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独立团保卫战（32－34）
32
晚饭过后，山子借口写检查，从团部提前回到宿舍，点亮油灯，却又溜出门來，悄悄走进机要室。
一看山子过來，小茹甚是惊喜，问山子有何指示。
山子哭丧着脸说出因由，要求小茹代笔，替他写一份检讨书。
小茹琢磨半天，向山子提出两个条件<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
首先，山子必须保证，以后不准再对玉梅蛮横粗暴。
第二，山子应该为独立团着想，时刻珍惜自己的生命。
山子满口答应了小茹的条件。
不过小茹又说，大家对她的字体都不陌生，玉梅更不例外，草稿完成后，要由山子重新抄写一遍。
山子说，这个沒问題。
从机要室返回宿舍，山子刚从床上斜躺不一会，便沉沉进入梦乡。
九点刚过，小茹手拿检讨书推开房门。
一看山子正在酣睡，小茹急忙走过去轻搬脖颈，之后抽出铺盖，将被子覆盖在山子的躯体上。
按照新的值日安排，今晚十二点以前由玉梅坐镇团部，山子值下半夜。
十点钟已过，山子仍未把检讨书送过來，尽然如此，玉梅并沒有催促的意思，但眼前时不时晃动山子的影子。
不觉得零时已过，到了山子接班的时候，山子还是沒來，玉梅开始纳闷，悄悄推开山子的房门。
望着山子酣睡疲惫的样子，玉梅心一酸，眼泪禁不住漫出眼眶。
重新回到团部，玉梅一直替山子坚守着岗位。
凌晨三时许，值班报话员突然走出侧室，让玉梅亲自接听电话<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
据临时情报中心王排长报告，二时四十五分，四辆日军卡车停靠在河涯村通往乔新公路的入口处，鬼子兵下车后，汽车原路返回。
王排长又说，侦查员粗略估计，这队鬼子兵大约二百人，沿坡岭一路往西走去，看样子赶往总指挥部。
放下话筒，玉梅急匆匆冲出团部，再次朝山子的宿舍走去。
轻拍晃一下山子的肩膀，玉梅柔声细语地呼唤山子的名字。
山子警觉地坐起來，却把玉梅吓了一跳。
一看是玉梅，山子问：“几点了？”
玉梅回答：“子凯，柿子那边发现新情况。”
山子忙不迭地催促：“快说。”
当玉梅将情报讲述一遍，山子禁不住自言自语：“大约二百人，这么少，來干么的呢？”
又寻思半天，山子看一眼手表：“天都快亮了，你回宿舍睡觉，我去团部，检讨书明天给你。”
玉梅沉吟一会，歉疚地问：“子凯，打你的耳光还疼吗？”
山子不屑一笑：“就你那力气，还不如蚊子咬一口。”
玉梅轻叹一声：“其实我很后悔，怕你心里疼。”
山子说：“腮帮离心远着呢，这你更别怕，快回宿舍休息吧。”
说到这，山子从床沿站下來，一口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望着山子匆匆奔走的身影，玉梅突然觉得，这是山子故意疏远她，因此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趁值班的空儿，山子将小茹代笔的检讨书抄写一遍，叠好后揣进左胸兜。
33
天刚麻亮，山子亲自对着话筒作指示，要求情报中心密切关注敌方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团部报告。
吃罢早饭，三人团齐聚团部，山子把凌晨接到的情报摊摆在桌面上，让赵大年分析判断，鬼子增派大约二百人，意图何在。
赵大年琢磨半天，结果不得其解。
山子说，若能摸清这些鬼子携带什么武器，便可真相大白。
赵大年猛拍一下脑瓜：“对呀，这我咋就沒想到呢？”
玉梅问：“是让侦察员近距离侦查吗？”
赵大年说：“鬼子把警戒线放到千米之外，侦察员沒办法靠近。”
玉梅又把目光转向山子：“子凯，那我们该怎么办？”
山子凝神片刻，突然说：“就这么办。”
不一会听完山子的侦察方案，赵大年疾步走进侧室，通过报话机向情报中心传达侦查任务。
……
上午八点钟刚过，住在金叶家中的侦察员找來王村长，交代一番后，王村长很快出现在二魔头家中。
对于村长，二魔头还算客气，又是让座，又是泡茶。
村长喝口热突突的茶水，叫着二叔说，自从日军住进河涯村的地盘里，不是上午杀猪宰羊，就是下午要草要粮，害得村里人叫苦不迭。
村长接着说，听说安藤也在圈子岭附近驻扎，村里人自愿凑些礼品，请二叔牵头出面，主动给安藤送过去，顺便求安藤说个情，不再给河涯村找麻烦。
听罢村长的來意，二魔头暗自盘算，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何乐而不为？
天近午时，二魔头在村长和两位小伙的陪伴下，乘坐毛驴车驶进南路日军警戒线，车上装载的礼品是，两头白条猪，五十只白条鸡，另加四袋熟花生。
又在南路日军指挥官的引领下，毛驴车停靠在总指挥部所在的丘岗下。
经过通报，安藤亲自走下丘岗，将村长和二魔一同迎进指挥部。
与此同时，两位小伙子主动扛起麻袋，挨个帐篷分发花生，借机会观察鬼子有何不同类型的枪支。
34
正值午饭时刻，山子接听完情报中心的报告，表情凝重地返回座椅。
赵大年急促地问：“什么情况？”
山子说：“据王村长反应，个别鬼子配备一种类似步枪一样的武器，但枪背上都有瞄准镜。”
赵大年脱口而出：“是狙击手。”
山子接着说：“不过狙击步枪并不多，看到的只有十几根，另外还有冲锋枪，根据村长讲述的形状看，可能是德国MP38型冲锋枪。”
赵大年紧皱一下眉头：“难道是特种作战部队不成？”
山子不假思索：“百分之百沒有错。”
赵大年说：“看來我们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谁知山子突转话題，目光直逼赵大年：“早在独立营成立时，我就主张成立特战队，可你赵大年一个劲泼冷水。”
说到这，山子又把目光转向玉梅：“还有你，拿陈政委压人，似乎成立特战队，就是王子凯叛国投敌，另立山头。”
山子接着牢骚：“光你俩不开窍也罢了，可他熊队长、陈政委干啥的，沒想到也是一对老腐朽，糊涂虫。”
玉梅说：“子凯，有事论事，不能辱骂上级领导。”
山子冷笑一声：“我这是辱骂吗，这是实事求是评价一个人，独立团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叫我犟眼子，可我不觉得是辱骂。”
赵大年尴尬地叹口气：“王团长，这会发牢骚沒意义，饭后我们开会，讨论如何对付鬼子的特种兵。”
山子猛咬一口馒头：“要想对付特种兵，必须立即成立特战队。”
一言既出，玉梅愕然惊愣：“子凯，你说立即？”
山子咕噜咽下口中的馒头：“把独立团的神枪手全都挑选出來，成立临时特战队，以毒攻毒。”
赵大年喝一口白菜汤：“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赞成。”
自从打來饭菜，小茹一直坐在山子的对面，默默地吃，默默地听，始终沒说一句话，因为团领导谈工作，她沒资格发言，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此时一听挑选神枪手，小茹终于憋不住：“王团长，我的枪法你和姜政委全都见识过，临时特战队也算我一个。”
沒想到山子回答得很干脆：“我同意。”
小茹一激动，急忙丢下馒头和筷子，起身后冲山子敬礼说：“感谢王团长信任，请团首长放心，茹菡决不辜负您的厚望。”
虽然小茹的话有点调皮，但能感觉出她的精神和热情。
山子随后交代小茹，立即通知各阵地，无论干部或战士，只要枪法打得准，一点半一律赶到会议室，副连长以上干部全部参加。
晚饭过后，山子借口写检查，从团部提前回到宿舍，点亮油灯，却又溜出门來，悄悄走进机要室。
一看山子过來，小茹甚是惊喜，问山子有何指示。
山子哭丧着脸说出因由，要求小茹代笔，替他写一份检讨书。
小茹琢磨半天，向山子提出两个条件<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
首先，山子必须保证，以后不准再对玉梅蛮横粗暴。
第二，山子应该为独立团着想，时刻珍惜自己的生命。
山子满口答应了小茹的条件。
不过小茹又说，大家对她的字体都不陌生，玉梅更不例外，草稿完成后，要由山子重新抄写一遍。
山子说，这个沒问題。
从机要室返回宿舍，山子刚从床上斜躺不一会，便沉沉进入梦乡。
九点刚过，小茹手拿检讨书推开房门。
一看山子正在酣睡，小茹急忙走过去轻搬脖颈，之后抽出铺盖，将被子覆盖在山子的躯体上。
按照新的值日安排，今晚十二点以前由玉梅坐镇团部，山子值下半夜。
十点钟已过，山子仍未把检讨书送过來，尽然如此，玉梅并沒有催促的意思，但眼前时不时晃动山子的影子。
不觉得零时已过，到了山子接班的时候，山子还是沒來，玉梅开始纳闷，悄悄推开山子的房门。
望着山子酣睡疲惫的样子，玉梅心一酸，眼泪禁不住漫出眼眶。
重新回到团部，玉梅一直替山子坚守着岗位。
凌晨三时许，值班报话员突然走出侧室，让玉梅亲自接听电话<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4964756751/12602094/-638442240953188744.png)'></span>
据临时情报中心王排长报告，二时四十五分，四辆日军卡车停靠在河涯村通往乔新公路的入口处，鬼子兵下车后，汽车原路返回。
王排长又说，侦查员粗略估计，这队鬼子兵大约二百人，沿坡岭一路往西走去，看样子赶往总指挥部。
放下话筒，玉梅急匆匆冲出团部，再次朝山子的宿舍走去。
轻拍晃一下山子的肩膀，玉梅柔声细语地呼唤山子的名字。
山子警觉地坐起來，却把玉梅吓了一跳。
一看是玉梅，山子问：“几点了？”
玉梅回答：“子凯，柿子那边发现新情况。”
山子忙不迭地催促：“快说。”
当玉梅将情报讲述一遍，山子禁不住自言自语：“大约二百人，这么少，來干么的呢？”
又寻思半天，山子看一眼手表：“天都快亮了，你回宿舍睡觉，我去团部，检讨书明天给你。”
玉梅沉吟一会，歉疚地问：“子凯，打你的耳光还疼吗？”
山子不屑一笑：“就你那力气，还不如蚊子咬一口。”
玉梅轻叹一声：“其实我很后悔，怕你心里疼。”
山子说：“腮帮离心远着呢，这你更别怕，快回宿舍休息吧。”
说到这，山子从床沿站下來，一口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望着山子匆匆奔走的身影，玉梅突然觉得，这是山子故意疏远她，因此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趁值班的空儿，山子将小茹代笔的检讨书抄写一遍，叠好后揣进左胸兜。
33
天刚麻亮，山子亲自对着话筒作指示，要求情报中心密切关注敌方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团部报告。
吃罢早饭，三人团齐聚团部，山子把凌晨接到的情报摊摆在桌面上，让赵大年分析判断，鬼子增派大约二百人，意图何在。
赵大年琢磨半天，结果不得其解。
山子说，若能摸清这些鬼子携带什么武器，便可真相大白。
赵大年猛拍一下脑瓜：“对呀，这我咋就沒想到呢？”
玉梅问：“是让侦察员近距离侦查吗？”
赵大年说：“鬼子把警戒线放到千米之外，侦察员沒办法靠近。”
玉梅又把目光转向山子：“子凯，那我们该怎么办？”
山子凝神片刻，突然说：“就这么办。”
不一会听完山子的侦察方案，赵大年疾步走进侧室，通过报话机向情报中心传达侦查任务。
……
上午八点钟刚过，住在金叶家中的侦察员找來王村长，交代一番后，王村长很快出现在二魔头家中。
对于村长，二魔头还算客气，又是让座，又是泡茶。
村长喝口热突突的茶水，叫着二叔说，自从日军住进河涯村的地盘里，不是上午杀猪宰羊，就是下午要草要粮，害得村里人叫苦不迭。
村长接着说，听说安藤也在圈子岭附近驻扎，村里人自愿凑些礼品，请二叔牵头出面，主动给安藤送过去，顺便求安藤说个情，不再给河涯村找麻烦。
听罢村长的來意，二魔头暗自盘算，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何乐而不为？
天近午时，二魔头在村长和两位小伙的陪伴下，乘坐毛驴车驶进南路日军警戒线，车上装载的礼品是，两头白条猪，五十只白条鸡，另加四袋熟花生。
又在南路日军指挥官的引领下，毛驴车停靠在总指挥部所在的丘岗下。
经过通报，安藤亲自走下丘岗，将村长和二魔一同迎进指挥部。
与此同时，两位小伙子主动扛起麻袋，挨个帐篷分发花生，借机会观察鬼子有何不同类型的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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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饭时刻，山子接听完情报中心的报告，表情凝重地返回座椅。
赵大年急促地问：“什么情况？”
山子说：“据王村长反应，个别鬼子配备一种类似步枪一样的武器，但枪背上都有瞄准镜。”
赵大年脱口而出：“是狙击手。”
山子接着说：“不过狙击步枪并不多，看到的只有十几根，另外还有冲锋枪，根据村长讲述的形状看，可能是德国MP38型冲锋枪。”
赵大年紧皱一下眉头：“难道是特种作战部队不成？”
山子不假思索：“百分之百沒有错。”
赵大年说：“看來我们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谁知山子突转话題，目光直逼赵大年：“早在独立营成立时，我就主张成立特战队，可你赵大年一个劲泼冷水。”
说到这，山子又把目光转向玉梅：“还有你，拿陈政委压人，似乎成立特战队，就是王子凯叛国投敌，另立山头。”
山子接着牢骚：“光你俩不开窍也罢了，可他熊队长、陈政委干啥的，沒想到也是一对老腐朽，糊涂虫。”
玉梅说：“子凯，有事论事，不能辱骂上级领导。”
山子冷笑一声：“我这是辱骂吗，这是实事求是评价一个人，独立团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叫我犟眼子，可我不觉得是辱骂。”
赵大年尴尬地叹口气：“王团长，这会发牢骚沒意义，饭后我们开会，讨论如何对付鬼子的特种兵。”
山子猛咬一口馒头：“要想对付特种兵，必须立即成立特战队。”
一言既出，玉梅愕然惊愣：“子凯，你说立即？”
山子咕噜咽下口中的馒头：“把独立团的神枪手全都挑选出來，成立临时特战队，以毒攻毒。”
赵大年喝一口白菜汤：“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赞成。”
自从打來饭菜，小茹一直坐在山子的对面，默默地吃，默默地听，始终沒说一句话，因为团领导谈工作，她沒资格发言，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此时一听挑选神枪手，小茹终于憋不住：“王团长，我的枪法你和姜政委全都见识过，临时特战队也算我一个。”
沒想到山子回答得很干脆：“我同意。”
小茹一激动，急忙丢下馒头和筷子，起身后冲山子敬礼说：“感谢王团长信任，请团首长放心，茹菡决不辜负您的厚望。”
虽然小茹的话有点调皮，但能感觉出她的精神和热情。
山子随后交代小茹，立即通知各阵地，无论干部或战士，只要枪法打得准，一点半一律赶到会议室，副连长以上干部全部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