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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因祸遇美

    又惹祸了,赤日炎炎的下午稻谷躺满田野。弯弯曲曲的田埂上,挑稻大军就像一队队昂首挺胸的山鸡野鸭。知青们早就融入了双枪的大军中,熟练的动作潇洒的步伐再也不见当年的青涩和混乱。

    “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的推进和报刊杂志上一些人的疯狂叫嚣,并没影响在紧张艰苦农忙劳动中人们的情绪。他们在金黄赤热的“稻花源”中挣扎,对粮食的渴望对丰收的期盼超过了对政治的热情。经常不断歇斯底里的运动已超越了神经的承受,反而变得越来越无关痛痒。

    齐季把同时担稻上梗的人远远抛在了身后,唯一可以和他对垒的刁洪山刚被人叫走。

    经过村后小树林时,听到树丛中急促的叫声。他歇下稻担跨进杂草丛中。

    “不要问为什么!快跑!找个地方躲一下,另找时间和我联络。”

    莫卫国没有商量余地的警报让一贯来我行我素没啥怕惧的齐季竟有些紧张。身为干警的卫国有局长爸爸的后台,还要偷偷摸摸躲在路边来报警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见有人从后面上来了,莫卫国拉着还在犹豫的齐季钻进树丛深处。

    国平见齐季的稻担直直地放在路边,人不知去向,笑对后边的金白说:“这小子肚子又不争气了。”

    “这是他最大的软肋,那次在春游的船上因唯一的厕所老是不空憋了一晚上,上岸就排队上茅坑,被大伙笑了个够。”金白说。

    “水蛇游过来啰!”国平大笑着和金白大步走开了。

    通向金溪山的岳堤上,齐季不紧不慢地踩着自行车,他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落荒而逃。他第一想到的落脚点就是“乌龙洞”。记得钻出树丛时,向急急离去的莫卫国说了声:“乌龙见”!现在想起来也不知这小子听到没有。如果到了乌龙洞要想主动联络那就麻烦了。是不是找个有电话的地方,知道了确切信息后再定去向。

    正在犹疑不决时听到了后面自行车的哐当声。回头一看大事不好,洪山竟领了几个人还带着枪追上来了。这才绷紧神经一路飞驰,慢慢把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齐季恼道:“我成了当年的金国四太子了,在这堤上狼狈逃窜,这刁小山成了抗金英雄,这算什么回事啊!”而且也不知怎么,一贯当机立断的自己竟变得婆婆妈妈疑疑惑惑的。

    真想调转车头反戈一击。但莫卫国特殊的身份还是起到了强调的暗示作用。他让自己跑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刁洪山及时迅猛的持枪追赶也就很说明问题。要在平时给他几个胆也不会如此嚣张。山上是去不了了,这不是自行车耍威风的地方,弄不好成了子弹的活靶子。前面是一座高高的石拱桥,平时到这里只能下车推行。今天来点特技,沿石阶边上镶的花岗岩石条加踩几下一溜烟竟上去了。

    下了桥有两条路,一条通向桃园一条通向百合。按照思维惯性龙头往右一拐就上了去百合的机耕路。

    最近这路他跑过很多次,杨和尚经常约他。

    突然他打了个顿。莫卫国讲了好几次的“有内奸!”

    这“内奸”还真是他!不大可能。别看自己和杨僧碰到一起就要“斩骨头”(吵),其实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知根知底。这小子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就是当卧底也装不像。怎么会演的这么好,要不还真是大明星的料?

    不管他了,既来之即安之,到时随机应变就是。就是狼窝也只能闯一下。就是罗网也只能来个鱼死网破。自古华山一条路,也道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其实自己面前也就这一条道了。

    刁洪山等人扛着自行车嘿气嘿气爬到桥顶见齐季早已远去。他并没懊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他高兴之极兴奋之极,望着自己望而生畏的对头落荒而逃就是一剂最好的兴奋剂。其实今天希望这小子和他来硬的,荷枪实弹的他也不吃素,枪里可不止三颗哦。虽然公安的人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抓活的,他可没往心里去。徐书记说:“矛盾已转化,对阶级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他后面还有更大的官呢!要不怎会轮到他来抢这功劳。

    齐季在一面沿河的机耕路上猛骑。遇到只搭着两条不满20公分石条的缺口也一窜而过。不像奔命像极了杂技表演,可惜少有观者。大田中的人,难得从抢收抢种的空隙抬头看到,一声惊叹!

    一口气来到百合小学,大门紧闭。这学校没门卫,一般有老师轮流值班。有时晚上来,遇到大门紧闭的情况又不想打扰值班老师就越墙而过。他转到朝南的围墙外。把自行车往田边的甘棵丛里一抡就驾轻就熟地翻过墙来。

    学校鸦雀无声,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条花背的杂交犬夹着尾巴竖着脖毛冲他突然吠起来。他灵机一动躲进了边上的厕所。

    连杨和尚都嘲笑他:“见了茅坑就像老太婆见了棺材。”

    其实不然,他选厕所边越墙一是隐蔽,这建筑总是在边边角角安家。二是万一有情况可伪装内急,虽然有时是真的。便于观察并思考对策,在这种地方一般人不愿多管闲事。

    这畜生可不管这些,还是可劲的叫。叫的齐季心乱如麻,生怕有人闯进来,素性解开皮带蹲了下去再说。

    外面真的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清脆的女声:“小花!过来!”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齐季信心倍增起来。

    来者成美,让齐季既七上八下又喜出望外。尴尬是在此情此景此地,欢喜是感觉老天真有成人之美。

    成美站在原地不动,花狗围着她转圈。

    姑娘穿着一件红白细格棉布短袖忖衫,尖尖的下巴,浅浅的酒窝,大大的眼睛。

    热辣辣的阳光,枝叶茂盛的枫杨树,喧嚣的蝉鸣,让齐季仿佛回到了那年暑期的104国道,粉红色的倩影。

    自己来不及换掉的充满汗臭的褪色玫红运动衫也不比那时黑黝黝的半裸躯体雅观多少。

    他终于定了定神,整理好衣裤走出这不太大雅之堂:“我来找杨僧杨老师。”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这杨毛胡子。

    成美莞尔一笑:“恐怕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齐季有些懵懂。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大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看着齐季突然紧张的神态,成美似乎明白了什么。

    成美打开校门,洪山等持枪一哄而入。“小花”狂吠起来,洪山连连向后退去。他现在见蛇就怕见狗就抖。

    见到美女还是鼓起了勇气“请问徐老师住什么地方?”而且凶神恶煞的面孔立马变得彬彬有礼。

    成华让狗跑到学校门外,狗继续叫着。

    “我们学校有两个徐老师。”成美说。

    “就是。。。。。。就是那个灵琴。”刁洪山有点结巴。

    “小徐老师不在。”成美说。

    “那里去了?”

    “不知道。”

    “今天回来吗?

    “不知道。”

    成华态度冷冷的,就想及早打发掉这伙人。

    一连得到几个不知道的刁洪山拼命耐住了性子,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再说在美女面前他也实在发不出火,特别这美女实在是面善的很,使他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他让民兵把大门关上,狗叫干扰了他的思维。

    “那么杨老师在吗?”

    看样子这些人一时半会打发不了了。要让他们发现自己骗他们就不好办了。

    成美感觉不能和他们纠缠下去,只能丢卒保车。就用手朝大门右边点了一下。

    杨僧趁学校放忙假值班之际在宿舍和大辫子幽会。

    杨老师的单人宿舍比别人的豪华多了,白炽灯上还套了翠绿色的玻璃罩,两抽的办公台上竖着个玻璃座的台灯。虽然教的是小学算术却放上了一沓英语书籍。床上挂着很少见的尼龙帐。

    帐中大辫子一丝-不挂地跨在杨和尚充满毛感的躯体上。辫子没有了,游泳头(运动头)显得更精神。

    杨僧两手分别抓住徐灵琴的两只庞大的乳-房:“你听说过齐季的‘乳-房哲学’没有”。

    “听到过。”灵琴不停地用手抚摸着杨僧胸前的黄毛。

    “见了这么高大的楼房他没动心追你?”杨僧用力捏了一下。

    “他自认为是干部子弟很清高。再说他和言仁英有一腿。”

    “你哥不是比他爸还大。”杨僧说。

    “他又刁又怪又贫,我才不喜欢呢。”灵琴扭动了一下肉感的臀部。

    “其实言仁英真不错!”杨僧忘情地说。

    “什么不错!她一面和齐季好,一面又和谈宜乱搞!”灵琴用力揪了一下。

    杨僧一个激灵:“他们是谈恋爱。其实她和齐季还真没什么!”

    “谈恋爱在帐子里谈啊!”大辫子很气愤地说。

    杨僧一个翻身压上了灵琴丰腴的身体:“不这样谈怎么谈啊!”

    灵琴知道自己讲漏嘴了:“我是受你勾引的!”

    “我怎么勾引你啦!”杨僧逗她。

    “自己值班把我拉来垫底。”大辫子言不达意。

    “我就是要你垫底!”杨僧用力往下压。

    “给民兵抓住了看你怎么办!”灵琴说。

    “怎么办,还不是你勾引人民教师腐蚀知识青年,游街!”杨僧用满嘴的胡茬蹭着灵琴的脸。

    “真坏!真坏!真坏!”大辫子用力拧着杨和尚背上厚实的皮,身体像水蛇一样滑动。

    杨僧真像个色中饿鬼一样拼命揉搓着灵琴的酮-体。

    “这狗怎么越叫越欢呢,去看看吧。”灵琴有点分心。

    “有成美在管呐。”杨僧讲到成美似乎更来劲了。

    “你别忘了,今天可是你值班哪!”

    “我就在你上面值班了!”杨僧气喘吁吁地说。

    正闹腾呢,被一阵敲门声搅了好事。

    杨和尚连惊带吓声音颤抖地说:“谁!”

    没底气的声音让洪山来了底气:“开门!武装民兵执行任务。”

    这一声“执行任务”让杨僧彻底蔫了下来,手忙脚乱的套上裤头。

    大辫子在声音中听出了苗头:“问他是那个大队的?”

    一句话提醒了杨和尚,百合的华营长就是花站长的弟弟,他还兼任百合大队武装民兵排的排长。平时他们都是称兄道弟的,他们兄弟俩还是大辫子的崇拜者呢。”

    杨和尚强作镇静厉声喝道:“那个地方的!华营长可是我朋友。”

    声音虽大态度虽横心是虚的,毕竟把大小娘藏在窝里乱搞不是生活小节而是政治大事,生活腐化是十恶不赦的丑事,是人所共享津津乐道的奇闻异事。特别是两个教师在一起被抓可有前车之鉴。

    徐灵琴更是心有余悸,虽然此时能基本判断出来者何人。但外丑更不能家扬。给两个大哥知道了就不是教训这么简单,传到周家庄自己也不好做人。

    杨僧的一声唬,到真把刁洪山给镇住了。是啊!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搞不好羊肉没吃着弄一声洋骚气。他叫民兵们牢牢看住操场四周不能放走任何人。自己去找公社领导,他相信有县委徐书记的尚方宝剑,领导们都会买账。

    齐季被反锁在成华的宿舍内像只困兽。他不时跳下床来透过手指都能穿过的门缝向外察看,清楚地看到民兵们在操场上转悠。而且除几个平时来往不多的周家庄民兵,大多数还不认识。看来标兵书记这次是费尽了心机。也是啊!前几次都因内部不纯前功尽弃,这次他不想重蹈覆辙。这可急坏了齐季,看样子刁洪山是有备而来,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成华见刁洪山堵住了杨僧和徐灵琴也是心急如焚。一是眼见自己同事出洋相不能不帮忙,而且自己为掩护齐季心急忙慌指了杨僧的宿舍,变相出卖了他们。二是徐灵琴出来肯定要回宿舍,齐季就藏不住了,这样就溴大了。

    见洪山走了,机会来了。她快步来到杨僧宿舍前叫门:“杨老师开门,是我。”

    守门的见是刚才给他们开大门和指点杨僧宿舍的漂亮女老师,也就不好说什么。

    杨和尚不敢贸贸然开门,就和大辫子商量。大辫子凑到门前和成美轻声说了几句,让成美进来。

    民兵没阻止成美,成美进宿舍后又把门重新关上了。

    听了成美的描述,果然是刁洪山。当听到刁洪山不在外面时徐灵琴高兴地险些跳起来。她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两个看门的民兵都没反映过来,怎么进去一个美女出来了两个。他们成功栏住了杨僧。这毛胡子见灵琴走了也就一颗心放了下来。准备以逸待劳,等刁洪山来论个长短。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看他们怎么说。其实要让他知道根本就不是来捉他俩的,他要悔青了肠子。刁小山把衣裤穿整齐的他们早就没办法了。真是做贼心虚啊!

    成美见徐灵琴往宿舍跑,慌了。一把拉住她就往校门跑。

    看着一脸诧异的灵琴说:“出去后我有话讲,你假装肚子疼。”

    成美急吼吼地对把大门的民兵说:“她有急病上医院!”

    虽然洪山命令不能放走一个,可人命关天,又是两个姑娘,不可能是和本案有关的人,他们实在没法阻止。而且其中一人已认出捂着肚子的是徐元臣书记的妹妹。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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