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悠远的天空

正文 偷腥的人

    停电和暗星夜的双重作用,到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东队打谷场上一堆堆的稻草和等待脱粒的稻子被堆成各种形状,黑暗中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齐季、王容和金白挤在一个用稻草临时搭起的草窝中,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远处隐隐传来其它村里的脱粒机声。本来今天是齐季和顺顺值班,是金白把老顺换了下来。年轻人有积极性,顺才当然高兴。

    周金锁起身点了一枝烟,火光中看到刁菊芳已睡着了。十几天的农忙并未减少她的性欲,刚才硬楸着金锁和她大战了一场,不过还是累了,已经睡着了。要在平时不让金锁把公粮交足是不会轻易停战的,这样的话今晚金锁就没余粮给荷花了。

    想到荷花使金锁又兴奋又烦恼。首先刁菊芳的消息越来越准确,本来对于他和荷花的关系停留在道听途说上,只是有时没目的地骂骂咧咧,现在却对他越看越紧,还经常在荷花门前转悠。幸亏徐元臣给了他一顶大队干部的帽子,否则真要失去行动自由了。有时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又往往敲不开荷花的门。碰到荷花说起此事,荷花总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没听见,可能不在屋里。”说到窗子的事荷花总会说:“防野猫的,现在经常有野猫进屋,把帐子都撕破了,吓的她晚上睡不着觉。”这是实话,他知道这野猫就是他。他想大声斥责但又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翻遍了伟大领袖的语录找不到这方面的教导,当然也就谈不上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啦,这事总不能去向“标兵书记”请教吧。

    一次深更半夜好不容易闯了进去,一只黑色的小狼狗一边露着白森森的牙齿一边大声吼了起来。不一会见王容提了裤子从屋对面牛圈边上的露天粪缸前走来,说这几天拉肚子,还猫捉老鼠多管闲事地问长问短,直到把荷花吵醒起床赶走小狗把他们重新关在门外。王容又陪他走了一段路,说怕他摔跤,还一个紧地称赞他这么晚了还在关心着群众生活和安全,真是他们知识青年学习的榜样。气的得他直咬牙脸上还挂着笑。这小子怎么关键时候总是肚子不好呢!他又想起了那个拔秧之夜。

    最近仕途上也没有进展。听说王大队长的辞职报告上面没有批。王大队长还被公社余书记批评了一顿,说他革命意志衰退,还鼓励他要像老黄牛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接着王大队长保证“生命不息冲锋不止。”

    荷花到越来越精神了,脸上荡漾着以前他从来看不到的笑颜。和王容他们成双出对的都不避嫌,气的他眼中冒火又无可奈何。今天他是欲火中烧忍无可忍向荷花下了最后通谍。不过今晚的运气可能不错,因为停电村里人早就睡到“八忽里”去了,连刁菊芳都睡的象个死猪,不!瘦瘦的象个死猴,象个“醋瓶子”,他瞄了一眼边上赤身打着呼噜的刁菊芳。刚才在牛圈里终于又摸到了荷花的奶,感觉比以前坚挺了许多,使他激动得血脉喷胀。要不是王容这小子的打扰,他几乎就要鸳梦重温了。荷花对他的通牒没有提出异议,量她也不敢,一个“四类分子”的女儿怎么能翻出他党员干部的手底心。王容!王容算什么,一个知青,就是老工人的儿子又怎么样,他一句话就能让他在乡下多呆一阵子,不!一辈子,他狠狠的想。这个金白可以,前几天还给他送来一套据说是现在城里最流行的本地产的“荷花杯”。他也知道他喜欢荷花,嘿!想到这里金锁忍不住笑出了声。要说最难缠的就是那个齐季,软硬不吃,一下来就和队长夫人吵架不说,连徐元臣都敢顶。不过得罪了徐元臣,管你“红五类”还是“黑七类”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金锁一骨碌爬了起来,把打着胡噜的刁菊芳都吵醒了。

    “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刁婆”不高兴地说。

    “别的队还在开夜工,今天是我总值班,过去看看。”金锁说。

    “一天到晚忙的人影都不见,半年都过去了,还是个付的,还说王大队长当不了几天了,我看要等到卵毛白啦!”“刁婆”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黑暗中,金锁熟练地迈过几条田梗来到打谷场边的荷花家后门,隔壁的几条狗叫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幸亏狗大约认识他,看见领导也摇头摆尾地拍起了马屁。

    后门确实没锁,使他害怕的小狼狗也不在,金锁的心放下了,浑身热血沸腾起来,嘴里冒出了一股咸咸的味道。他伸出有点颤抖的右手推了一下荷花的房门,没推开。他熟练地拿出一把钥匙伸进门缝撬起了门闩。以前每次都是这样开门进去的,他喜欢这个撬门的过程,这样能增加他的兴奋。在门闩被撬后慢慢的移动中他似乎感觉到荷花白嫩的肉体在他身下不太乐意的扭动。不过今天的门缝好像紧了,这把经常用来撬门的薄薄的钥匙有点塞不进去。

    突然屁股上挨了一脚,并听到好像是齐季的声音:“让你偷!”他回过头去想喊,但他又能喊什么?他是在“偷”啊!不过不是偷东西是偷人。当他还没想好喊什么的时候,嗡的一声右前额又挨了一下,随后一条湿糊糊的东西像小虫一样在脸上爬动,头一昏眼一黑就往地下栽下去。

    白天的劳累使齐季他们三人的眼睛打起架来,金白建议三人轮流值班。王容说:“我反正睡不着,你们睡吧。”

    齐季刚睡去就听到王容说:“来了!来了!”当三人摸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金锁在撬门。齐季一边骂一边踢了金锁一脚。王容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曾被这畜生蹂躏,怒从心头起,一把操起后门边的锄头就砸下去。金白怕出人命顺手拉了一下王容的左手使锄头砸偏了,而且力量也小了许多。并在金锁倒下地的一刹那扶住了他:“不好!好像是金锁队长。”

    “不会吧,周大队长怎么会撬人家姑娘的门呢?”

    这台词编的真不错。

    “可不!还真是!头上流血了,快!去叫老顺。”齐季急吼吼地说。这声音已不像是装出来的了。

    顺顺赶来时金白和齐季已把金锁放在场上的稻草堆上并用手帕把他头扎上了。

    “金锁队长巡夜到这里,天黑不小心绊了一跤,头在墙边的锄头上划了一条口子,出了很多血,快送医院吧!”金白对顺顺说。

    “这些臭小子,整了我还给我编了这么好听的故事。”已经醒过来的金锁忍着伤口的疼痛想。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金白的安排走下去啦,要不这洋相就出大了,就是在刁菊芳面前他也交不了差,他还真有点感激金白。

    顺顺觉的有些跷蹊,金锁那有这种积极性,白天都找不到人,晚上到关心起安全来啦。但他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所以也不想惊动其他人,连忙到家里拿了块干净一点的毛巾和一张竹躺,和老婆打了个招呼就出来又帮金锁重新包扎了一下。金根锁也装笼作哑,顺水推舟不出一声,不过头也确实疼得很。

    顺顺说:“金白力把小,最说也要有人看场,就留下。”他和齐季抬起躺在竹躺上的金锁就往公社卫生院跑。王容跟在后面准备调换他们。

    周家庄到公社所在地北溪镇有三、四公里的路程。两个抬一个看起来并不重。确实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路途的遥远,圆圆的毛竹杠子压在了刚锻炼了半年不到,而且挑了几天稻已是红肿的肩上,齐季还真有点吃不消。顺顺是左肩用力,用当地土话说叫“季手蛮”。一个左一个右走起来很别扭。特别他个子高走在后面,长长的腿一不小心就磕在躺床脚上,痛的他直嘘冷气。

    “这不好玩。”齐季后悔出了个馊主意,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他没有想到“半夜鸡叫”还有抬着“偷鸡贼”累得“半夜鬼叫”这一幕。

    还好!齐季真要“鬼叫”的时候王容提出来换他一下。

    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跟在后面的味道也不怎么样。齐季还要注意着王容,他怕王容一激动又把金锁摔在地下,那可真要闹出人性命来了。王容也是“季手蛮”。而个子比顺顺梢高,搭配起来好多了。

    当齐季又一次换下顺顺时他背起了伟大领袖的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背了一会又唱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护士领来了睡眼朦胧的值班医生:“什么成分?”

    “下中农”。顺顺连忙回答。

    “怎么啊!这里是派出所啊!我还当是医院呢。”齐季明知故问。

    “臭小子,派出所那来的大夫啊!”顺顺见多识广地说。

    “哦,我还当是便衣警察发扬白求恩精神对贫下中农救死扶伤呢,要不怎么还要查户口呢!”齐季一本正经地说。小护士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绷着脸的王容也笑了起来。顺顺知道上了齐季的当,刚想跟着王容笑出声来,一看医生涨红的脸连忙把笑容凝固在脸上,笑声咽了下去。医生把尴尬化作力量绷着脸把针用力扎向了金锁的伤口。金锁听到齐季和顺顺的对话也忍不住想笑,还没等到“哈”字出口就象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叫什么!是不是党员。”

    “是是。”顺顺又帮着连忙回答。

    “党员连死都不怕还怕疼吗?”医生说着又扎了一针,又是一阵猪叫。顺顺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医生同志!怎么动手术连麻药都不用啊!”

    “是啊,对贫下中农什么态度吗?”按齐季的想法让金锁多吃点苦头也好,谁叫他欺男霸女不可一世的。但他也实在见不得这位医生的极左嘴脸,也给他来了个上纲上线。他们打嘴仗可急坏了金锁,怕这个恐怕是兽医出身的大夫手脚再重一点,他可小便都要失禁啦!

    嘿!还真要以毒攻毒。被呛白了一顿的“兽医”一下子态度好了起来,手脚也轻了,还叫边上的护士拿来一快纱布放在金锁牙齿之间说:“咬紧牙可减轻疼痛,不是不给上麻药,你的伤在头上,要上麻药的话就要全麻,搞不好还要有后遗症,反正只要缝几针,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大家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看他讲得有点道理就不说什么了。金锁也真的像一个党员的样子一声不吭配合手术。齐季还发现医生最后大方地多奉送了一针,一共缝了七针。

    当抬着金锁走出卫生院大门时,齐季发现小护士一直送到了门口,站在有着昏暗路灯的街头样子还蛮好看的。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