照富田良平的要求,将崔秀秀和吴小天牢牢捆绑在一起。

    似乎从崔秀秀和吴小天的身上得到另类快感,富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狰狞瘆人的哑笑,一边笑,一边将伸出的钢刀直抵吴小天的腰肋。

    吴小天还沒來得及抽搐,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血淋淋的刀尖扑哧穿透吴小天的双肋。

    伴随钢刀的抽出,吴小天陡然抬头,又在瞬息间垂耷下去。

    吴小天死了,崔秀秀也死了,确切地说,早在吴小天发出惨叫时,崔秀秀便已经昏死过去。

    从棉被上擦干净钢刀上的血迹,富田良平吩咐店小二不得破坏现场,更不许任何人走进这个房间。

    约莫半个钟头过后,吴小天的尸体用苇席包裹,被醉春楼的伙计们抬上马车,连夜送回老家。

    崔秀秀洗干净满身的血污,也被两个男子带到醉春楼。

    走进醉春楼会客厅,富田、黄三和王二贵都在,除此之外,醉春楼的老板与两位小姐一同坐陪,她俩一个是小樱桃,另一位名叫小杏子。

    一看崔秀秀木然走进房门,王二贵霍然冲向前去,多亏富田八格一声怒骂,抡圆的巴掌又迅速回落下去。

    当着崔秀秀的面,富田喝令王二贵与杏子小姐回房间休息去。

    王二贵又冲崔秀秀狠瞪一眼,之后一把拉起小杏子的手。

    直到此时今日,崔秀秀方才明白,所谓醉春楼原來是一块花柳地。

    按照富田良平的吩咐,崔秀秀当天晚上就住在醉春楼,与小樱桃同床过夜,次日与王二贵返村回家。

    ……

    次日天色麻亮,崔秀秀支使小樱桃叫开小杏子的房门,将搂着小杏子酣睡的王二贵喊起來。

    在迎客厅与老鸨结算时,王二贵咕咚冒出一身冷汗,仅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共在醉春楼消费十块大洋。

    掏遍全身,只掏出五块银元,情急之下,王二贵反说老鸨心太黑,是故意敲他的竹杠。

    一看王二贵耍滑抵赖,老鸨当着崔秀秀的面,把王二贵消费过的项目一一清点一遍。

    自从昨天走进醉春楼,共有三位小姐伺候过王二贵,再加中午和晚上各办一桌酒宴、两次包宿费用,十块大洋还算有面子。

    王二贵哑口无言,憋支半天,问崔秀秀是否有钱。

    崔秀秀掏遍全身,只掏出几十块地方币,无奈之下,王二贵要求老鸨暂收五块大洋,剩下的打个欠条,明天派人送过來。

    老鸨说,天底下啥样的欠条都见过,就沒听说逛窑子也能打欠条。

    更让王二贵羞辱的是,老鸨出一个馊主意,要求把崔秀秀留在醉春楼,替王二贵还清这笔风流债。

    王二贵如同被老鸨当头打了一棒,愣愣地不知所言。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小樱桃慷慨解囊,替王二贵垫付了这笔风流债。

    10

    听完崔秀秀的倾诉,玉梅和方淑芝凝神不语,久久地呆愣着。

    崔秀秀接着说,时至今日,她的心万念俱灭,无有他求,只要取得玉梅和方淑芝的理解,也便心满意足。

    玉梅说:“二婶,你不是一个坏女人,我和淑芝都理解。”

    崔秀秀又说,给王二贵垫付的嫖资已经带过來,正打算还给樱桃妹。

    思忖片刻,方淑芝先自表示,等松树岭的人到來时,主动进言,要求他们允许小樱桃去便衣队约黄三。

    ……

    傍晌时分,客房外传來通通的敲门声,玉梅打开房门,两个中年男子冷若冰霜地跨进房内。

    经來人自我介绍,他俩是松树岭游击队特派员,前來执行抓捕黄三的任务。

    听玉梅说明原因,特派员指示方淑芝陪同崔秀秀赶往醉春楼,让小樱桃约黄三与崔秀秀见面。

    ……

    醉春楼与玉茗茶楼左右相邻,坐南朝北,中间只隔几栋店铺。

    时辰不大,方淑芝独自走进醉春楼。

    崔秀秀继续前行,直奔玉茗茶楼走去。

    此时醉春楼里的客人并不多,大多数小姐围坐在迎客厅中央的圆桌边,百无聊赖地喝茶聊天。

    一看一位丽颜俏姿的少妇走进來,小姐们又以为飞來一只野山鸡。

    在当地花柳行业,业内人把那些流动的小姐戏称野山鸡。

    因这些野山鸡习惯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许多嫖客都被她们的新面孔吸引过去,深受业内小姐的嫉妒和痛恨。

    方淑芝虽然内心窘羞,但表面上落落大方,走近前台,主动与老鸨寒暄。

    出于职业习惯,老鸨也问方淑芝,是否來醉春楼招揽生意。

    方淑芝羞惶地解释说,她是樱桃的姨表姐,因樱桃在县城混得熟,才让她给老姨抓药去。

    老鸨一听这话,沒趣搭拉地唠叨,小樱桃上午干了好多活,看样子有点累,正在房间里歇息着。

    方淑芝答应一声,直奔二楼走去。

    小心推开小樱桃的房门,只见小樱桃睡得正迷糊,被方淑芝唤醒后,惊愕地坐起光溜溜的身子。

    方淑芝自我介绍一番,接着说,崔秀秀正在玉茗茶楼等候。

    小樱桃这才舒口气,抱怨崔秀秀为何不來醉春楼。

    方淑芝说,崔秀秀沒脸再來醉春楼。

    虽然方淑芝说一句搪塞的话,但小樱桃明白为什么。

    忙乎乎穿好上衣,小樱桃干脆掀开被子,将大小裤子一一拉拽上去。

    下楼后路过迎客厅前台,小樱桃按照方淑芝的介绍,冲老鸨招呼说,老姨病得正厉害,与表姐一块抓药去。

    在醉春楼,小樱桃既是一块招牌,又是一棵摇钱树,无论任何事情,老鸨格外让三分。

    走出醉春楼,方淑芝问小樱桃多大岁数,小樱桃说,虚年正好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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