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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 乔隐的利刃(1)

    什么?!

    朱羽渊一惊,而颜熙则看了看远处的树林,淡淡道:“照我听來,目前树林里有两拨人,如果一拨是王爷您的人,那另一拨也只能是魏喜。若是我沒估计错,王爷大约动用了一千人,而魏喜带來了大约三千人包围。”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王府亲兵只有200人,可王爷却带來了1000人。也就是说,王爷您已经将自己在京城的全部兵力倾巢出动了。真不知,王爷是怎么想的。”

    朱羽渊脸色越发黑沉,他一拂袖迅速离去,沒有拖泥带水地留下只言片语。可是最让人惊讶的是,他临走前,竟然拽住漓兰的胳膊,强行将漓兰一起掳走。

    朱羽渊想得很清楚,如果今天杀不了乔隐,那也一定要留个人來找他的麻烦!漓兰就是极好的人选。

    ……

    朱羽渊一走,乔隐便又吐出一口鲜血。方才血已经涌上來,他却强压着,直到现在才能吐出來。

    颜熙急忙询问他的伤势,乔隐便浅笑着,用清淡缓慢的语速,细细说着如何为他打通经脉,如何为他稳定真气的流动,如何为他处理伤口。

    外面还是人马喧闹,但这片空地却是安宁祥和。颜熙甚至觉得,只要有乔隐在身边,便会出奇的安心。

    颜熙按照乔隐的指示,双手贴在他背后为他疗伤。时间就那样安静的流淌,和这月色一样。

    不多时,乔隐的气血已经稳定下來。

    他转过身子,看着颜熙,闪动着狡黠的眸子问道:“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竟有本事听出人马的数量。朱羽渊有1000人,魏喜有3000人?你是怎么听出來的?”

    颜熙“扑哧”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还不是你提醒的好。你说魏喜已经要來对朱羽渊‘斩草除根’了。‘除根’,这就是说,朱羽渊已经派出了他在京城的全部兵力。我算算看,王府亲兵200人,锦衣卫差不多八百,加起來也差不多就是一千人了。”

    “那魏喜的人马呢?”

    颜熙一边扶着乔隐站起身來,一边掸了掸身上的泥土:“魏喜嘛,我乱猜的。只要说的比朱羽渊的人多就行,反正只是要把朱羽渊吓走而已。”

    乔隐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颜熙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魏喜要对朱羽渊斩草除根的?朱羽渊又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跑來这片京郊的树林?”

    “因为”,乔隐勾唇一笑,“魏喜是我引來的;而朱羽渊,则是你引來的。”

    “什么?!”颜熙吃了一惊。

    乔隐沒有再说这个话題,他叹了口气说道:“先让你师父和非尘入土为安吧。”

    颜熙抬眸,深深看进乔隐,问道:“在我被阵法困住的这段时间里,非尘和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隐温柔地看着颜熙,淡淡道:“冷秋怡要救你,所以和非尘大打出手,结果非尘被她杀掉。而上古阵法对于闯阵之人有极强的反噬,秋怡为了救你,所以牺牲了自己。”

    他将那些陈年秘辛略去不提,他只希望他的颜熙过的单纯快乐。更何况,颜熙是不可以姓朱的……

    颜熙听不出漏洞來,更何况,乔隐所说也是她心中想象的场景。她低低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将师父的遗体带回玄绝门。至于非尘,我是恨他的,你如果要报答他的师徒恩情,尸体便由你随意处置。”

    乔隐心里一阵苦笑,他哪里和非尘有什么恩情?!早已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可笑的是,非尘是颜熙的生身父亲,却被颜熙视作仇人。

    乔隐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悖论。如果颜熙认为她的父亲是顾西林,那么他乔隐也参与过杀害顾西林,算是颜熙的杀父仇人;如果颜熙得知她的父亲其实是非尘,那么他乔隐在玲珑谷婚礼时的布局同样是导致非尘毙命的杀手,他一样是颜熙的杀父仇人。

    似乎无论怎么算,他都逃不脱和颜熙的仇恨了呢。

    好在这些秘辛,知道的人甚少。

    颜熙见乔隐不言语,便追问道:“非尘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置?”

    乔隐看了看那两具冰冷的尸体,说道:“其实,冷秋怡和非尘是恋人。临死前,他们互诉了衷肠。早年因为一些误会反目成仇的他们,却在最后的时候彼此谅解。我觉得,可以将他们葬在一处。”

    颜熙也沒有争辩,她记得师父在玄绝门是不乐意别人提起非尘的。兴许,他们真的有一些往事。

    乔隐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你希望将你师父带回江南的玄绝门,我便将非尘带回玲珑谷吧。他们性格其实不算合得來,到了地下,恐怕也要常常争吵。”

    颜熙沒有什么异议。

    夜风拂过,远处的刀戈声愈发清晰,裹挟着死亡的血腥味和彻骨的寒意。

    颜熙身子虚弱,觉得有些冷,便不自觉地抱了抱双臂。

    乔隐走近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还细心地用披风将她裹住。这一晚的惊心动魄,恐怕将颜熙吓到了吧。他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的疏忽,也不至于会让非尘和漓兰从玲珑谷逃出。

    颜熙被乔隐揽住,颇有些抗议。她觉得,乔隐受了重伤,由他來抱着自己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她仰起头,看着乔隐,刚想出声抗议,却被乔隐的大手轻轻扶住后脑,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

    颜熙的小脸是那样近距离地贴着乔隐,春衫单薄,那男性结实的胸膛喷薄着炽热的气息,伴着“咚咚”的心跳声,就像进了铁匠铺里一般,直烧得颜熙粉面通红。

    她有些不安,认识了这么久,却还是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触碰。“乔隐……”

    “嘘,别说话。”乔隐低声细语,仿佛在哄着孩子。他将颜熙的脑袋紧紧揽住,压在自己胸前。颜熙整张脸都被贴在乔隐身上,不叫外人看见半分。

    颜熙有些不舒服,刚想要挣扎,却听见乔隐胸腔传來闷闷的声音:“有人。”说时迟那时快,乔隐紧紧用披风裹住颜熙,只露出一个脑袋,而后一把将颜熙的束发带扯下,青丝如瀑布般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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