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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 话说那一出好戏(3)

    魏喜站起身來,朝云冥拱手一揖道:“唯今只有一计,还要仰仗云公子出手相助!”

    云冥急忙站起來,回礼道:“如有所托,在所不辞。”

    颜熙闻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來,这就是朱羽渊抛出的诱饵,魏喜要上钩了。

    果然魏喜说道:“咱家会安排在殿试发榜的那一天,由席公子当众戳穿信王的卑劣行径。而后,令太医主持验血,滴血认亲,证实陆麟的皇嗣身份,揭发信王的罪行。”

    云冥疑惑道:“可那水晶瓶不是丢了么?怎么验血?”

    魏喜似是有些犹豫,可还是说道:“这是一个不得已的法子,若不是水晶瓶失窃,咱家也不会想到如此下策。云公子,你要体谅咱家对国家的一片拳拳之心啊!”

    云冥说道:“魏公公言重了,但说无妨。”

    此时,大家的好奇心都已经被调动了起來。水晶瓶都丢了,那还怎么验血!

    不过,颜熙心中有数,谁说验血一定要是真的……想到这里,颜熙的心情一点一点沉重起來。

    果然,魏喜勉为其难地开口道:“太医院一直是信王的势力范围,久闻云公子在信王身边追随多年,不知云公子可曾和太医院的人熟识?”

    云冥恍然道:“原來如此!魏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太医院的首席太医,蔺太医,曾受过我救命之恩,是我亲自培养的亲信,绝对可靠。滴血认亲,他一定会在场,到时候只要让他出马,略用些药物,自然可以令血液融合。”

    果然好手段!

    颜熙心中愤恨,绕了这么半天,魏喜还是沒有放弃让她指证信王的计划是么?

    更离奇的是朱羽渊,他千方百计让云冥使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让魏喜重提此事,就是为了再次把她席言推到风口浪尖上?

    好一个“包在我身上”,到时候若是验血结果是不融合,那要置她席言于何地!诬告当朝王爷,这是杀头的罪名!

    可略一思索,颜熙又觉得朱羽渊沒必要如此。难道信王殿下费了这么大劲,就只是为了证明魏喜诬告他?

    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假如真有那么一刻,魏喜一定会急于和颜熙撇清关系,让颜熙独自去承担诬告的罪名,这一点也不能对魏喜造成损害。所以,这说不通。

    也就是说,朱羽渊一定有着更为隐秘更有野心的计划。

    隐秘而有野心?

    颜熙心中一个“咯噔”,难道……难道他要诱使魏喜……

    天哪!他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吧!这似乎太急躁了些?

    一旁的乔隐也在沉思不语,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俄而,他抬起头來,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一下颜熙的手。

    颜熙缓过神來,本能将手缩回,正对上乔隐含着笑,微微摇了摇头。

    乔隐轻轻启口,颜熙读出了他的唇语:“雾里花水中月。”

    颜熙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沒有多理他。朱羽渊有着一个富于野心的阴谋,这一点,她已经猜到了。

    此时,魏喜突然站起身來,对着所有人说道:“在座各位,你们都是皓明的栋梁。咱家叫诸位來,不是让大家看戏的,而是希望大家能真正参与其中。”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急忙行礼表达着自己对魏喜的忠心:“九千岁英明!若有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魏喜走到众人身边,将大家一一扶起,阴柔地笑道:“诸位不必多礼,先听咱家说完。”

    “是!”

    魏喜阴测测地说道:“当年,宁王被削去爵位后,其手下势力尽数归于信王。信王苦心经营,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要想扳倒他,光靠一场滴血认亲的指证是不够的。必须要文武双修,用兵力压迫才是王道。”

    颜熙闻言一凛,果然如此!魏喜果然要发动政变!

    所以,朱羽渊用云冥使出这苦肉计,便正是要诱使魏喜发动政变!

    好个朱羽渊,好一场豪赌!

    此时,兵部尚书梁大人急忙跳出來表明忠心:“九千岁所言极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的兵力就是用來对付像信王这样,居心叵测的窃国贼!”

    颜熙心中冷笑,窃国贼?貌似眼前这位九千岁才是窃国贼吧。梁大人,您是高级黑吗?

    “可是”,梁大人话锋一转,开始哭诉,“我这兵部尚书有名无实啊!熊延弼死后,那些地方的军队统领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兵部尚书,想要他们调兵,恐怕……”

    “梁大人莫急”,魏喜缓缓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咱家只要求掌握住京城兵力即可。”

    梁大人闻言,勉为其难地说道:“九千岁,下官虽然是京城三大营的总督,可实际上,实际上,他们完全沒有战斗力……魏公公,您也知道,京军懈怠已久,虽然号称十万,但都是雇佣來的流民。他们每日就去点个到,按月领军饷。每天还不知道有沒有三十个人出操训练。这……这完全沒法形成兵力压迫,完全沒法控制京城局势啊!”

    魏喜幽幽一笑道:“梁大人莫要惊慌,咱家沒有责备你的意思。京军懈怠由來已久,大人不必讳言,当时正是咱家要求你,要你完全停止京军训练的。”

    梁大人惶恐道:“下官记得,当日九千岁说,武人最难管理,不是嫡系,不可放心。索性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不至于形成威胁。”

    魏喜得意一笑道:“正是如此。此话乃是前一代东厂督主所言,咱家以为颇有道理。京军沒什么利用价值,只有那京军配备的红衣大炮和火药库还有些许作用。可是若要用大炮來轰炸皇宫,终归还是会激起民愤啊!不到万不得已,咱家不主张使用火药。”

    阉狗,祸国殃民!颜熙在心中怒骂,京军是守卫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京军懈怠,平日里自是沒什么,可若是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这就是致命之伤!

    梁大人唯唯诺诺地点头,而后问道:“那敢问,九千岁说的掌控京城兵力,指的是?”

    魏喜冷笑道:“咱家说的是东厂!东厂是我们的嫡系势力!咱家知道,信王控制着锦衣卫。可锦衣卫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和信王做交易,不能算作他的嫡系。咱家有信心将他们策反。只要将信王诱至金殿,那便是东厂的天下,无论如何,信王也是性命不保!到时候信王一死,树倒猢狲散,光凭他王府的那些亲兵,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咱家以前还担心信王是唯一的皇嗣,担心文武百官不同意杀他,担心难以收服民心。如今咱家的义女任贵妃已经诞下太子,信王已经不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杀了信王也不过就是手起刀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的人失利,只要京军下属的红衣大炮还握在我们手里,大不了就用大炮轰炸皇宫,來个鱼死网破!”

    “当然”,魏喜幽幽一笑,看向颜熙,“席解元的指证也是很重要的。缺了这一步,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礼部尚书卢立极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连声附和道:“说的正是!信王他一直小心谨慎,从无行差踏错,这次终于让九千岁抓到了把柄!这下子,就算杀了他,那帮清流党的余孽也沒什么好说的了!残害皇嗣,这是死罪啊!让他死得名正言顺,也狠狠扇那些清流党余孽一个耳光!席言,此番你真得多感谢九千岁的提挈。为保殿试放榜时你有足够的话语权,九千岁可是许了你前三甲的功名啊!”

    颜熙连声道:“多谢九千岁,多谢卢大人,席某万死不辞!”

    一时间,大家纷纷展开热烈讨论。

    颜熙笑着附和,可心中却在暗自思索。朱羽渊诱使魏喜发动政变,这是否,太过于冒险?

    的确,朱羽渊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调集兵力应付魏喜的人马。可若是真的一着不慎,让魏喜控制了局势,那岂不亏大了?

    隐隐约约,颜熙觉得哪儿不对劲。她印象中的朱羽渊不是一个豪赌的人。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朱羽渊不会做下这种事。

    难道,朱羽渊还有什么隐秘的后招?

    莫非是京军三大营?

    不可能!颜熙亲眼见过那帮兵油子,要么骨瘦如柴,要么肥头大耳。他们常年不住在营区,每天只去签个到,按月拿军饷,舞个刀都能砍到自己的手。更有甚者,还有家底殷实的人在吸食鸦片。就像梁大人说的那样,他们完全沒有战斗力。

    莫非是锦衣卫?

    不可能!就算锦衣卫全部都对朱羽渊死心塌地,那朱羽渊也只是和魏喜打了个平手。打平手就敢诱使魏喜发动政变?如此冒险,着实不像朱羽渊的风格。像朱羽渊那样隐忍多年,做戏做到入骨的人,绝对是谨慎小心,绝不会毛躁冒进。

    莫非是京外的兵力?

    这个倒是有少许可能,可是就像魏喜说的那样,远水解不了近火啊!到时候,他朱羽渊小命都沒了,就算京外兵力消灭魏喜又如何?她可不觉得朱羽渊有杀身成仁的觉悟。

    思來想去,她真的被信王殿下弄糊涂了。此番,朱羽渊究竟是什么神机妙算?

    她可不指望朱羽渊会告诉她。那一日,当她问起云冥之事时,朱羽渊的态度很明显不愿和她分享此事。

    既然如此,她只有自己动手去寻找答案了。因为这种被蒙在鼓里受人摆布的滋味,真是太讨厌了!

    要想查清此事,她还需要回去收集一些资料才能猜到朱羽渊的用意。

    又或许,朱羽渊压根想的不是在殿试发榜的当天,和魏喜硬碰硬。而是,提前下手,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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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下集预告:乔隐生气了,后果会如何?

    2、这章略肥,一样的,全都发了,不拆开冒充加更了。亲们若觉着看着还舒服,请用票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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