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悠远的天空

正文 牧羊之狼

    半个月过去了,夏收夏种已接近尾声。太阳光懒洋洋地透过刚刚还在下雨的厚厚云层射向波光粼粼的水田。黄梅季节的天,真像马戏团里小丑的脸,奇怪、多变、捉摸不定、使人哭笑不得。刚才还是瓢泼大雨,水田里插秧的人穿着破棉袄披着塑料雨衣还觉凉气阵阵。这一会太阳出来了,又潮又湿的空气经盛夏阳光的催化,变得又闷又热。脱掉了衣服、雨衣,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金白、齐季、王容和全体男“贫下中农”一样,脱的只剩一条短裤。冬发连短裤都免了,只在中段围了一块布,真正的遮丑布。女“贫下中农”也不例外,一律短打。有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也向男同志看齐,脱光了上衣,像瘪麻袋一样的奶子在阳光下晃悠。当然“四类分子”也是一样打扮,这个时侯真正体现了炎热之下,人人平等。

    国平挑了满满的一担秧苗过来,见到两个半-裸-体的女人说:“你当你们是希腊女神啊,当着城里下放知青的面,也太放肆了吧!”

    “我们是文盲,不象你知识分子,什么西拉东拉,不穿衣服什么也拉不到,我们只知道养都养得出你们。”说着,半裸的女人们高兴地大笑起来。象丹麦海边的一群海妖;像彭纳渥斯河边勾引魔鬼靡非斯陀的妖女拉弥爱。

    一个用手捧一下还有一点丰满的乳房挑逗道:“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有一个电影里屁股上插着鹅毛跳舞的女人穿的比我还少呢。”说着还把涂满泥巴的短腿往上做了个踢腿的动作,引得满田的男女老少一阵大笑。

    “这个动作还真象安徒生笔下的‘小鸭’。”齐季一本正经地表扬这个跳“丑小鸭舞”的女主演。

    金白想:她们还找出论据来了。大概在说前一阵在城里热映的苏联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吧。影片里一分钟的“天鹅舞”确实让被八个样板戏折腾了几年的观众开了眼界。有些“同志”花1。5毛一张票,一连看了三四场,据说还就是为了看这一分钟“天鹅舞”。嘿!都成古典艺术的欣赏者了。

    金白的票是齐季在文教局工作的姨妈“开后门”搞来的。

    他清楚地记得和齐季同去拿票时,齐季姨妈讲的一句话:“你的票我可以保证,但别人的就不要这样起劲了。”

    当时齐季和金白都很尴尬。要不是顾齐季的面子,金白早就扭头走了。

    齐季姨妈大概也看出了什么,又加了一句:“当然,金白是你的好朋友,就另当别论。”

    “天哪,连看电影都享受‘可教育好子女’的待遇。”不过金白心里还是好受了些。

    他也理解齐季姨妈的难处。齐季的“狐群狗党”也太多了,而大多是没有什么“路道”的草民。现在又增加了几个“贫下中农”和“四类分子”的代表,他姨妈的任务也真够重的。

    金白一边欣赏电影还一边思量:“要不是电影里有伟大的列宁同志的光辉形象,恐怕现在还看不到这么精典的芭蕾舞吧。尽管只有一分多钟,可能还是通不过文化部那些“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的审查。令那些“为人民服务”审查者想不到的是他们越是千方百计禁锢的东西,人们是多么向往和需要。当然当这些“阳春白雪”突然涌进“下里巴人”眼帘时还来不及咀嚼和消化只能朴素地接受了,但这不会是永远。”

    齐季、金白、王容在队长、副队长、国平、荷花等的指导下,插秧技术突飞猛进。齐季已能把所有的“贫下中农”“包饺子”了。

    江南农村把插秧时前排被后排超过不调换位置而继续超出叫“包饺子”。不过和国平、荷花的水平比,还是不相上下。大概“可教育好子女”劳动态度好吧。你看同样是“可教育好子女”的金白在拼命地追赶着齐季,下手重而快,把瘦而白的脸上泻得都是泥水。有时候运气好,嘴里还能尝到含有猪粪人尿等营养素的水。

    王容对荷花寸步不离,谦虚地在向荷花取经,两人的头还不时靠在一起。

    齐季用手打了一下撅着屁股埋着头拼命赶他的金白的臀部,向王容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小子学农活真是精益求精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金白也来了一句。

    这下给王容听到了:“你们在讲我什么坏话,快坦白。”

    “我们说‘徒弟之意在师傅’。”齐季大声说。

    王容把手中的秧向齐季扔过来,齐季一把接住了:“要是把你师傅的绣球抛过来就好了。”

    羞的荷花头也不敢抬。

    齐季一股足气插到了有八十多米长的水田的另一头,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再一头躺了下去。脚浸水田头枕臂弯眼看天穹,好似睡在了“三星级宾馆”的席梦思上。嘴里还自言自语:“要有杯浓茶就更好啦!不过有白开水也行啊。”

    “要求降的这么快啊,我看到那边去喝口‘洋龙沟’里的天然矿泉水就不错啦!睡在大便边上还不知道呢。”金白也边爬上田埂边糗齐季。

    齐季听金白这么说,猛一侧头,真见又大又黑又臭一堆五谷轮回之物,差一点就碰上他的高鼻子。齐季又感小腿上奇痒难忍,抬腿一看,一条蚂蝗肚子喝得滚圆从上面滚了下来,腿上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淌。

    “妈呀!”齐季一个鲤鱼打挺从田埂上蹦了起来。

    王容随着荷花到了田边,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你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怕这小小的虫子啊,哈,哈,哦!”笑的起劲的王容突然笑容僵在了脸上,手一把按在了大腿根上,另一只手慌忙把短裤往上翻。原来也有一条“小小的虫子”在他“司令部”边上按营扎寨用大餐呢。他慌忙用手去扯,五公分的蚂蝗拉到了十五公分,它还就是叮着大腿不松口。本来在旁边“坐山观虎斗”看他们笑话的荷花,看到王容束手无策急的脸都变了色,心中不忍,顺手在王容腿上拍了几下,蚂蝗就滚进了田里。

    “美女救英雄也。”

    听到齐季的调侃声,王容和荷花面面相觑。想到刚才的失态,荷花不禁胸口一阵乱跳。一朵红云爬上了姑娘的两腮。王容只是感觉刚才荷花拍过的地方在一阵阵发热,蚂蝗叮过的伤口还在滴着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时金白看到荷花露在圆领衫外面,本来细白的皮肤晒得发红,修长的双腿变成了古铜色。想到成华现在肯定比荷花更惨,不禁一阵心酸。

    麦秸燃起的火照亮了金白和黑琴的脸。小黑琴一有空就来帮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特别是等他们收工时黑琴已把饭锅烧开了,不一会饭就好了。使他们能提早不少时间吃上饭。而且小姑娘特别愿意和金白在一起,现在两人又在恰恰私语,不一会黑琴匆匆走了。

    吃饭的时候,齐季看得出金白心神不定。等黑琴去了又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时,神情才得以恢复。

    王容羞黑琴:“说悄悄话不要把金白大哥的耳朵咬掉。”

    黑琴说了句:“总。”就跑走了。这“总”大概是不要瞎说的意思。

    齐季知道小黑琴是金白和成华的交通员。所以在天色断暗后金白借故外出时,齐季丢给他一小瓶避蚊油。

    农村的夏野,微风拂面,蛙声阵阵。蚊虫讨厌的翁翁声在热恋中的男女听来觉的象优美的哼唱。

    金白和成华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他们已在村东的河边默默坐了近一个小时了。远处传来一阵阵飘渺的琴声,金白听出这是齐季在拉小提琴,是一首俄罗斯的民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令人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成华听着这优美的旋律在夜空中飘荡,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两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不知不觉中靠在了一起。金白仿佛来到了异国的郊外,这是他常常的梦境,想往的地方,白桦林被清风拥动,一湾碧水在绿草丛中流淌,深深的夜色中不时传来夜莺的低鸣。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为什么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对你讲,

    但又不敢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金白接着哼起来。其实现在讲什么都是多余的,歌曲准确地表达了现在的气氛和他俩的心情。金白感觉到姑娘丰满的胸脯后面的心跳,想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但他并没动,好像在梦境中,生怕一伸手就什么也没有了。

    蛙鸣还在继续,蚊虫还在哼哼,夜风还在轻拂,河水还在流淌,琴声还在飘荡。可他们觉的万籁俱寂,只听到对方的心跳。

    长夜将过去天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

    小学校东面的大队礼堂里,几只100瓦的灯泡发出熠熠的光芒,大而空的礼堂还是显得光线不足。无数的趋光小虫围着灯泡乱转,不时撞在灯上掉在地下。有的被布满梁柱间的蛛网沾住,一些躯体笨重的挣扎了一阵又掉到了人的脚下,还是逃不了被踩死的下场。不过一些虽死而无憾,发出一阵阵臭不可闻的味道,虫儿也知道中国历代枭雄们的誓言:“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齐季、金白、王容进去的时候里面已一片嗡嗡声,几十个知青东一块西一堆在谈着各自关心的问题,不时拍着腿上的蚊虫和踩着脚下的地蛄甲蚰。

    金白看见成华言仁英和一帮女知青在一起,言仁英指手划脚正讲的起劲,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她特有的笑声,引得周围的眼光都向那边射过去。她根本不去理睬周围的一切,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双像狼一样尖锐奇亮的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死死叮住她那一对高挺的就象要寻机钻出衬衫的乳-峰。眼睛来自主席台中间的徐元臣书记。

    周家庄大队还包括徐家浜、王村、张家坝,共四个自然村。徐元臣是徐家浜人,大眼阔嘴  络腮胡子,脸上最有特色的是那象大蒜一样的鼻子。说实话这大蒜放在他脸上还就是不难看,配上熊腰虎背的身躯还挺英武挺有男人味挺吸引女人。

    18岁当兵,34岁在人民解放军某部特种兵大队付教导员的位置上转业。本来可以留城,但他坚决要求回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当时县革委会作为“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标兵”,敲锣打鼓把他送到老家,当了吃国家粮的大队书记。所以现在大家背地里都称他“标兵书记”。

    这时他用掌握着下面五六十个“知识青年”“生杀”大权的手指,敲了一下用学校的破课桌排成的主席台。礼堂里立即静了下来。言仁英的笑声就特别清晰地传进徐书记的耳朵。他又用力敲了一下桌面,下面才鸦雀无声。

    “知青同志们,”徐元臣的声音底气很足:“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你们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来到我们这里战天斗地,在广大贫下中农的帮助下,改造资产阶级的世界观……”

    “每次开会都是这么几句,”老生常谈。金白听到他旁边的一个老知青在嘀咕。

    “他不是‘活学活用毛选积极分子标兵’吗,当然没有上面的最新最高指示,他不会乱讲的咯。”齐季又在发表他的高见了。

    “晒黑了皮肤,练红了心。”又一个不至一次听过书记报告的知青在振振有词。

    “晒黑了皮肤……”书记真的顺着这个知青的“提示”滔滔不绝地在发表演说。

    正当下面“提示”上面指示。突然“标兵书记”话锋一转:“不过,有一部分人刚下来没几天就出双入对,甚至和“四类分子”的子女乱搞关系。劳动出工不出力,抗拒贫下中农教育,和贫下中农对着干。这是很危险的。有些还是‘可教育好子女’……”

    轰!下面立即象炸开了锅。金白的脑袋也“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觉得“标兵书记”就是指的他和成华,当然还有王容的份。他还知道被“标兵书记”在这样的会议上公开点名,对他们的前景意味着什么,特别觉得连累了成华。他俩同病相怜,小心翼翼,就怕做错一件事,就怕说错一句话,越怕鬼,鬼还越找他们。他偷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成华,成华低着头,手在不停地绞着右边那条粗粗长长的辫子,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知道她和他一样痛苦。他想大叫一声:“婚姻法”那条规定我们不能相爱,不能恋爱。但他不敢,他必须接受父亲的教训,更不能因图一时痛快,影响了自己深爱着的姑娘。他知道现在不要说“婚姻法”,连“宪法”都在等着修改呢!

    王容到也沉得住气,也不知道生性耿直的他没有听出书记的话音,还是压根就没在听。

    “标兵书记”的声音还在响着:“这样下去,你们怎么能彻底改造世界观,怎么和剥削阶级划清界线,怎么和反动家庭决裂。你们必须用劳动的汗水洗刷小资产阶级的情调,灵魂深处闹革命,当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可靠接班人。”

    “不愧是‘标兵书记’,理论一套一套,帽子一顶一顶,大棒一根一根,怎么没有‘胡萝卜’?”齐季就是齐季,最严肃的场面他也能“幽”他一把。

    “胡萝卜”还真是有。

    “当然,百分子九十九的知青是已经改造好的……”

    下面又轰的一声吵起来了:“我们真成了需要改造的第五类分子啦!”

    徐元确实是这样想的,也就随口说出来了。但凭他“活学活用积极分子”的灵活性,知道在这种场合要注意用词,真把下面这些“红卫兵”惹恼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不!是好的,是能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的。”他立即改了过来。

    见下面还有议论声就接着说:“所以党和贫下中农没有忘记你们,这次又推荐了两位同志上大学……”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用猫戏老鼠的目光扫视全场。下面已鸦雀无声,相互能听见心跳声。连今年和齐季他们一起下来的因不够“改造”时间,被推荐权都没有的新知青都憋住了呼吸。这根“胡萝卜”太具有诱惑力了。明知与自己不搭界,金白的心还是几乎跳到嗓子眼上。

    “他们是徐家浜的丁豪杰和王村的史英兰。”徐元臣话音刚落,“哗”的一声下面像翻了锅:“谈恋爱都不允许,流产的到上大学啦!”

    “当然啦!那流掉的可是‘标兵’的种子啊!”

    “我妈不是妇产科医生,别人用不着找我保密。”

    “我爸没自行车送人,表现不好,肯定没人推荐我喽!”下面责问声、讽刺声、埋怨声、挖苦声响成一片。

    金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把头埋的低低的。一方面很为他们难过,一方面又有点妒忌他们。为了实现自己为之而奋斗的目标,大概自己也会这样做的,当然得具备他们这样条件。可惜金白连想出卖“尊严”和“献身”的条件都不够。

    “大家不要吵,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就是要听听有没有反对意见。请有不同意见的人举手。”徐元臣咄咄逼人欲擒故纵,下面反而没有了声音,当然更不会傻到举手。

    “党和贫下中农决定的东西谁敢反对啊!”突然一个声音学着徐元臣的口气在礼堂里回荡。把全体与会人员都吓了一跳。连大权在握,成竹在胸的“标兵书记”都一时慌了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说一不二的“王国”里,他的臣民,特别是把他当作“救世主”一样的知青,一群愿意向他奉献一切,包栝金钱、贞操、尊严甚至灵魂的群体,竟然有人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不过“标兵”就是“标兵”,而且是侦察兵出身。稍一楞神就从防守转入反攻:“那你和大家一样支持我们的意见喽。”

    “我也没这么说,大家也没这么说吗?是不是。”

    大家都为齐季捏一把汗。

    “你既不支持也不反对,那到底想怎么样。”徐元臣有些火了,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对奇亮的眼睛在这位刚来不久,就到“老虎头上搔痒”的年轻人黑黑的脸上扫来扫去,“大蒜”向外喷着热气。

    金白、王容、成华、言仁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不反对你们推荐的人,现在连交白卷的都能进大学,何况他们。但我更不反对我们的权利,我相信在坐的‘插友’们都支持自己上大学。谁不想学好知识,把自己培养成又红又专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呢!我们知道名额有限,而且象我们这样的,锻炼年限还不够。但我们要求公平公正公开!大家说是不是!”本来就说话飞快的齐季这时就像连珠炮一样发着言。

    “是!”下面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徐元臣本来还想拿出一点“标兵书记”的威风来,让这个“初生羊犊不怕狼的家伙”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一看今天的架势不能硬来,而且这小子的讲话不透风不漏水的,还“句句是真理”。如果是林副主席的话,还真能一句顶一万句呢!不知道的还当是帮他上政治课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自己是小人呢,不出十个月就要给他颜色看。徐元臣在心底里对自己的评价还是中肯的。

    他的讲话确是冠冕堂皇:“这位知青同志讲的是不错,但同志们不要忘了我们讲民主集中制,你们要民主,我们还是要讲集中吗!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就这么定了。”

    大家轰的一声又笑了起来,同时一股又苦又涩的泪也流了出来。其实大家也知道,徐元臣并没有讲错。商量商量是民主,“就这么定了”才是集中。

    “最后还有一个消息通知大家,周东生产队的周金锁队长经公社党委、革委会批准,任周家庄大队付大队长,在东队选出新的队长之前兼任队长。”说完带头鼓起掌来,下面附和的掌声零零落落。这时齐季他们才发现,金锁队长坐在主席台左边,正好被一根柱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不过到现在金锁队长和另一位坐在主席台右边的王大队长和民兵汤营长都没有讲一句话。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